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你被捕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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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怕破坏现场,命官府的衙役在尸体旁看守,并围了起来,不让人们靠近。
花月楼的后院有一片小树林,尸体就是在小树林发现的。
因为是初冬,阳光可以透过枝桠照射进来,现在是上午时分,阳光只是淡淡的一层,可能是温度太低的缘故,地面上的落叶上甚至铺了一层厚厚的霜。
小树林看起来不常有人来。
而男子的尸体,正是被放在落叶上,这里久无人清理,落叶也是厚厚的一层,甚至遮住了一半尸体。
鱼初笙去的时候,孟华带着工具站在一旁,看到她来,对她说:“张二说让你先看一下尸体的基本情况,再让我查,以免错过什么情况,你先看吧。”
四周围了一群人,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不管是花月楼的姑娘还是乐妓,还是打杂的小厮。
不过应该还没有人看到尸体,所以都站在一旁议论。
张二也说:“我也是接到报案来这匆匆看了一眼,就觉得必须要让你来帮忙。”
鱼初笙点点头,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一些树叶,尸体的完整的情况变露了出来。
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应该死了有几天了,甚至脸上都出现了尸斑了,辩不清容貌。
除此之外,鱼初笙不觉得有什么诡异,只是再往下看的时候,鱼初笙怔住了。
男子的胸襟敞开着,敞开的衣襟上,是已经干在上面的血迹,一片深红,血迹像是人刻意抹上去的一般。
而男子胸口裸露的皮肤上,也分布着点点尸斑,夹杂着干涸的血迹。
左胸口,有一块儿皮肤已经血肉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这里曾经被人用匕首刺过,但是上面似乎留下了纹路,歪歪扭扭的纹路。
鱼初笙心里一惊,又凑近了些看,发现那一块儿皮肤,与其他皮肤想比,分明有些塌陷下去了。
难道……鱼初笙又仔细的看了看,证实了她的猜想。
男子的心被挖走了。
不仅如此,凶手挖掉了男子的心,还用针线给缝上了。
鱼初笙总觉得这针脚很有规律,但仔细地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出什么来。
除了胸口上的伤之外,男子的腹部还有一道伤口,只是没有敞开,是隔着衣服被刺的。
张二说的诡异,应该就是男子的心被挖走了,竟然又被缝上了。
鱼初笙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用她那个角度,恰好看到,男子的肩膀上似乎也有渗出来的血。
她迟疑了一下,用手扒开男子肩膀上的衣服,上面真的有伤口。
只是伤口上面似乎是糊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血没有渗到衣服上。
粉色的,有些黏黏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脂粉,被糊在了死者的肩膀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胭脂下面,也是密集的针脚。
鱼初笙问:“有手帕吗?”孟华递过来了一条。
孟华验尸,身上经常带着手帕。
鱼初笙小心翼翼地把男子肩膀上的粉色胭脂抹掉,便看清了,男子的肩膀上,竟然被凶手用针线缝了一个字儿。
山。是山字。
凶手的绣功很好,即使是在人的皮肤上,这个山字也是缝的相当漂亮,绿色的线,缝成山字,竟然鱼初笙觉得,死者肩膀上长了一根草,若不是上面的胭脂糊住了的话。
鱼初笙脑海里,首先闪出的,是一个女子坐在闺房里,拿针绣东西的情景。
而被衙役揽住的人群,都在伸着头往尸体这边看,但鱼初笙他们几个在这里,刚好遮挡住,他们看不到尸体的情况,只好一直窃窃私语。
鱼初笙一边思考,一边站起来,顺便拿帕子的反面擦了擦手,对着孟华说:“孟华,你在查一下,确定死者的死因和死亡时间。”
孟华开始忙活了。
鱼初笙则开始问张二:“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谁发现的?”
张二回答道:“是花月楼的一个乐妓,她早上在这里练吹箫,没想到看到了尸体,立马告诉了老鸨,老鸨派人去官府报了案。”
鱼初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往四周扫了一眼,看了看那些闲杂人等,然后又问张二:“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
张二也如实回答:“那姑娘看到这个情景,吓得不轻,听老鸨说,一直在吐,情绪也不太好,现在正在自己房间休息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见证人。
鱼初笙又看了一眼尸体,孟华还在查,她继续说:“过会儿我们去找一下那姑娘,我问她点事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玲珑情心(二)()
孟华查的很仔细,可见这次的尸体的确有些让人伤脑筋。
他缓缓地站起来,一边接过验尸堂的人递过来的本子和笔,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了些什么,这才收起来,看向鱼初笙和张二。
道:“死者是由于腹部被匕首刺到失血太多而死,死亡时间在三天左右,除此之外,左肩膀上有伤,还不是一般的伤,是绣花针绣在左肩膀上,流血而伤,最重要的是,死者的心脏被挖了出来。”
孟华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本来站在一边看不到尸体的人,先是静了一会儿,随即便开始喧哗了起来。
“心都被挖了?不会是狐狸精吧?”鱼初笙听到有人这般恐惧地说。
也有人说:“咦,真是残忍,怎么能把人心挖了呢……”
议论声越来越大,以至于衙役不得不开始维持秩序。
一直到人群中的声音小了起来,孟华才继续接着说他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死者的心不仅被挖出来,还又被缝了上,针脚很精致,死者无其他中毒迹象。”
这下众人就更开始愣了,既然心都被挖了,为什么又要缝上?
鱼初笙又看了一眼尸体,满地落叶,是不容易发现。
三天。死者死了三天了,才被今日来这里练吹箫的姑娘发现,倒也说的过去。
鱼初笙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尸体的四周,没有心脏,只是落叶上沾染了血迹。
这么说的话,凶手是把死者的心脏挖出来然后带走了?
鱼初笙首先想到了以前看电视剧上的那些情节。有些人以为吃人心可以保持容颜永驻青春,长生不老。
难道是这样?但是如果凶手挖人心是为了吃,就不必再给死者缝上,况且,死者左肩膀上的绣着的字,分明是一个山字。
那么这个山字又会有什么意思?
鱼初笙排除了凶手是偏信一些邪书的保持容颜才杀人的可能。
那么根据尸体的情况,现在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凶手是个心理变态者,他的心理,应该是反应在尸体身上的。
心脏被挖掉……又被缝上……左肩膀被绣了一个山字……凶手的绣功很好……
鱼初笙先把这些线索在脑海里理了理,又跟张二说:“我们先去问发现尸体的那个姑娘一些事情。”
衙役们把围观的人都遣散了,孟华则带着验尸堂的人把尸体抬走了。
张二叫了一个花月楼的小厮,引着张二和鱼初笙往花月楼姑娘们的住处去。
到了院子里的时候,便听到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空旷而又悠远,却带着几分伤感,若杜鹃啼血般的哀鸣。
鱼初笙虽然不懂得琴,却也知道,琴艺高超的人,是可以把人带入琴境的,就像此刻,鱼初笙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抚琴人的伤感。
不自觉的,鱼初笙出声问那小厮:“这是哪位姑娘在弹琴呢?”在她问完这句话后,琴声刚好戛然而止,还让她有一种扫兴的感觉呢。
小厮见怪不怪,道:“花月楼就属婉儿姑娘琴艺最好了,也只有她敢在这后院抚琴,否则会惊扰了其他人的休息。”
这小厮可真会说话,这不就是说,若是其他人抚琴,就会惊扰别人的休息,而婉儿姑娘抚琴,就不会。
不过鱼初笙倒也觉得,是一种享受呢,怪不得她听这琴声有些熟悉,上一次办少女失踪案的时候,她也来过这里,听过一点点婉儿姑娘抚琴。
不过弹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了?鱼初笙也是可以听的出来的,这一个曲子婉儿姑娘并未弹完。
不过现下要紧的是要问那个发现尸体的姑娘事情。
鱼初笙想着,跟着小厮和张二继续走。
不过,还没走到那姑娘的住处,就看到婉儿姑娘跟着小桃一起,还有另外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急急地往她们这边走来。
不知道哪一个房间里,瓷器落地的声音砰砰直响,还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鱼初笙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毛。
小厮好似依然是见怪不怪了,也不多言,只是引着两个人走。
鱼初笙听到婉儿姑娘问那个丫鬟:“不是说让你看好吗,怎么又开始神智不清楚了。”
那小丫鬟也是一脸委屈:“她不让我靠近,也不让我照顾,我只能站在门外看着她。”
鱼初笙想起来,上一次来查小桃失踪案的时候,仿佛有个人叫婉儿姑娘,说是婉儿姑娘的娘又在摔东西。
看来有倾城之姿,又有一身了得才艺的花月楼头牌婉儿姑娘,还有个拖油瓶的娘呢。
婉儿姑娘他们走的很急,根本也没注意到鱼初笙他们,就匆匆而过了。
那个姑娘住的较里,也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她的房间。
看来她在花月楼的地位也可以,也有专门服侍的丫鬟。
听那小厮说,她叫做玉儿,也是只卖艺不卖身,吹的一手好萧,跳舞也不错。
鱼初笙他们过去的时候,玉儿正就着丫鬟拿的痰壶在吐,看来是真的吓得不轻。
毕竟像她们这种娇滴滴的姑娘,哪见过尸体呢,这第一次见,还见了一具被挖了心的,估计得好久才缓过来。
鱼初笙记得她在现代时帮着警察破的第一个案子,是一个变态碎尸案,她当时,也是看的恶心地直接在现场就吐了,硬是好几天才缓过来。
不过后来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所以鱼初笙一直认为,警察是最慈悲,也是心肠最硬的职业。
张二先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告诉玉儿他和鱼初笙是官府的人,让她不要害怕,而鱼初笙则是使了她一惯的先安慰人的法子,问:“玉儿姑娘可感觉还好?一定是吓到了吧?”
玉儿点点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抬起来头看鱼初笙,说:“没什么大碍,两位如果要问什么就尽管问,我一定全力配合。”
鱼初笙这才看到,玉儿的脸到现在还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能是因为吐了好几次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虚弱。
鱼初笙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说:“你今早什么时候去的小树林?”
第一百八十七章玲珑情心(三)()
没有半分迟疑的,玉儿直接回答:“大概是卯时日出时分,我去那里练习吹箫。”
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现在又是初冬,那个时候应该还没什么人。
鱼初笙思索了片刻,又问:“为什么那么早去练吹箫?又为什么跑到无人的小树林?”
那小树林一看便知,没有人去,否则一具尸体在那里,也不会三天才被人发现了。
玉儿为什么一大早跑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鱼初笙想不通。
玉儿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鱼初笙猛然想到刚才那个小厮说的话,若是其他人在院子里,便算扰民了,难道玉儿跑去那里练也是这个原因?
鱼初笙想到这儿,便问:“是不太方便,所以才去那里?”
玉儿抬起头,又点了点头,道:“婉儿姐姐的娘说,我那么早起来吹箫,吵到她了,我没办法,才去小树林练的。”
原来如此。不过……婉儿姑娘的娘,鱼初笙倒想了解一下,便顺便问玉儿:“婉儿姑娘的娘是个什么人?”看别人的反应的话,她似乎不太正常。
鱼初笙两次来花月楼,她的娘都是在摔东西。
玉儿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我们都知道的,婉儿姐姐的娘这里有问题。”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鱼初笙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玉儿便继续说:“但有时候她也挺正常,正常的时候很和善的一个老太太,喜欢跟我们这些姑娘聊天,但是一犯起病,连婉儿姐姐也不认了,又是摔东西又是骂人的,那天早上我在房间里吹箫,她直接冲过来,可把我吓坏了。”
得,估计有间接性神经病。
原来是这样,玉儿才不敢在这里练了,跑到无人的小树林了。
玉儿又说:“有一次她发疯了摔东西,婉儿姐姐怎么拦都拦不住,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