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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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如眼睛瞪大了,愣了一会儿才忙扑过去,拉开齐悦。
“这个蠢蛋。”齐悦依旧气的不得了,转身去医药箱取了消毒药棉过来,“擦擦。”
那年轻人被她方才这一串吓得怔怔的,脸一会青一会儿白,此时消毒药棉被扔过来,凉意让他回过神,竟然不自觉地脸红了下。
“那个,怎么会不疼呢?你你有道术?”他一面讪讪的用那东西笨拙的擦拭,一面还是问道。
“道术9正数呢!”齐悦哼了声说道。
“这位大夫,多谢你了,现在请回吧。”阿如开口说道。
年轻大夫哪里肯走,正纠缠着,阿好咚咚跑回来了,手里捧着包袱。
“快些换上衣裳,回去吧。”阿如不愿她们在此多呆。
“没事,我再观察观察,看有没有渗血。”齐悦说道。
“快些吧,原本就不是您来的地”阿如低声说道,声音哽咽。
“什么能来不能来的,你家里有事嘛,我就不能来看看。”齐悦笑道。
“奴婢这里算什么家,奴婢这里算什么事。”阿如看着她叹气说道,说着跪下了,“谢谢夫人大恩大德阿如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得。”
“快别跪了,我这就回去。”齐悦为了让她安心忙说道。
“喂,你还不走啊?”阿好瞪着屋内的年轻大夫。
年轻大夫一愣。
“我们要换衣裳了。”阿好说道。
年轻大夫这才慌慌的走出去,阿如紧跟着过去一直赶他到门外插上门。
换了衣裳,阿好按照齐悦的吩咐烧水煮了那些奇怪的工具,擦干净收起来放到医药箱里,顺便还熬了稀粥,齐悦也观察了伤口,没有渗血,又拿出消炎药,思付一刻,留下半盒,交给他们姐弟怎么吃吃多少,这才放心的走出来。
一直坐在弟弟身边说话安抚的阿如帮弟弟掖好被角,也跟着出来了。
“你干吗跟着回去啊?你回去了谁照看你弟弟啊?”齐悦惊讶问道。
“我托付给邻居了。”阿如说道。
“你是病人家属啊。”齐悦摇头不同意。
“少夫人,奴婢卖的死契,这是世上除了定西候府跟别人都没有干系了。”阿如含泪说道,一面跪下,“阿如出来探视,已经是大恩典了,再留宿是万万不能的。”
齐悦叹口气,知道这里的规矩,伸手拉她起来。
“没事,你别担心了,我对我的技术很有信心,你弟弟肯定没事了,等过几天拆了线,就跟以前一样了。”她笑着说道,只能从这里安慰她了。
阿如哭着到底是叩了三个头才起来。
三人出了门,看着阿如关门时身子都抖的不成样子,显然心里是舍不得,但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转头走,齐悦再次叹口气,和阿好跟上去。
“娘子”从墙角跳出一个人喊道。
阿好和阿如吓了一跳,挡着齐悦身前。
“娘子你是侯府的大夫?”年轻大夫眼睛放光的问道。
“哪有你问的地方。”阿如低声呵斥道,“你快让开,再拦着路,唤人来送你去官府。”
富贵人家的女眷的确是惹不起,听说街上有个小子不知好歹多看了一个出行的贵族秀几眼,竟惹恼了人家被乱棍打了个半死
年轻大夫缩缩头,慌忙让开了,看着三人走过去。
“我,我,我姓胡,我也是大夫,我”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齐悦停下脚。
“没错,我是大夫,不过,”她转过头看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能说自己也是大夫。。”
“我们家世代都是大夫,我不过是不会你这种救治医方而已,我会的,你还不一定会呢,再说,再说你这缝是缝起来了,但能不能治好人,还不一定呢”那年轻大夫不服气的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齐悦说道,摇头,“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大夫的规矩,反正就从我的理解来说,你没有大夫的心。”
“大夫的心?”年轻大夫愣了下,“你是说医者父母心吗?”
“你如果有仁心,今天接诊这个病人,就不会远远的看一眼就下了不能治的诊断,还当着布家属的面说出准备后事那样的话”齐悦说道。
“我我医术不精治不了”年轻大夫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
“医生,医生,当你出现的时候,就是病人生的希望,你自己都先怕了,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还谈什么医者父母心?”齐悦看着他说道,“年轻人,你不适合干这一行,不如换个行当吧。”
年轻大夫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她们三人远去了,好半日才回过神。
“年轻人?”他吐了口气,脸皱成一团,“谁年轻人啊?你还没我大呢吧?说话比我那死鬼爹还老气横秋的,真是。。”
第十九章 夜思()
齐悦主仆三人回到家妃要染指天下。
“这果然是救命的东西啊。”阿好抱着医药箱一脸的惊讶感叹。
齐悦哦了声。
“那个,你也知道了,当乞丐的时候没办法啦,没有钱,被人打了被野狗咬了,都是靠自己的,久病成医嘛。”她搓搓手说道,“所以祖母就一直带着这个东西,给我看病也给其他的乞丐看病,慢慢的我都学会了。”
“是啊,要不然当年少夫人救了老夫人的命呢。”阿好认真的点头,带着满面的崇拜看着齐悦。
看着她毫无怀疑的笑容,齐悦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又庆幸运气好,这齐月娘以前真是懂医的,还救过老太太的命,这一点是人驹知的,也好让她有个缓冲,让她编的瞎话不至于显得太瞎
这样想着齐悦不由看了眼阿如。
阿如也正看着她,听了阿好的话,垂下了头。
“都累了,阿如,你快去歇会儿吧。”齐悦说道。
“少夫人,伺候少夫人是奴婢该做的,哪能为了外人就失了自己的本分。”阿如低头说道,“奴婢伺候夫人洗洗吧。”
身上是黏黏的,齐悦点点头。
“我去烧水做饭。”阿好说道,小心的将医药箱擦干净用布包好,给齐悦放回床上,用被子压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齐悦和阿如都有些沉默,只有阿好高兴的忍不住唧唧喳喳的说些救治阿如弟弟的事。
“那么多血啊,少夫人一点也不害怕吗?我都要吓死了”
“少夫人,缝衣服的时候不疼,缝人的时候真的也不疼吗?可是我被针扎到手还是会很疼的呢?”
齐悦被她问的只是笑,含糊的应付过去。
“少夫人”阿好又开口说话,被阿如打断了。
“你又忘了规矩。”阿如瞪眼说道,“少夫人吃饭呢,你哪来那么多话?”
阿好吐吐舌头,安静的服侍齐悦吃饭,吃过后她们收拾了出,在小厨房里坐下来吃剩下的重生嫡妻斗宅门。
“姐姐,少夫人真厉害啊”阿好举着碗还是一脸的激动,“那么多血,她就一点也不害怕”
说道这里,她举着筷子忘了吃饭。
“哎,姐姐,是不是走过黄泉路所以什么都不怕了?”她压低声音说道。
一直沉默的阿如将碗筷重重的一放,吓得阿好忙低头。
“我不说了不说了。”她忙忙说道。
“不仅今日不许说了,以后也不许说。”阿如沉脸说道。
“为什么?”阿好不解的问道,“少夫人这么厉害”
“少夫人金贵人儿,我们知道少夫人是菩萨心肠降尊为奴婢的弟弟救治,别的人呢?本来她们就背后嚼念少夫人,如今你再把这事嚷的满院子去,她们指不定还要说出些什么呢。”阿如说道,“夫人原本就不喜欢少夫人的出身,私底下说她是贱命,咱们何必再添把火,让人说少夫人只会往咱们这些下人奴婢身上用心。”
阿好点点头。
“是,我记下了,我一定不会往外说的。”她郑重说道。
阿如看着她点点头,神情放柔和。
“快吃吧,今日你也累坏了。”她说道,“谢谢你,阿好,你不知道当我看少夫人和你出现时,我心里。”
她说到这里眼圈红了,声音哽咽不能成言。
阿好也跟着掉眼泪。
“好姐姐,你快别说了,我都快吓死了,这次多亏了有少夫人,没想到她会亲自来给我们要对牌,还把那些婆子说的一句话不敢回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要急死了,想起那年你爹娘不在的时候,你足足在苏妈妈门外跪了一天一夜。那是大雪天你差点死了过去,到现在落下的铲。我当时真怕,真怕你还要再这样跪,那这双腿就要废了”她说着说着比阿如哭的还厉害。
“快别哭了,让少夫人听见又要担心了。”阿如忙劝道,一面拉起她给她擦眼泪,“所以少夫人的恩德我们要记在心里,好好的做事,千万不要给她惹来事端,少夫人在这个家,没别人了”
阿好绷着嘴点点头。
“好了,咱们也快收拾了,早点睡,早点起,明日还有好些活要干。”阿如泪中带笑说道。
夜色深深的时候,阿如还站在自己屋子里的窗前往外看。
“少夫人还没睡吗?”阿好在床上翻个身问道。
阿如嗯了声。
“姐姐,少夫人该不会害怕一个人睡,所以亮着灯吧?”阿好在床上嘀咕道,不过很快她又自己我否定,“少夫人都敢在人身上缝针,还有什么害怕的”
她叽叽咕咕的,阿如并没有听进去。
“少夫人以前都让咱们两个陪着才敢睡,如今一个也不陪。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阿好嘀咕道,打了个哈欠。
阿如叹口气转身走开窗边上床。
不一样的何止这一点啊
“阿好,你说少夫人说的是不是有些奇怪啊?她喝了孟婆汤,为什么不是所有的都忘记了,那些我们记得的她都不记得了,我们从来不记得不知道的那些,她”阿如咬下唇低声说道,“会做饭,还会治病这些少夫人以前都没提过”
阿好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
“以前少夫人没跟我们说罢了”她嘟嘟囔囔的说道。
“而且,你不觉得少夫人变了很多,爱笑爱说也会说敢说了”阿如又问道。
“少夫人以前可能就是这样的吧,她忘了现在了,只记得以前,以前的她我们又不知道姐姐我好困我先睡了”阿好嘟囔一句翻身面向里不说话了。
阿如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阿好已经微微打鼾了,只穿了肚兜,因为贪凉雪白的膀子露半个。
“也好,什么也不想,其实挺好的。”阿如叹口气说道,笑了笑,起身帮她搭好薄单子,吹了灯睡下了。
而此时的齐悦还坐在桌案前望着昏黄的烛火发呆,面前摆着自己的医药箱。
她叹了口气,又换了只手拄着下颌。
“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她自言自语,皱着眉头,“真是不习惯啊,难道这一辈子就困在这个院子里了吗?真是这活着有什么劲啊!”
她双手抓头,将乌黑的长发揉的乱乱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贞子的造型。
她有爸爸妈妈亲人朋友,有个工作有技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圈子,深入骨髓的习惯,曾经无数次抱怨繁重的工作,养家糊口的压力,朋友同事恋人之间的纠纷,也曾经无数次说烦死了烦透了,但当这些不管是喜欢还是烦恼一切,那些曾经平凡到枯燥的日子,突然真的都消失了,独自一个人灵魂被扔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寄居在陌生人的身体里,过着完全不同的别人的生活
齐悦重重的将头碰在桌案上。
这是来到这里后齐悦第一次失眠,当第二天阿如过来后看着趴在镜子前的齐悦时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了?”她慌忙的喊道。
“我没事”齐悦抬起头干巴巴的说道。
这憔悴无精打采的样子哪里是没事,阿如又是担忧又是难过。
“少夫人,都是奴婢拖累”她哽咽说道。
“哎呦,真不是你的事。”齐悦站起身伸个懒腰,冲她笑道,“只是一晚上没睡着,觉得有些嗯可能是失去了记忆吧,到底是有些不习惯。”
阿如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一咬牙问出自己的疑惑。
“少夫人,为什么你忘记的都是我们记得那些,而你记的的却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她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齐悦伸手搓了搓脸,一个谎言就要有一千个谎言来圆,她真受够了!
“我不知道,”她干脆吐了口气,看着阿如说道,“或许是在你们这里过的日子都是不好的记忆吧,不好的记忆所以就干脆忘记了,只记得那些好的记忆。”
阿如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