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计-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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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问:“要紧吗?”
沙僧道:“不要紧,我看那汁液并没有什么剧毒,只带些腐蚀性,我只是手背上被腐蚀了些许皮肉而已。”
唐僧道:“来来!我帮你包扎伤口。”
趁着唐僧帮沙僧包扎手伤的时间,我走到之前被万劫死光击中的那棵柳树旁,掰下一根石化柳枝,拿到河水中去浸泡。
泡了许久,柳枝没有丝毫恢复原状的意思,依然硬邦邦的如一根石棒。
为何河水能泡掉沙僧身上的石化,却不能帮柳枝恢复原状?
我忍不往沙僧望去,到底是沙僧傻人有傻福,还是他故意在隐瞒着什么?
待唐僧为沙僧包扎完毕,我们便继续上路。
沙僧挑着行李,一跳便跳到了伤心河的对岸。
我撑起木舟,载着唐僧也慢慢地摇过了河。
上了岸,再行出数里,见到前方有一密林挡路。遥遥望去,见密林中不乏有参天古木,隐隐似有仙气。
我们行近树林,未曾入林,已听到林中传出阵阵琴声。
这琴声多为悠长节律,婉转低沉,似在诉说一个悲伤故事。
唐僧闭目听了一会琴音才道:“这应该是仙乐,这林里应该住着神仙。”
我问:“何以见得是仙乐?”
唐僧道:“如此动听的琴音,不是仙乐是什么?”
我道:“动听的不一定就是仙乐,我就听妖怪奏过比这还要动听的琴音。”
唐僧诧异道:“什么时候?”
我道:“在我降白骨妖时,她奏给我听的。”
唐僧哦了一声,道:“难怪你常常惦着她。”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惦着她?”
唐僧道:“昨夜我听到你在说梦语,你在喊她的名字。”
我问:“我怎么喊她?”
唐僧道:“你喊她做‘猪骨骨’。”
我惊讶道:“猪骨骨?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她的名字我的姓氏’?”
唐僧点头道:“我看是了。”
我沉默了,唐僧也只在一旁默默看着我。
好一会儿,沙僧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师父!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入林?”
唐僧道:“这树林肯定是要进去的,但尽量不要往琴音方向走去。”
沙僧道:“师父怕是妖怪在弹琴?”
唐僧道:“是的。刚才八戒的话很有道理,动听的音乐不一定就是仙乐,很有可能是妖怪用来诱惑途人的。”
沙僧见我还在为那“猪骨骨”在发呆,便拉拉我的衣袖,道:“大师兄,我们要进林子去了。”
我回过神道:“哦!进去吧。”
我们一进树林,浓枝密叶就挡住了大部分阳光,虽不至于看不清路,但已昏暗了许多。
那低婉琴音是从西南方传来的,因此我们选择往西北方向而行。
沙僧挑着行李,唐僧拄着锡杖,我走在最前开路,用钉耙锄断挡道的枝条。
一路无事,我们大概已走到了林子的中央,唐僧却突然站住,道:“不妥!”
沙僧问:“哪来的不妥?”
唐僧道:“那琴音来自西南方,我们却往西北而行,应该与那奏琴者越来越远的,为何这琴声反而越来越大?”
沙僧失声道:“难道那妖怪一直跟着我们?”
我不屑道:“他爱跟就让他跟,更何况那是不是妖怪现在还不得而知。”
我们继续前行,不一会,琴音突然消失了。
沙僧高兴道:“那妖怪被我们吓跑了!”
可是又过了一会,那琴声就再次出现,而且是传自我们前进的方向。
沙僧失色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唐僧皱眉想了想,道:“转往西南而行。”
于是我们再次避开琴声,转向西南而行。可是刚行出十来丈远,琴声再次挡在了我们前方。
这次轮到唐僧慌张地问:“八戒,怎么办?”
我道:“没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了,难道还怕他不成?”
唐僧还问:“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我道:“继续往前走,看看那家伙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沙僧道:“真的要往前走?”
我道:“我就不明白,黑冥蛟都被你击退了,你为何还这么胆小?”
沙僧道:“我不是胆小,只是大师兄你刚才不是说过吗?没事不找事啊。”
我道:“现在不是我们找事,是人家找上门来了!”
沙僧扁着嘴不再说话。
于是我继续走在最前,往着琴声而去。
琴声渐大,慢慢洋溢于周围的空气之中,已辨不清传自那个方向,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奏琴者。
面前是一块圆形空地,只有铺着落叶,但没有树木生长。少了枝叶遮光,所以比林中其它地方更为明亮。
空地中央有一张石板长桌,桌上摆着一把古色瑶琴,琴前坐着一个白袍男子,三十四五岁的光景,白皙玉面,头戴方巾,似是一个书生。
这书生自然就是奏琴者,他看到我们,便停住手,按定琴弦,面带微笑瞧着我们。
我向书生走近,道:“先生奏的曲子好生动听。”
书生轻轻抚摸琴身,道:“这本是天上的琴儿,我奏的又是天上的曲子,自当动听。”
我道:“那么先生你可是天上的神仙?”
书生道:“非也。”
我道:“先生既非神仙,又如何得到天上的琴、学晓天上的曲?”
书生道:“这林中本来有个美丽神仙,琴儿是她赠予我的,曲子也是她传予我的。”
我问:“那美丽神仙可是先生的友人?”
书生道:“是友人,但并且是非一般的友人。”
我又问:“何以称作非一般呢?”
书生单指勾了一下琴弦,只奏出一声,但似乎已诉出千愁万怨,他道:“两情相悦,生死相许,是为非一般也。”
我道:“先生得有神仙为佳偶,实在可喜可贺!”
书生又勾出一声幽怨琴音,叹息道:“佳期虽美,却早已成为今生往事!”
我问:“那美丽神仙已返回天上去了?”
书生黯然道:“不是晴霜她自愿回去的,而是那玉帝老鬼棒打鸳鸯、强拆姻缘!”
又是玉帝那老头?原来这书生与我是同病相怜,只是他恋的仙儿叫晴霜,而我恋的仙儿叫嫦娥,我心中对他不禁有种惺惺相惜之意。
书生继续道:“晴霜还在的时候,这树林叫做‘快活林’,自从晴霜走后,我就把它改名做‘伤心林’。刚才我弹的曲子本来叫做‘欢乐颂’,自从晴霜走后,我就稍稍修改了一下它的韵律,同时易名为‘伤心曲’。”
“伤心林?伤心曲?”
我不禁想起了伤心河畔那“艄公”所唱的伤心歌,难道这书生跟那黑冥蛟竟是一伙的?
第017章 此情若是久长时()
书生见到我表情惊愕,便问:“怎么了?难道这曲名起得不好吗?”
14 我愣了愣,道:“不是,这曲名起得很好,伤心人自然应该奏伤心曲。”
书生大喜,一拍石桌道:“说得好!吾乃伤心人!当奏伤心曲!妙极!”他顿了顿,看了看还在空地外围的唐僧和沙僧,才继续道:“三位既然来得这里,当然已渡过了伤心河。你们既然渡得过伤心河,自然也是伤心人。既是伤心人,何不听我奏一段伤心曲?”
书生说完,也不等我们答话,已再次双手抚琴,轻弹淡拨,又奏起了他所谓的伤心曲。
这次的琴音跟之前听到的没什么区别,但不知为何,我听了一会就开始觉得头眩耳鸣,难道这琴音竟是妖术?
我正大惊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你个天煞猪妖,速速拿命来!”
我回头一看,见到竟是唐僧举着锡杖发了疯一般向我冲来。
我强忍头痛,避开了唐僧的迎头一杖,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唐僧一击不中,第二杖又再挥来,口中还道:“你喊谁做师父?我大唐圣僧怎会与你这等妖孽为伍?你莫以脏话玷污我的名声!”
这次我以钉耙挡下了唐僧的第二击,同时心中吃惊:平时弱不禁风的唐三藏,此时的力气竟大得惊人,已远远超越了一般凡人。
书生一边弹琴一边笑道:“原来这白脸和尚才是真正的伤心人,哈哈……”
此时再无疑问,这“伤心曲”绝对是妖术。
因此我挡开唐僧的第二击后,便想举钉耙往那瑶琴筑去。但是这时沙僧已放下行李,拿着降妖杖也朝我冲了过来,他口中也对我骂道:“你这个yin贱猪妖!速速拿命来!”
沙僧参入了战团,我一敌二,而且只能守不能攻,因此再无空暇去对付那书生了。
我一边抵挡一边着急道:“沙师弟!沙师弟!你并非凡人,怎么也会受了妖术迷惑?”
沙僧一仗击来,同时道:“谁是你师弟?我堂堂卷帘大将军怎会与你这等妖孽为伍?你莫以脏话玷污我的名声!”
我无可奈何,只得挥着钉耙与沙、唐二僧苦苦僵持。
书生的“伤心曲”还在继续弹着,我觉得头痛不断加剧,而且沙、唐二僧双杖上力量还在不断增加。渐渐地,我觉得快支撑不住了。
这时,在书生身后的密林中传出一阵熟悉的笑声。笑声中,一人从林中走出。此人身披蓑衣,竟是伤心河上的那个“艄公”。
此时“艄公”头上的斗笠已不见了,现出了他额上的一只闭合的可怖巨目。
“艄公”走到书生身旁,看着我师徒三人的自相残杀,得意道:“公孙兄弟的‘摄魂仙语’果真非同凡响!”
书生道:“过奖了,欧阳大哥你的‘万劫死光’才是真正的厉害,若不是这三个秃驴偷施诡计,量他们也伤不了欧阳大哥你。”
“哈哈……”书生与“艄公”一同大笑了起来。
此时我真是心凉到底了,本来一条黑冥蛟已难以对付,现在还多了一个会奏妖曲的书生。
我自知大限已至,便不顾一切举着钉耙往书生冲去,可是刚冲出几步,背上已各挨了唐僧和沙僧的一杖。
我再也无法支撑,狠狠扑倒在地,意识已开始模糊。
我似乎看到一段白绸从天上飘落,还闻到一阵淡淡幽香。
最后我听到书生和“艄公”同时喝道:“什么人?”
我下辈子还会投胎做猪吗?带着这个疑问,我终于昏迷过去了。
这样的昏迷本不会再醒的,可是我偏偏又再醒来了。
睁开眼时,我又闻到了昏迷前那种幽香,而且香味比之前更浓了。
同时我还看到了一张既温柔又美丽的笑脸。对着笑脸,我惊愕了许久才道:“怎么会是你?”
笑脸道:“就是我,原来你还记得我,刚才我还在担心你会把我忘掉。”
我道:“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忘掉?”
笑脸又嫣然笑了笑。
我又道:“怎么你也死了?是谁把你害死的?”
笑脸道:“我没死,你也没死。”
我惊讶道:“我没死?是你救了我吗?”
笑脸点了点头。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笑脸眨眨眼,似乎不好意思回答。
我又问:“难道自从我离开‘白骨洞’后,你就一直跟踪我?”
笑脸又点了点头。
没错,她正是那个在“白骨洞”中被我降了,却反过来用了我的白骨妖。
此时身穿着一身雪白绸衣,弯膝坐在地上。
我也躺在地上,头却枕在她的腿上。虽然我已跟她有过一夜的温柔缠绵,但体验着她腿上柔软的这一刻,我依然感到心神荡漾。
我依依不舍地坐了起来,发觉头脑眩晕还未散尽,便一时没有站起,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她轻叹一声,道:“这个你还需要问吗?我的心你难道还不懂?”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会,道:“我的确不懂。”
她又叹了一声才道:“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就跟你好上了,所以你肯定会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以为我待天下男子都一样,是吗?”
我用沉默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她咬咬唇,继续道:“其实我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就算现在你的的容貌变了,我的心都从未曾有丝毫改变过。”
我不解道:“很久很久以前?”
她道:“是的。你还记得嫦娥姐姐身旁的那个丫鬟吗?”
我道:“芯慈?你是芯慈?”
她微笑道:“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从前的名字,嘻嘻,那时候你经常来广寒宫偷偷地看嫦娥姐姐,我却在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