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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凰飞冥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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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回来,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径直走到我身边,从背后拥住了我。

    “可是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黯然伤怀的表情,随即松开了我,拉我在床塌边坐下。

    “为夫看你并没有想清楚。”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问。

    他一把将我搂过,语气温和道:“我以为,一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子是不想自己的丈夫跟任何外人亲近的。你既主动提起了纳妾一事,是不再爱为夫了吗?”

    我把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当然不是了。我自然不想你和别人多亲近。但我一直未有怀孕的迹象。我怕,怕。”

    “怕什么?”我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父母与我均未就这件事而迁怒于你,你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我一早便说过,这种事情是要看天意的,更加急不得。”

    “可我看你很喜欢小孩子。你大约也是想要自己的孩子的吧?”

    “我想与我挚爱之人共同生育一个孩子,并亲自教导其长大。但前提,是与挚爱之人,而不是仅仅想要孩子。更甚者,我并非是可以为了要个孩子而与不喜之人亲近的人。你这样随意让我纳妾,是把为夫当作生孩子的工具了吗?到底是为夫想要孩子,还是你想要啊?”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已经笑出声来了。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挪揄,伸出拳头砸了他一下。

    他一把将我的手握住,顺势将我拉上了床躺下。

    “你既如此着急,那为夫便多努力一些。”

    一夜红波被浪,云雨高唐。

    我也渐渐打开了心结,再没有提过此事。

    几日后,明之对我说,北方山戎侵犯燕国,劫夺粮食、牲畜和财物。王兄决定出兵了。他也要随军。虽然这不是明之第一次随军出征,但这次北上讨伐山戎,路途遥远。王兄又立志不灭山戎誓不回朝。他此去恐怕一年半载都不能归来了。

    我们婚后,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我因此无比伤感。

    他宽慰我道军中全是男子,不用担心他会带小妾回来。我又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腰。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准备时间不过半月有余。一开春,大军便出发了。

    我乘坐着马车将明之送出城外。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他此一去,不知再相见将是何夕。

    我在王都内,日日盼着夫君归来。

    我留于府中,白日里多半的时间都在陪父母,替明之于膝前尽孝。而明之不在的日子里,我确实也无处可去。在父母膝前还能被稍微宽解一些。

    以前日日在一起时并不知相思是何滋味,现在骤然分别,长期不能相见,才道相思之苦,即便传书鸿雁,也无法缓解。

    在等明之得胜归来期间,我寻了块巨大的磐石,想要给明之打造一个琴台。

    他现在日日抚的那尾名唤幽涧泉的深绿色七弦琴,是我出嫁前的及笄礼,王兄赠予的。明之琴艺比我高超许多。我虽也爱琴,但也明白宝剑赠英雄的道理,将那尾琴转赠给了他。

    他见到那琴时十分欢喜,直夸王兄是识货之人。

    我当时很想翻给他一个白眼。送他的人明明是我,一直夸王兄做什么。

    想到了这里,我不禁地笑了出来。我与明之的日常,真是三日三夜都回忆不完。

    我在后园子里的溪水旁,亲手刻着这个石台,每一个花纹,每一个字,均一丝不苟。

    “妻,手刻此台赠君,愿我之情如磐石,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万载千年,皆永不变。”

54。蚁冬居山之阳() 
我虽日日在府中,但前方的战况一直传入我耳中。om

    王兄与无终国结盟之后,山戎经不住齐、燕、无终三国的联合讨伐,逃亡了孤竹国。而王兄遂即决定追击山戎,征伐孤竹国,彻底消除北方动乱的隐患。

    但大军一入孤竹,便再没有了消息。

    我甚是着急,但还要一面宽慰父母,一面操持家事。后来便被不知是疾病还是心病,击垮了身体。

    我养病期间,子珏也经常来府中探望我。但由于已经嫁人,也不能总来。她嘱咐我一定照顾好身体,相信并等待明之和王兄一定会回来。

    两月之后,前方终于传来了大捷的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王兄和明之的书信。

    明之书信中写道:孤竹用山戎首领的首级为诱饵,将大军引入了茫茫无边的沙漠之中,幸亏有管仲献上老马识途一计,才将大军带出了沙漠。

    王兄的书信中写的行军经历大致和明之所说差不多,不过多了一件事。便是在大军陷入沙漠,面临缺水的困境之时,明之将周围的环境观察了良久,然后说:“蚁冬居山之阳,夏居山之阴,蚁壤一寸而仞而水。”于是命人挖掘,果然找到了水,立下了大功。

    出征的大军终于在腊月之前,回到了都城。om

    时隔一年,我再见到明之,他黑了,也瘦了。而我由于生病,也相较之前,瘦了不少,我们互相都很是心疼对方。

    虽是如此,但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长久的分别。得胜归来,又赶上年节封印,我们便如胶似漆地一起度过了整个腊月加正月。

    但我的身体自从上次病了,一直没有大好。明之也每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除此之外,我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意外地发现我怀孕了。

    虽然期盼了好多年,但我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的到来真不是时候。我现在身体不好,日日需要服药。发现有身孕之时,我已带着身孕服了一月有余的药。

    虽然老大夫说我服用的都是些滋补的方子,问题不大,但我还是很是担忧。遂即停了药。

    我怀孕期间,妹妹也经常来看望我。和我一起绣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肚兜啊,小鞋子啊。每看到这些,我就不住的高兴。

    但明之却很是担心。他见我日渐消瘦,执意我先养好身体,再考虑生育之事。但我知我们这个孩子实在是来之不易,实在舍不得他有一丝丝的意外。

    也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我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我们也因这件事情多有争执。婚后八年的架全在这几个月吵完了。

    但,越害怕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我还是在胎儿五个月大的时候,小产了。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整整一宿。我捧着面前这些我和妹妹为腹中的孩子绣的小物什,十分后悔。后悔我一向身子强健,却在关键时刻来了大病,后悔我无法保护住我来之不易的孩子。

    我知道,孩子没了,明之也是难过的。但他每每来安慰我,我便会更难过。

    他见我哭的过于伤心,怕我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加不好,所以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偷偷在房门外看着我。

    我三天水米未进的情况下,明之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

    他抱紧我让我振作,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自己身子垮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我知道,孩子不会再有了。

    我听见老大夫说,我小产之时,孩子已将近六月,月份太大,伤及了母体,再加上我当时是那么个身体状况,以后可能都很难有孕了。老大夫让明之做好准备。

    我哭着拍打着明之说他骗人,但由于太过激动,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我还在明之怀里。身上之前被哭湿的衣服也已被换过了。

    明之见我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情绪似是有所好转,连忙将我扶起身来,喂我吃了一点东西。他一直给我讲着各种各样的奇闻异谈,但绝口不提关于孩子的一个字。

    我终于慢慢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开始喝药,慢慢养好身体。

    在老大夫再来诊脉的时候,他意外说漏了我小产的原因。他说我身体曾有用过滑胎之物的迹象。

    我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我联想到了之前明之劝我不要要这个孩子的事情,心像是被攥住了那样痛。

    虎毒都不食子,为何明之会不考虑我的感受,执意自行滑掉这个孩子?

    明之回府之时,我便问他。

    可他却说他从未做过这等事情。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之后,让老大夫不要乱说,是因为他不想我多想,但绝不是他做的。还责怪我不信任他,将他想做铁石心肠之人。

    可是,自我怀孕之后,我身边照顾我起居的仅有他一人。而且他也曾多次劝过我自己的身体重要,孩子是其次。这样的话,让我如何相信他?

    我们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危机之中。

    而我本来有所好转的身体却又急转而下。

56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虽然明之和我尚在冷战之中,但他也依旧住在主卧,并未和我分房而居。我们依旧同塌而眠,但他很规矩地再未和我有过亲昵的动作。他日日能见到我,只是不理我。但关于我的起居饮食,他却不动声色地照顾的极为细致。

    我身体一直不好,老大夫便日日来诊脉。一日,他诊完脉之后,仍旧像往常一样,劝我放宽心。这是心病,少思,打开心结才是病愈的关键。

    老大夫说这番语重心长的劝解之语时,明之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了。他听完一阵汗颜,内心也十分纠结。

    明之看着我的身体每况愈下,终究还是不忍心和我冷战,而是又回到了那个明面上依旧关心我,呵护我的明之。终于又像以前一样,他日日说一些外面发生的奇闻怪谈给我听。有时也会带一些府外买的新奇的小玩意儿给我解闷。

    我也在这么长的冷战期间想清楚了,无论是不是明之做的,他都是只想我好的那一个。既然两情至深,又何苦折磨彼此?

    我们便渐渐打开了心结,重归于好了。

    但前阵子伤身子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拖的时间又长。虽然现下心结已打开,但喝了很多药也却也一直不能见好。

    妹妹也自我病后日日来府中探望,侍疾。虽然明之多次劝她不必日日前来,他自会照顾好我。但妹妹仍旧不放心,坚持每日前来,时而亲自喂药,时而喂些水米。她劝我放宽心,多吃东西才有力气养病。

    明之招揽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前期还好,只说我少思,再慢慢将养便能好。但时间越来越久,明之也不能耐下性子来听那些老迂腐的,不咸不淡的鬼扯连篇了。

    他终究在一次听完老大夫的这些陈词滥调之后发怒了。一个每日暴跳如雷的人并不可怕,大家均已习以为常。但明之这种外表温和的人,倘若真发了怒,是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

    老大夫吓的直接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道出了我已病入膏肓,痊愈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只能用温补的药慢慢地吊着。虽不见得能好,但是也不见得会更坏。

    但这个结果,对于明之来说,已经非常坏了。他满心里的期待都是我可以痊愈,现下大夫说我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便更加心痛了。他此时无比后悔在我得病初期,还可以挽回的时候,会不顾我的身体,和我吵架冷战。

    但现在后悔已无他法。他便入宫求见王兄,请旨颁布诏书,广召天下医术精湛之人,入都城为公主治病。凡来诊脉者,便有酬谢,令公主病愈者,百金奉上。

    这里明之和王兄商讨了,依旧沿用公主之号而不是隰君之妻,以示郑重,避免鱼目混珠。

    明之一门心思就是我能好,哪怕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诏书初下,府内门庭若市,每日前来医治的人不计其数,但终究没有什么好办法。为此,明之也日日茶饭不思,不得安寝。

    我看着他一个健康人比我这生了病的消瘦的还快,甚是心疼。便劝诫他生死有命,不必太挂怀。况且现在日日服用温补的药,病情并未有恶化的趋势,让他放宽心,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们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但这番话刚说完没有多久,我的病情便急转而下,恶化趋势严重。大夫们纷纷说,让明之准备后事。明之愤怒的将他们都撵了出去。

    他跪在我塌边,握着我的手说,让我不必害怕,黄泉碧落,他都会陪着我,为我护航。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我听到这句话,泪水顿时浸满了眼眶。

    就在明之万念俱灰的时刻,一游方术士自请入府,说或许会有办法。

    明之将其接入了府中。那术士在府中身形诡异,神神叨叨的。他观察了一下府内的风水灵气,才入内,为我诊治。

    他并未为我把脉,而是看了看我的脸色便直接说到,时日不多了。

    明之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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