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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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你给我出来!”陆辰双站在尹玥华的马车前,指着车帘说道:“不出来就别怪姑奶奶手下不留情了。”
陆辰双手插着腰,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样。
只听车里的尹玥华颇为不屑:“这又是哪里来的死丫头?一边儿去,本姑娘不过是歇息片刻,碍着你什么事了?”
“嘿!你这人!”陆辰双说着就要上手,被她身旁的丫鬟制止。
“小姐使不得,出来的时候老爷交代过的。。。。。。”那丫鬟小声劝阻,果然见陆辰双收了手。
她又好言好语与尹玥华隔着车帘说道:“你不看看后面堵成什么样子了,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要歇息就不能在前头找个边角休息?”
尹玥华不胜其烦,掀开帘子从车里露出脑袋:“不就是歇息片刻,等一等又何妨?你瞅瞅你泼辣样,还不知是哪家上不得台面东西。”
此话一出,陆辰双憋不住了,伸手一把将尹玥华从车里揪下来,看呆了在场的众人。
尹玥华明显被吓到了,慌忙喊叫:“快来人!把这这疯丫头给我拉开。”
尹府同行的小厮纷纷凑上来,想把自家小姐从陆辰双手里夺过去。
陆辰双跟拎小鸡似得揪着尹玥华的后领,任尹家小厮怎么跳,怎么板,都没法从陆辰双手里解救尹玥华。
“赶紧让你的人把马车赶走,否则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陆辰双恨恨同尹玥华说道。
旁边是没有树木遮挡的陡崖,算不得多高,若是有人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得残。
尹玥华虽然害怕,死鸭子嘴硬愣是不服软:“你你。。。你大胆!你要是敢把我丢下去,我姑姑绝不饶你,定要灭你满门!”
她还真敢说,历代朝堂最忌讳后妃、外戚干政,直接把淑妃搬出来,还扬言灭陆家满门,也不怕祸从口出。
两人就这么不依不饶,陆辰双拎着不放,尹玥华死不松口,堵在后面的贵女们纷纷张望,也知道堵在前头的是谁了。
有的高声抱怨两句:“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别堵着去路啊!”
此声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尹玥华这才瞧见身后堵成一条长龙的马车,面上有些不好看,可面对陆辰双的嚣张,她就是不肯服软。
这时,跟着三娘她们后头的王祁莹下了马车,径直朝尹玥华她们走去。
要当和事佬?
王祁莹与尹玥华才是天生的冤家,都以才华著称,一个谦卑,一个孤傲。
这鸿渊诗会尹玥华还是头一次参与,原因就是她觉得此等诗会不入流,不屑参与。可能是瞧见王祁莹借诗会名声大噪,所以这次专门来挑战王祁莹的。若是胜出,这京城第一才女就轮不到王家了。
不过,温顺和善的人更讨喜些,就算尹玥华技高一筹,王祁莹依旧会是名气最大那个。女子讲究内修外兼,光有才名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才女既要知书,还得达理。
“两位姐姐不妨静下来好好说,这拉拉扯扯的白叫人看笑话。”王祁莹说话自来客气,陆辰双还比较吃这套。
“要我停手可以,先叫她那些随从挪出道来!”
其实陆辰双是粗鲁了些,可人家做的是公道事。
王祁莹果然又朝尹玥华劝道:“尹姐姐您这是何必呢?人多口杂,当心流言不止,坏了姐姐声誉。”
她这是提醒尹玥华,注意形象,免得丢尹家的脸。
尹玥华不见得真在意丢尹家的脸,不过听到这句“流言不止”终究有些动容,憋着气,朝她那车夫说道:“还不起来!继续赶路。”
陆辰双见她发话,很讲原则的放开了她的衣领。
没了束缚,尹玥华先是理了理发鬓,又整了整衣裳,对陆辰双依旧没脸色:“你给我等着,往后再收拾你!”说着,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
王祁芸也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她似乎认得陆辰双,满是殷勤的问:“陆妹妹伤着哪里没有?手疼不疼?”
三娘险些笑出了声,以陆辰双的武力,就算对上一般的男子也不占下风,何况是尹玥华这等柔弱女子。问她手疼不疼?真是笑煞人也。
第六十六章 半路风波()
陆辰双对上王祁芸的莫名关切有些尴尬,应道:“无妨。”
三娘是一副看戏模样,悠然的神色正好落入王祁莹眼里。这是王祁莹第二回认真审视三娘了。
三娘目光与她撞上的一瞬间,微微一笑,随机若无其事的放下车帘。
而后,尹家马车动了起来,被堵了许久的车龙,总算得到了疏散。
到了书院门前,众人便要下了马车徒步往聚贤阁去。
一众贵女们叽叽喳喳的,嬉笑着入了鸿渊书院的门。
鸿渊书院立世已久,门顶上泛旧的匾额还是当年太祖皇帝书下的,自此大邺为高官者皆出自鸿渊。
也并非徒有虚名,鸿渊书院对学子的录用以及培养都非常严苛,但凡世家、官家都争着将自家孩儿送进来,王祁贤与王祁霖也都在这里头受教。
只是王祁贤年长些,已经到了应试的年纪,而王祁霖不过十岁出头,还在启蒙阶段。
书院门前的小厮恭恭敬敬的,贵女们有说有笑的从他们面前经过,他们好奇就稍稍抬头看一看,又赶忙缩回去。
有的姑娘大方些,瞧见了还会回以一笑,小厮立马惊慌错乱,埋着脑袋再不敢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书院的各个路口,直往上走。引路者走得极慢,为了照顾姑娘们的脚力。
越往上,渐渐就能瞧见远处零星的粉色,据说泓渊书院有片三里桃林,应该就是这个了。
走在前头的人先将美景收入眼底,都忍不住惊叹这遍地桃花的惊世骇俗。
三娘哪里见过这番景色,走近了不由感叹,舍不得错过,干脆就顿足观望起来。
忽的一阵风袭来,将树上松散的花瓣吹得漫天飞舞,甚至有的落到三娘头上、肩上。
“瑶生,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王祁莲已经走在前头很远了,见三娘没跟上便朝她呼喊道。
三娘抚了抚飘落在肩上的花瓣:“来了……”说罢,手提裙摆,小跑着上前去。
聚贤阁上位于泓渊之巅,下头便是这三里桃林,方才那幕正好落入坐与楼阁边那人的眼。
“咦,那不是河洝画舫上遇见的那个女子么?公子可还记得?”少漓惊奇的问道,接着又感慨:“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才数月不见,越发明艳动人了。”
那人抿唇一笑:“怎么?动着你心了?你先前不在京城,不知道那丫头鬼机灵得很,即便确实明艳动人,只怕也让人吃不消。”
“苏兄好雅致,赏花赏景赏美人,一样不耽误。”陆亦阳不知何时也站到阁楼边上来了。
苏钦玉礼貌的回以一笑:“这可不是什么好雅致,当为好风流才是……”
陆亦阳愣了愣,头一次见谁自个儿说自个儿风流,还满是自得的:“苏兄惯会说笑……”
“我听说统领大人有意与王家结亲,也不知陆兄中意王家的哪位姑娘?”
苏钦玉这人说话从不忌讳,陆亦阳皱了眉。
说道中意,他不禁望了望桃林边上那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某自然只中意往后的妻子。”言下之意是,谁做他的妻子,他便中意谁。
苏钦玉却摇摇头,甚为惋惜:“陆兄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不去尝尝百花的娇艳,更不知其中的乐趣……”
陆亦阳听他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谈女人,有些心烦:“陆某还有个好友在那边,就不叨扰苏兄赏美人了。”
苏钦玉挑眉嗯了一声:“去吧,改日陆兄要是想明白了,想尝尝鲜,记得来寻我。”
陆亦阳尴尬的笑了笑:“那便先谢过苏兄了。”
苏钦玉点了点头,陆亦阳就回身扎到人堆里去了。
姑娘们这会儿也上了阁楼,一账纱幔将男子和女子分为两边。
顿时,阁楼上笑闹之声不断,久久停歇不下来。
忽的有人说道:“院士来了,院士来了。。。。。。”
众人一听,都静了下来,隔了纱幔直盯着楼梯口那边不放。
接着,便是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估计该有三四个人的样子。
半晌,楼道口总算冒出了个头,来人不是林院士是谁?,林院士身边搀着他手的正是吴先生。
大概是为了应场合,吴先生今儿打扮得正式些,不似在河洝那会儿随意。
待上了阁楼,林院士往左,吴先生往右,各自到男女隔间之中。同他们一道来的还有几个看起来年长的男子,该是书院中任职的长辈,他们则跟随林院士一齐去了男子隔间中。
诸位学子见了林院士纷纷上前行礼,稍作问候,都想争个脸熟。
而女子这边则不同,许多人并不认识吴先生,加之吴先生是个沉闷的人,扎到人堆里就没什么存在感,不知道她底细的恐怕不会贸然上来搭话。。
尹玥华似是提前做了功课,赶忙上前与吴先生福身问候:“先生安好,晚辈乃是尹家长女,名为玥华。今儿是头一回赴诗会,不足之处望先生多加指点。”
吴先生将她上下打量着,王祁莹自始至终都礼貌的低头,以示恭顺。
“早听闻尹家女子才德兼备,我虽未仔细考究,不过冲你这礼数,便知不假。”吴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喜欢懂礼数的孩子且不吝啬夸赞。但是,若让她知道谁虚有其表,她嘴上也绝不饶人。
得了吴先生这句赞赏,尹玥华觉着很是得脸,就昂首立于吴先生身边,像只开屏的孔雀。
作为死对头的王祁莹岂会任由她得意?
“小女王祁莹见过先生,愿先生百福具臻,福齐南山。”王祁莹前去与吴先生行礼,这番祝词说得平如流水,并不像刻意奉承那般,听上去也叫人舒坦。
王祁莹名声在外,吴先生自然是听闻过的:“贤淑知理,瞧着也温顺可亲,快起吧。”
“是”王祁莹也学尹玥华,站到吴先生的另一侧。
“对了,我记得在河洝的时候曾见过你长姊,她没来么?”吴先生片刻之后又问了王祁莹一句。
吴先生突然提起王祁莲,令王祁莹感到惊讶,随即回道:“来了的,就在那边儿。。。。。。”说着,她还朝三娘她们那边指了指。
第六十七章 才辩()
吴先生顺着王祁莹所指,朝那边望了望,顿时喜笑颜开。
“三娘……”吴先生唤道。
尹玥华与王祁莹则是一脸困惑,三娘?这是叫谁呢?
随后便瞧见三娘回头,朝吴先生挥了挥手:“先生!”
王祁莹微眯着眼,越瞧三娘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就是你大伯父收的义女吧?”尹玥华同王祁莹私语起来。
王祁莹淡淡嗯了一声。
尹玥华却轻掩着口鼻笑出了声:“你看那吴先生跟她似乎很熟识的模样,祁莹妹妹可得当心后院着火哟……”
王祁莹从不将情绪挂在脸上,她并不觉得这个小地方来的野丫头能跟她决胜负:“尹姐姐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今日之后您蛮横无理的真容,说不定就要被传得满城皆知了。”她指的是尹玥华将众人堵在半道上的事。
尹玥华瞪着她恨恨道:“这个就不牢妹妹操心了,我尹家的是非还没人敢说三道四,谁要是说了,就甭怪我扯烂她的嘴!”
王祁莹扯着嘴角笑了笑,若是有人存了心思诋毁,还能叫你逮住?
吴先生过去就拉着三娘嘘寒问暖的,又问她什么时候来的京城的,怎么不知会她。
三娘就说自己也来得突然,加上初来乍到想先熟悉熟悉环境,再与她联络。
吴先生在京城应该过得很无趣,有说不完的话,三娘记得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王祁莲站在一旁成了木桩子,光听者,也不插话。
正当此时,林院士在隔壁发了话:“诸位且安静片刻,今日诗会主题即将公布。规则与往年不同,往年是一人多辩,存在开题寓意模糊,后文才填补说明的情况,如此费时又费力。今年规则如下,一人一辩,想清楚理好思路再发言,判定皆已第一次发言为准,多发错发,概不理会。”
对于这个规则没人有异议,皆道好。
接着,隔间另一人发言,应该是方才与之同行的长者中的一位:“从前咱们说风说雨,已经咏赞过不少东西,这回咱们就说眼前的。这三里桃林相信诸位方才路过时也仔细观察了的,今日的题目便是一个‘桃’字。无需只停留在赞美上头,可依旁人发言而拓展。”
看似有题,实则无题,这样题目的最是难。既要在圈里,又得延伸出别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