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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娇娘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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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乔氏与永安侯夫人交头接耳的继续说话,一项注重规矩的王老夫人顾念永安侯夫人乃是客人,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乔氏也毫不知趣,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王老夫人瞅着乔氏有些厌烦,该不是嫌她话多,而是嫌那不请自来的永安侯夫人。

    想来乔氏并不知道近日老夫人的打算,瞧她跟永安侯夫人那亲近模样,人大概是她喊了来的。

    不过这永安侯夫人还真是缺心眼,乔氏喊了她就来,好歹是别人家的家宴,也先不忌讳。

    王祁莹自前几日那时之后也少有出她那院子,坐在胡姨娘身边,默不作声。意识到三娘在看她,她只是抬眼瞧了瞧,又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睑。

    寻常家宴,无需奢侈,菜品也就二十来样。

    菜齐了,王老夫人便让大伙儿动筷子。

    赵氏见面前有盘肘子,细心的剥分开,捡了块最好的夹给三娘。末了冲她笑笑,示意她动筷子吃。

    这么个简单的举动,却惹来在座众人的瞩目,就连方才叽咕没完的乔氏与永安侯夫人也不禁看了过来。

    “没想到大夫人对义女比对亲生女儿还疼爱,真乃世家妇人之典范。”永安侯夫人这般说着,恐怕心里未必就这么想,女人眼里的女人能有几个好的?

    赵氏愣了愣:“夫人说笑了。。。。。。”

    王老夫人对三娘一直喜欢不起来,丘若给她呈了汤,她就自顾自的喝着。

    乔氏自来都不觉得赵氏好,此番只觉得是赵氏当着外人的面卖乖,故作的模样。斜睨了赵氏一眼,便动筷子夹菜吃。

    吃着吃着,听见男人们那桌有人说话。

    “长兄,关于到渠州就任一事,能否另寻他人?”

    说这话,估摸就是王二爷了。

    三娘刻意瞧了瞧王老夫人,她手中的汤匙悬在搬空,聚精会神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谁知那边却沉默了半晌,之后王侍郎才回他:“怎么?你寻到比这好的出路了?”

    王二爷嘿嘿笑了两声:“何裕仁让我到他那里任职,说是四司中随意选。”

    “哪一司?”

    “都官司。”

    王侍郎一听,气笑了:“我让你到渠州任州官你不去,何裕仁让你给他看大牢你就屁颠屁颠的去了,他才是你兄长吗?”

    王二爷听着不舒服:“这怎么是看大牢呢?都官司主事好歹是个京官儿,总比在渠州好,整日担惊受怕的。兄长你不知道,渠州从前那些官员死得可惨。。。。。。”

    “够了!”王侍郎怒吼一声,说道:“我费尽心思才从吏部那里搞到这份名额,现在事都安排好了,你却说你不去。我告诉你,渠州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第八十章() 
这下惊动了女眷们,人人都朝隔间外面看,中间有屏障隔着瞧不见,可大伙儿都是本能的张望一下。

    如此一来,众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头了,拿着筷子夹着菜,耳朵都竖着听那边的响动。

    王二爷目光短浅,即便有能力,也难成大器。

    王侍郎自来中规中矩,利用职权与他谋私是多难得的事。他是为了王家在朝中多个人,万一哪天他倒了,王家不至于无依无靠。

    可这王二爷不明白其用意,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他自己那点本事,高不成低不就的,不靠王侍郎,他怎么可能入得了官场。

    “恕弟弟我说句不中听的,哪有哥哥盼望着弟弟去送死的?要去你让三弟去,我可不去蹚那浑水。”王二爷来时就想好了的,他死都不会去那是非之地的。

    “你!”王侍郎被他气得头疼,吏部那边是看着同僚多年才给他开了方便之门,王二爷死活不去,他要怎么同吏部交代?

    “长兄,二哥若是实在不愿意去,就我去吧。”

    是王三爷。

    三娘听了王三爷这话,总觉得不对头,又侧目瞧了瞧胡姨娘。胡姨娘面无表情的吃她的饭,好似这些都与她无关。

    从吏部申请到结果出来,其中怎么也得十来天。王侍郎既然准备做,肯定会先问王二爷的意思,他同意了,王侍郎才会去办。

    那么,王二爷早该知道这事的,为何现在才说不去?

    三娘总觉得是有小人作祟,误导了王二爷,否则事情都说了这久了,二房怎么会最近才觉得这差事不好?

    还有平日闲散惯了的王三爷,竟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自请上任,怎么都让人觉得怪异。

    三房兴许没有面上看着这般无能。

    从前王侍郎觉着王二爷缺经验,怕他担了重职做不好,便都给他寻的无关紧要的职务。

    那样的职务,三房何需去争?

    现下渠州这事是个实打实的美差,所以三房才会动了心思,想方设法让二房推掉。他们得拿捏好时辰,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出手,否则他这个戏不好演。

    现在三房是两边做了好人,自个儿还得了好。

    王二爷见三爷站出来,他也在一旁搭白:“你看,你看,老三不是很情愿呢吗?反正都是弟兄,吏部的官文又还没发下来,改了三弟的名就成了,一个字的事儿。”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去不去?”王侍郎瞅着王二爷那无知模样,恨铁不成钢,气都懒得气了。

    “不去!真不去!”王二爷考都没考虑,直接说出了口。

    王侍郎瞥了他一眼:“那便好,今儿一家人都在,你这话说出了口,往后可别怪我没拉你一把。”

    王二爷见王侍郎一副认真模样,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肯定道:“想好了,绝不后悔!”

    如此,王侍郎也就不执着了,朝王三爷道:“你经验尚浅,去的时候要多看多学,明儿到我书房来一趟,我同你说些那边情况。”

    “是,有劳兄长了。”王三爷恭顺道。

    三娘见过那个玩世不恭的王三爷,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才觉得多么不可思议。

    王老夫人则是松了口气,她心里头想的是王侍郎如果不同意,她就出面儿帮着劝说。她那二儿子是她的心头肉,让他远赴他乡任职,还真有些难舍。

    到底是见识短浅的妇人,内宅子里再厉害,官场的事情也摸不透。

    三娘从前不韵世事,还以为三房后来的兴盛是水到渠成,现在想来本就不是偶然。

    不过这样也好,多个人能与二房抗衡,往后能多些清净日子。

    散了宴,王祁莲被赵氏喊道她屋里去了,三娘就先自行回院子,而王祁莹就跟在她后头。

    某种程度上说,王祁莹是个悲情的女子,她再努力也无法与苏钦玉举案齐眉,归根结底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阿瑶姐姐”

    三娘还愣了愣,是王祁莹在唤她?

    回身一看,果然见王祁莹面带微笑朝她而来。

    十三岁的姑娘能做到这般还是少见,明明讨厌三娘,却非要与她亲近。只是王祁莹还稚嫩了些,面上做得还不够自然。

    她只见三娘以笑回应,却不知道三娘心中所想,继续道:“前次是妹妹多嘴,只是祖母问了,我就如实的说,并没有坑害姐姐的想法,望姐姐勿怪。”

    “祁瑶妹妹多虑了,我怎么会怪你呢?”说不怪是假的,看在她也是个可怜女人的份上,这次便不与她计较。

    王祁莹见状,喜笑颜开:“早就觉得阿瑶姐姐亲和易处,果不其然。”

    三娘就冲她笑笑,不推辞她的夸赞,也不找别的话题。她知道王祁莹肯定是想问点什么,她就故意断开谈话,好让王祁莹直入主题,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着实累人。

    见三娘久久不说话,眼看着就要到夜阑居了,王祁莹终于没忍住:“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日诗会是姐姐的文采叫人叹服。”

    王祁莹以文著称,怎么可能为别人的文才叹服?

    三娘谦虚推辞一番:“我那是半缸子水不值得说道,至于暗讽倒没那回事,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脑子的。”

    “姐姐冬月里不是跟着苏公子一道来的京城么?路上该有些交集吧?姐姐觉得他人如何?”

    三娘愣了愣,王祁莹这话何意?询问她对苏钦玉的看法?还得想试探她对苏钦玉有没有非分之想?

    原以为王祁莹寻她麻烦是因为她冒犯了苏钦玉,敢情是她会错了意。王祁莹根本不是因为三娘顶撞了苏钦玉为难她,而是因为打翻了醋坛子。

    亏她原来还觉得王祁莹机灵,没想到是个榆木脑袋,那苏钦玉给她儿子还差不多,做她的夫君?真是难以想象。

    “他一直走在前头,未曾与我搭过话,他是怎样的人,我还不太清楚。”三娘赶忙撇清。

    王祁莹不露声色,听三娘撇清,她应该是高兴的吧?

    “我还以为你同苏公子很熟稔,诗会上你作诗讽他,他又故意扯建安河一事诬陷你,感觉像熟人间的玩笑一般。。。。。。”

第八十一章 手段() 
这哪里是熟人间的玩笑?她与苏钦玉就没什么交情。

    “真是天大的误会,单说苏公子一路领我入京,我就该感谢人家了。作诗讽刺人家,未免太不识好歹。”三娘怕她不信,又补充:“况且我这身份,哪有立场讽刺人家?”

    说到身份,王家三房也属嫡出一脉,王祁莹好歹也是个正经的世家嫡女,比三娘这个不知来路的,确实金贵太多。

    思及此处,王祁莹心里好过不少,即便苏钦玉不娶她,也不可能娶这个小门户里出生的丫头。

    不过三娘的话她信一半,留一半,凭她的直觉,以及对苏钦玉的了解,两人不可能没有半分交集。

    还有苏钦玉专程遣人送来的东西,她想想就觉得难受。

    “不过姐姐作那诗确实欠妥,既然无讽刺之意,万不该那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不是先前还说她文采好呢吗?这会儿又说欠妥,女人心啊……

    “多谢妹妹提醒,往后我一定注意。”

    这下算何解了吧,至少面上和解了。

    次日午时,沈嬷嬷在一旁喂鸽子,三娘则捧了本书在院里看,看着看着就困了过去。

    “哎哟!怎么多了只鸽子。”沈嬷嬷惊叫一声,将那莫名飞来的鸽子仔细观看了一番:“瞅着像上次来过那只……”

    三娘一下从仰椅上起身过去:“别动别动……让它呆着。”

    沈嬷嬷愣愣的:“一块儿养着?”

    三娘摇头:“你就别喂食了,让它带着,过会儿它自己会走。”

    沈嬷嬷还不信:“这小家伙老跑错地方,我看它是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其实非也,它前次飞错地方一是因为它训练时间尚短,二来它栖息的地方应该跟夜阑居的院子相似。

    而这次,它会飞来是因为三娘养的那两只母鸽子。食色性也,即便是鸽子也难过美人关。

    三娘之所以每日午时放鸽子出笼子玩,就是因为这小家伙前两次都是午时从夜阑居飞过。倒也不是三娘掐得准确,只能说运气好。

    如果这鸽子的主人早早给它选了配偶,它也不会飞来了,想来也是个粗心的人。

    那鸽子与小黑、小白玩得不亦乐乎,累了,三个就在笼子边上找散碎的谷粒吃。沈嬷嬷早就收了食槽,也就是几颗散落的渣子。

    三娘从屋里去了些来,不时朝它们丢几颗。小黑、小白都是吃了的,并不太上心,倒是那只鸽子急切的寻吃食,吵着扔食的方向越走越近。

    它不知不觉就到了三娘脚底下,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不怎么怕人,加上它专心迟东西没戒心,三娘弯腰顺手将它捞到手里。

    看了看它的脚踝处,确定还是先前飞来那只。

    信卷还在,三娘便拆开看,这回倒没什么怪异。纸上写着:笙儿安好?为父甚挂念。

    父?如果说这是父子之间的联系,那上次那八字便不足为奇了,可能只是老父亲叮嘱孩子的话,并无他意。

    三娘一下泄了气,她还以为要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看了看手中的鸽子,三娘还是摇头:“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下回不给我带点儿有用的回来,我就把你‘心上人’给卖了!或者烤着吃了!”

    那鸽子左看看,右看看,咕咕的叫了两声。三娘笑自己傻了,鸽子哪里听得懂人话,说罢便将它放了。

    从三娘手里脱身后,那鸽子便飞走了,依旧是朝着东北角方向去。

    下午,张成却找上门来了,让沈嬷嬷带话,说有重要的事。

    三娘便在沈嬷嬷的掩护下偷偷出了门,坐上张成的马车。

    “秋姨娘那边出了点事情,让您过去一趟。”

    三娘皱着眉问:“什么事?”

    “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就听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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