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纪元-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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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拉尔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还够资格继续率领这个小队继续前行，亦或者说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也许就是他自己的领导无方。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给接下来的行程埋上了一层阴影，当玛奇朵离开之后，泽拉尔无力的瘫倒在自己的小床上，脸色格外苍白。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洛菲尔德曾经在第五号会议室内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醒悟自己未来的道路在哪里，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好像有着一只名为命运的大手无形间在推动着他不断前行。
他依靠自己的分析做出了一个个抉择，而世界则反馈给他一些客观的结果，于是他到现在心中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一切的未来好像一团迷雾。
还有露易丝，他们之间真的还有未来存在么？理智告诉他塞拉迪斯将军的话也许是两人之间最好的选择，但感情从来不是理智可以决定的，所以他宁远去赌一把虚无缥缈的可能。
一开始泽拉尔也曾试图回避过露易丝的目光，直到在秘境中直面生死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可紧接迎接他们的便是现实无情的碾压。
也许在大多说贵族眼中，他此时的决心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他和露易丝之间的交往都更像是一个耻辱的，挑战世俗道德眼光的荒诞剧。
如果抛却两人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艰难险阻不谈，其他人会怎么去看待他？究竟是自毁诺言的背信者、移情别恋的负心人、还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可怜虫？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帕尔古斯院长等人也许能够理解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来之不易，但事实上世人只会根据表面去肆意揣测，谁又会在乎真相背后因果？
泽拉尔真的觉得心中很累，他很想大声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告诉全世界他的烦恼。
完全由精神力构造而成的无字书凭空出现，这一次却是莉莉丝主动找上了泽拉尔。
“可怜的泽拉尔啊，你要知道，伟大的人通常都不被世人所理解，这是人心的规律，如果你现在就被击垮了又如何让自己走的更远？”
泽拉尔没有理会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他缓缓将自己的眼睛也闭了起来。
“简单地举个例子吧。”
“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这段感情对露易丝是何等的残忍和不公，她是那么毫无保留的信任你，依恋你，并且牵挂你，支持你，哪怕被你拒绝都未曾放弃。”
泽拉尔闻言忍不住在脑海中反驳道：“莉莉丝大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从没说过会选择放弃这段感情。”
“好吧，看来是我多嘴了。”莉莉丝笑着提醒道：“但是你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为什么此刻还在犹豫？眼下可是有很多事情在等待处理，小镇之下沉睡的末代矮人王还有琼森那个家伙的精神失常都需要你提前做出安排，你还有多少时间躺在这里？”
泽拉尔沉默不语，莉莉丝的话虽然有些挤兑的成分在内，但却让他无法回答。
“选择坚持对你而言同样不公平，这就是问题的矛盾点，放弃，伤害的是露易丝，不放弃，则需要你自己承担这一切的唾骂和嘲笑。”
“究竟怎么决定，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泽拉尔猛地从床上睁开了双眼，莉莉丝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他原本混乱的思绪。
“既然选择不妥协的走下去那就让自己做好承担一切骂名的准备吧，有时候究竟是英雄还是懦夫就在你一念之间。”
“我之前太在乎世人的眼光了。”泽拉尔低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相比于露易丝的笑容而言，让那些其他人口中的流言蜚语都见鬼去吧。”
“宁愿为了一个人而对抗整个世界的恶意么？”露易丝继续引导泽拉尔走出阴霾，用最朴实的言语为他坚定信念。
泽拉尔坦然的点了点头，之前的迷茫与纠结尽数烟消云散，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上的皱充满斗志的向门外走去，正如莉莉丝之前所说的那样，临近出前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
正在走廊内负责值守的阿尔泰斯瞧见重新振作起来的泽拉尔走过身旁不由疑惑的揉了揉眼睛，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琼森队长回来了么？”泽拉尔一边走向楼梯口一边转头问道。
“刚回来不久，去厨房拿了一份冷饭又回自己房间去了。”阿尔泰斯简短的汇报完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你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了？”
“阿尔泰斯。”泽拉尔捏了捏拳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的转头道：“如果有一天我被世人所唾弃，同时也被一些人视为耻辱，你还会站在我这一边么？”
走廊内没有其他人，泽拉尔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耳边，阿尔泰斯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咧嘴一笑：“我只会追随强者，如果你足够强大一切都不是问题。”
泽拉尔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不由仰头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抑郁全部融入了其中，以至于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你说的没错，阿尔泰斯阁下。”
“这本就是个胜者为王的时代，只要我自己变得足够强大那么一切烦恼都将不是问题！”泽拉尔捏了捏腰间的剑柄，眉宇间一扫往日的纠结和忧虑。
从前的泽拉尔就好像是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雏鹰，即使有着几分凌厉却免不了任凭风雨摆布，他的视野开阔但却不知道目标究竟在何方，一次次的尝试滑翔却总是踉踉跄跄的跌落尘埃，偶尔有几次成功但总会遇见更猛烈的狂风。
然而如今的他已然真正学会了用一只鹰的眼睛去看待世界，他经历了磨难懂得了如何去磨砺自己的喙与爪，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反思自己究竟该以何等姿态去翱翔天际。
如果说不久前在秘境中的那段经历让他抛弃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懦弱，那么来自于海贝伦家族的重挫则无意间为他指明了前行的方向。
从这一刻起，他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彷徨，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再软弱。
从这一刻起，泽拉尔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求安逸的小炼金术师了。
第一百三十章 离别之前（）
泽拉尔在守门人巴夫雷尔的房间中逗留了很长
关于康托斯小镇下方所埋藏的秘密，无论是巴夫雷尔还是泽拉尔现在都没有办法能够彻底解决，众人唯一能做的便是继续等待下去，并且努力维持小镇的自治。
当然，这件事泽拉尔他们也可以选择上报自己身后的势力，比如炼金术师协会、阿加雷斯军团或者守夜人组织，但却没有人会选择这么做。
正如巴夫雷尔曾经提醒过的，这个秘密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只会给接手的人带来无数责任和麻烦，与其让身后的组织背负起这种没有必要的巨大风险，还不如隐瞒下来由个人身份承担这个大麻烦。
这一天的晚宴中，泽拉尔代表材料收集小组正式向奥斯洛夫旗长以及阿加雷斯的各位将军正式提出了辞行。
消息传出后众人稍微惊诧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似乎并不奇怪泽拉尔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我们必须先去安葬队友的灵柩，这件事完成以后会去跟阿加雷斯军团会和的。”泽拉尔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塞拉迪斯将军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奥斯洛夫旗长显得有些担心他们在战场山的安全问题，他主动提议派出一支紫荆花预备役小队护送他们前往敌国。
泽拉尔欠身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帝国现在正与穆兰公国交战，这个时候如果行动的人数过多反而会引起敌方的注意和警惕，材料收集小组跟守夜人加在一起的人数刚好，这样也能灵活一些。”
奥斯洛夫旗长一想也确实是这样，于是便打消了派出人手护送的想法。
宴席间琼森队长又恢复了往日那般谦恭有礼，严肃认真的模样，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生过一般，玛奇朵不住的用目光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恐惧，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相反的，泽拉尔就像是从来不曾注意到琼森队长之前有过异样一般，他整个宴席上没有主动跟对方说过一句话，只有无形的精神力始终在观察着对方。
直到宴席结束时露易丝都没有出现，塞拉迪斯将军可能对她下达了禁足令，这让泽拉尔不免有些神伤。
他知道两人之间恐怕连临行前的告别都成了奢望。
奥斯洛夫旗长和阿加雷斯军团的将军们吃完饭便前往了驻地，阿尔泰斯和约翰斯顿也都忙着去整理行装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泽拉尔抱着无字书坐到了壁炉边的沙上，奥菲莉亚则带着黑椒和暗虫寻了过来。
“守夜人组织还要配合康斯坦丁的行动计划，不过穆兰公国中也有我们的据点，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让黑椒和暗虫负责联系他们。”
泽拉尔连忙起身请奥菲莉亚坐下，她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为了交代这点小事而来的。
奥菲莉亚笑着揉了揉暗虫的脑袋，惹得小姑娘气鼓鼓的嘟起了嘴，这才挥手谢绝了泽拉尔的好意：“康斯坦丁军团长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吧。”
“我在阿加雷斯防线亲眼见到过康斯坦丁上将本人。”泽拉尔点头回答道：“并且从约翰斯顿的口中了解过他的一些资料。”
“既然如此想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奥菲莉亚的脸上头一次带上了严肃的表情道：“希望你此行能够保持理智。”
泽拉尔沉重的点了点头，两人心中都清楚那位大名鼎鼎的‘黑公羊’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此时的穆兰公国很可能已经沦为了一片地狱！
“可不只是你自己有心理准备就可以的。”奥菲莉亚沉声道：“你应该关注一下琼森，他可能会将自己的另一面彻底暴露出来，如果你不想让整个小组陷入绝境的话最好时刻警惕他的心理变化。”
黑椒在一旁连连点头：“琼森队长的心态有问题，这次前往穆兰最大的隐患可能就是他的心理变化。”
“玛奇朵今天跟我汇报了一些事，在此之前我还真不知道琼森心里面藏着这么多的压力。”泽拉尔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此事他也赶到有些头痛。
“这件事的结果谁都无法预言，你麾下的这只材料收集小组本就是各方势力临时拼凑起来的杂乱机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你自己的全力就好。”奥菲莉亚笑着鼓励道。
“奥菲莉亚大人，谢谢你。”泽拉尔诚恳鞠躬道，他自己心中其实也清楚，如果这次没有炼金术师协会和守夜人组织在背后撑腰，恐怕海贝伦家族会采取更为激烈和果决的手段来强行干预他和露易丝之间的交往，到时候他可能真的就再无机会了。
“要写我的话就漂亮的完成这次试炼任务正式加入守夜人组织吧。”奥菲莉亚笑道：“我招揽你可是也有着自己的目的，你可别高兴地太早。”
泽拉尔笑着耸了耸肩，他大概也能猜到守夜人招揽他的一部分目的，一方面是之前就有说过的作为与炼金术师协会沟通的桥梁，另一方面恐怕和传闻中的黑炼金术有些关系，因为奥菲莉亚不仅特地给他准备了灾兽的切片材料，更是不止一次提到过这个守夜人研究基地了。
奥菲莉亚要交代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跟泽拉尔挥了挥手，打着哈欠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表面来上看守夜人似乎只有这么几个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但实际上康托斯小镇附近的区域内不知有多少暗哨隐藏在阴影之中，而这些人的工作都是有奥菲莉亚亲自部署的。
泽拉尔坐在沙上双眼一直盯着壁炉中的篝火，心中不断的思考着关于琼森队长的事。
有一点泽拉尔一直想不明白，每一个人拼命提升自己都是需要一个理由的，而看上去琼森队长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目标给明确了下来。
那么这其中又是为了什么？玛奇朵曾经说过对方一直在向紫荆花骑士团团长的位置而努力，这其中的缘由泽拉尔此刻却不得而知。
如果没有办法解开这个谜底，又拿什么去解开琼森队长的心结？
看一看琼森今天在宴会中如同往常般镇定的表现吧，如果不是奥菲莉亚那么信誓旦旦的提醒泽拉尔要去注意对方，恐怕他还以为之前玛奇朵的那些话都有些小题大做了。
壁炉中的火苗反射在泽拉尔的瞳孔中，正如他心中的思绪一般，那么的起伏不定。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试炼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