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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欧克暴君-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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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维隆随即陷入沉默。

    帐篷里也变得鸦雀无声,随从不知道对方是在叙述一件往事,还是在描绘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景象。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可怖的。

    忽然,一块漂浮的水晶发出一声轻响。

    随从拎起背包,朝亚维隆大师点点头。

    “该出发前往撤离点了。”

    “好的,走吧,把我们看到的一切带回去,至于这些变种人,就看它们所谓的神能不能发挥点作用了。”

第486章 蜕变(上)() 
被邪雾污染的空气几乎要了他的命,恶梦般生物吐出的污浊烟雾飘散到空中,让凯萨斯呼吸的沉重又被某种液体浸湿。

    有好几次他感觉似乎有东西在他的肺里蠕动,让他饱受折磨的喉咙咳到出血,但接着那些身披黑衣的见鬼监工就开始对他施加惩罚,用针爪刺击他的身体,让凯萨斯在剧痛中扭动抽蓄。

    他的眼睛不时充满泪水,一种疼痛的斑疹爬上他的脖子和手腕,额前的金属烙印折磨著他,感觉那可恨的东西就好像要融穿头骨,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手脚的断骨已经痊愈,虽然仍隐隐作痛,但他几乎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

    凯萨斯趁放下另外一个巨石块的间隙用长茧的手背抹了抹眼睛,石块落地的巨声几乎响彻落雨的阴影城。

    这是他们给它的称呼,真实名字不得而知。

    但在他的眼中,这是一座扭曲、怪诞且堕落的地方,无数悚然的黑色高塔正以惊人的速度、一个石块一个石块的不断增高。

    昆虫般的巨大起重机四处摆动,垂下吊绳,带刺的爪子抓起更多石块,期间还不断冒出烟雾和滴下油污。

    凯萨斯用他精疲力竭且缺乏睡眠的双眼盯著最近的起重机操作台,机械的驾驶也许曾经是个人类,但现在已彻底不成人形。

    几十条紧绷的金属缆线和倒钩刺穿皮肤将它悬吊在驾驶间当中,眼窝和喉咙伸出软管,腿部萎缩成连接在身体上的枯萎细枝,骨瘦如柴的手指扯动著悬挂的缆线。

    很快,凯萨斯把目光从这丑恶的景像上移开。

    尖锐的铃声划过工地,黑衣监工沿路刺击奴隶,把他们从鹰架和石板上赶开,凯萨斯和另一位工友站到圆塔的墙边,等待灌浆管晃到他们的方向。

    在黑色之塔内部的其他奴隶小组更加疲累,虽然高塔距离地平面的高度仅有三十米,但在塔内却向地心下挖了两倍多的距离。

    凯萨斯感觉一阵晕眩袭来,每次看向边缘就会让他产生冲动,但他随即甩开诱惑,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奋战到底,要活著看到这个堕落之城被摧毁,他坚信凯蒙的圣光一定会照耀这里。

    但其他奴隶就无法抗拒从墙边往下跳的念头了,但即使如此也无法让他们获得解脱,连接项圈的铁鍊每隔一段距离就被闩在鹰架上,不管踩空或试图一跃而下逃离地狱。

    最后下场,大多都是吊在高塔的墙边,通常会拉下其他几名奴隶,但还不足以致死。

    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尽可能大力跳下,然后祈祷脖子会被折断,要是活了下来,就必须面对监工的酷刑伺候,而且不只是当事人,其他被扯动的奴隶也必须连坐受罚。

    对处罚的恐惧,导致只要有奴隶看起来试图结束自己的苦难,就会被囚徒同伴阻止而只能继续接受奴役。

    沉重的灌浆管在活塞的呼嘶声中摆荡到凯萨斯上方的位置,工友和他就定位拉住灌浆管,让软管能对准石块正中央。

    稀泥般的灌浆缓缓流出,接著软管又晃到下一组奴隶手上,奴隶们跪下用手把灌浆抹均匀。

    固定石块的灌浆气味恶心,而且带有一种病态的粉红色调。

    凯萨斯试著不要太靠近观看这些物质,之前他在里面找到了人类牙齿,颤栗的领悟到这就是众多死者的下场,被绞成浆糊,化作恶心的血肉灌浆。

    所有人从头到脚都沾满了这些东西,舌尖尝到某种金属味,令人反感的臭气充斥鼻腔。

    滋滋!

    奴隶们劳动的同时,一架可怖的血肉机械漂浮在半空。

    它外表近似扭曲的人形,皮肤苍白得如同死尸般,秽恶的机械甲壳覆盖在它佝偻的背上,还有许多软管和玻璃注射器凌乱的插在上面。

    它的下身空无一物,只有成片触手有气无力地垂下,头部格状扩音器拨放著杂乱音效,双手是锯齿状的利刃,涂满了干涸的鲜血。

    它就像一朵乌云,笼罩在诸人的头顶上,奴隶们不知道它的名字,但却知道它会带来许多痛苦。

    痛苦引擎——他们是这么称呼的。

    邪恶的混音用一种凯萨斯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听懂的语言进行吟唱,混杂著某种梦魇之物发出的吼叫和窃窃私语。

    他彷佛在这团喧嚣中听到了一个声音在低语,掩盖在混沌的吼叫和尖啸底下呼唤著他的名字。

    奴隶们的耳膜无时无刻不被这疯狂之音蹂躏。

    杀了他

    他听到一个理智的声音,隐藏於痛苦引擎发出的混乱尖叫、呻吟、无止尽吟唱和单调的嗡嗡声之中。

    铃声再度响起,奴隶们完成了涂抹血肉灌浆的工作以后赶紧退回鹰架上,痛苦的尖叫来自那些动作太慢而被监工惩罚的奴隶。

    鹰架开始晃动,奴隶们紧抓住上面的铁杆。

    每放置二十片石块,机械化鹰架就会踩著狭窄的台阶往上爬,活塞喷吐著蒸气,蜘蛛般的机械腿把鹰架拉上逐渐增高的建筑物。

    这真是巧妙的创作。

    凯萨斯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这东西痛恨不已。

    奴隶们蹲坐在晃动的鹰架上,手紧抓著不放,一旁的工友对他露齿微笑,两眼兴奋放光。

    凯萨斯猜这人已经失去理智了,他看起来几乎是在享受地狱般的劳动。

    鹰架要重新固定需要花大约十分钟,这是奴隶们仅有的真正休息时间,监工则持续拨放著可恨的噪音。

    “所以你原本是做什麼的?”

    凯萨斯低声问,他知道搭档叫什麼名字,是哪里人,但他仍然不知道这人在被捕之前的工作,对方似乎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他没有回答,浑身沾满血肉灌浆的男人移开了目光。

    “你原本是做什麼的?”

    凯萨斯用比较强硬的语气再次低声问。

    叛徒

    他觉得自己在痛苦引擎的扩音器当中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说。

    “我本来是一个报社记者。”

    对方的眼神飘忽不定,凯萨斯突然想起过去在哪里见过他了。

    “我曾见过你。”

    他说,目光剧烈晃动,双眼闪烁著非自然的热诚,那人立刻躁动的摇了摇头。

    “没错,我见过你。”

    凯萨斯点了点头。

    “在我们集会前。”

    杀了他,叛徒。

    凯萨斯摇头,双手捂住耳朵,试图把那个声音赶出脑袋,这地方和见鬼的痛苦引擎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是一个在野党的议员,曾经多次在议会上抨击帝国的特务系统对政局的干预,他认为帝国快要被自己的影子给控制了,这是极为危险的,但没有人支持他,或者说没人敢支持他。

    之后,他想要策划一次游行,或者说示威,将整个局面向大众披露。

    在此之前,他邀请了一些记者。

    再后来,他就到了这个地方,甚至清醒过来后,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

    他模模糊糊地听到工友在问,然后点点头。

    “会有人来的。”

    凯萨斯自言自语:

    “女皇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一旁的工友斯底里地傻笑起来,摇头道:

    “没人会来了,我们将死在这里,在帝国没人能和影子亲王对抗。”

    杀了他。

    凯萨斯紧闭起眼睛,前后轻轻摇晃身体,试图遮盖住那可怕的喧嚣。

    “一定会有人来。”

    他告诉自己,感觉额头底下殖入的符号正在扭动著,那污秽之物好像要穿过他的头骨,深入他的大脑。

    他试著向圣父祈祷,嘴唇无声地蠕动,但沙哑、吵杂的呢喃却似乎变得更大声了,混在噪音中的吟唱不断重击他的耳膜。

    一定会有人来,他如此想,他们一定要来啊!

第487章 蜕变(下)() 
术士们用蜘蛛般的金属长手指卸下迪亚哥前臂的臂甲,他苍白的嘴唇间并出疼痛的吐气声,一块皮肤跟著甲胄一起被撕扯下来,仍残留皮肤的地方也布满了渗血的针孔。

    臂甲内侧排列著细小的棘刺,他正与自己的盔甲逐渐合而为一,这情况是值得警惕的。

    驼背的钩肠师对尊贵的主人一鞠躬,笨拙地将沾血的护甲放在一块紫色的丝绒布料上,旁边摆著他的护手和手套。

    迪亚哥握紧拳头,看著血淋淋、布满坑坑洞洞的手臂肌肉,感觉有点陌生。

    弗朗西斯领导着迷离之刃进行恐怖、单调的吟咏,声音响彻空地,伴随著活塞鼓槌敲响金属大鼓的彭湃节奏。

    膜拜的喧嚣中混杂了被束缚的引擎发出的阴惨尖啸和狂嚎,同时仪式的声音也将透过伴随奴隶队伍的通讯器传遍城市的每个角落。

    迪亚哥站上祭坛,沐浴在膜拜之音中举起鲜血淋漓的双臂。

    点燃的火盆照亮了祭坛,青铜兽首的口中冒出浓厚的焚香。

    在他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是急速增高的阴影尖塔,一百名奴隶跪在祭坛前侧,将他们自己的音乐加入混音。

    奴隶的手腕和脚踝一起绑在身后,他们盯着这些黑色死神的集会,因为恐惧、痛苦和绝望而表情扭曲。

    阴影术士法拉蒙德梅罗文加从跪地的奴隶队伍后方走过,抓起其中一名奴隶的头发,让他的头往后仰,然后用仪式长匕首割断他的喉咙,那把匕首在今天已经划开了几百个喉咙。

    奴隶发出泊泊血流声,生机从伤口中溅洒而逝,两名有幸被选中的夜刃将他推下祭坛,掉到金属槽内的失血尸堆上。

    驼背监工又拖来另一名奴隶取代原先那人的位置,阴影术士走向下一名受害者,割开喉咙、推下祭坛、干净利落。

    祭品的血洒在金属槽内,集中起来透过抽水马达和管线流向迪亚哥身后的大水盆。

    温暖的鲜血冒著气泡,他将赤裸的双手泡进水盆中。

    弗朗西斯第一个走上前来,口中仍吟咏着。

    迪亚哥血淋淋的手伸向这位前秘卫额前,画下繁复的线条,将从奴隶身上抽取出的力量注入到他的体内。

    高大的战士闭起黑的眼睛,任由将两手拇指按在他的眼皮上。

    “死亡盘上肉,恐惧杯中酒。”

    迪亚哥吟诵完毕,弗朗西斯转身退下,队伍的下一人是塞拉斯,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英俊的脸孔旁,他在迪亚哥面前跪下。

    影子亲王同样在他额前画下异形符号,拇指按住他的眼皮。

    “死亡盘上肉,恐惧杯中酒。”

    塞拉斯站起来,转身退下,整队迷离之刃就这样被画下印记,成为更加强大恐怖的战士。

    他们都是夜刃中最忠诚和冷酷的战士,为了能够与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对抗,他们接受了疯狂的肉体改造,但是身为凡人的他们却又面临着肉体崩溃的风险。

    所以必须借助这种邪恶到极致的仪式,从根本上转化他们的体质。

    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而是迪亚哥手上最锋利的刀刃,可以转瞬间屠戮千百人的凶器。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流程,阴影术士割断了几百名奴隶的喉咙,他们的牺牲将献与帝国。

    死亡和鲜血的恶臭无比强烈,战群的单调吟咏却丝毫不受影响。

    最后一名战斗抹完印记后,亚礼德缓缓地走上祭坛,全身浸满鲜血,脚步轻轻踩在阶梯上,人皮缝制的斗篷在他身后飘扬。

    在目睹了无数敌人的诸多暴行后,这位战士抛弃掉了所有的仁慈和软弱,他决心用最可怕的手段回报那些企图毁灭帝国的东西,不管是人类,还是欧克,还是兽化人,还是奥术师们。

    为此,他宁可把自己变成同样非人的怪物。

    在他内心深处,某种信念已经垮塌,新的概念正在形成——只有怪物才能战胜怪物。

    亚礼德走向迪亚哥,影子亲王徒抵住首席战刃的下巴,温和地抬起他的头,然后在对方的前额画下符号,将血指印按在他的眼皮上。

    沾上血印的瞬间,亚礼德感觉皮肤开始燃烧,并随著能量和力量跳动。

    张开双眼,他眼中的色彩更加鲜明,同时清楚看到闪耀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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