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道士与和尚-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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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忽然从树上飘落,长发齐腰,抬头看着祝艺菲,面色惨白如纸,两颊凹陷的厉害,不过眼睛确实极为美丽“你来抱抱我的孩子。”
祝艺菲看着那被一双没有血肉只有枯骨夹住的熟悉婴孩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那婴孩二话不说挣开她的双手跳到背后,张开满口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在她的肩膀之上。
痛的满地打滚的她不停的尖叫,可是浑身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那红衣女子站在旁侧开始发出惊悚的笑声,咯咯咯咯,转瞬之间疼痛消失,笑声停止,她呆滞的站在坟地中央,四周阴风阵阵,暗夜无光,肩膀上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淌进坟土之中,狂风吹散了她的头发,不知怎地她竟然能看见自己,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青黑,墨发根根开始库柏,咕咚一声,一只眼珠从眼眶内滚落,沾上的尘土使得她又酸又涩,空旷的眼眶中也跟着流出血泪,她想揉一揉,却找不到那掉落的眼珠,于是不停的翻着坟土,口中喃喃道“我的眼珠呢?我的眼珠呢?谁拾了我的眼珠?。。。。。。。。。”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循环。
此刻的马车上,淮文涵不停的为祝艺菲擦着汗水,看到她日渐消瘦的脸颊心痛不已,她的口中念念有词,很是含糊不清,听了许久方才听清楚一些“我的眼珠呢。”
“我的眼珠呢?”淮文涵重复一遍“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珠不是好好的么?”
一旁的书童见到他这副不同寻常的呆愣样子插嘴道“估计是做噩梦了吧,哎,还得七八日才能到京城呢,看这个样子,八成是够呛了。”
“到底是什么将她伤的如此严重,她又为何一个孤身女子出现在荒郊野外?”淮文涵一脸痛色的说道。
“公子,你说她会不会是狐仙?”书童凑上前神秘兮兮的道。
淮文涵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擦汗的手顿了顿。
“你说她这么美,若是到了京城肯定会把各家小姐公主都比下去的,只是可惜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了,哎。。。。。。。”小书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公子,你定亲的那个穆家小姐这次怕是急坏了,还得等三年,算起来你们也有五年未见了,少爷,你猜她想不想你”
“你这嘴巴看来是带习惯了,小心回去后樱桃给你缝上。”淮文涵无奈的训斥道,樱桃是他母亲惯用的丫鬟,当初和小书童谨言一起被买进府中的,两人自小亲近,谨言也是最怕樱桃的。
果然谨言不再说话,莫名的脸有些发红道“我跟着公子在外求学,多年未见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说着像模像样的掀开车帘子向外望去,形容忧郁的可笑。
“怕是思美人了吧。”淮文涵笑骂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等回去办完丧事,我去求母亲将樱桃许配给你就是了。”
“公子你的话当真?”谨言顿时来了精神,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倒真是像得了骨头的土狗般。
“你家公子我什么时候不遵承诺了,不过。。。。。。。”他单手摸了摸下巴,有些坏笑道“还得问问人家樱桃是否同意。”
谨言果然顿时蔫了,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还真不好说,万一她抹不开面子,女孩子都是脸皮薄的像宣纸,哎。。。。。。。”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又掀帘子向外望着路过的景色,神情无比纠结。
淮文涵倒是没在去管谨言的心思,只是盯着脸色惨白,命悬一线的祝艺菲开始发起呆来。
夜晚来临,车子行在荒野中,凉风习习,谨言对淮文涵道“公子,咱们今晚只能宿在野外了,坐了这许久也累了,您下车走动走动,歇一歇。”
淮文涵点了点头,车缓缓的停下,官道两旁已不见了重叠的青山峻岭,是大片平坦的土地和小丘壑,一侧的地方还有条小河,涓涓溪流若穿行的玉带,波光粼粼,在初起的月色中美不胜收。
吩咐谨言将手帕在河水中洗了洗,他又踏上车子将她额间不断溢出的汗水擦干,她的双颊已经开始凹陷,眼眶也出现了大片的灰青色,浓黑的发丝竟然生出了几根白发,却更显得娇柔凄美,情不自禁的又叹了口气,将自身身上的长衫脱下为她盖上,没忍住的又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一阵刺骨的冰冷惊得他险些大叫出来,眉头紧锁之下,想起一向疼爱自己的祖母在弥留之际是否也是这幅模样时鼻头竟忍不住酸涩起来。
“公子,出来用饭了。”谨言的声音很大,也带着少年男子该有的稚嫩和青涩。
淮文涵下车望着那白锦缎上摆放的玉盘珍馐不知为何却突然没了胃口。
“公子,这些都是素菜,怎么不吃啊,是不合胃口么?”谨言看着淮文涵呆望着前方一时不知所措的劝慰道“公子,老夫人之事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咱们接到家书时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了,虽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但老夫人必不会怪罪的,这半个月来您都没怎么食饭,看到您这样老夫人在天之灵想必也会不安的。”
“罢了,你和李叔吃吧,我去河边走走。”淮文涵站起来转身来到河边边,今天的月亮并不是很明亮,虽为满月,但是边缘的地方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远远看去像是椭圆形一般,就这样站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惊奇的大叫,淮文涵刚想训斥却也呆住了。
清河之上那月光忽然形成一道洁白如玉浓密的光柱直直的射进车中,那光柱中能清晰的看到丝丝缕缕犹如香炉内袅袅的烟气般从上自下输送着,他急忙三两步跑回车内掀开帘子,果然见到那月之精华将祝艺菲整个身体包裹其中,而且越来越浓,光色越来越亮,她的整个人仿若明珠般璀璨无比,圣洁瑰丽。
一旁跟上前来的谨言双腿不住的打颤“公公公子,妖妖妖怪。”
“别胡说。”淮文涵忍不住训斥道,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显然也有些不确定。两人身后的李叔收拾好了东西也跟着看来,他倒是老人家,显然见多识广“这姑娘大概是个狐仙,公子不要怕,你救了她,她将来会报答你的,我小时候在老家放牛时候见过,传说狐仙可以吸收日月精华疗伤,这大概是正在疗伤呢。”
“李叔,你说她还有意识吗?”谨言问道。
“这不好说啊,伤的这么重,估计是被哪个打猎的给弄的,不过应该没事,公子咱们还赶路不?”李叔老了倒是胆子比较大,说了一通没什么营养的话倒把主仆二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这要是妖怪,可不能带回府里啊,别冲撞了老夫人的魂灵。”谨言道。
淮文涵没有接话,犹豫了一会跟着上了车后道“走吧,继续赶路,争取早些到京。”
“好咧。”李叔笑应道,谨言撇撇嘴也跟着爬上了车,靠在角落里问道“公子,你不害怕么?”
“吾乃读书之人,自由正气护体,何惧妖魔鬼怪?走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她能自己治好伤势,我们也不必有太多顾忌了,只是以后只能白日入住酒店,夜间行路了,否则这若是被发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淮文涵严肃的说道。
“是,公子。”
第十三章 吊命()
马车行了约么六七日终是到了京城,郊外早已有大批的仆从来迎接,淮文涵下了车对着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有些哽咽的叫道“三哥。”
“你回来了就好,父亲母亲都在府中等着你呢。”那男子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双手握着淮文涵的肩膀久久不曾放开。
“三少爷好。”谨言走上前乖巧的做了个揖,淮文渊有些激动道“这是谨言吧,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初还没有我腰身高,一路在外很是辛苦吧,看你和文涵都瘦了不少。”
“谢三少爷关心,我已经长大了,公子有我照顾不辛苦。”谨言抓着后脑勺傻笑道。
“不要在外吹冷风了,快上车吧,我们回府中再叙。”淮文渊眼眶红红的说道。
淮文涵看着那两辆四轮蜀锦挂帘的马车问道“兄长,我这车上还有一位姑娘,可否跟在身后一并进城?”
“哦?我去跟守门的说一声应该没有问题。”随即脸色有些发沉的小声问道”怎的还带回个姑娘?”
“哎,说来话长啊,咱们上车再相谈吧。”两人说着上了同一辆马车,而那装载着祝艺菲的则紧跟在两辆马车之后。
城门处果然遇到些麻烦,不过一听说是位姑娘将士们也不好细细查看,只让出示氏族腰牌。
原来京城中多为大氏族居住地,又是逢战乱年代,每个氏族子弟出门均需佩戴姓氏腰牌,若是没有腰牌一律不允许出入,而非氏族的普通百姓则需到衙门处开具相关证明方可获得自由通行的权力,祝艺菲这个荒野之客显然既无令牌也无凭证,正在两厢僵持不下时,刚好守卫将军齐欢路过,他与淮家来往紧密,关系也不错,见到车队卡在城门处便纵马上前询问。
淮文渊一见是他便高兴的叫道“齐兄,可真是太巧了。”
齐欢也尤为欢喜“这是文涵兄弟回来了吗?怎么?出了什么事?”
淮文涵见了礼后笑道“好久不见齐兄了,没想到还认出我来了。”
“京城谁人不识你淮才子,这气度翩翩,想不识得都难。”随即便骂向守门的士兵“淮家两位公子,怎么不放行,谁给你的胆子?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
那士兵见此连忙道歉,战战兢兢的挥了挥手敞开了条道路,车队入到城中,三人骑在马上说了些话后,齐欢便对二人道“你今日方归,还有好些事要处理,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拜了贴子,由我做东,咱们桔香楼内一聚,到时候不见不散。”
“齐兄的盛情自然是却之不恭。”淮文涵笑回道。
三人互相道了别,兄弟二人绕过几条宽街,便来到一处宏伟的朱漆大门,上边高挂白色灵帐,两排白灯笼也在微风中晃动着。
守门仆从一见便急忙上前见礼,打开大门,更有小厮一路飞奔大喊道“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此时正是午时,天气炎热,本来空旷寂静的庭院内霎时欢腾起来,丫鬟婆子争相传颂,奔走相告,二兄弟下了马刚穿过垂花雕栏小拱门,就见到不远的石桥上呼呼啦啦的跑来一大群的丫鬟婆子,为首的一个中年女子早已失了以往的端庄秀丽,一边提着裙子奔跑一边哭喊着“我的儿啊。。。。。。。。”形色匆忙之际险些摔倒,幸好丫鬟婆子手忙脚快急忙扶住。
“当心了,母亲。”淮文涵双目含泪急忙奔走到妇人面前双膝跪倒就是磕了三个响头“孩儿不孝,让母亲忧心了。”
“傻孩子,地上凉,快起来。”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拽淮文涵的手臂。
旁边的谨言紧忙帮着将他搀起来,母子两个又是抱头痛哭一阵才在丫鬟婆子的劝说下向内院行去。
淮府是个七进七出的大院子,平日里太太小姐们都是由小轿子抬着走,唯有男儿是不允许在府内骑马坐轿的,免得娇惯,这也是淮府内众人皆知的家法,仆从见到夫人拉着淮文涵的手一直不撒开,也就没敢打断,只能抬着轿子跟在闷声跟在后边,丫鬟婆子见夫人与小少爷言谈很是高兴,便也由着她去了。
“你看,你这一走,倒把母亲想坏了,逢年过节的家书也很少,一会就等着父亲责骂你吧。“淮文渊坏笑插嘴道。
“说什么坏话,上一边去,你弟弟好不容易回来,没得又把他赶走,我唯你是问。”夫人斜愣他一眼后说道。
“是是是,弟弟是你亲生,我们兄弟三个就是你从路边捡来的。”淮文渊笑着打趣道。
“你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胡话,看我打死你。”中年夫人说着佯装挥着手绢,淮文渊也配合着躲了两下笑道“好了,母亲,别气坏了身子,你刚从病中好了,上了轿子吧,我和文涵都陪着你说话。”
他这一提醒中年妇人还真觉得累了于是坐上了小轿,轿子压得很低,文涵和文渊两人一路陪着说话,逗得妇人心怀开朗,原本略显苍白的面色也好了不少。
过了小门,进至第五院,方来到庭,进了房内,见一中年男子高坐在上,两兄弟见了礼,尤其是淮文涵再次跪在磕了三个响头方道“孩儿不孝,回来迟了。”
中年男子面色严峻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去见了你祖母吧。”
来到后宅院的灵堂上,淮文涵几度放声大哭直至深夜也未曾停止,中年妇人陪在身侧还有几个伺妾宠婢也都嘤嘤哭泣着,眼看天色将晚,一旁泪眼婆娑的谨言劝慰道“少爷,你一路都没怎么吃东西,该是不要伤心太过才好,免得伤了身子。”
他这一拽淮文涵的衣服顿时被一股其阴寒之气袭的打个冷颤,顿时觉得有些不对的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