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三生之缘起-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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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风刃全部落空。
原来站在那里的白色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下,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陷入黑暗,没有一点光亮。
“这是什么术法?”毕涯戒备的探查着四周,心中越发的不安。
“没见过。”风师紧紧握着宝扇,不敢有半点松懈。
忽然,黑夜中出现了一点光亮。
那一点光亮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刺眼。
那光芒,撕裂黑夜,又仿佛一点点在撕开他们的身体。
一点,两点……
越来越多的星芒出现。
毕涯周身一道厚厚的土墙包裹着,然而炙热的光芒下,土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风师轻喝一声,宝扇发出一阵强风吹向四周,却是什么也没有。
冥悠唇角溢出一抹血,虽说她融入黑暗中,但风师的攻击并非无用,只是没有看到被攻击的她而已。以她现在的修为施展暗夜明还是太勉强了,星辰之力还未真正开始发挥,她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这星辉之力后继无力,只要我们撑住,她便无计可施!”风师大声说道,周围一片风声。
星芒似乎弱了下来,却在下一刻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正在压榨自己灵台中元力的冥悠发现,四肢百骸全身窍穴中,一点一点绿色的光芒扩散出,随着经脉气穴流至灵台。
原本枯竭干涸的灵台如遇久旱甘霖,顿时一道暖暖的温润之感传达周身。
冥悠这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另一边毕涯和风师已经是满身血渍狼狈不及,被星辉之力撕扯的伤痕累累。
正当冥悠准备一股作气灭杀两人时,一道绝杀之意突破黑暗,准确的锁定在冥悠身上。
骤然笛音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顿时冲破冥悠的耳膜,识海中蓦的一阵刺痛,脑中一片轰鸣。
冥悠气血翻涌,远离不稳,竟是被逼得从黑暗中现出身。
星辉之力消散在夜色中,随着暗元力的退散,姣姣月光重回众人的眼前,一切回到之初。
冥悠一口血喷出,抬眸看向暗处没有现身的吹笛人,只是此刻笛声已停,那吹笛的人消失的无声无息。
毕涯一脸血,比之前看着更凶狠了些,看到因为施法反伤的冥悠,身形暴起向冥悠冲来,重重的一拳挥出。
冥悠错身避过,毕涯却是看准了她元力不济而贴身近战,拳脚不依不饶的紧随而至。
一个土系元素师,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拳头有多重,若是一拳挨了结实,冥悠只怕是真的再无还手之力。
只是之前冥悠的左肩受伤,导致左臂一边尽是破绽,眼看着毕涯拳头到来竟是挡不下了。
一拳轰在左肩,冥悠倒飞而出,撞在树上停了下来。刚刚那一下,她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左手已经彻底动不了了,甚至麻木到没有感觉了。
“乖乖随我走,也不至于吃太多苦!”毕涯冷冷瞧着冥悠。若非是门主要活的,他绝不会留下她。这丫头天赋惊人,手段不凡,若非门主暗中相助,今天他就要折在这里了。
冥悠一把抹去唇边的血,神色坚定的看着毕涯,有执拗,有嘲讽,独独没有畏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毕涯双拳泛起一层黄色的光,阴狠的看着冥悠,身形一动直奔冥悠而来。
冥悠眼中漫上一抹狠色,右拳一抬,竟是打算硬碰硬。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阴影下熄灭的战斗之心。
她会做的也仅仅是抗争到最后一刻。
看到冥悠的举动,毕涯讽刺冷笑,这般不自量力,那便再废她一只右手!
一道红色剑芒横空斩来,气势如虹。
毕涯一收手护在身前,叮的一声,发出一道兵器之间的碰撞声。
一直退到风师附近,毕涯这才停下脚,看了一眼还有些震颤的铁护腕,这才抬眸去看来人。
“趁着人家长辈不在身边,对小孩子下手。即便你长得丑,也不能这般不要脸吧!”
北冥兮辞握剑鞘的手轻轻挥了一下,长剑在半空中打了个旋,乖巧的回到剑鞘中,敛去了红色光芒。
看着挡在身前的北冥兮辞,冥悠难得的对这个打上恶劣标签的大小姐有了好感。
“虹霜剑!北冥兮辞!”风师幽幽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带着莫名的情绪。
毕涯冷冷一笑:“虹霜尽染晓兮辞的名号早有耳闻,同在北地,毕睨倒是一直想找机会与你较量一番,可惜今天遇到你的人是我。”
“是谁都无所谓,遇到我算你们倒霉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我赶时间。”北冥兮辞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收拾两个还虚期就像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大言不惭!”毕涯刚准备进攻,一旁的风师却是一步越过他,夹杂着无尽的风刃连人一起迎向北冥兮辞。
“北冥兮辞!”风师幽怨的声音充满了愤恨,黑袍下的双眼已然通红一片。
冥悠后退几步:“是找你的。”
北冥兮辞看了她一眼:“要不你去问问?”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了,我人微力薄的不经打,大小姐来就行了。”冥悠凉凉说道。
“你是说我皮厚?”北冥兮辞挑眉,看着冥悠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不怀好意。
“皮厚是优点。”冥悠神色不动的说道。
这点北冥兮辞倒是同意,不再管冥悠,神色微凝的看向袭来的黑袍人。即便他们之前认识,但这一身打扮,鬼还认得出。败在她手中的同辈之人数不胜数,被人怨恨记仇,她也是习以为常。那些人对她的不怀好意,说白了,就是妒忌的。
北冥兮辞拔出虹霜,一跃而起迎了上去。
红芒一斩而出,劈碎了风刃,紧贴黑袍人。
北冥兮辞的身法极快,整个剑招也是行云流水般应付自如。
风师双手拿着宝扇,以扇子为兵器和北冥兮辞的剑碰撞相击。
印象里,风师沉着冷静,少有冲动时候,不曾有眼下这般发疯似的打法,理智什么的早就被他扔脚下了。
“风师,我来助你!”毕涯说着便要加入战局。然而刚靠近,就被风师一扇子扇远了去。
“滚!谁都不准插手!”风师怒喝一声。
北冥兮辞忽然退开,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独孤家的独孤尧!”说着又是一声轻笑:“怎么,自知独孤剑法不如我?改修风系术法了?”
风师沉默不语,手中的攻击却是越发凌厉的攻向北冥兮辞。
“我看这把破扇子还不如你的剑好使吧!”北冥兮辞不慌不忙的接下风师的招式,细长的剑压在笨重的扇子上,竟是压得扇子抬不起来,她意味深长的看着风师:“这些年,你真的是没有一点长进。”
“你闭嘴!”风师咬牙说道:“我之今日,到底是拜谁所赐?”
“若非你当初坏我道心,我怎么放弃剑道一途!”说着,宝扇一个旋转脱离虹霜的压制,风师拉开距离:“我是没有长进,你倒是让我看看你的长进在哪里!”
宝扇一扇而出,原本无形的风刃仿佛凝聚出实体,一道道细长的银白剑刃铺散开来,刹那间风雪交加,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轰……”一阵阵树木断裂倒地的轰鸣声响起。
再看清眼前时,原本林立的棵棵树木,竟是大面积的断裂在地,粗壮的枝干上只留下平整的切口。
风师站在原地,有些气喘,宝扇一收立在地上。眼前已经没有了北冥兮辞的身影。
一只手从雪地中升起,随即一身白雪的北冥兮辞站了起来。
她拍了拍头上的雪,道:“我说错了,你不是没有长进,而是大不如前了。”
“你……”
“就论威力而言,独孤剑法比这一招不逞多让。而你这一招之后,又剩下多少元力?”北冥兮辞又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直直看向风师:“你说我坏你道心,却不反思你的道心为何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是被我击溃,就再也拿不起独孤剑了吗?这样懦弱的你有何资格和我谈道心!”
“你,配不上独孤剑!”
第69章 幻雪城之危()
“说什么我害得你,不要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北冥兮辞言辞犀利,句句灼灼的扎在风师的心上。
“你胡说!分明是你!”风师有些气急败坏,竟是不顾自身元力几近枯竭的危势,正面迎向北冥兮辞。
轻松的避过风师的攻击,虹霜的光芒敛去,北冥兮辞一脚重重的踢在风师的肩上。
风师摔倒在地,却是没有再起身。兜帽落下,露出他有些苍白却又清秀的脸庞。不知道是无力再起,还是因为北冥兮辞的话心灰意冷。
北冥兮辞却是没有放过他,一脚踩在他的衣摆处:“我问你,为什么要抓那丫头?”
风师没有回答,躺在那里动也没动。
“别装死!”北冥兮辞踢了风师一脚。
“我就路过,你也管?”风师懒懒的睁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知道这丫头会出现在这里?”三个时辰,易容丹的药效才过,两人就等在这里,说是没有预谋北冥兮辞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北冥兮辞冷冷看着风师。
“怎么,要杀了我吗?”风师轻嘲出声,相对于这个结果,他倒是不在意了。
“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带回去交给独孤禹。”
独孤禹是独孤尧的胞兄,他们父母早逝,那时候,独孤尧不到十岁,可以说,是独孤禹拉扯他长大。好在独孤禹年纪轻轻便展现了在独孤剑上的天赋,被主家看重,自此庇护这弟弟在独孤家安然成长。
也正是这亦父亦兄的情感,独孤尧格外尊敬自己的兄长,也从不会违逆兄长。
只是这一次,他离家出走近十年,独孤禹肯定是找他找得发疯。要是这样回去了,他无颜面对独孤禹。
独孤尧神色变了又变,想要拒绝,偏偏现在已是他人板上肉动弹不得。
“现在知道怕了?”北冥兮辞笑,刚准备嘲讽几句,脸色便是一变,一个后跃离开了原地。
原本站立的地方,独孤尧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地刺,偏偏躺在中间的独孤尧完好无损,望着她得意一笑,随即陷入雪中,陷入地下。
土遁之术,想也知道是独孤尧的那个土系元素师的同伴。
北冥兮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再追。
冥悠找到段木乙之时,他愣愣的跪坐在地,旁边是倒下的树,还有树下压着的仓奇。
那个深受寒香毒之苦的男人最终还是死了,却不是死于寒香毒。
“他推开了我。”段木乙双眼无神,呆呆的注视仓奇有些模糊的脸:“可是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即便是死,我也会陪他一起的。”
无言的悲戚感染着冥悠的神经,她万分想帮助的两人,还是没有帮上。这一刻,她的心中难以名状的失落。
“傻愣着干嘛?还不走!”北冥兮辞上前一巴掌拍在冥悠受伤的左肩上。
顿时,什么失落悲伤都没有了,只剩下强烈的痛感和对北冥兮辞的怒意。
“北冥兮辞!”
“我在,不用叫这么大声。”北冥兮辞掏了掏耳朵,嫌恶的看了冥悠一眼。
冥悠狠狠的看向她,却是发现了白色软甲上的道道血痕。
风师的那一记杀招,她并没有看上去接地那般轻松吧。
愤怒的话止在嘴边,冥悠轻哼一声不再理会。
“走吧!”冥悠对段木乙说道。
段木乙跪在那里没有反应。
“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段木乙眸色动了动,随即垂眸,却在下一刻,迎头狠狠撞向那粗壮的树干。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地的白雪。
事发突然,冥悠和北冥兮辞皆是愣住。
北冥兮辞一把掏出一个药瓶,粉末状的药粉撒在段木乙的额头,顿时止住了流血不止的伤口。
虽然段木乙不止一次说过会陪着仓奇生死相随,但冥悠没有当真,更没有想到他会以这般绝诀的方式想要了结自己。
北冥兮辞带着两人离开后,一白衣男子出现,手中拿着一只红色的短笛,笛子末梢挂着一串流苏,上面坠着半枚淡紫色的玉珠。
男子握了握笛子,看着埋葬仓奇的地方神色有些不定。
“门主……”风师和毕涯两人跪在男子身前,神色一言难尽。
来人正是五毒门门主,也是冥悠有过两面之缘的伯余。
伯余神色不变,一抬手,止住两人想要说的话。
“挖开。”
“这是那仓奇埋骨之地。”毕涯说道,眼中带着奇怪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