山贼纵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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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和哈顿都是隶属于fbi纽约分部的探员。哈顿口中头儿,便是fbi纽约办公室的主管沃尔特·斯金纳。这是一个头发半秃、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严肃的中年人。莉迪亚和哈顿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头儿,听说有任务?”哈顿嬉皮笑脸地和斯金纳打招呼。
和刚从匡蒂科国家学院毕业不久的莉迪亚相比,四十多岁的哈顿是不折不扣的老鸟,即使面对纽约地区的最高主管,也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斯金纳合上手头的文件,抬起头来,说道:“今天早上,一艘渔船在罗德岛以南80英里海域救起了一个落水的亚裔男孩。海岸警备队接到通知后,用直升机就近将他送到了新贝德福德。我需要你们去看一看,弄清他的身份和来历。”
说话的同时,斯金纳将手头的文件划拉到了哈顿的面前。
哈顿拿起文件打开看了几眼,问道:“你怀疑这个男孩和我们正在调查的偷渡集团有关?”
斯金纳点头:“根据线报,这个集团的偷渡船应该在昨晚到达纽约港。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这艘船的踪迹。再加上昨晚海上曾经有过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暴风雨……”
“您是说,那艘船有可能在暴风雨中沉默了。而这个孩子就是幸存者?”莉迪亚问道。
“但愿不是如此。”斯金纳摘下眼镜,揉着鼻梁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那艘偷渡船上有将近两百名偷渡客。如果真的发生了事故,那就成了轰动全球的大新闻了。莉迪亚……”
”是!”
“我记得你有二分之一的华裔血统,而且会讲汉语、日语、韩语、越南语和泰语,对吧?”斯金纳戴上眼镜,问道。
“是的。”
“这个男孩从被救起后,一直不肯和任何人交流。你去试试看。”
“是!”
第二章 伤痕()
纵横躺在一张白床之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在他的身边,摆满了各种从未见过的古怪玩意儿。甚至连他所在的这间屋子,也是前所未见的古怪。
更古怪的是,在他的身上或贴或绑着一些细长的绳索。这些绳索非皮非革,从他身上连接到床侧一个“嘀——嘀——”作响的古怪盒子上。
纵横能听出,这盒子发出的“嘀——嘀——”声是和他的心跳同步的。
而在床的另一侧,一个透明口袋被高高挂起,口袋中的水顺着一条同样透明的细管子一点一滴地注入他手背的血管。
纵横能够感觉到,随着这些液体的缓缓注入,他的身体逐渐在恢复活力。刚醒来时那种浑身疲~软无力的感觉正慢慢从他身上抽离。
时不时会有几个长着不同发色、不同眸色的胡人来到窗前跟他说话,但他们的语言古怪难懂,纵横此前从未听过,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事实上,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胡人究竟说了什么。甚至他根本不在意这间屋子和它里面的摆设为什么这么古怪。
因为,在纵横自己身上发生了更加古怪的事情。
纵横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一刻还站在楚冰凡、徐子昂面前准备与他们搏命,下一刻就落到了狂风骤雨、巨浪滔天的大海之中了呢?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然一夜之间就回到了十二岁时的状态了呢?
纵横的手不自觉地在身上抚摸。这是五岁那年被苟大户家的狗咬的……这是六岁那年被丐帮的丐头用木棍砸的……这是十岁那年被县衙的衙役用皮鞭抽的……
纵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身上的伤疤,每一条伤疤,他都能说出其来历。可这些回忆到十二岁那年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找不到半条本应在十二岁以后受伤留下的伤疤。
手伸进裤裆又细细摸了一遍。稚~嫩、光滑……完完全全就是个还没长毛的童子鸡,就跟十二岁那年一模一样。
纵横不禁露出了苦笑。跺碎秦焱脑袋的触感还清晰地留在他的脚底,可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然能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难道是幻术?
纵横曾经这么设想过。但理智告诉他,如果楚冰凡和徐子昂真的有这本事,恐怕他的命早就不保了。更何况,幻术也并非没有克星。故老相传,但凡中了幻术,只要给自己狠狠一个巴掌,就能从幻镜中痛醒过来。为此,纵横不止扇过自己一个巴掌,在自己腿上也拧出了好几处青紫。可什么幻术被破的迹象都没有发生。
就在纵横发愣和折腾自己的时候,装在病房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正忠实地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莉迪亚和哈顿花了整整五个小时,开车从纽约赶到新贝德福德。虽然新贝德福德号称是马萨诸塞州南部最大的城市,但实际上是个人口不过十几万的小城。从高速公路进入市区不久,两人就找到了纵横所在的医院。
顶着联邦调查局的招牌,两人很轻易地就见到了纵横的主治大夫托比医生。
很巧合的是,莉迪亚只一眼,就认出这位托比医生正是她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同学波琳·托比。
这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当年可是医学院的风云人物,无数的帅哥和才子拜倒在她的裙下,甚至连一些教授,也难逃她的诱~惑。在她有意无意地指使下,拥有二分之一华裔血统的莉迪亚可没少吃苦头。旧日的积怨,让莉迪亚在见到波琳·托比的那一瞬间,甚至生出拔枪把这女表子当场爆头的冲动。
感谢上帝,fbi严苛的训练让她的冲动仅仅止步于大脑,并未付诸行动。而一同而来的搭档也让莉迪亚明白自己并没有肆意妄为的自由。
“托比医生?”哈顿问候道,“我是fbi探员哈顿。这是我的搭档李。”
“李?莉迪亚·伊丽莎白·李?”波琳·托比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莉迪亚,直到听了哈顿的介绍,才将莉迪亚和头脑中的记忆连接起来。
“你好。波琳。好久不见。”莉迪亚面无表情地打着招呼。
“真的是你?!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上午的时候,fbi那边打电话来说会派探员过来,没想到竟然是你!莉迪亚!你不做医生了?怎么成了fbi探员?”波琳·托比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一说话就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成了主治医生。”莉迪亚的目光扫过波琳·托比白大褂上的胸牌。
dr。oby……一定又是靠着美色勾搭导师,才能这么快就通过临床实习住院培养。莉迪亚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仿佛感受到了莉迪亚的目光一般,波琳·托比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胸@部又挺起了几分。那蔚为壮观而又弹@性十足的球状物虽然掩藏在白大褂之下,却依旧勾得哈顿这个老鳏夫眼睛发直。
直到发现波琳·托比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哈顿才意识到这会儿不是意yin的时候。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借此掩饰尴尬。稍稍整理思路,哈顿说道:“托比医生,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今天早上被送来的那个男孩。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他。请问我们能见一见他吗?”
“当然!”波琳·托比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我不觉得你能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来。”
“为什么?”哈顿十分奇怪。
“从这个男孩被送到这里以后,包括海岸警备队、移民局和新贝德福德警局,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拨人带着和你们一样的目的来见他。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从这个男孩嘴里问出一个字来。”
“他对询问很抗拒?”
“那倒不是。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目光看着你。就像这个样子。”波琳·托比做了一次惟妙惟肖地演示,“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一样。”
“完全听不懂?”哈顿和莉迪亚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莉迪亚问道:“他的检查报告可以给我看一看吗?放心,配合fbi调查,不算违反医患保密条例。”
正巧在这个时候,广播系统中开始呼喊着“请托比医生速到外科诊室”。
“真抱歉!我还有别的病人需要照顾。”波琳·托比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想要去当面询问那个男孩,可以让护士带你们去。这份报告看完后麻烦放回我办公桌上。”
说着,她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昂头挺胸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说道:“莉迪亚!从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她就转身走开了。
看到波琳·托比曼妙的身姿从门口消失,哈顿压低了嗓门问道:“你们以前有矛盾?”
“没什么。”莉迪亚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那段好不容易压到心底的难堪往事又被勾了起来,这让她很不好受。
哈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嘿!莉迪亚。别忘了,我们可是搭档。要想配合默契,搭档之间就不能有秘密。”
“哈顿,别问了。等我想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哈顿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一会儿,莉迪亚才将内心翻滚的情绪统统压了下去。她拿起桌上那一份文件,从头开始读了起来。
哈顿也凑在旁边看。他看不懂那些专业性非常强的医学词汇,但仅仅是报告中夹着的那些照片,就让他勃然变色。
“真该死!这孩子究竟经历些什么?!怎么身上有这么多伤痕?”哈顿怒气冲冲地问道。
莉迪亚同样被这些照片刺激得不轻。但作为一名有着深厚医学背景的探员,莉迪亚更加关心那些文字报告所所展现的东西。
“很奇怪……”莉迪亚喃喃自语。
“怎么了?”
“按照照片上看,这个男孩属于典型的东亚人种。但这份报告上说,在他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疫苗的痕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典型的东亚人种大都聚居在中国、rb、朝鲜和韩国。这些国家,哪怕是最落后的朝鲜,在常见疫苗的普及上都应该做得不错了。可在这个男孩身上,无论是体表检查,还是血液检查,都没有发现曾经使用任何一种疫苗的痕迹。”
“而且,你看他的这些疤痕。”莉迪亚挑出几张照片和一张x光片放在哈顿面前,“这些伤口都是自然愈合而成,看不到任何外科缝合的痕迹。这张上臂x光片,显示他在三个月前曾经有过一次很严重的骨折。这样的骨折,通常都需要通过外科手术、植入钢钉并经过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愈合。可你看,他的骨折部位愈合得很完美,而且手臂肌肉并未因为长时间不动而wei缩。”
“这说明什么?”
“我说不清楚。”
“不清楚?”
“从这份报告来看,这个男孩从出生到至少三个月前,从来就没有被任何受过现代医学训练的人治疗过。但这份x光片,又让我觉得在过去的这些年,在他的身边一定有一个非常高明的正骨医师。否则的话,他的胳膊不可能在不动手术的情况下愈合得这么完美,恢复得这么快。我感觉,这个男孩简直就是一个谜。”
哈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有一点一定非常明确。这个男孩绝对不会是美国人,对吗?”
莉迪亚点头。
“看来头儿的猜测没错,他一定和那个偷渡集团有什么关联。”
第三章 袭击()
莉迪亚和哈顿二人在波琳·托比的办公室研究纵横的报告的时候,一个手捧花束的亚裔女人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她拦住一名匆匆走过的护士,微笑道:“嗨!请问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一个落水的亚裔男孩被送到了这里?”
护士扫了一眼花束和女人的黑发,随口说道:“你是男孩的家属?他在303病房。”
“谢谢!”女人并未回答她与纵横的关系,便径直往病房方向走去。
当女人进入病房的时候,纵横下意识地扫了她一眼,随即便把目光移回天花板。从在海中被人救起一直到现在,这大半天以来,他身边进进出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或用纵横完全不懂的语言向他提问,或用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在他身上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若不是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在加上感觉这些人没有恶意,纵横才不会任凭他们折腾而不做丝毫抵抗呢!见到女人捧着花束进来,纵横只当她也和前面那些人一样,只看了一眼,便再懒得理会。
可刚把视线移回天花板,纵横就感到有一些不对劲——他想起这女人和此前进出这间屋子的人长得都不一样。她的头发是黑色的,眸子似乎也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