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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女法医苏三-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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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张爱芳眼眶里的那颗牙齿,这颗牙齿忽然像特写镜头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下。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对,就是那颗牙齿,掉在眼眶里的那颗牙齿!十年前的杀人案件导致了爸爸发生了车祸,听黄新民讲述完案件情况之后,更觉得这个案子似乎有点儿蹊跷,这颗不能归位的牙齿现在完全有条件做一下dna检验,说不定就能搞出什么名堂。

    我正在享受着温水沐浴之下思考问题的爽感,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嘭嘭嘭嘭……”

    肯定又是老妈在敲打浴室的门,她经常这样,发现我洗澡时间过长,就会来敲门,生怕我浪费她的电。

    “苏三,都半小时了,你又不自己来给我交电费!”听起来妈妈有点生气了。

    “好了好了,真是欧巴桑!”我气鼓鼓地撒娇道,最近我感觉她的情绪明显焦躁不安。

    水温开始迅速下降,我了解她家里的热水器,再要不了五分钟,热水就要放完了。

    “苏三,怎么越大越磨蹭了?”老妈的声调又高了半截。

    “好了好了,你好烦哦。”思路一下子就跑出脑海,烟消云散了。

    取出洁白柔软的浴巾擦干身体,然后裹上,我开始插上电吹风吹我的长发。前几天去新开的那家克里斯美发店,找店长做了一个据说是今年最新最潮的发型,他们都喜欢这么说,女孩子嘛,一哄就掏钱,反正做出来的效果确实不错,把那个老妈都弄成了我的忠实粉丝,刚才见到我就直夸我的头发好看,也许她正在从女儿身上找回她做姑娘时候的感觉,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青春永驻。

    我一边吹头发一边用梳子复原我那挑黄的细波浪长发,中分的刘海隐藏着内敛的时尚,包裹着我修长的脸,我盯着镜子中的姑娘,喃喃细语道:“你好,苏法医。”

    穿上睡衣,我走进客厅,妈妈还在在看那部韩剧,韩剧就是长,催泪效果也是超强,妈妈眼睛都好像湿了,看来她一定还相信爱情。

    “妈,这么心塞,要么改天把爸接回来吧。”

    “还没吵够啊,吵了那么多年我受够了。”

    “他现在不吵了。”我想着爸爸在疗养院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难受。

    “是不吵了,现在都成白痴了,还怎么吵?”

    “你不是一直还爱着爸吗?”

    “小孩子懂什么?晚了,睡觉去了。”

    “我需要爸爸。”

第七十章 窖洞7() 
早上起来,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桌上摆着牛奶、面包、一小碗面条,还有一碟切好的苹果片,看到这些,我心里很感动,妈妈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不管再忙,我的早餐却总是很丰富,他和爸爸离婚后,我跟了爸爸,早晨就开始变得混乱起来,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他心中只有工作,对于我的早餐这种小事,从来就不管的。

    想想过去,一些心酸的事儿也会变得美好起来,我看着这一桌早餐,还真舍不得下手了呢。

    “怎么,不习惯了?”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在发呆,就走过来问我。

    我还能说什么,扭头看到妈妈眼角逐渐变深的鱼尾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傻姑娘,不会又多愁善感了吧,亏你还是个刑警。”妈妈半责备地说。

    怎么,刑警就不能流眼泪了?我在心里想。

    告别了妈妈,我就出了门,去法医研究所上班了,今天要是没什么紧急的事情,我打算再去看看那颗牙齿。

    来到办公室,一边喝起自己的咖啡,一边浏览了一下内网新闻,门忽然开了,我瞥了一眼,是慕容哥,慕容哥朝里头看了一下,就退了出去,我说:“怎么?有事儿?”

    慕容哥又推开门,进来说道:“没事儿,随便看看。”

    我放下了咖啡杯,说道:“慕容哥,这不对嘛,你这偷偷一瞧,什么意思嘛,监督我呀?”

    慕容哥讪讪地说:“哪里敢呀?”

    我站了起来,把手撑在了办公桌上说道:“慕容主任,我还真有件事儿要向你汇报一下呢。”

    慕容哥抬了下眼,看着我说:“是不是张爱芳的案子?黄新民大致跟我讲了一下。”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黄新民已经向慕容哥作了汇报,我说:“是啊,这个案子的资料现在都铺在了小会议室的桌面上。”

    慕容哥站在我对面凌菲的办公桌前,拿起了凌菲桌上的一本《法医人类学》书翻了一下说:“很好啊,这个案子都十年了,你可以好好回顾一下,学学你爸的作风,你爸在工作上可严格了。我那时也才来我们所里,正巧做了你爸的徒弟,有幸参与了这起案子,不过后来这起案子因为嫌疑人严博文一直没到位,就一直悬在了那里。”

    原来慕容哥也参与了这起案子,我问道:“那我爸出事儿的那天,你知道吗?”

    慕容哥把书盖上,平放在了桌子上,他说道:“知道呀,之前他看现场都带我一块去的,偏偏那天晚上,他没有叫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结果……”

    我知道慕容哥也好,黄新民也好,提到爸爸出事儿的事情,心里一定很难过,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

    我想起了那颗牙齿,于是就说道:“昨天,我们整理窖洞的时候,发现张爱芳的尸缸里有一瓶牙齿,里面其中一颗牙齿,应该是第三磨牙,个头特别大,我觉得可能有点问题。”

    慕容哥皱起了眉头,他说道:“是吗?第三磨牙?”

    我给慕容哥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忽然叫道:“对,第三磨牙,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有这么回事儿的,我当时只是个新法医,只有听他们在讨论的份儿,自己也没什么主张,当时他们,包括你爸、黄新民他们,对这颗牙齿都有很大争议的。”

    我心里一惊,原来当时就争议过的,看来这并不是我的独到发现,那他们对这颗牙齿都有些什么意见呢?我问道:“当时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

    慕容哥搔搔脑袋说道:“这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反正当时没有定论,后来你爸出事之后,这事就搁置了下来,因为侦查方面定下了严博文是嫌疑人的基调之后,技术这块就暂停了工作。”

    我想起了会议室的那些资料,说道:“昨天我看了一下午的照片,还没来得及看那些笔记,会议记录里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描述吧。”

    慕容哥说:“那你好好地去研究一下吧,要是发现什么问题,招呼我一声。”

    这时凌菲走了进来,见我们在聊天,就说:“慕容主任,我没迟到吧?”

    慕容哥笑笑说:“谁说你迟到了?你跟苏三一块去看看张爱芳案子吧?”

    凌菲一皱眉,说道:“张爱芳?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还整理过她的尸块呢,怎么?这起案子有变化了?”

    我补上了一句:“没有,只是觉得她的牙齿有点问题。”

    凌菲激动地说:“昨天瓶子打破了,我后来数过的,32颗一颗不少,绝对不会错。”

    慕容哥皱了下眉,我连忙解释道:“装牙齿的瓶子打破了,我们收集撒落的牙齿时,我发现了其中一颗第三磨牙有点异常。”

    慕容哥会意了似的说道:“无巧不成书吧,苏三,那你赶紧去研究一下这颗牙齿吧。”

    我和凌菲又一次来到了窖洞,我们俩一用劲儿,这回很轻松地移开了玻璃缸的盖子,取出瓶子,小心地打开。我又将这些牙齿像昨天那样摆成两排,要命的第32颗牙齿看上去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桀骜不群。

    凌菲见我的脸色变得凝重,就问道:“苏老师,你觉得这颗牙齿太大了吗?”

    我把这颗牙齿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几遍说:“这颗牙齿是第三磨牙,和张爱芳的另外三颗第三磨牙相比,体积显然过大,只有男性才符合,这是一;另外,你看,这颗牙上有些烟垢,虽然很淡,但只要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和张爱芳的其它牙齿完全不同,基于这两点,我认为这是一颗来自于有吸烟史的男性牙齿。当然,这颗牙齿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应该和张爱芳相同,这只能说该男性正好与张爱芳年龄相同,这里面就有个问题了,要是这颗牙齿是严博文的牙齿,黄新民说严博文是和张爱芳同龄的,那么这事情就复杂了。”

    凌菲将牙齿从我手中拿过去,说道:“这颗牙齿感觉是有点问题,当初他们没有做dna检验吗?”

    我看了看其它31颗牙齿,对凌菲说道:“十年前,dna只能检验一些血迹之类简单的检材,牙齿这样的检材还是做不了的。”

    凌菲把牙齿还给我说:“那,苏老师,你觉得现在要不要把这颗牙齿做掉呢?”

    我为难地说:“只有这么一颗牙齿,做掉就没有了,要不要做,由慕容主任来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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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窖洞8() 
我把这颗牙齿带回了办公室,交给了慕容哥,跟他陈述了我刚才跟凌菲说的那些话。

    慕容哥捏着那颗牙齿,一边听我在说,一边反复在看,时而皱眉,时而看看窗外,我说完之后,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苏三,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不要随便说,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有同样的看法,不过,这事大了点,过会儿找dna实验室的人去检验一下,再定论不迟,其它的,暂且不谈,最后强调一点,注意保密。”

    我刚走出了慕容哥的办公室,听见后面慕容哥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张爱芳的女儿不知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帮我们尽快找到,我们这里可能有些工作需要她配合。”

    我直接就把牙齿送给了dna实验室,凌菲见我回来,问我:“dna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呀?”

    我转头向小会议室走去,边走边说:“应该快的,现在他们技术水平可好了,我们去会议室看看资料吧。”

    我来到了会议室,翻开一本专案会议记录,看了一下,里面每次会议的记录都很详细,我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思绪一下子被带到了十年前,十年前的会议辩论犹如就在耳边。

    “我认为,这颗牙齿是一个发育异常现象,有资料表明,这种发育异常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大家看,虽然个头大了点,但磨耗度年龄是一样的,这也支持是张爱芳的牙齿。”

    “如果将来我们有办法对这颗牙齿进行检验,我敢说我的判断不会有错。我听说美国和英国正在研究这方面的事情,不过现在技术不成熟呀。”

    “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去研究一下,你们看这张照片,张爱芳被分尸的手法是相当娴熟的,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一定是懂得解剖学知识的,严博文只是个水电工,哪里会把尸体分得这么精细?”

    “从现场看,苏所长找到了一滴严博文的血,而且还是滴状血,很显然是严博文在杀害张爱芳时割伤了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血滴在了现场。”

    “目前现场那么多的血迹,除了严博文的那滴血之外,也只检验出一种张爱芳的血迹,这也是支持在这个现场上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只有张爱芳被杀,如果说严博文是也是被害者,那为什么在现场只找到了他的一滴血?”

    “总而总之,我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杀妻案。”

    一边翻看着会议记录,我一边自个儿想着,当初这起案件也是群策群力,每次开会的时候从这些记录都看得出来,唇枪舌战,辩论得非常激烈。

    我理了一下,当初争议最大的就是这颗牙齿到底是不是发育异常的事情,其次就是严博文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的问题。

    现在在我看来,这牙齿已经不是发育异常的事情了,关键是谁的牙齿,我心里此时已经有了答案,这颗牙齿很有可能是严博文的牙齿,在我的心里,严博文也同样遭到了杀害,而且同样遭到分尸,不然这颗牙齿不会混杂在张爱芳的尸体里边。

    技术的进步带来了想法的改变,没有技术的支持,任何想法都只能是模糊的,野家坞的法医研究所已经到了光景最好的时候,只要你有想法,就有技术帮助你去证实,去排除,这都是爸爸这些前辈们积累下的财富,给了我们无限发挥的机会。

    凌菲在旁边看现场照片,她边看边说:“苏老师,这现场的血迹实在是太乱了。”

    我又翻开了另外一本专案会议记录,听到凌菲在唠叨,就说:“血迹乱,只要我们心不乱,就不要紧。”

    凌菲给我展示了一张照片:“看到这样的现场,心哪能不乱呢?”

    我瞄了一眼,不停地把会议记录往后慢慢地翻过去:“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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