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似瑾-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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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见阮瑾年回到堂屋就坐在椅子上,只好主动问道:“瑾年,刚才婆子叫你出去可是有什么的事。”
阮瑾年起身回答道:“是有的事情。”
潘氏恼恨阮瑾年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她只好又问道:“是什么事情,你说出来祖母听听。”
阮瑾年看了眼阮安笑道:“是城里的铺子出了点小事。”
潘氏伸长了身子看着阮瑾年,循循诱惑道:“是什么小事?”
阮瑾年又看了眼阮安,更加开心的笑道:“我听婆子说有人闹事,具体的要等温嬷嬷回来才知道。”
果然潘氏心急的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欠债不还钱,现在铺子已经开不下去了。”
阮瑾年瞅着潘氏格外复杂的笑道:“祖母是听谁说的,怎么连我都不知道的事,祖母就已经听说了。”
潘氏恍然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她看了眼阮安黑了的脸,坐直了身子笑道:“瑾年,你别多想,祖母只是担心你年纪小不懂事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她看了眼阮瑾厚又道:“毕竟你母亲留下的嫁妆将来是要分给你弟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等你弟弟长大了,你可怎么向他交代。”
接着她又劝道:“钱财是小,但是伤了你们姐弟的感情就不划算了。”
阮瑾年看了眼阮瑾厚,笑道:“祖母,我知道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潘氏望着阮瑾年那张明媚的笑脸,感觉无处下嘴,她颇有些无奈的道:“瑾年,你死了心要留在庄子上,祖母也奈何不了你。不过你到底是姑娘家,手里还管着你母亲的嫁妆,祖母不能帮你什么,只好给你请了一个女夫子,一个绣娘,一个帮着跑腿的小厮,和一个老成的嬷嬷。往后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请教费嬷嬷,她要是解决不了,你可以让小厮来告诉我,祖母一定帮你。”
潘氏说完这些话,康嬷嬷就出去带来了四个人,阮瑾年正要拒绝,潘氏已经阻止道:“瑾年,你母亲了,你又不愿意亲近兰姐儿,这些都是祖母该做的,你不必感谢。”
阮瑾年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忍着恶心感笑道:“孙女还是要多谢祖母。”
吃了晚饭潘氏留宿在庄子上,她梳洗了坐在椅子上,气得拿簪子扎婢女的背,一边恨声道:“那小蹄子小小年纪怎么就滑不溜秋的人无处下手。今天不仅目的没达成,还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把瑾良给撘出去了。”
康嬷嬷看着那婢女赶紧道:“老太太别生气,仔细伤了手。”
潘氏盯着手上的簪子,恶声道:“我倒是要看她怎么渡过这一关,只要她渡不过这一关,我就有把握把她手里的嫁妆抠出来。”
康嬷嬷倒是有些担忧的道:“老太太,奴婢担心老爷会不会怀疑?”
潘氏冷声道:“怕什么,一个辞了官没有前途的人,在他身上用心倒不如在瑾良身上多用点心。”
康嬷嬷听着潘氏如此冷漠无情的话,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自己的儿子辞了官老太太都能如此冷漠无情,将来她不能动了,老太太会不会杀人灭口。
只可惜潘氏一心惦记着谢氏的嫁妆,没看到康嬷嬷脸上担忧畏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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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手段()
天还没亮,外面就有人敲门喊道:“姑娘,卯时就要开课,现在该起床了。”
阮瑾年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她撩开鲛纱帐,有些迷茫的问道:“外面是谁呀?”
昨晚守夜的春草已经穿好衣服走了过来,她看了眼外面,小声的道:“是老太太带来的女夫子。”
阮瑾年张开手臂让春草给她穿衣,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懒散的道:“让她进来吧。”
春草嗯了一声,道:“奴婢去叫纸鸢她们起来了。”
阮瑾年点了点头,道:“上房弟弟那里就不用叫了他再睡会儿。”
春草点了点头,开门去了。
女子看到春草哟了一声道:“春草姑娘是吧,三姑娘起床了吗?”
春草笑道:“姑娘请夫子进去。”
女子走进卧房看见阮瑾年披散着头发坐在靠窗的罗汉床上,责备道:“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衣衫不整的在卧房里。”
阮瑾年看了眼女子,不以为然的道:“请问夫人贵姓,会些什么,曾在何处坐馆,教了几个学生?”
女子脸色变了变道:“三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瑾年看着她道:“我需要了解一下夫人,才能判断你是否能够胜任做我的夫子。”
女子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出身不好,但论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谁敢与她争锋。因此她傲慢的道:“奴家姓苏,你可以叫我苏夫子。至于能不能胜任做你的夫子,三姑娘完全不用担心。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三姑娘你尽管考我。”
阮瑾年笑道:“苏夫人还没说你曾在何处坐馆,教了那几个学生呐。”
女子又变了脸色,她有些心虚的道:“奴家曾在知府何家坐馆,教了何家的六位姑娘。”
阮瑾年看着她笑着叹道:“看来夫人的功课做得不足啊,何家是有六位姑娘,不过她家的大姑娘年纪恐怕比你还大,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她夫子的。”
看着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抖若筛糠。阮瑾年一拍茶几,板着脸威严的道:“现在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吗?”
女子吓得跪在阮瑾年面前道:“三姑娘饶命,奴家一切都是听老夫人的安排。”
阮瑾年坐在罗汉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女子磕头道:“三姑娘,奴婢原是青楼里过了气的头牌,承蒙老夫人给我赎身我做你的夫子。”
她看着阮瑾年渐白的脸色,她赶紧表白道:“三姑娘,奴家虽然出身不好,但确实也有一身的真本领。而且奴家感念老夫人的恩典,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教你三姑娘留下奴家,给奴家一个容身之处吧。”
春草去叫了纸鸢她们,走进来看到阮瑾年双手紧紧的扣着烟红色撒花裙,担心她伤到自己的手,赶紧给她掰开道:“姑娘,仔细伤到手。”
阮瑾年摊开手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月牙痕迹,抬起头对春草道:“带她去耳房看着。”
女子爬行两步上前抓着阮瑾年,恳求道:“三姑娘,求您留下我吧。”
阮瑾年掰不开她的手,赶紧喊春草来帮忙。
她冷着脸对姓苏的女子道:“你存着害我的心而来,被我识破了不说羞愧难当,反倒求着我让我留你下来害我,我倒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
阮瑾年没了耐心,冷声道:“你要是想活命,接下来最好听我的话。”
女子松开阮瑾年,流着泪哭求道:“三姑娘,我都听你话,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阮瑾年摆了摆手春草带着这个女子去了耳房。
潘氏带着阮瑾良在庄子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梳洗好,就去阮瑾厚住的上房去看他们兄弟俩。她看着阮瑾厚开始亲热阮瑾良,笑着道:“到底是亲兄弟,哪怕几年不见,感情依旧在这儿。”
阮瑾良拍了拍阮瑾厚,很是崇拜的道:“祖母,四哥《论语》都快读完了呐。”
潘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阮瑾厚,笑道:“哦,看不出来,你们兄弟俩都是一样的聪明啊。”
阮瑾厚有些害羞的道:“祖母过誉了。”
潘氏这才认真的问道:“瑾厚,你的身子现在可以不住在庄子上了吗?”
阮瑾厚见祖母关心自己,笑道:“钱大夫说了,除了最冷的那几个月必须待在这温泉屋子里,其余的时候随便去哪都可以。”
潘氏笑道:“听你姐姐把你说得很严重,害得我都不敢叫你们回家,生怕一不小心又让你犯病了,原来是你姐姐哄我呐。”
说着她温柔的摸着阮瑾厚的头道:“瑾厚呀,你愿不愿意跟着祖母回家,去看看你母亲以前住的地方啊。”
阮瑾厚有些向往的道:“我想啊,可是姐姐她不想回家。”
潘氏慈爱的道:“你姐姐为什么不想让你回家呐,家里有你大哥、二哥、三哥和瑾良陪着你一起上学,不是更好吗?”
阮瑾厚有些失落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不想回家。”
潘氏勾了勾唇,笑道:“我看是你误会你姐姐了吧。你们在这庄子上,你姐姐掌管着你母亲的嫁妆,又掌管着你和你爹的日常琐碎的事,实在是太辛苦了,要是她回了家,这些事就不用她打理了,她岂有不想回去的道理。”
说完她看了眼身边的丫头,那丫头赶紧道:“也许是三姑娘习惯了掌控一切,担心回到家里老爷和少爷都她的掌控下了,觉得不习惯吧。”
阮瑾厚抬起头瞪着丫头怒道:“你胡说。”
那丫头赶紧埋下头,小声的道:“再说了太太的嫁妆那么丰厚,在这庄子上她做了什么手脚谁知道呐。”
潘氏喝止道:“你这丫头胡咧咧些什么,还不打自己的嘴。”
那丫头轻飘飘的打了自己几耳光,潘氏就道:“好了,给我滚出去,别在这儿碍了哥儿的眼。”
潘氏见阮瑾厚神情默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担心过犹不及,笑着道:”瑾厚,我和瑾良今天就要回去了,我先带着他去前院收拾一下。“
阮瑾厚有些没精打采的和潘氏、阮瑾良道了别,看着他们离开。
阮瑾年带着春草和纸鸢进来,看到阮瑾厚一个人站在窗前问道:“弟弟,你屋里伺候的人都去哪儿了?”
阮瑾厚深深地看了眼阮瑾年,最终笑道:“早晨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们,连我也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阮瑾年皱着眉头道:“画屏她们几个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怎么可能都出去了。”
刚说着画屏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阮瑾年皱着眉头道:“画屏,一大早的你们怎么都屋子里?”
画屏喘着气道:“今天天还没亮,老太太身边的人就来叫走了青鸾,说是要问草哥儿的事。后来老爷那边的丫头又叫走了红杏和绿桃,就刚才五少爷吩咐我去叫他的丫头进来,我去了之后才发现她们都院子里了,急忙赶了回来。”
阮瑾年责备道:“以后无论谁叫,弟弟的屋里都不能缺了人。”
画屏点了点头,道:“奴婢一路上也担心得很,所以赶紧跑了去又赶紧跑了回来。”
阮瑾年点了点头。
潘氏身边的丫头来说潘氏准备回家了,阮安带着他们姐弟俩去送,阮瑾厚就露出不舍的神情来,阮瑾年看到了,闭了闭眼,笑道:“弟弟,过些日子,姐姐请大哥、三哥、二姐来庄子上玩,你看怎样?”
阮瑾厚有些怅然若失的道:“大哥、三哥、二姐都有自己的学业,恐怕他们很难来了。”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阮瑾年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回家呐?”
阮瑾年抬头仰望着天空,半响才道:“弟弟,如果姐姐说是你好,你还愿意相信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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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打发()
阮瑾厚看着潘氏离去的方向,想着阮瑾良、潘氏和那丫头说的那些话,他转过身走了几步远才缓缓说道:“你是我姐姐,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阮瑾年看着阮瑾厚离去的背影苦笑,阮安安慰她道:“你们是亲姐弟,草哥儿又是你看着长大的,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阮瑾年笑了笑,带着丫鬟婆子们回了后院。
现在天色还早,学堂还没开始上课,阮瑾年回到后院的时候阮瑾厚已经院子里了,江余氏问道:“姑娘,要去找草哥儿吗?”
阮瑾年摇头道:“有青鸾跟着他他独自待会儿吧。”
温嬷嬷去金陵城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阮瑾年吩咐糖藕去把潘氏带来的其余三人请到后院来。
阮瑾年坐在堂屋的罗汉床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人,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慢的问道:“都说说叫什么,从前在哪做事,有没有签下身契。”
没想到阮瑾年会问这个,绣娘惊了一惊,本能的跪在阮瑾年面前道:“奴婢姓花,从前在绣坊做绣娘,如今因年纪大了,眼睛熬坏了,才出了做这个教人女红的活,并未曾签过身契。”
阮瑾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听老嬷嬷道:“奴婢姓匡,以前在吏部左侍郎家做教引嬷嬷,近日因为他家三姑娘出嫁了,才赏了奴婢的身契出来。”她抬头看了眼阮瑾年,埋下头惊慌的道:“奴婢现在还未签下身契。”
阮瑾年看着那小厮,只见他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嬉皮笑脸的道:“三姑娘,小子黄富是老太太院里黄婆子的孙儿,早在进府做小厮的时候就已经签了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