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画,千年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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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是拉了几天肚子。
在酒的面前,猪哥向来不畏生死。
黄大爷看他坚持,也不再劝他,毕竟他确实也未从酒里闻出其他什么来。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这石室很是简洁,除了这二十几口大酒坛和一个劣制的木门,其他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个放酒的石室吗?
那么那道木门呢?
在那粗糙的木门后,通向的……是何处?
第五十八章 坛中之人()
猪哥一口酒下去,只觉得从喉咙到胃再至全身,无一不舒坦。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道:“真爽!”
咕噜咕噜又灌下一大口,见黄大爷走至那木门后面,伸手就要打开那木门,赶紧又舀一勺喊:“黄大爷,等一下,等我再喝两口!”
正待喝时,忽然响起一阵‘嗬嗬’声,像是被什么掐着脖子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出现的突兀,凭端让人头皮发麻。
猪哥停下手中动作,那声音却又没了。他皱眉嘟囔一声,再度倾身将勺子放入大坛,那‘嗬嗬’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的声音更响,这下他再不能装作这是幻觉,余光瞟到,黄大爷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你也听到了?”猪哥将勺子举在半空,低声问。
黄大爷轻轻点头,浑浊的双眼意似明亮了些许。
寂静的石室中,‘嗬嗬’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嗬嗬’声还有一些似有若无的水声。
水声?
猪哥和黄大爷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又同时盯向了那二十几口酒坛。
刚刚两人没有细看,此时才发觉这酒坛之大,大到足可轻松容纳猪哥这样体型之人。
酒坛共有二十五口,呈五排摆列,之前猪哥打开的是第一排的第三口。
而那‘嗬嗬’声恰是从第三排第三口发出。
两人立于那坛酒之前,立得近了,那‘嗬嗬’声更强,同时听起来也更加可怖。
这口酒坛坛口处封着的是红纱布,可以透气。
于是猪哥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最终揭下红布的是黄大爷。
饶是作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坛内画面呈现出时,仍是吓了两人一跳。
酒坛里有一个人,或许不该称之为人,埋于酒中的身体只是一团烂肉,森森白骨昭然可见。然这人肉被酒浸泡久了,非但没有腐烂,反而与酒融于一体,使得这酒更加香醇。
唯一还能看出有人样的算是头了。
只不过该是眼珠的地方却是两个黑幽幽的空洞,对上那两个黑洞,猪哥打了个激灵灵的冷颤。仿佛被什么盯住了似的。
再往下,鼻子还健在,只是往下嘴里含着一朵花,看似有很多花瓣,实则只有一片,花蕊部分是伸展开的。
如果易梵和画骨在这里,必定能认出来,这花是醉千孔。
花瓣下面是茎杆,然则那茎杆通向的地方却是这人的咽喉。
似乎这内花是从她体内长出来的。
没错,是她。
通过这头,可以看出这是个女人。哪怕这颗头上连头皮带头发都没了,可她仅剩的皮肤肌里让见惯了尸体的猪哥仍是可以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看此人的惨状,以及这朵从嘴处长出来的诡异的花,很有可能是有人将她当作养料来饲养这朵花。
不得不说,猪哥真相了。
看着这个即使如此被对待却仍旧还活着的女人,猪哥心头寒意直冒。
是什么样的怨恨才能被如此报复。
也算这女人感知力强,要知道她的耳朵也被削掉了。可她仍旧感觉到有人,且这人并不是害她之人,因此拼尽全力从喉咙中发出‘嗬嗬’声,让得猪哥与黄大爷发现。
猪哥忽然想起在陈知孝卧室里发现的那张照片,福至心中,问:“你是陈知孝老婆?”
第五十九章 拔花()
猪哥的话音一落,那不停的‘嗬嗬’声陡然停止,随后便是更加剧烈的‘嗬嗬’声,甚至那头居然也几不可见的点了点。
“还真是。”猪哥不可置信,这陈知孝老婆被削了耳朵居然还能听懂他的话,“黄大爷,这陈知孝是有多恨他老婆啊,居然弄成这样!”
黄大爷也是满脸震惊,实在很难将陈知孝老婆与眼前这人联系起来。
只得叹息:“实在没想到陈知孝会如此暴戾。”
那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在死后与另一魂魄相融还魂,虽不是主魂者,却仍受主魂的戾气,导致从忠厚老实变得狠辣无比。
“不就是给这陈知孝戴了顶绿帽么,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对于这种事,猪哥实在理解无能,“这陈知孝娶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可却长年不在家,这不是让老婆守活寡么。怪谁?要我说,撞破奸情,离婚不就得了。还搞什么上吊自杀,真不是个男人。”
“结果死后机缘巧合还魂,反倒恨上老婆,这么残忍报复,真他妈怂。”猪哥忿忿。
黄大爷不知说什么,唯有长叹一声。
“给她个痛快吧。”黄大爷道。
猪哥被黄大爷这云淡风轻的话吓得小眼睛都瞪圆了:“这、这不是杀人么?”
黄大爷指了指坛内之人:“她还算人吗?”
猪哥滞了滞,竟不知如何作答。
“那、那怎么结果她?”猪哥虽然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尸体也见过许多,但自己手上可从来没有制造过尸体,一时之间,倒有些踌躇。
黄大爷却突然‘咦’了一声。
“大佑,你看。”黄大爷指了指陈知孝老婆嘴里那朵花。
猪哥凑近看,没发现什么,疑问道:“看什么?”
黄大爷干枯的手指碰了碰那花,却见陈知孝老婆人头剧烈抖动起来,那模样,活像扒了她筋似的。
“春月被折磨成这样,照常理来说,不可能还活着,可你看她,呼吸却是稳定的,这不合常理。”
田春月,陈知孝老婆。
猪哥经黄大爷这么一说,倒还真觉得是。人体的潜能是有限的,这田春月身体的肌肉全与酒融合在一起。内脏也均泡在酒里,甚至还能看到那些内脏里似乎有许多须状物,隐在酒中,看不太真切,不过这些均不重要,连血管这些都没了,人如何还活着?
“如此看来,春月之所以还能活着全靠这朵花。”黄大爷凝声道。
他不知这是什么花,可既然以人体为巢,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猪哥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明白黄大爷的意思:“黄大爷,你的意思是把这朵花取出来,这田春月就解脱了?”
如果所料不差,便是如此。
黄大爷点了点头。
于是猪哥心里那令他不舒服的梗莫名其妙的就下去了。
如果要他找工具杀了田春月他估计还真下不了手,但如果是拔掉她嘴里的花可以让她解脱,他心里就没那么大的负担了。
我拔的是花,可不是杀人。
猪哥活动活动手指关节,活动完之后,便准备将那花从田春月口中拽出来。
黄大爷在一边提醒道:“速度要快,这花长在田春月体内,必定会令田春月痛苦,你拔得越快,她的痛苦也就越少。”
猪哥点头,表示明白,伸手拍了拍自己手臂,嘚瑟道:“黄大爷,我猪哥别的本事没啥,这力气还是有的。”
第六十章 失七魄()
说时迟那时快,猪哥伸手拽住醉千孔,在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中,只听得‘噗嗤’一声,那醉千孔已被猪哥拽在手中。
而田春月,在醉千孔离体的那一刹那,终是解脱了。
猪哥打量着手中的花,发现自他把这花拔出来后,茎杆之下无数的根须还沾有田春月内脏碎片,只是从那根须肉眼可见开始枯萎,不过须臾之间,娇艳欲滴的醉千孔已然枯死,花瓣与花蕊从茎杆上自动脱离,掉落在地上成碎屑。
“咳咳。”猪哥咳嗽一声,将手中的枯萎的茎杆丢在地上,耸肩,“花也死了,人也解脱了,走吧,咱们继续往前走。”
黄大爷点头,并无异议。
两人朝木门走去,只不过路过之前猪哥打开的那坛酒时,突然想到什么,猪哥陡然停住身形,指着那坛酒,僵硬着身体,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黄大爷,这坛酒不会泡过田春月吧?”
对上猪哥希冀的目光,黄大爷不好意思打击他,只道,“应该不会!”
什么叫应该不会!
猪哥泪目。
不管怎样,猪哥终究是拖着沉重的步伐与黄大爷打开那扇粗劣的木门,走了进去。
*
画骨静静站在原地,对周遭出现的声音全然不理。
想要摆脱醉千孔所制的幻境,一是醉千孔本身死亡,二是靠自己能力走出幻境。
她明知自己现在处于幻境之内,却没有任何办法走出幻境,只因她并未找到幻境破绽。
她忽然有些气馁,连她都没有办法,那么易梵是否已经……
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耳边一阵低沉的轰鸣,随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师父,你怎么在这?!”
画骨微微蹙眉,摸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真实。
“小师父,你怎么不回答我?”猪哥叽叽喳喳,“咦,梵子,你怎么不动啊?”
“易梵在旁边?”画骨突然沉声道。
“对啊。”猪哥揉着双下巴,围着易梵转圈,伸出手指戳了戳易梵,仍不见易梵睁眼,不由嘟囔,“梵子啥时候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事?”
“现在什么时间?”画骨又问。
猪哥虽然不解,仍是看了看手中的表,“凌晨一点半。”
画骨默默心算,他们进入山洞时差不多是十二点半左右,中了醉千孔的幻境差不多是一点左右,而在幻境里时间是停止的。
也就是说,此时不是幻境。
画骨凭感觉朝易梵走去,伸手至易梵眉心,片刻后心中一沉。
黄大爷自见到画骨后,眼睛就没离了她,此刻见她脸色有异,心知不妙,当即问:“小画……姑娘,易梵小兄弟可是出什么事了?”
猪哥与黄大爷正是从画骨二人发现醉千孔的那面墙走出来的。两人拉开木门,并未走多久,就被一堵墙给堵了。
这可难不到猪哥,这儿敲敲,那儿戳戳,真被他找到机关,打开墙就看到画骨与易梵两人木雕似的站在墙的另一边。
透过身后的灯光,猪哥正在打量周围,闻言,立刻乍呼,“梵子出啥事了?”
画骨抿了抿唇,脸色苍白,眼底光芒黯淡,声音低哑:“他失了七魄。”
第六十一章 集 魄()
画骨的失态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因为她想到,易梵并未识破幻境,可他只被吞噬了七魄,三魂还健在,此种情况,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醉千孔本体死亡。
“你们从何处过来?”她问。
猪哥组织语言实在不咋地,这个活只有交给黄大爷。
于是黄大爷便简略的将他们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画骨沉吟,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杂异记》,上面有记载,因着字体繁复,这里就不一一复述。翻译出来大概意思就是醉千孔生于极阴之地,擅制幻境惑人,喜食魂魄,百年开花,花蕊伸展释放香气,释放完毕之后花蕊呈伸展状,待百年之后,花蕊再次蜷缩,等待再次伸展释放香气制造幻境。
然,醉千孔如以阴时阴刻出生的人体为巢,再置于极阴之地,花期便可缩短近二十倍,只需几年便可开花。
猪哥和黄大爷二人阴差阳错的进入密室发现醉千孔,并摧毁它,从而救下易梵,饶是如此,易梵也已被吞噬七魄。
至于为何猪哥与黄大爷为何没有陷入幻境,这一点,连画骨也想不通。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救易梵。
醉千孔刚刚吞噬易梵七魄,还来不及将之化为自己养料,就已死亡,是以,易梵七魄有很大可性提取出来。
思及此,不再耽搁,示意二人领着她和易梵返回石室。
也在这时,猪哥二人才发现画骨眼睛看不见了。
两人本想问问,但见画骨脸色,只得将疑问咽了回去。
黄大爷见画骨步履平稳跟在他们身后,那只伸出来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明亮的灯光下,眼底那抹黯然格外悲凉。
“小师父,就是这里。”猪哥将易梵放在干净的地面,气喘吁吁道。
他受了伤,背上易梵这一百五六的个头,差点没被压成狗。
画骨轻轻点头,将包里的黑盒拿了出来,从中取出七张黄符,那符还是空白的。转身把符递给猪哥,“拿好。”
再取出朱砂,将朱砂倒将一些至准备好的小瓷盒,行至易梵身边,用木簪取了易梵一滴血浸入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