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夫人逃婚了!-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道:“祭品的意思,就是在你我成为夫妻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内,你要食我肉,饮我血,以此来固你雪族控雪之力,得到全族认可。”
食肉,饮血?
冷清幽听在耳里,唇边浮起一个极为讽刺的苦涩笑容。
“可笑,我雪族怎会用如此手段来固自己控雪之力,去博得认可!”
溟佑亦是苦笑:“那么幽,你认为我是站在怎样的角度,以此事骗你?”
……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戳穿了冷清幽最后的幻想。
她反复呢喃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能吃你……”除此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溟佑痛在心扉,却只能强忍着,抱住她安慰。
这都是命,命要怎么违抗?他不知道。
但凡有一丝能解决的办法,他都会用尽全力。只是雪族历年如此,连尧雪夫人也不例外,规矩到了她这里,又如何谈改变?
或许错只错在,他不该贪恋人世间最为奢侈的感情。若最初便对她冷言冷语,让她从未对自己有过好感,这一切行起来,反倒顺利许多……
冷清幽双眸失神,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
“不行,我要去同母亲说,我不能吃你!”她抬头看向他,神色倔强。
溟佑却将她拉住,面如死灰,道:“没用的,即使你不愿,他们也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愿。更何况你只有这样做,才能继任圣女之位,庇佑族人。你本性善良,要你舍弃他们,我们都做不到。”
“我能做到!”冷清幽声嘶力竭,“我痛恨善良!我不要善良!我只要你!”
溟佑脸色微变,沉默一瞬,忽而淡淡笑起。
“幽,我不怕死。而且为你付出,我也心甘情愿。如果可以,我也想陪你很久很久,但其实从我找到你那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你说什么?你一直都知道……”
溟佑点头:“是,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祭品,也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我从未害怕过,因为我的血肉,能让你继续帮助那么多人,算来也是值得。只是……我没想过,我会动心。”低声一笑,“我这样说也不对,你那么好,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温柔聪慧……你如此完美,谁会不喜欢你?”
冷清幽眉头紧蹙,拉着他不放手。
“别说这些了,我只想知道,如果现在我们走,能不能逃离这里!”
“不能。”溟佑神情柔和,轻轻捧起她的脸,“你现在是想同我走,因为愤怒,气恼雪族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也无法接受。但是时间一长,这里的族人会因为尧雪夫人能力渐弱,结界不稳,而继而连三的死去。幽,你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比起我,你的族人更加重要。”
冷清幽听着万般刺耳,她猛地收手,退离他的怀抱。
“你是我母亲的说客。”她斩钉截铁,“母亲也真是狠,知道你了解我的性子,便要你来处处戳我要害。”
溟佑不置一词。
看他这般神态,她心里一堵,只觉喉头腥甜。
“骗子……”她勉强开口,无色的血从她唇角溢出。
溟佑一脸惊慌,想要帮她擦拭干净,她眼神一恨,生生把他拂开。
“我听出来了,你是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幽,我——”
“你别说话,”冷清幽不耐烦,“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什么时候。”
溟佑不敢看她:“明天。”
明天!
冷清幽原以为自己已经心死,却在听到“明天”二字,气到浑身发颤。
“明天!你们,你们——”
担心她再继续下去会怒极攻心,溟佑立刻抱住她道:“幽,这最后一天,我们不要吵,可好?”
“最后一天……”她瞬间失神。
是啊,事到如今,不就是最后一天么?
冷清幽哭到已经流不出眼泪,她全身失力,倒在地上,任由溟佑静静抱着。
听着他掷地有声的心跳,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场景,她感到无比恐惧。放在裙摆上的手渐渐蜷紧,恨不得掐破自己的衣裳。
第79章 食肉饮血()
一夜无眠。
冷清幽紧紧抱着溟佑,时不时道一句:“溟佑我爱你。”
字字锥心,痛入骨髓。
到了这一刻,溟佑虽一直都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却无法想象留下冷清幽一人,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他人眼中那般坚强,或者说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脆弱不堪。如同一块稀世白玉,在无数次摔打之后,上面已经布满累累伤痕。
再进一步,会怎样?
他不怕死,但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给不出任何安慰,只有用力呼吸和拥抱,想要将她的香息和温度留的更久一些。
尽管不舍,天还是亮了。
灵兮早就领命,一直在门口守着。掐算到时辰,敲门道:“圣女,奴婢要进来了。”
冷清幽没有说话,蜷缩成一团,像个婴孩般把自己揉进溟佑怀里。
没有得到回应是意料之中的事,灵兮对身后几个婢女使了眼色,直径推门而入。
灵兮看到冷清幽闭着眼睛,一脸无助的样子,心里也很是难过。
只可惜有命在身,她一个小小婢女也无法违抗。
她的眼眶红了一圈,轻声道:“溟佑大人,该请了。”
“嗯。”溟佑低声一应,看着怀中的冷清幽,搂了搂她,又松开。
察觉到他的动静,冷清幽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他的胳膊。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溟佑眼眶微热,沉默片刻,勉强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幽,我也爱你。”
说罢,拂开她的手。
冷清幽骤然起身,再次拖住他的手腕,声音嘶哑:“我不要……不要你这样。”
灵兮和几个婢女都万分难受,她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就算知道要强行制住冷清幽,却也没有一个人动手。
溟佑看她们一眼,又重新坐回冷清幽身边,揽过她的肩,低声哄着。
冷清幽反反复复说着“我不要”,身子发抖,神思恍惚。
想起她才入雪族时,那绝美的容颜和灵动的眼神,灵兮心里越发难受。
其实冷清幽有件事情说对了,她在尧雪身边伺候已久,确实知道不少事情。
比如,溟佑是祭品。
当时尧雪提出不阻止他们二人相爱,给他们最后的时间时,灵兮是反对过的。她在人界生活的那些年,看的感情事说起来要比尧雪多。她知道感情是能让人生,能让人死的物什,而冷清幽一看就是心纯透彻的姑娘,这样的女子一旦执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尧雪却对灵兮的意见置若罔闻,当年她的经历便是和自己丈夫毫无感情,强行在一起月余后,再食掉这个祭品。那段回忆于尧雪来说冰冷而遥远,她不喜欢,所以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跟她不一样,得到些好的回忆。
只是尧雪不知,回忆才是最伤人的甜蜜毒药。人一旦真正有了感情,如何谈轻易割舍。
……
灵兮轻叹一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咳嗽一声,提醒溟佑。
溟佑眼神微变,将冷清幽扶起来,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下一刻,却瞬间出手,在她颈后用力一劈。
冷清幽当即昏了过去。
“溟佑大人,请吧。”灵兮低头,不敢看他。
其余几个婢女用坚韧的雪绫将冷清幽牢牢缚在床上,又拿手绢塞住她的口舌,以免她醒来咬舌自尽。
溟佑走在灵兮身后,本想再看冷清幽一眼,迟疑一瞬,终究没有回头。
……
冷清幽再醒来时,灵兮正端着碗什么,轻声唤她的名字。
她看得出灵兮也哭过了,红红的眼眶像盛夏的烈阳一般,灼人双目。
“圣女,喝下这碗……”语气一顿,“喝下这碗,我们再说其他的。”
血的腥气在鼻尖盘旋,冷清幽神色木然,根本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温热的液体顺着唇舌滑入腹中,她看着头顶的绯色纱幔,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指甲在柔软中折断。
看着一碗心尖血没了底,灵兮又端来一碗,里面却是条条人肉。
冷清幽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床沿大口大口干呕。
灵兮慌了神,赶紧吩咐:“你们扶住圣女!可千万别让她吐出来了!否则我们都得死!”
几个婢女领命,两人扶身,两人按脚,将冷清幽牢牢固住。
灵兮夹起一条人肉,见冷清幽牙关紧闭,又道:“还不快分开圣女的嘴!”
“唔……”
一条一条的血肉被强行塞入冷清幽的胃里,她眸中黯然,再也不见丝毫情感。
待这一切终于结束,解开冷清幽的束缚,她却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对外充耳不闻。
婢女们担心,纷纷去问灵兮,灵兮也拿不了主意,道一句:“我去请尧雪夫人。”匆匆离去。
尧雪过来时,冷清幽还是那般模样,一言不发,脸上看不出表情,如同一个死人。
“幽儿。”尧雪去抱她,手刚触到她的身子,顿时收手。
“尧雪夫人?”
“这……”尧雪脸色大骇。
身子坚硬如铁,这可是千百年来,雪族圣女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灵兮,你们几个且在这里好好守着圣女,本座需要与长老议事。”
听到“议事”二字,冷清幽眸底闪过一丝奇怪光彩。
看着尧雪那慌张离开的身影,几个婢女心里没底,也不敢碰冷清幽,便在一旁小声议论。
“咱们圣女这是怎么回事呀,就算疯了魔怔了,尧雪夫人也不该是那样害怕的表情。”
“就是就是,尧雪夫人看起来好害怕。”
“嗳,你们说,圣女都这样了,我们雪族该怎么办啊?”
“雪族该怎么办是我们操心的事吗?现在圣女这样,看着尧雪夫人都没法子……否则也不至于急召长老们议事。”
“唉,要我说,咱们圣女也忒可怜了,这丢了十八年,好不容易回来,结果还得饮心上人的血肉。这事儿但凡落在我们哪个身上,我们不死也得疯吧!”
灵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一摆手道:“雪族的规矩岂容你们置喙!历代圣女为我雪族牺牲良多,你们不怀感恩之心便罢,还敢七嘴八舌!也不怕遭雪族先祖报应!”
几个婢女吓得缩缩脖子,不敢再说。
哪知眼前却晃过一个影子,她们登时魂不附体,身体发抖,连连指着影子去的方向,张嘴半天,也没有发出声音。
灵兮背对着身后,回头也没有看见什么,嘟囔:“这是做什么?”
“啊啊有东西飘过去了!”一个婢女终于说出声,其余婢女立即点头。
灵兮疑惑生起,跑到门边看了看,不见异常。正准备说她们疑神疑鬼,眼风落在冷清幽原本坐着的床上,登时惊了。
人呢?!
第80章 族长的姿态()
雪族议事大厅内,尧雪一脸凝重,同长老们说完冷清幽的异状。
白须老头理着长须道:“大事不妙啊尧雪夫人,看圣女这样子,该是失了心了。”又道,“说句不好听的,一个失心圣女,如何庇佑我们雪族啊?”
他身畔的绿衣女子道:“先不说失心圣女如何庇佑我们雪族,如今雪族境况已经相当糟糕,尧雪夫人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再去生个女儿,要是这个圣女保不住,那才是完了!当务之急,应该是稳住这位圣女!”
雪发老嬷道:“老婆子也这样作想!不管这位圣女是不是失心,她在总是好的!病,我们也可以慢慢治,总比圣女之位空悬,闹得人心惶惶的好!”
白须老头冷笑一声,道:“失心还能治?老夫在人间晃荡了三百来年,还没见过失心治好了的!”看向矗立在最远处,一言不发的中年男子,“博崖,你是我们雪族里最有本事的大夫,你跟她们说说怎么治失心!”
博崖低咳一声,道:“人类失心,确实无法根治。”
听出他的画外音,尧雪心里一喜,着急追问:“那雪族失心该当如何?”
博崖回:“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圣女失心是为了……为了祭品,那我可以根据古书上所载,施针辅以术法,将圣女的这段记忆拂开。”
话音未落,一串尖锐刺耳的笑声忽然由远至近,传入议事大厅。
尧雪眉头一皱,道:“守卫在何处!谁人如此放肆!”
“当然是我了。”
白色衣影一晃,冷清幽已然站在众人之中。
四位长老看见她现在的模样皆是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