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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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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身提起几乎瘫倒的我,邵丘扬冷笑道:“嫁过人的货色,你也拿来给我充雏儿拍?”

    “啊呦!邵先生真是冤枉我了。这死鬼是太监,哈,不能人道的。我家七月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一天没破身呢!”

    我完全无心再去听桃姐的聒噪,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石东一动不动的身子上。

    “你杀了我丈夫?”喃喃憋出一句如蚊鸣的声音,我的心境早已被惊慌恐惧所胶着。

    “这种人不该死么?”

    我无言以对,也许在别人眼里石东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我杜七月欠他一条命,是永远赖不掉的账。

    “行了行了!别闹了——”说话间,一个男人拨开人群。俯身下去蹲在石东身前,掰掰眼睛,探探呼吸:“死什么死!腰椎断了三块,估计他就是想死都没本事自杀了,赶紧送医院去吧。那,恭喜你二少,以后又多个残废养着了。”

    这人一说话我就认出来了,正是上次带着邵丘扬来会所的‘狐朋狗友’何许何大公子。

    桃姐立马换了一副如释重负脸,连拍胸口:“啊呦,我就说嘛。二少就是会开玩笑。光天化日的,哪能——”

    邵丘扬眼睛一瞪,桃姐立马闭了嘴。

    两个保镖把石东拖出去了,何许这才起身眯着眼围住邵丘扬:“啧啧,又挂彩了?你怎么回事啊,一个月要割几次腕才够——”

    “闭嘴!”邵丘扬不轻不重地推他一拳:“你跑哪去了?一进会所就像回母胎一样迫不及待。”

012 搞定女人,要先搞定闺蜜() 
何许无奈地摊了下肩膀:“是你非叫我陪你去西陵岛的好不好!你带着女人,我也不想被虐狗嘛。不过说实话,你刚与Jenny分开就这么高调地换人带着,会不会——”

    “咳。”邵丘扬故意咳嗽了两声,何许轻轻呀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又不傻,一下子就捉到了邵丘扬逢场做戏的动机。

    “少废话,挑你的女人去!”邵丘扬别过脸去。

    “早就搞定啦!也不看看我是谁。”说话间,一女人端着殷红的红酒杯步履依依地飘到何许身后。

    “何少,怎么上这儿来了?我找你好久——”

    我大跌眼镜:“阿珍?”

    话说刚才我被桃姐拖去见客,阿珍就醉在吧台上。刚才场面一混乱我差点把她给忘了。

    “七月你也在这啊!”阿珍笑得千娇百媚,柔弱无骨地往何许身上一倚:“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何——”

    “阿珍你醉了。”我夺下阿珍的酒杯,扶着她柔软的腰肢站稳。

    “抱歉何先生,邵先生,我先带我姐妹回去。”我对何许说。

    “干嘛呀七月,我跟何先生聊得好好的呢!”阿珍眉头一皱,推开我的手:“我为什么要回去?我他妈的被姓曹的混蛋天天养在一亩三分地,都多久没出来好好玩了?人家何先生还说要带我去度假呢!”

    “原来邢小姐是杜小姐的朋友啊。呵,那不是正好?”何许摊了下手,笑着凑到我耳边:“你看,我们二少今天专门过来点你的台。现在你姐妹都答应陪我去了,你难道还要再驳二少的面子?”

    “何先生,我姐妹真的是喝醉了——”

    “醉?谁说我醉?”阿珍红着眼冲我叫:“七月我清醒的很呢,我就要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我脸上火辣辣的,身边的阿珍醉的像坨shit,完全无法帮我控场说话。

    “看见没二少?”何许抚掌大笑,转向邵丘扬得意道:“要搞定一个女人,记得先搞定她闺蜜!”

    “滚。”

    何许吐了吐舌头,旋即从我怀里拽走阿珍,两人就这么一路跟连体儿似的跄踉出走廊。

    我当场就傻眼了,半晌才想起来追两步:“阿珍!喂!阿珍姐!”

    “别叫了。”邵丘扬用领带扎住手上的伤,冷冷瞄了我一眼:“何许亏不了你姐妹。”

    “不是!阿珍她……”

    我想说阿珍已经‘从良’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连一丁点底气也憋不出来。

    如果‘当小三’也算从良的话……

    桃姐招呼人给开了个包房,顺便送了个医药箱过来。因为邵丘扬不肯去医院,只单单把我留下来了。

    我说我不会包扎,只能简单弄弄,要他忍着点。

    “随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后天早上九点半,富江一号码头。”

    倒吸一口冷气,我想我们终于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我擦药棉的手有点颤抖,刺鼻的消毒酒精挥发得十分剧烈。

    “刚刚听何先生说,您是要谈生意的。那么到场的大概都是T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吧。您就不怕带我这样一个女人去,会跌了您的颜面么?”

013 是不是你,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你真有自知之明。”邵丘扬冷笑着向后仰身:“没有自信穿高档的礼服,没有勇气接触上流社会的氛围,就只能靠张开两条腿坑蒙拐骗?”

    “你——”我心里难过,却不敢忤逆。早已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但那滋生膨胀的饱满委屈,归根到底还是强烈的耻辱感在作祟。

    其实,我比他瞧不起我更加瞧不起自己。

    邵丘扬摸了摸口袋,试着点烟。一手不方便,我识相赶紧给他递火。

    他一口烟雾喷在我脸上:“我听说你是个舞蹈老师,气质还不错。”

    “哦,谢谢夸奖。”我低头小声道。

    “我有夸奖你么?”邵丘扬又一声冷笑:“我只是在说,你的气质跟一般的小姐比,不错。”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跟他多收一万块才合理。因为跟这个男人相处,真心是分分钟气出心梗的节奏啊。我需要精神损失费!

    那么话到这里,我决定摊开自己更深的顾虑。我说邵先生真抱歉,正因为我是老师,所以6月12号我们学校有很重要的演出。就在T城文化中心,我怕出海可能会赶不回来的。

    我没有瞎说,那天晚上八点是国际知名芭蕾舞大师陶艺琳陶女士的个人专场会。我们学校受邀出伴舞,我带几个学生都已经演练了两个月了。我之前各种纠结,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12号还早,我会准时送你过去。”

    “可是……”

    我一句‘可是’憋在喉咙里,却被邵丘扬硬生生捏成了一阵激咳。尚未止血的伤口再次崩开,滑腻腻的温热溅上我的脸颊。

    他靠近我,眯起犀利的眼睛。唯一读得懂的情感色彩,大抵就是不屑一顾的苍白。

    我想,这个男人该是从心里厌恶我吧。

    “杜……几月?”他胜利地忘记了我的名字,赢了一招半。

    我:“……七月。”

    “你是不是觉得,用欲擒故纵的手段反而能引起我这种男人的兴趣?”

    我呼吸不顺,心跳膨胀。迷离的大脑下意识地点了下头,旋即觉得不对劲,又慌忙摇头。

    “告诉你杜七月,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挑女人玩游戏。也请你别再自作多情地费心去想为什么会是你。我只是懒得再去找那些猫三狗四的——这样讲,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点?”

    我动了动唇,却无法把委屈说给一个嫖客听。

    因为就是这样——纵然有再多的借口和无奈包裹着廉价的尊严,我拿了他的钱是事实,上了他的床是事实,甚至做了修补手术高价拍除夜都是事实。

    “邵先生,您在流血,先包扎吧……”我说。

    宽大的时尚沙发仿佛不平衡的跷跷板两端,怎么坐都不踏实。

    我有意往后躲,双手的动作又紧张又生涩。

    “你这么怕我?”

    “没,我只是……”我放下手里的药棉,无意中瞥到他手腕上还有另一处伤。看起来好了没多久,淡淡结痂剥落后的新皮肤透着粉色的纹理。

    他的手很漂亮,这样纵横捭阖的皮卷肉翻,真是可惜了。

    “我只是怕我弄的不好,伤挺深的,确定不去医院么?”我的鼻尖已经沁出一丝丝汗珠,眼神一点不敢懈怠。

    “我……那个,我还没有谢谢你救我。”

    邵丘扬没理我的话,沉默半晌后,又问:“那个男的,真是你丈夫?”

014 一言不合就强来() 
“嗯。”我用鼻腔发出一声哼。

    “真有眼光。”邵丘扬抽回手,按了按伤口周围。嘲讽的笑容愚弄出一个新高度。

    我垂着头不说话,双手轻轻搅弄着衣襟。我不愿对邵丘扬多解释什么,在这样萍水相逢的金钱关系里,扒开伤口只会被撒盐。

    “我很好奇,那些明明像垃圾一样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能让女人对他们死心塌地的。”闭上眼,邵丘扬靠在沙发上。这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却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深意。

    但很不巧,我一下就听得懂。

    “因为大多数女人是很笨。”我说:“而邵先生您,可能不小心爱上太聪明的女人。”

    我的回答可能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以致邵丘扬这般激烈的反应大大超乎我的意料。

    他单手一扯衬衫,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负重的沙发发出一声声吱吱的抗议,男人凛冽的眸子如火中烧,灼得我毛骨悚然。

    “你再说一遍!”

    我咬了咬唇,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躺尸,却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就这样居高俯身在十几公分的距离里,邵丘扬一手按住我的腮,另一手哗啦一声就把皮带拉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任人宰割地闭上眼。

    等他的身子滑进来,我的泪水也滑了下去。

    “这是你专属的套路么?每次都梨花带雨的。”邵丘扬捏住我的下颌,俯身舔去我眼角的泪水:“换一个,我已经腻了。”

    他停下动作,温热的血管联通汩汩的跳动,填满每一寸静止。

    我止不住泪水,哭得越发悲怆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我父亲,他曾经对我说过,无论人生逆境到哪一步,都不能忘记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极尽一生的心血想要把我培养成高傲的白天鹅,可命运偏偏让我成就了一只任人宰割的野鸡——真是一言不合就强来啊。

    我哭得太失控,以至于让男人根本无法尽兴。

    最后他退了出来,沉沉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拉上西裤,整好衣襟。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

    我想说谢谢,又怕多一个字的矫情引得他更愤怒。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最后男人站起身,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扛就推门出去了。只撂下一句:“后天早上,别忘了。”

    我回到阿珍的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了。

    屋里空荡荡的,姐妹貌似还没回来。

    我洗了个澡,去冰箱里拿了冰块敷在被石东打肿的脸颊上。

    然后打开电脑,往一个账户里划了仅有的两万块钱。

    那是石东母亲的账户,一个没什么文化,善良又胆怯的农村妇女。

    想当初我跪在地上对她说,我这条命是石东救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可惜,久负大恩反成仇,承诺终究不抵无止境的伤害和索取,我给不起了。

    阿珍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身上酒气很浓烈,但依然掩不住做过爱的荷尔蒙气息。她丢一地钞票在茶几上,冲我嚷嚷:“操!姐三年没卖了,丫想不到还能值这么多!”

015 请假,不是我要请假!是女主!() 
我知道她心里苦,所以什么话也没敢接。赶紧跑到洗手间拿来拖把盆子的,但还是晚了,她一口污物全吐在那些红艳艳的钞票上——

    吐完就抓着头发哭,哭得狼狈不堪。

    “七月,我还是想老曹怎么办……我已经三年都没跟过别的男人出去了,呜呜呜……”

    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邢绮珍,想当初她把我介绍给桃姐的时候,满脸写的都是风尘圈里打磨出来的四项基本原则。

    不谈爱,不贪恋,不撕逼,不犯贱。

    这才是一个良好坐台小姐以及资深二奶的基本修养——

    可是轮到她自己身上,全他妈的放屁。

    “阿珍,先别想了好么?咱们冷静冷静,”我拍抚着阿珍的长发,心里酸酸的:“你要实在难受,要么后天咱们一块去也好。就当散散心了。”

    当晚,阿珍迷迷糊糊地跟我倾诉了好多以前的事,其实我早就听过不止一遍了。

    第二天一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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