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你被捕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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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绿姑才敢肆无忌惮地来悠阳殿。
但鱼初笙猜错了,她这次来并不是要封洛似锦的口,而是要带走鱼初笙。
鱼初笙的确只能算是洛云清身边的一个丫头,但是在她这里,身份地位向来算不得什么,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宋淑妃和姑姑还不是怕了我?”
她说的对。
宋淑妃根本没想到,她不仅能让洛似锦的病有了起色,还查到了望兰宫,甚至还从河里找到了她们丢下去的包袱。
绿姑朝一边的宫女侍卫一使眼色,众人便上来把鱼初笙围了住,绿姑笑道:“我们家娘娘想要见姑娘,劳烦姑娘跟我走一趟了。”
他们人多势众,宋淑妃又极为得宠,鱼初笙不能硬来,她顺势把手里的剑丢在了地上,朝洛似锦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押着出了悠阳殿。
第三十六章 深宫锁歌(八)()
天上的乌云还在翻腾,越压越低,冷风扑面,鱼初笙的衣襟都被吹的飘了起来。
看来要下一场大雨。
许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
他们没有去琉云宫。
他们带鱼初笙来了望兰宫,这里地理位置偏僻,又是是禁地,没有人把守,倒真的很适合做见不得人的事。
上次鱼初笙只是在枣树上瞧了瞧里头,并没有进来,但也大概知道里面有多荒凉,更可况,里面可是还藏着一具尸体呢。
鱼初笙仰头看了一眼枣树,它的枝桠正迎风飘摇,地上还落了几颗小枣子。
她被拉到正殿,房门都只是掩着,并没有锁。
这就是洛云清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
红木家具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还有蜘蛛网自房顶耷拉下来,屋内看起来凄凉无比。
绿姑吩咐:“关门!”便有人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虽是下午时分,但天阴着,屋内一片灰暗,门一关上,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至极。
鱼初笙心里有一丝不安。
她面上依旧一片淡定,一双清澈的眼睛带了几分嘲笑,问:“宋淑妃不是要见我吗?怎么不亲自过来。”
只怕绿姑这次是要她的命的。
绿姑并不回答,微微抬抬下巴一示意,押着鱼初笙的人便把她按到了地上,有人用力地踢了她的腿窝,她双腿一软,双膝泛上些许疼痛,便跪了下去。
外头电闪雷鸣,终于听见雨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
绿姑蹲下来,看着此刻跪着的鱼初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怯意,直直地仰着头,一双眸子依然明亮。
绿姑用手勾起鱼初笙的下巴,笑道:“我家娘娘正在为陛下献舞,自然是不会来了,绿姑会替她招待你。”明明笑着,嘴角却是彻骨的寒意。
鱼初笙早就知道,屹歌失踪的案子,就算并没有多么复杂,但是查起来还是很艰难。
这条路荆棘密布,艰难曲折,可是为了真相,她亦不惧。
洛云清说过,不管怎样,都会保她性命,如今,他还能做到吗?
真相还没有说出来,她不甘心。
鱼初笙挣开绿姑的手,仍旧冷静:“姑姑不会不知道,我是六殿下的人吧?”也许拖延一点时间,唐风就会回来了。
绿姑站起来,冷笑一声,外头的闪电射过来了一束,掠过她狠绝的面容,看起来更为可怖。
“果真不是一般丫头,怪不得那个破道士如此抬举你,落入这般境地了还敢威胁我?”绿姑说完,低下头瞥了一眼鱼初笙。
鱼初笙的身子瘦削,虽然跪着,脊背仍然挺得很直。
绿姑从衣袖里拿出一包用纸包着的东西,看了两眼,又问鱼初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她故意把“死”字说的很重,余音拉的很长,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秋雨,屋内气氛显得更冷了几分。
“当然选择生。”鱼初笙根本没有思考,直接回答。
绿姑轻笑两声,才问:“选择生?”
鱼初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绿姑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在鱼初笙眼前晃了晃,说:“那你得服下这包毒,这件事都按我说的来做,此事过后,给你解药。”
鱼初笙本着试探的心问道:“你想让我在皇上面前怎么说?”
“小公主爬上枣树摘枣子,被齐妃的鬼魂缠上,才患怪疾,而屹歌,就说她跟一个侍卫私通,已经逃出宫去了,我会安排跟她私通的侍卫去皇上面前招认。”绿姑慢悠悠地说。
真是把宋淑妃撇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鱼初笙不会那么傻,倘若她真服下这包毒,随后她们断不会真的给她解药。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们恨不得她赶快死。
但是现在,她们不会轻易要她的命。
鱼初笙仔细想了,绿姑不到万不得已,现在不会把她杀了,洛云清那么聪明一个人,定然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如果鱼初笙突然死了,他肯定会起疑。
那么,绿姑今天给的两个选择也不过是障眼法,既然道士那么抬举鱼初笙,宣文帝又那么相信道士,何不借鱼初笙之口,掩埋真相,她服了毒,照她们所说的去做,等事情完了,她也就毒发身亡,到时候,就算洛云清再起疑,宣文帝也不会再查此事了,毕竟是鱼初笙亲口说出的真相。
鱼初笙思量一番,勾起唇笑了,说:“如果我说不呢?”
绿姑没想到她会变卦。
毕竟现在她还不敢真的杀了鱼初笙。
绿姑咬着牙,吩咐:“先赏她五十鞭子!”
鱼初笙果然猜对了,她今日就是要逼着鱼初笙扭曲真相。
但是——五十鞭子?
鱼初笙捏紧了手指,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心一横,先挨着,无论怎样,那毒药不能服。
绝不能服。
她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捏着上衫的衣摆,一副从容赴死的样子,声音平静:“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
“先吃几鞭子就知道你屈不屈服了!”绿姑话音刚落,便有鞭子爬上她的背,火辣辣的一记疼痛让她轻轻地颤了颤。
下手,真狠啊。
一,二,三,四……有宫女漫不经心地数着。
外头风雨交加,里头只闻得鞭子撞击鱼初笙脊背的声音,啪啪作响。
她很瘦,背上的骨头都被打的麻疼麻疼的。
只感觉疼,疼的她一直紧紧地咬着牙,疼的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摆,那布料似要被她抓烂一般。
鞭子抽到三十下的时候,绿姑叫了一声停。
她的脸色已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跪着的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向前一倾,双手便扶住了地。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绿姑看,想伸出一只手打个响指。
她想催眠绿姑。
不行,不行。
他们人多势众,她会被当做妖孽的。
绿姑看着这挨了三十鞭子都不吭一声的少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考虑的如何了?”
鱼初笙张开嘴,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我一定要说出真相。”
她帮警察局破案的时候,曾亲眼看过无数刑警,为了真相,为了正义,为了心中的信仰,哪怕前方是最穷凶极恶的罪犯,哪怕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为了真相,为了无辜的人,为了可敬畏的生命,她不能屈服。
她一定要亲口说出真相。
她坚信,洛云清会来救她的,一定会的。
绿姑已经气的咬牙切齿,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如此瘦弱的小丫头会这么倔强,她一跺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继续打!”
第三十七章 深宫锁歌(九)()
绿姑令一下,鞭子又落在了鱼初笙背上。
鱼初笙已经感觉不到火辣辣的疼痛了,只感觉到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她的背上,让她的身子轻轻颤抖。
她的脊背已经麻木了,骨头好像要散架似的,勉强支起她的身体。
她的头已经低低地垂了下去,靠着几分意志力才死死地挺着。
难道,要死了吗?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外头秋雨倾盆,天光黯淡,有雨倾斜进来。
众人大惊失色,鱼初笙勉强抬起了自己垂着的头。
只见洛云清飞身过来,一双眸子深不见底,眼底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杀气,俊美的眉毛微微皱着,薄唇紧抿,周身笼罩着一层冷意,他的手里握着他送鱼初笙的那把剑,直接刺入了正在鞭打鱼初笙的侍卫的心脏。
那侍卫吐出一口血,当场倒地身亡。
他拔出剑,剑身上的血滴滴坠落,他的声音似乎含着整个冬日,冷冽无比,听的鱼初笙的心都抖了抖:“唐风,给我杀!”
洛云清来了。
洛云清来救她了。
随后而来的唐风把伞丢到地上,快步进来,从后背抽出剑,却听鱼初笙说:“王爷,先留她们一条命。”
毕竟他们还有用。
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鱼初笙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弛了,头一垂,昏睡了过去。
洛云清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满腔怒火,又冷冷地说:“连本王的人都敢动,唐风,先废他们一只手!”
“是!”
绿姑早已吓得面容苍白,宫女侍卫们也吓得浑身直哆嗦。
唐风的剑掠过,一时间,昏睡着的鱼初笙隐隐约约听到了物体齐刷刷落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众人叫唤的声音。
唐风的剑法很快,他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砍了,鲜血直流,疼痛直达心口。
一时间他们都跪了下来,直磕头:“谢六殿下不杀之恩!谢六殿下不杀之恩!”
洛云清冷哼一声,声音更冷了几分:“先让你们再多活一会儿。”
他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少女,鱼初笙闭着眼睛,面容苍白,似乎察觉到有人扶自己,微微睁了睁眼睛,
面前的男子,如天神一般,在她陷入无尽的黑暗时,在她遍体鳞伤时,突然给她带来了光明。
只一瞬,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洛云清一把打横抱起鱼初笙,刚入怀,便听到鱼初笙声音微弱:“疼。”
她背上挨了不下三十鞭,不疼才怪。
少女声细如蚊,顿时像有一滩春水滑入洛云清心中,让他的心不由地软了几分。
他赶忙小心翼翼地又把鱼初笙放下来,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温柔:“本王背着你,可好?”
鱼初笙连眼睛都没睁,虚弱地点点头,便被洛云清放到了背上。
唐风把放在门外的伞递给洛云清,他朝唐风示意把这里处理好,便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放在后面扶着鱼初笙的腰走了。
雨下的很大。
鱼初笙趴在洛云清的背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洛云清的浑身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湿地贴在脸颊上。
他进宫直接去了悠阳殿,洛似锦只把剑递给他,又告诉他,是绿姑带走了鱼初笙。
洛似锦已经好了,是鱼初笙去打捞包袱之前的事情。
他一想,便知道多半是来了望兰宫,刚出殿门,就看到归来的唐风,两个人便一起来了。
唐风替他撑着伞,但他心里觉着不安,就自顾自淋着雨先来了望兰宫。
他的背温厚,虽然泛着凉意,还是让鱼初笙莫名心安。
天神一样的男子。
洛云清把鱼初笙背到了悠阳殿一个偏殿的房间内,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瘦弱的脊背,已经有血渗透了衣服。
那群人,真是不想活了。
他去外面吩咐宫女去拿金疮药后,自己又进了房间内。
他拿着一把剪刀向鱼初笙走去。
鱼初笙斜眼瞥见洛云清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身子缩了一下,问:“王爷,你要干什么?”少女的声音还有些暗哑,嘴唇泛着苍白。
洛云清也不回答,直接过去三两下就将鱼初笙背上的衣服挑了个干净。
少女布满鞭痕的背便裸露在外了,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无法入目。
洛云清握了握拳,紧紧地抿着嘴唇,看着少女背上可怖的伤痕,他的眼底仍有怒意,只是脸上却泛起了一层微红。
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挑破了,鱼初笙想动,偏偏又动弹不得,不由地暗窘,咬了一下嘴唇,才问:“王爷请太医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这种事应该让太医来,您不该亲自动手的。
原本没有血色的脸陡然多了两抹红晕,脸蛋也变得滚烫起来。
她可是个女的啊。
宫女把金疮药拿了过来便又知趣地出去了。
洛云清微微挑眉,回答:“只是外伤,何须太医?撒上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