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7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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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眼睛慢慢眯得更细了。他仿佛从他的过去里寻找出了一些什么和现在这种状况有点儿相似的经历; 于是他扭曲着嘴唇,冷笑着反问道:
“所以,尊敬的邓布利多教授; 您就跟当年一样,希望由那位格兰芬多之花来配合这个荒谬而大胆的计划,再冒充一次陷入……呃,疯狂——的未婚妻; 好在那条蠢狗的鲁莽行动耗掉他自己的性命之后,替哈利波特那只更鲁莽的小巨怪暂时接收那所房子?!”
柳泉:“……”
他猜得一点也不错。而且目测这种安排必须尽快马上执行,因为假如格里莫广场12号没有易主的话,就是西里斯还活着的天然证明。
不过……这种祖传的老宅子的继承,难道没有一点魔法契约什么的在其中起着作用?就没有什么古老的魔咒可以检测出这座宅子现有的主人一家的血统和生死?真的只需要去魔法部备个案说“我自愿把宅子留给我的教子哈利波特,在他成年之前这座宅子由我的未婚妻莉莉·伊万斯监管”就行了?
最后,还是邓布利多为她解了惑。
他看上去有点疲惫,思索了一下以后,朝着柳泉露出一个温和的、安抚的微笑。
“其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莉莉。唯一需要你去做的,就是去魔法部声明要按照西里斯的……呃,‘遗嘱’,来接手格里莫广场12号就行了。另外,那里今后暂时也要归你来管理了,包括克利切——”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要不要在额外叮嘱她一下,克利切不可靠。
不过柳泉已经咧开了嘴,粉饰太平似的竭力露出快活的神色来,轻描淡写地问道:
“哦,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就有权在画像里的布莱克夫人骂我的时候堂堂正正地大声叫她闭嘴,然后把几十年没洗过、上面积攒的灰尘几英尺厚的旧绒布帘甩在她脸上了?”
斯内普脸上的神情好像有点奇怪,就活像是在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吃到了一个坏坚果的小孩子似的。
西里斯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倒是很期待!”他的笑声一如既往地爽朗明亮,现在他看起来突然又像是当年的那个格兰芬多的王子一样了。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能够把那个脑袋仿佛就是一整块刻着‘纯血论’的石碑构成的老巫婆气得七窍生烟了吧……梅林的肥裤子啊!我真遗憾我不能在场亲眼目睹那一切!”
柳泉:“……”
她黑线了一下,木着脸答道:“……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会得意洋洋地在布莱克夫人面前炫耀我的麻瓜血统的~”
西里斯还没说话,斯内普那柔滑而富有磁性的低音就在黑暗的室内响了起来。
“Well,well,我猜你一定是很享受这个新任的未婚妻身份吧,伊万斯?这也难怪,毕竟你是——”
柳泉:“……”
邓布利多呵呵地笑了起来,及时在情形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接手了局面。
“当然,莉莉,你有权这么做。如果你喜欢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改建一下那座房子……”他异常和蔼地说道。
“毕竟,你现在是布莱克家的女主人啦。”
斯内普猛然露出一个类似牙疼的表情,一脸难以忍受的样子,仿佛已经受不了这些格兰芬多的愚蠢和直性子似的。
“果然不应该对格兰芬多的头脑有些什么多余的期待。”他咕哝着,好像这几个格兰芬多呆在他的屋子里商量着愚蠢的计划,害得他的屋子都变得愚蠢了起来似的;他嫌弃地盯着他们,一脸想要把他们都赶走的样子。
柳泉苦笑了一下。
要她说的话,要扮演一个忠诚的未婚妻,她倒是已经驾轻就熟了,毕竟她是“专业的”——她确信斯内普一定也想到了这句评论,要不是邓布利多及时打断他的话,说不定他还会把这句评论当面甩到她的脸上来!赞美邓布利多!及时挽救了她的面子!
“总之,这件事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尽快处理的。”她轻咳了一声,决定还是赶快岔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算了。
既然凤凰社内部不可能找得到比她还适合去处理格里莫广场12号的房产继承问题的人选,那么不管斯内普再往他们格兰芬多的头脑上喷吐多少毒液,这件事都必须如此进行。
柳泉略显郁闷地瞪了一眼西里斯。
虽然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但是此刻的西里斯就像当年那个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和詹姆斯·波特一起又为了什么不经大脑的举动而狠狠挨她白眼的少年一样,朝着她略显讨好和心虚似的笑笑。
柳泉:“……”
斯内普发出一声讥刺的冷笑。他看起来还想不厌其烦地把“蠢狗”这个称呼往西里斯的脸上扔一百次似的。
邓布利多及时出声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赶紧回到霍格沃茨去吧……要做的事情还有小山一样地多呢——对了,关于西里斯还活着这件事,既然事关重大,那么我们这几位知情人也不妨立个牢不可破咒——”
他体贴地率先提出了这个提议,倒是省去了柳泉绞尽脑汁想出个好说辞来说服他们立下牢不可破咒的工夫。
斯内普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听不太清楚内容的诅咒。他的表情很可怕,就像是厌烦到了极点、好像马上就要拔出魔杖来给西里斯这个大麻烦一个阿瓦达了似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接受了邓布利多的提议。他们互相立下了决不把此事外传的牢不可破咒。
邓布利多看上去好像满意了一点儿似的。收起魔杖,他开始有条不紊地作着安排。
“西里斯,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得给你找个稳妥的住处……西弗勒斯,你可以去忙了……莉莉,你先回霍格沃茨去吧。我离开的时候,那边还是一团糟……也许你愿意替我去和菲尼亚斯谈谈?”
柳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邓布利多指的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家族的祖先之一,前任霍格沃茨校长。
她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压力沉重。但她即将作为“布莱克家新的女主人”去接收格里莫广场12号的房子,就不得不去面对布莱克家族那张巨大挂毯上面的人名。她沉默地点点头,回过头来对西里斯简短地说了一句“那么我们以后再联络”,就要迈进壁炉。
西里斯及时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等等,莉莉!”
柳泉回过头来。
西里斯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自己的衣领里,粗暴地拎出了一条项链来,开始探手到颈后去解那条链子。
“……把这个拿上吧。”
柳泉狐疑地接过来一看,那条项链倒是普普通通,乏善可陈;但链坠颇为奇特——是几个古怪的字母组合在一起构成的某种图案。
西里斯解释道:“这个链坠就是‘天狼星’的古希腊语起源词‘∑εριο’。……这是能够证明你得到我授权处理一切事宜的……呃,‘标志物’。”
柳泉:“……”
她的手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把那条项链连同链坠一起放到了自己外衣的衣袋里。
她现在感觉斯内普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然而她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对他解释的地方。
他当然十分讨厌西里斯。但是他也知道西里斯是她的朋友,是凤凰社的同伴,所以她不想看到西里斯就这么死去。
西里斯安排的那个继承流程当然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能一脸正气地拒绝按照西里斯的安排去声请继承那栋布莱克家族的老房子。
那栋房子理所应当交给西里斯属意的继承人——也就是哈利。即使这件事会让斯内普不悦,甚至觉得她就是一个忠实地听从邓布利多操纵的假扮未婚妻专业户,也无所谓。
柳泉在壁炉前顿了一下,微微侧过脸来,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对站在她斜后方、身上正散发着极端不悦的冷气——或许是因为对她和西里斯这两个愚蠢的格兰芬多搞的奇怪把戏感到厌恶吧——斯内普说上一点儿什么;不过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就一脚迈入了壁炉。
她回到霍格沃茨校长室的时候,发现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正扒着自己那幅魔法画像的镜框,死死盯着壁炉的方向。当他一眼看到是她从壁炉里走出来的时候,马上就嘶哑地朝着她喊道:
“我的玄孙——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柳泉的脚步一顿,回过身去微微仰起头来,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幅魔法画像。
虽然她和菲尼亚斯那幅画像之间离得有一点距离,但她仍然能够看清菲尼亚斯那双年老而浑浊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面容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好多岁。
她叹了一口气,垂下了视线避开老校长的注视,勉强说道:“……您刚刚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我不相信。”菲尼亚斯粗暴地说。
“我可不想相信那些人的鬼话……那个波特只是个鲁莽爱闯祸的小男孩!他的话有什么可信度呢?!邓布利多也是……他会用好多花言巧语,空泛又花哨的大道理——骗人去送死!那些人听了他的话就相信了,以为自己去做的是多么正义、多么英雄的大事……”
柳泉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听着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唠唠叨叨地数说着,最后老人的声音里慢慢带上了哽咽;再往后,他苍老多皱的脸上有两行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他往后跌坐回那张天鹅绒椅子中,瘫坐在椅子里,双目无神地睁开着,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壁炉前的柳泉。他数落的话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当柳泉意识到室内的寂静而重新抬起视线望向他的画框时,他才艰难地咧开嘴,朝着她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来。
“……伊万斯小姐。”他第一次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姓氏。当然,也是第一次用这么礼貌而客套的、正式的口吻叫她。
柳泉微微扬了扬眉,询问似的看着他。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呵地笑了一声。
“我那个玄孙——他可是……”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好像试图组织一下语言,不过最后也没找到什么适合的措辞,他索性放弃了使用那些委婉的说法,简单粗暴地说道:
“……他对你挺有好感的——要我说,他肯定是喜欢你。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泪水沿着他那个鼻梁突出的鼻子两侧流了下来,淌到了他的山羊胡上。
柳泉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西里斯对她的好感度不低,这件事她当然也能稍微觉察得出来——但是因为西里斯并不是系统菌指定的唯一攻略对象,她在和他相处的时候一直没有往感情线的方面去想,而且也自认没有做出过什么误导他的言行——或许正是因为她这种落落大方的态度投合了他的喜好吧;柳泉记得他以前还在身为“格兰芬多王子”的时代就曾经说过,他不喜欢那些主动贴上来表示热情、对他别有目的的女孩。
不过在那个时代,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和大少爷——他能看得上谁呢?柳泉甚至觉得他对她的好感度,说不定也只是因为詹姆斯对她另眼相待,才开始累计的。
……但是现在,正如菲尼亚斯所说的那样,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低声说道:“I’m sorry。 ”
也只能说“I’m sorry”了。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西里斯并没有死,但是在那个不能说出姓名的家伙死之前,西里斯都要保持这种假死的状态;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关于西里斯对她的好意,她也只能作出这样的回应了。
和整个世界的安危比起来,任何好意都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即使西里斯并没有像他的曾曾祖父所说的那样,对她怀抱着那么高度的好感,她也希望,在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之后,他能够好好地活着,和这个世界一起,永远健康顺遂地活下去。
她也同样希望西弗勒斯·斯内普能够那样——世界平安,他也平安,然后,延续他的人生,直到自然的原因不得不让他去见梅林为止。
不应该是在那么一间破屋子里,不应该是在那种被万人误解和憎恨的状况下,不知道也不理解他曾经为正义的胜利付出了多么巨大的努力、冒着多么巨大的危险,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那条大蛇扑上来咬住他脖子的时候他有多么惊讶、多么痛苦,还有多少遗憾。
他不害怕背负着恶名去死。但这不是他应当去死的方式。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