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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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就跟发了疯似的,冲着三娘嚷嚷。
三娘没闹明白,皇上乃皇室血脉,何来卑贱一说?
可她哪有功夫深思,指不定下一刻她就呜呼哀哉了。
三娘下意识的挣扎着,可是挣扎了半天,圣上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只感觉魂魄快离体了一般,头晕恍惚。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殿门外有人敲门说道。
这时,三娘感觉圣上手劲儿稍稍松了些,她赶忙深吸一口气。
见里头没有回应,外头那人又道:“皇上,皇上?”
片刻,淑妃的声音也从外头传了进来:“皇上,臣妾给您备了安神汤……”
这下圣上算是清醒过来了,看着三娘痛苦的模样,他赶忙撒开手。
三娘浑身无力,跌坐到了地上。
他赶忙平复情绪,显得异常慌乱。
“皇上,您再不出声,臣妾可就进来了。”淑妃见里头依旧无人回应,她又说道。
圣上此时背对着三娘,头朝天仰,双手却微微颤抖。对于淑妃在殿外说的话,他视若罔闻。
片刻之后,淑妃也没有进来,没有圣上的应允,她也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好一会儿了,圣上似乎有些平缓了,转而又看了看三娘。
三娘劫后余生,喘着粗气,依然不能平息。
“你不是她,她对朕从不恐惧……”
三娘无力抬头,看着圣上一如往常的神色,总算松了口气。
“皇上……”淑妃又开了口。
没待她再多说,圣上便道:“进来!”
紧接着,吱呀一声,殿门开了。
淑妃迈步进来,身后还跟了个端茶盘的宫女。
“你先退下……”淑妃从那宫女手里接过茶盘,让她出去。
宫女应是,便退了出去。
三娘还跌坐在地上,淑妃见了她并没觉得惊讶,反而搁下手上的茶盘,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吧。”
“嗯……”三娘应声,顺着她的力道缓缓起身。
怕她站不稳,淑妃将她扶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坐好。
之后,她才又端了汤碗到圣上跟前去:“皇上快将这安神汤趁热喝下……”淑妃面带笑意,拿了小勺搅着汤汁,作势要喂他。
圣上却偏过头去:“放在桌上吧,朕待会儿再喝。”
如此,淑妃也没有强求,将碗放下,引着他坐到座上:“臣妾给皇上揉揉脑袋,能舒缓一下情绪。”
这次圣上没有拒绝她,坐到桌案前,闭目任她上手。
三娘此时坐立不安,现下她不知道该去该留。皇上不说话,淑妃也不给她眼色,全然将她当成了空气一般。
“朕这几日总梦见她,她一颦一笑在朕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该不会是讨债来了吧?”
淑妃的手顿了顿:“皇上乃真龙天子,妖魔鬼怪岂能近身?只怕到了三里之外就被皇上的真龙之气给逼退了。”
只听圣上冷哼一声:“真龙?呵,但愿吧……”
这两句话之后,他们都沉默了下去。
淑妃大概是习惯了圣上这副样子,揉了一阵脑袋,又哄他将安神汤喝了下去,轻车熟路。没多久,圣上便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望着圣上熟睡的模样,淑妃叹息一声,到偏殿里屋取来一层薄褥盖在他身上。
三娘瞧她无微不至,她对圣上大概是用了情的。
之后,淑妃便朝三娘走来,三娘赶忙从椅子上起身。
她将三娘打量了一番:“我还以为是个多么倾城倾国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嘛……”
三娘心知肚明,淑妃说的并非是她,而是圣上朝思暮想的那人。
淑妃是在圣上登基数年后才进宫的,关于涅华此人,她顶多是耳闻罢了。
“出来吧。”淑妃一番打量之后,让三娘跟着她出去。
三娘恭恭敬敬的福身:“是……”
待出了偏殿,方才那宦官凑上前来,与淑妃道:“皇上老毛病又犯了?”
淑妃点点头:“嗯,已经喝下安神汤睡了,估摸着醒来便无碍。”
那宦官感慨:“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皇上怎的就记了这么多年?真是作孽。”
淑妃似自嘲一般:“侍奉了大半辈子,终究是敌不过一个死人……”
宦官见淑妃这般,安慰道:“娘娘也说了,是个死人,咱们活人只消顾好自己,旁的就甭管了吧。”
“也罢……”淑妃道,而后又与他吩咐:“将王家这丫头送回去,顺道代我同王夫人问安。”
“是,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淑妃点点头,又来与三娘道:“往后你就甭在大场合露脸了,免得遭罪。”
要她离圣上远些,不见得只是为三娘着想,多少有些旁的心思。好在三娘挂着王文胥义女的身份,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淑妃也不会这般客气。
不用她说,三娘自己都想躲远些,她又不是九尾狐狸,哪有这么多命来搭的?
三娘埋下脑袋:“臣女知晓了……”
如此,那宦官又领着三娘原路返回。
赵氏自三娘出门就一直坐立不安,到了王府,三娘一眼便瞧见赵氏站在门前。
见着轿撵,她欣喜异常,忙往前走了几步。
待轿撵停下,三娘从里头出来,赵氏首先瞅她衣裳是否整洁。
三娘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故作常态罢了。
宦官得了淑妃的令,见了赵氏先寒暄几句,将淑妃问安的话说与赵氏听。
赵氏忙道:“谢娘娘挂怀,妇一切都安好,公公也待我同娘娘问安。”
“行……”如此,宦官算是完成了任务,让侍卫驾车打道回府。
他们一走,赵氏就开始不停的问三娘话,多是见了圣上如何如何的。
三娘没打算老老实实交待,就说圣上找她喝茶吃饼,随意闲谈了几句。
赵氏肯定不信,又追着问个不停。
“咦,你脖子这红痕怎么回事?”
三娘赶忙捂住:“这不天儿热了么?体热起了小红疹,我忍不住抓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画识人(一更)()
赵氏心中不免疑惑:“怎么出门之间没见着?”
三娘搪塞道:“出门的时候不痒,谁知到了宫里就发作。”
赵氏先前见她衣裳都穿得好好的,也没多想:“那赶明儿熬些清热解毒的药喝下去,红着不好看。”
三娘点头:“欸……”
回了夜阑居,沈嬷嬷烧了热水,在屋里坐着等她回来。
听见脚步声,沈嬷嬷赶忙出门相迎。
“小姐。。。。。。”沈嬷嬷本是满面喜色,待出来瞧见三娘了,竟是愣在当场。
“怎么了?”三娘看她神色不对,询问道。
沈嬷嬷回过神来,赶忙摇头:“小姐穿这身衣裳真是好看!老奴险些没认出来。”
三娘笑了笑:“皇上赏的,自然好看了。。。。。。”
“皇上?小姐今儿。。。进宫去了?”
“嗯,今儿宫里送赏的来了,让我换了行头进宫去。”
沈嬷嬷听罢了点头,瞟眼瞅见三娘脖子上淡淡的红印,她也没多问,将三娘迎到了屋里去。
她侍奉三娘坐到妆台镜前,给她拆发梳头:“先前张临来过了,他手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让老奴替他带话问小姐的安。”
“哦?那他这伤好得还挺快的,能继续驾车了吧?”
“说是近的地方能去,远了就撑不住,手上疼。”
“那还没好全,让他再养养,小病不断根老了就得成大病。”
沈嬷嬷却叹气:“张成如今在二房跟前不得脸,张临怕时间拖久了前院找了新人来,所以就赶忙赶慌的去了。”
这倒是个难事,时间一长难免坏事,三娘也只能跟着叹气:“那就劳嬷嬷去弄个方子来,给他抓些药,免得熬出什么毛病。”
“是。。。。。。”沈嬷嬷应着,又扯了些旁的:“这京城的天儿真是热,这才六月初,老奴就瞧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焉气了,再过些时候岂不热死个人。”
“实在热得慌就在屋里放盆水,虽然抵不得大用,至少比外头好一些,也不至于屋子里太闷。”
今年这夏天不好过,奇热难耐是必然的,三娘不怕这会儿受罪,就怕夏天一过去更受罪。
思及此处,三娘觉得有些事情得赶紧提上日程,免得日后麻烦。
次日醒来,三娘坐到镜前梳妆,脖子上还有一丝丝淡痕。也不知圣上与那涅华多大的仇,下这般狠手。
三娘拿了玉梅给她的药膏,涂了手又抹了些在脖子上,盼着多多少少能起点儿效果。
这时,沈嬷嬷从屋外进来,与三娘说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三娘昨晚睡前同沈嬷嬷吩咐,让今儿注意一下王文胥什么时候回来,她好去请安。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有客人?”
“这都快巳时了,算不得早,至于客人,老奴没瞧见。”
三娘嗯了一声,忙梳洗好,去了上园。
王文胥这会儿应该不在东恒院里,三娘直接去侧边的书房找他。
见书房的门果然开着,三娘信步前往。
到了门前,她也不急着进去,而是先敲了敲门沿。
王文胥正在桌案前坐,不知在看着什么,听见响动就张望道:“谁啊?”
三娘应:“父亲是我。。。。。。”
王文胥听着三娘的声音,忙道:“快进来吧。”
她这才往里去,见了王文胥先福身行礼:“祁瑶给父亲请安。”
“快起身,一家人就甭这么多礼了。”王文胥上前来扶她,一脸的笑意,瞅着心情似是不错:“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几幅画,你过来看看。”
他说着,让三娘到桌案边来。
三娘依他,跟了过去。
王文胥拿起其中一幅,与三娘道:“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她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副墨竹神行倶全,算得上是佳作。可他偏偏画蛇添足多了几处矮石,有些煞风景。
此人应该是擅长画竹的,可石头画得欠缺神韵,看着竟有些不像。
“分明画的竹,干嘛非要多出这些石子来?多此一举。”
王文胥拿回去看了看,觉得三娘说得很有道理:“确实,若是光画竹子,还是幅上乘之作。”
三娘问道:“父亲怎么突然研究起画来了?”
“我是想学学看画识人这门学问。。。。。。”
这不用说了,铁定是受了左老太爷的影响。
王文胥又将画凑了过来:“祁瑶你看看,你能从这画里看出多少来?”
她倒不觉得看画识人是门多大的学问,不过是每个人的性格迥异,总能在细小的事情上头有所体现,作画也是一个道理。
三娘仔仔细细的将那画再看了一遍,说道:“此人擅画竹,旁的东西却画个四不像,说明此人并非天赋才学。那么他之所以竹画得好,一定是勤学苦练的结果,应该是个非常踏实、认真的人。”
王文胥听得津津有味:“嗯,继续说。”
“再看他提的字,说秀气又不够秀气,说张狂又不够张狂,遮遮掩掩,欲盖弥彰。说明他为人小心谨慎,不容易对外人吐露心声,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还可能有些自卑。如此,便能说明此人并非位居高位者,若是为官肯定是小官小吏。”
王文胥听后,竟大笑起来:“那此人便剔除不要了!”
此话何意?三娘有些闹不明白了。
“来来来,你再看看这个。”王文胥没待她细想,又寻了一幅画给她鉴赏。
三娘先看的是那副仕女图,说实话,她觉得自叹不如。此人无论是从神色、衣襟无不细致,堪称上乘。
“此人乃天赋才学,即便如此他依然对画作细致认真,说明是个谦逊之人,可是。。。。。。”
“可是什么?”
“明明别的地方都可以去描写,为何衣着如此不考究,这暗金云纹不是男子素爱的么?”
王文胥点头:“确实,如此说来此人很随性,高兴哪里细写就哪里细,不过分考究。”
三娘笑道:“正是。。。。。。”
“那你再看看这个。”王文胥又递过来一幅画。
三娘随意一瞥,却愣了神。
这是幅桃花春图,笔风洒脱不羁,色泽恰当好处,拿它与名家画作相比也毫不逊色。
只是这画,跟三娘在河洝收到的那幅,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左家人到访(二更)()
特别是桃花枝上立着的那只赤腹山雀,形单影只。
说起春色,但凡是画活物,一定是出双入对。可这人依旧毫无情趣,如此桃花美景,竟只画了一只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