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观察者的幻想探索-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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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狂躁抑制住是相当困难的事情。虽然之前曾经不止一次地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葛祎伟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意志力在这种极端情绪面前究竟是怎样的不堪一击。而且,更令头脑开始稍微清醒了一些的葛祎伟恐惧的是,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那把手术刀,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松开。冰冷的地板与单薄的病号服并未能让胸中的烦躁感消除多少,体温反而让所处的地方温热了起来。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不能动,如果动的话……
“小伟?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急切地看着这边痛苦的样子,同样不敢轻举妄动的初夏焦急地跺着脚,“你告诉妈,妈要怎么帮你?是立刻去叫医生还是其他的事情?你好歹说句话啊!”
“咯咯咯咯咯……”牙关在不断颤抖着阻止把那句话吐出,葛祎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从嘴缝里面漏出来的就像是恐怖的笑声。这和他在悉尼曾经经历过的痛苦的濒死状态很是相似,但在精神上承受的折麽却要更上一层楼,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立刻爆炸开一样。一切的抑制手段都开始失效,终于,到了最后,他还是吐出了自己的欲望,声音深沉地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妈……抱抱我……”
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一般地,初夏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忙两三步走到葛祎伟的身旁,她毫不犹豫地将后者扶起来,然后将他搂在怀里:“不要怕,孩子,妈在这边……不要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快离开……快离开快离开快离开快离开!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现在只想要尽全力不伤害你!妈,快离开,我求你了!快……tmd给我滚开!
心底里那个声音逐渐从濒临崩溃的恳求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吼,神经崩断的声音像是真的出现了一样,“啪”的一声。急促的呼吸已经没有办法抑制住,某种倾向性让他选择了最狂暴的方式来制止自己犯下错误:
“让开……让开!让开!”
……等到葛祎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那把手术刀的刀片已经深深地扎入了初夏的体内。这次,逐渐流到地上的、与自己血脉相通的血终于让他完全清醒了过来。急忙扶住马上就要倒下的初夏,他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妈……妈!妈你撑住,我去叫医生!不,先包扎,先止血!”
立刻把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脸上鼻涕和眼泪混成一团,葛祎伟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这件衣服撕成条状:“可恶……可恶!为什么这么结实啊!对不起,对不起妈,我不想,我……”
“没事儿……你没事就好……”脸一点一点地失去着血色,初夏浮现了笑容,“妈就担心你……你没事儿就行了……”
“你也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妈!撕开了……止血,赶快止血……不要拔出来,拔出来出血会更严重的!”
“……小伟,妈交代你件事……”呼吸慢慢虚弱了下去,初夏努力地把嘴凑到了葛祎伟的耳朵边上,“我和你爸他……吵架了,照顾好他……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医生,医生!这附近有没有医生!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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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的剧烈抽搐是葛文豪在醒过来之后感受到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面被抽出去了一样。睁开眼睛,他看到周围白色的装饰,大概回忆了一下情况,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偷袭了。看样子受的伤还挺严重,都被搬到icu来了……凌梦那个闺女睡得很香嘛。
不过周围安静得过头了。虽然这是门口的群众还没有冲进来的证明,但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下腹部感到了些许的疼痛。呵,这伤似乎挺严重的。能这么快醒过来还挺幸运。
“单兵作战单元没给我拿过来吗?……哦,在这边。”伸手把床头的单兵作战单元够过来,葛文豪将其戴好,打算联系手下的士兵看看当前的情况,但启动之后,屋外面的两个红外信号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武装分子?他们摸到这里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撑住,妈,千万要撑住!”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支起来,葛祎伟拼尽全力一瘸一拐地向前移动着。因为海格拉姆躁狂症导致的神经刺激而过度消耗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力气,反而因为长时间的卧床与刚刚不顾一切地运动而极度虚弱。就算那副身体已经快要彻底冰冷下去,他还是在努力着,“医生!哪里有医生!这么大个医院人都死光了吗!?”
当然有医生。不过,刚刚的那名医生可以说已经被自己捅死了。想到这件事,葛祎伟感觉心里一阵绞痛。我究竟干了些什么!?我……算了,没时间自责,先着眼于当下!
脱掉了病号服,仅仅光着上半身,葛祎伟哆嗦了一下,被他支起来的初夏差点儿因为这一哆嗦而滑落到地上。急忙再次将她抽住,葛祎伟看了看那条被撕下来的用来阻止伤口出血的病号服布条。显然,那种简陋的包扎已经完全不能阻止源源不断向外涌出的血液了,甚至就算是能够及时止血,初夏生存下来的几率也小到可怜。完全无视了这些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的现实,葛祎伟依然在努力地搬运着自己的母亲,的同时继续声嘶力竭地试图引起任何可能存在的人的注意:“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谁都行!爸!上司!魔理沙!早苗!我都叫你早苗了你快出来吧!你只要出来我就再也不叫你东风谷小姐了行不行!”
忽然,在前方出现的轻微的脚步声让他产生了希望。被这种兴奋冲昏了头脑,葛祎伟完全没有意识到那种脚步声是只有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他才能听到的轻微声音,努力地往那个拐角走着:“有人在吗?求求你们,想办法救救我妈吧,她……”
下意识地后退。寻找掩体。将伤员用拥有最小几率造成二次杀伤的动作护在身下。然后准备掏出武器……但是并没有武器。手上不存在熟悉的03式或者98式,腰间也没有惯用的98式手枪,旁边没有战友的火力掩护,胳膊上没有作战单元,连身上穿的都不是那套一上战场就很多天不洗的军装。面对着这两位手持武器的外国人,葛祎伟最终选择老老实实地走了出来,用自己完全不能被称作好的英语向对方寻求对话:
“isurrender,gentlemen。holdyourfire。isurrender。(我投降,先生们。不要开枪。我投降。)”
看到这种情况,对面一步一步地朝这边逼近着。随后,其中那个异色双瞳的男人突然拍了拍前面那个大块头的肩膀,然后两个人之间互相交流了一些什么……等等,异色双瞳吗?总感觉这两个人应该在哪里见到过……
“handsup。wemustmakesureyoudon’thaveon。(举起手来。我们必须确认你没有武器。)”在进行了不知怎样的交流之后,两个人立刻从腰间取下了防毒面具,以一个穿戴一个掩护的姿态分别完成了防护。随后,隐藏在那个看上去很轻快的面具之下,似乎经过了“加粗”的声音传了过来,“afterthat,followus。(在那之后,跟我们走。)”
“iomisindanger。saveher,please……(不行,先生。我妈妈正处于危险之中。求求你们,救救她……)”绞尽脑汁与对面两个人尝试着沟通,葛祎伟依然坚持抱着初夏。看着这两个在模糊的记忆当中有些熟悉的人,他依然抱着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直到被下一句对话完全击碎:“noway。shehasalreadydied。youshouldgiveup。(不行。她已经死了。你应该放弃了。)”
“no……no,sir!listentome!e!(她不应该死!至少,在2117年之前!她应该活着!在没有改变的历史里!相信我!)”
“what……”
“你们tm想对我儿子和老婆干什么!?”
在翻着白眼的异色双瞳不耐烦地抬起枪的时候,在走廊拐角的位置,一个葛祎伟一直没能注意到的、潜藏了许久的身影忽然一下子窜了上来,一拳狠狠地击中了那个家伙的下巴,然后试图从他手里把枪抢过来。不过,明显受过专业训练的二人小组中的大块头立刻调转了枪口,但又被用极快的速度冲过来的另外一个人撞到了墙上:“奇迹「神之风」!!!”
“爸!?东风谷……”
“是早苗,早、苗!”在脸色的苍白出卖了她的身体状况的情况下,给大块头补上一个手刀的同时,早苗还不忘记纠正葛祎伟的错误,“葛先生你刚刚承诺了的,只要我出来!是!早!苗!大奇迹「八坂之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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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重伤中刚刚苏醒过来就强行下床并与一名健壮的士兵进行近距离搏斗对于葛文豪来讲挑战性或许有些大,不过还好,他还没到四十,也处于年轻力壮的状态,这种情况姑且还算应付的过来。
啊,当然,足够明显的,如果没有早苗这个孩子帮忙的话,仅仅靠他一个人,对上两名恐怖分子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绝对没有达成当下局面的可能。把掉落到地上的两把枪捡起来,焦急地来到葛祎伟面前,葛文豪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开口问道:“你醒了?没事吧?还有,你妈……”
“爸,”依然死死地抱着初夏,葛祎伟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眼睛里面已经看不出任何光芒了,被灰蒙蒙的一片笼罩着,“爸,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我妈给捅死了……我把我妈给捅死了……对不起……”
什么!?
葛文豪有些懵。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葛祎伟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仍然是不相信。儿子把自己老婆,他的亲妈给捅死了?这种滑稽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上辈子得是造了多大的孽。哈哈,这种玩笑……
“你tm再说一遍!?”连手里面的枪都顾不上了,葛文豪双手一下子箍住了葛祎伟的肩膀,声音就像炮弹一样“啪”地炸了出来。受到这样的冲击,原本站姿就开始摇摇欲坠的葛祎伟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你说,你刚刚把你妈怎么了!?”
“我把我妈给捅死了……爸,我把我妈给杀了……我……”眼泪伴随着支离破碎的话语,葛祎伟终于没有办法再承受怀中的重量,“我,我……”
“你tm个混账东西!”
一记耳光上去,然后又狠狠地踹了一脚,葛文豪感觉自己的愤怒如同喷发的熔岩一样爆发了出来:“那是你妈,你亲妈!你都干了点儿什么出来!?我之前还想,是不是这两个王八羔子杀了你妈……没想到是你,为什么是你!你tm在犯什么神经!那是你妈,你妈!”
拳头如同雨点一样砸到了葛祎伟的身上。对于同样是大病初愈的他而言,这的确也不是能够承受得住的。“咔”的一声,如同脊柱被折断了一样,他的脸与地上的瓷砖产生了亲密接触。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反倒是这种异常的声音似乎一下子让葛文豪醒悟过来了一样。停下了拳头,他的两片嘴唇颤抖着,随后“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两只手抱住了葛祎伟的头:“对不起,儿子……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这样做,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比我难受……爸不应该打你,不应该打你……”
“爸……爸!你打我吧!你狠狠地打我吧!你要打我,我心里还能好受点儿!”同样抱住了葛文豪的头,葛祎伟放声痛哭着,“我错了,我错了……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啊爸,我错了……我不想让我妈死啊……妈……妈!!!!!!!!”
“我也不想让你妈死……我也不想让你妈死……初夏,初夏你给我醒醒啊!”忽然伸手去推地上初夏的尸体,葛文豪也已经泣不成声,“你不是还要跟我吵架吗!?怎么就不起来吵了!?起来吵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跟你吵架,你起来吧,我和小伟都想让你起来啊……我求求你你起来吧……”
互相抱在一起痛哭着,两个男人在这一刻分享着相同的痛苦。此时,他们的生命当中那个重要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带着死去之前为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些事情的满足的表情,安详得如同仅仅是睡着了一样。
在旁边看着这幅场景,早苗感觉心里酸酸的。抹去了眼角的几滴眼泪,她扶着墙壁,心乱如麻地把地上两个人的手脚全部用衣服捆住。这时,一阵不祥的预感忽然从她的心头涌了上来,急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