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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冷王,你被捕了!-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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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躺在古井边的男子。

    衣襟敞开,侧着躺在青石板地上,腹部的血染红了衣衫。

    鱼初笙沉着冷静地说了一句:“都让一让。”便凑到了尸体跟前,蹲了下去。

    男子的衣襟敞开着,露出胸前的皮肤,像上一具尸体那样,心脏处的皮肤塌陷着。

    而上面,依旧是密密麻麻的针脚,夹杂着血肉,看起来又是腥红又是诡异。

    淡淡的血腥味儿就在空气中飘着,丝毫没有因为人群的喧哗而减少一分。

    心脏依旧被挖走了。

    鱼初笙熟门熟路地扒开男人的左肩膀衣服,上面还有未干涸的血迹,这次上面没有抹脂粉。

    也许是知道即使抹了也遮盖不住她留下的信号。

    依旧是淡绿色的线,依旧是清秀的山字,只是线已经被血染红了。

    鱼初笙大概看了一下尸体,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时候,验尸堂的人也来了,孟华走上前去,看到情况和昨天那具差不多的尸体,微微讶异了一下,随即一声不响地蹲下来查尸体。

    也许这次这具尸体是昨晚死的,孟华查的很快。

    “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左右,因为腹部受伤失血过多而死,心脏被挖掉,左肩膀被刻上了山字,其他地方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孟华道。

    鱼初笙又看了一眼尸体,凶手这是挑衅啊。

    她在挑衅什么?她缺失的又是什么?

    鱼初笙忽然想起来,她昨晚让张二查婉儿姑娘的娘的事,便转头问:“她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语气依旧冷静。

    张二点头,道:“已经查了,婉儿姑娘的娘在十五岁卖身于花月楼,那时候是花月楼的花魁,受到很多公子们的青睐,还有很多人要赎回她,但是她都没有同意。”

    可能是因为突然提到婉儿姑娘的娘,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张二。

    婉儿姑娘也问:“为什么要查我娘?”老鸨也跟着问了一句。

    她们怎么可能怀疑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鱼初笙并没有回答,而是示意张二继续说。

    张二继续道:“后来,她倒是跟一个书生很暧昧,但是那书生赎不起她,婉儿姑娘就是她和那书生的女儿。”

    这是婉儿姑娘的娘的早年的大概经历。

    这时,老鸨说话了:“其实,这件事还有内幕的。”

    鱼初笙没想到她会插这么一句话,便侧头看过她。

    老鸨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当时如凤一心想要跟那男人走,求了我很久,我当时心软,便答应放她走的,毕竟她那时候也已经有了身孕。”如凤是婉儿姑娘的娘的名字。

    难道,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婉儿姑娘似乎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娘的事情,也听的很认真。

    老鸨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当时如凤都收拾好东西,只等着那男人来接她了,谁知,那个男子竟然因为一个富家千金愿意嫁给他,富家千金的爹也愿意帮助他进入仕途,而抛弃了如凤和她肚子里孩子。”老鸨说到这里,也有些不忍。

    鱼初笙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慈悲的一面。

    婉儿姑娘低低地说:“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才不肯松口让我跟川岁走?”眼神有些动容。

    老鸨没回答,沉默代表一切。

    所以人有时候大概是分不得好坏的,再坏的人也会有慈悲的一面,而再好的人,身体里也可能住着一个恶魔。

    只是世人规定了太多准则,不按照这些准则来行事的人,自然被当作怪物了。

    这跟如果世界上异常的人多于正常的人,那么正常的人就变成异常的了是一样的道理。

    张二的一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那婉儿姑娘的爹叫什么名字?”鱼初笙不由感叹,真是越来越上道了,这可是一大线索。

    只见老鸨的脸色变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还有男子身上的那个山字,也不知道是什么语气:“他的名字叫做苏千山。”

    苏千山,刚好有一个山字呢。

    鱼初笙对着婉儿姑娘说:“你娘就是凶手。”带着底气。

第一百九十二章玲珑情心(八)() 
“你说什么?”婉儿姑娘问,明显不可置信。

    其他人中,也有人说:“怎么可能呢,一个疯子怎么杀人杀的那么缜密?”按照常人的思维,疯子杀人一定是没有什么准备的,或者失手杀人。

    但是这两具尸体,都被凶手处理地太完美了。

    鱼初笙只是对着张二说:“该搜查她的房间了。”

    如凤杀人了,又挖了心,还把心给带走了,那么心一定藏在她的房间里。

    鱼初笙还记得如凤不许别人照顾,也不让别人进她的房间,原来是这个原因。

    循着一点点的线索和蛛丝马迹,鱼初笙本该很快想到,把着重点放在如凤身上的,但是她却忽略了。

    张二已经对几个衙役招手道:“搜查如凤的房间!”

    而婉儿姑娘还是有些不相信,喃喃道:“我娘她怎么可能杀人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鱼初笙摇头:“搞没搞错,一会儿就知道了。”

    正在这个时候,之前见过的那个照顾如凤的丫鬟,突然跑了过来,对着婉儿姑娘说:“婉儿姑娘,你娘又在摔东西了!也不让我进屋,还说若是我进屋,她就自杀!你快去看看吧!”

    鱼初笙眉毛一蹙,道:“走吧,还是我去看看。”多半是又犯病了,鱼初笙去也许有用。

    一行人就这么去了如凤住的地方,隔着房间的门,都听到女子狂笑的声音,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在里面嘶吼:“谁敢进来我就杀死自己!”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外面的人。

    鱼初笙步子迈的很轻,走到离门差不多一米的距离,轻轻地喊了一声:“如凤。”

    婉儿姑娘也喊:“娘,你不要想不开,我们都不进去,都不进去好不好?”

    就连老鸨也道:“如凤你别怕,我们都不进去不进去,你可别想不开。”也许是对如凤还有些情义,也许是怕再一次败坏了花月楼的名声。

    里面丝毫没有冷静下来,噼里啪啦的瓷器摔落的声音听的人心慌。

    鱼初笙无意间问了一句:“既然她总是摔东西,又为什么总是往她屋里放瓷器呢?”

    婉儿姑娘叹口气道:“我娘她喜欢那些瓷器,但是不清醒的时候喜欢摔,等清醒了又让人准备。”

    原来如此。

    鱼初笙示意众人都不要吭声,让她来,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很平静:“如凤,把门开开。”

    里面没有人回应她,依旧是瓷器落地的破碎声音。

    鱼初笙很有耐心,沉着声说:“如凤,你认识苏千山吗?”

    如凤摔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她嘴里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只是摔东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过频率要比刚才的慢一点。

    鱼初笙再次开口:“开开门,出来,跟我讲一讲苏千山吧。”

    这次如凤是真的停了动作了,只是似乎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幽低的女声,幽如暗夜里的鬼魅,让在场的人都揪紧了心。

    鱼初笙在外沉默,而如凤在里面低低地哭泣。

    过了一会儿,鱼初笙突然想起,昨晚许川岁来这里时的情景,有什么从她的脑海一时而过。

    如凤面对许川岁时的态度……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甚至连婉儿姑娘也不知道。

    鱼初笙跟张二低声说了几句话,张二点了点头,又派了两个衙役离开了花月楼。

    见如凤还没有出来,鱼初笙索性往门前又走了几步,伸手抠了抠门,温声道:“如凤,你出来吧,要躲到什么时候呢,我们都知道了。”鱼初笙这句话说的很模糊,也不说他们都知道了什么。

    终于,哭声也停止了。又过了一会儿,人群里开始响起了微小的议论声。

    就在鱼初笙准备伸手再一次敲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铺天盖地的阳光使如凤微微眯起了眼睛,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她那双细长的眼睛下方,有着层淡淡的黑眼圈,还有刚刚哭过的红痕。

    女子还是穿的很干净,头发也梳的很整齐,看起来一丝不苟,让人完全想不出来,她就是那个乱摔东西的疯女人。

    但是鱼初笙清楚地看到,如凤的双手在流血,正往下滴,除此之外,她的膝盖处,里面的血也在往外渗。

    本来干净整齐的衣服因为血迹看起来有些可怖。

    婉儿姑娘已经冲了上来,拉住如凤的胳膊说:“娘,你这是怎么了?快叫大夫啊!”对着别人叫。

    鱼初笙往房间里瞟了一眼,地上满满都是瓷器的碎片,上面还有血,应该是如凤刚刚跪坐在了上面,刺破了膝盖和手指。

    而如凤仿佛一点都不疼一样,她看着鱼初笙,眼睛里也没有一丝异常,像个正常人,只是冷静地可怕。

    婉儿姑娘又问她一遍:“娘你没事吧?”

    而如凤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婉儿姑娘,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半晌,她才摇着头道:“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只要心不疼,哪里都不疼……”

    婉儿姑娘这才想起来鱼初笙说她是凶手,惊恐地看着如凤,问:“娘,你真的是杀人凶手吗?”说完这句话,她的眼下意识地看向了屋里。

    但是如凤的房间也是分为外间和里间的,外间除了能看到那一地狼藉,什么也没有。

    而里间由两扇屏风隔着,更是什么也看不到。

    如凤听了婉儿姑娘的话,怔愣了一会儿,随即,她突然大笑了起来,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她一边笑,一边从屋里跳了出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哈!他们都死了!但是我能留住他们的心!”

    听到这里,婉儿姑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娘杀了人。

    如凤却突然转过了身,抓着婉儿姑娘的衣襟,似乎是在质问:“你把他藏哪里去了?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婉儿姑娘可能被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有几分疑惑地问:“我把谁弄哪里去了?”

    如凤收起了脸上的笑,说:“昨晚他还来看我了,你把他弄哪里去了?”看来她说的是许川岁。

    但是如凤下一句话,更是让人吃惊,她道:“他只爱我,他只爱我一个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玲珑情心(九)() 
鱼初笙问:“你说什么?”如凤的意思,是许川岁爱她?

    这个剧情发展的貌似有点离谱?

    人群里再次响起了议论声,还有人说,疯子就是疯子。

    但鱼初笙看如凤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发了疯才说的话。

    婉儿姑娘更是不信了,拉着如凤的肩膀说:“娘,你在说什么呢?”

    放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吧,自己的娘说自己的男人和她有一腿?婉儿姑娘当然吃惊,更以为她娘说的是疯话。

    如凤继续说:“他爱我,他最爱我了,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表情很认真。

    鱼初笙压下心里的异样,而是问:“你把他们的心,藏在哪里了?”

    婉儿姑娘还是不肯放过如凤说的上一句话,执着地问:“娘,你和许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凤笑了,脸上是幸福的表情:“他最爱我了,他每次来,其实都是为了我,他和你,不过是做戏而已。”

    信息量有点,鱼初笙有点消化不了。

    难道许川岁跟如凤真的有一腿?不应该啊,许川岁那么年轻,人也是仪表堂堂,怎么会跟如凤……

    婉儿姑娘一直摇头,不明白如凤到底在说什么。

    而如凤终于避开了这个话题,神神秘秘地说:“我给你们看看他们的心,那都是属于我的,我藏的很好呢。”

    众人大惊失色,更是有人道:“真是一个疯子!竟然真是她干的!”

    张二对鱼初笙道:“没想到真的是她……”鱼初笙不置可否。

    鱼初笙用诱哄的声音,对如凤道:“告诉我,你把它们放在了哪里?”

    如凤笑着,朝鱼初笙他们招手:“跟我来啊。”竟然像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一般。

    鱼初笙示意婉儿姑娘不要动,她跟着张二,跟着如凤一起进了屋。

    屋里除了那一地的狼藉,还算干净。绕过屏风,便到了里间。

    里间也很干净,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梳妆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化妆盒,铜镜,桃木梳子,看起来竟像少女的闺房一般。

    梳妆台对着的,有一个木窗,窗台上面摆了两个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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