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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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发挥了至高的演技,开始扮演一位长期与世隔绝而不谙世事、毫无尘世间应有之情感的,人偶一般的少女。
“等一下我离开的话,他大概就会很快醒来了。假如您想要斩草除根的话最好还是去补上一刀。”她用一种极端平静而冷漠的语气又补充了两句。
藤原泰衡微微一扬眉,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是吗。……承蒙你及时支援,至为感谢。”他客气了一句,投向她的目光中含有试探之意。
“在这种时刻,作为一位女性竟然有勇气来到这种战场上,还真是让人有点惊讶啊——”他微微拖长了尾音,说道。
听上去像是赞许,然而信他就有鬼了。柳泉想。
“因为家父曾经蒙受过秀衡殿的恩惠,所以我听闻源氏军队进犯之消息以后,特意前来支援。”她用一种直率到不得了、简直不谙世事似的天然语气这么回答道。
藤原泰衡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他看起来并不真的完全相信她,然而他认为她的力量可以为他所用,因此仍然对她流露出了尽量温和友善的神色。
“哦?!这还真是意外啊!”他说,“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继续助我——”
柳泉及时截断他的话。
“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放空脸上所有的神色,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咒术过多地介入现世,对世人无益,也不是我应当做的……”
她的语气听上去极为死板,就像是其中并无一丝人世间的感情似的。
藤原泰衡被她噎得一窒,竟然片刻之间没能说出话来。
然后,那位年轻的巫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奥州藤原氏对我的恩情,我已经回报了。”她说,“然而,我只是个阴阳师,无法与天命相抗。”
藤原泰衡:?!
“你——!你是说……?!”他沙哑地嘶声追问道,“难道我……”
然后,他看到那位年轻的巫女慢慢摇了摇头。
“天命,并非我等能够窥知。然而为了回报奥州藤原氏的恩情,我已经冒着有可能违背天意的风险前来支援了您一次。”
她那如同人偶一般机械而毫无感情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抹类似喟叹的情绪。
“下一次,我不会再赶来了……所以,泰衡殿,请您善自珍重。”
她说,然后转过身去。
藤原泰衡飞快地伸手想要拉住她。在这个奥州藤原氏节节败退的时刻,身怀神奇的能力、还能够站在他这一方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女子所述说的故事和前来支援他的理由是真是假,然而事到如今,真假其实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必须抓住这难得一见的外力援助,避免自己的败局太早到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抓了个空。
那位白衣绯袴的巫女,在他面前忽而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藤原泰衡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环顾四周,却只有风中飘荡着淡淡血腥味的战场,以及那些从一开始就绞杀在一起的、自己的军队与敌方的军队。
那位年轻的巫女,突然出现了又迅即消失了,来去都像一场梦一样。
而在他无法看到的地方,重新使用了幻身咒的柳泉回身向着山坡顶端疾奔而去。
直到她一直冲上了坡顶,才发现刀剑的付丧神们已经结束了战斗、解决了那些时间溯行军,全员聚集在山顶那棵大树下,等待着她归来。
柳泉站在山顶的那棵大树下,又回过头去,最后一次望了望山坡另外那一侧,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激战场景。
她的目光落在人群里那位穿着最华丽的甲胄的青年身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记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当她在箱馆寒风凛冽的海边,即将离开薄樱鬼那个世界的时候,系统菌为她特别放送的那首所谓的“最新断头歌”。
【数不尽的悲伤沉淀于此
无可替代之人长眠于此
见证了战争的朵朵白云啊
将这些英灵送至充满光明的天上吧】
她慢慢地伸手探入襟内,拿出了一张——原本是两半、又被仔细地拼合起来粘好的纸,低头注视着那张纸上俊挺的字迹。
那首所谓的断头歌,到底是怎么唱的呢?
【应该踏上的旅程
除了前行别无他法
不远处等待的未来
即使未知
也要迈向前方】
她慢慢地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恢复了一片冷静澄明。
山南先生曾经对她说过,每一次道别,都是永别。是吗?
“我们,回去吧。”她说。
传送门在他们面前展开,付丧神们在她的示意下率先一个接一个地踏入那扇充满着耀目光芒的传送门。
三日月宗近走在最后。当他迈进传送门的一霎那,又暂时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落在最后的女审神者。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滑到她的右手。她那纤长的指间,捏着那张先是被割裂、又被重新拼合起来,写着藤原泰衡送给她的后朝之歌的纸。
“哈哈哈哈哈。”他轻声笑了起来,向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一起回去吧,雪叶君?”
……然后,之前一直望着山下那些战斗着的历史人物的她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虽然并不是狠狠瞪着他,但不知为何那一眼之中含着一点凛冽的情绪,让三日月宗近微微眯起了眼眸。
“啊,不是该笑的时候吗。”他用一种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
不知为何,这一句话说出来,她的目光却微微有些缓和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把手放在他伸出来的手上,而是微微一低头,从他身侧的空隙处同样迈步跨进了那道仿佛由耀眼光芒构成的传送门。
在她迈入传送门正中光芒里的一霎那,她指间的那张纸骤然唰地一声燃烧起来!
她仿佛微微一怔,却并没有立即松手的意思——幸而那来得蹊跷的小火苗也并没有要延烧到她身上的意思。
那张纸很快就在她指间化为了灰烬,穿透她的指缝,丝丝缕缕地掉落下去,须臾便融入了传送门中的光芒里,无影无踪,再也不留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8月22日:
嗯,泰衡线至此告一段落【。
说明一下,妹子一开始使用了幻身咒所以这个“藤原泰衡”并没有发现她。后来她为了发出昏迷咒攻击那个偷袭者,所以不得不先把幻身咒解开了,因此藤原泰衡就能够看到她了
最后她突然原地消失,那当然还是因为幻身咒【。
嗯这个技能真好用啊不想还给系统菌肿么破【泥垢
说起来我一直很喜欢遥3里泰衡的这首角色歌,从旋律到歌词都很喜欢,能够最终用在自己的文里真是太好了。
薄樱鬼里化为灰烬的这个梗真是不能更虐,所以这一次化为灰烬的就只是写着和歌的纸吧【。
PS。 谢谢小天使CS菌的地雷!(づ ̄3 ̄)づ╭~
本章配乐:和上一章一样,是遥3里藤原泰衡的角色歌,“运命の舟に仱辘啤薄
以下是试听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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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655·【回归篇·之四】·80()
回到本丸之后; 前来报告审神者出阵期间本丸各项状况的压切长谷部很难得地有点吞吞吐吐。
女审神者虽然好像有点打不起精神来,一脸疲乏的样子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之后; 右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撑住额头; 好像对他所汇报的事情并不太在意,又或者只是因为信任他能独立作出对这座本丸有益的决定、所以自己用不着每件事都过问一样——
不过; 当压切长谷部汇报到“午后您的办公室里忽发一场小规模火灾; 但未造成人员伤亡,只是不幸波及您桌上的文件,有一份文件被烧毁; 十分抱歉!”的时候,女审神者忽然把半眯的眼睛睁开了; 陡然直起上半身,显得对此很有兴趣似的。
在审神者不在本丸的期间内万分谨慎地代替她料理事务的压切长谷部,感到更加懊恼了。
他甚至因此在叙述的时候打了个磕绊。
“呃……午后; 由于您出阵之故,您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在。是今天负责清扫外廊地面的加州君第一个发现了您的办公室里好像有火光冒出。”
说到这里压切长谷部不得不咳嗽了一声; 勉强把那种【我没有完成好主人交付的任务、也没有在主人出阵的时候看顾好这座本丸】的愧疚感压下; 继续叙述事情的经过。
“加州君及时冲了进去; 但发现了一件蹊跷之事。”
“只有您桌面正中摆放着的那份文件起火; 火势在那份文件燃烧殆尽后自行熄灭,并没有波及桌上和室内其它物品及文件。”
“事后我仔细检视了整个房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起火点或任何可能导致起火的原因……”
压切长谷部又咳嗽了一声,微微低下头。
“因此,此次起火事件未能找到原因。那份文件的内容也不得而知……在您出阵离开本丸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我监督不力。非常抱歉!”
虽然说着“主命至上”、却好像一次也没有在她这个新主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弱势过的阿鲁叽控压切长谷部,道歉的时候表情十分真挚,是真正在懊悔着这座本丸出了这样的差错,并且——
道完歉之后,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双手呈上给女审神者。
“尽管无法调查得知被毁的文件内容,但散落的灰烬我都尽可能地为您收集起来了……就在这里。”
在女审神者微微一顿、继而伸手接过那个小小的布袋之后,压切长谷部退后一步,再度深深地俯首致歉。
“……发生了这样的差错,十分抱歉!”
女审神者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她摇了摇头,轻轻一笑。
“……没关系,长谷部君。”她说。
“我想我大概能够猜到是哪份文件被烧毁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了。这不是你的责任。今后也请在各种时刻好好地守护这座本丸吧。”
长谷部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是的,主人!”片刻的停顿之后,他声音响亮地这样回答。听上去已经完全重振起了自信。
而且,听上去,他和本丸的新任审神者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隔膜感好像也因此而消除了似的。
女审神者露出一个略微类似于苦笑的表情,目送着长谷部结束汇报、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当他走到门旁的时候,又迟疑似的回过头来,露出竭力思考和回忆的神色。片刻之后,他好像终于记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女审神者说道:“主人!我在那份文件尚未完全烧毁之时就赶到了现场,虽然无法阻止那份文件被彻底烧成灰烬,但在那之前我试着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字,也许对您回忆那上面的内容会有帮助……”
女审神者好脾气地点了点头,应道:“好的,长谷部君。你看到了什么字?”
长谷部想了一下。
“是——‘言葉’这个词。”他说。
在室外投进来的橙红色暮色里,他仿佛看到女审神者微勾唇角,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她说。
当长谷部走出门外、又回身细心为她关上了房门之后,女审神者才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那个布袋,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终于和长谷部君达成和解的基础,应该也是从以前到现在为止持续的努力累积起来的好感度……”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不过,今天的这件事,姑且……也算得上一个加分项?或许还促使他下了最后的决心认同我作为他的‘阿鲁叽’?”
她的唇角浮现了一丝真切的微笑,手指轻轻捏了捏那个装着小小一把灰烬的布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承了你的情啊。”
她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那个名字。
“泰衡。”
现在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很平静了。甚至可以稍微做到像一个全然的旁观者那样,以客观而冷静的姿态来提起关于他的事了。
她低下头注视着那个小小的布袋。
袋子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