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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顺流而上-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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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第一日来过以后,便嘱咐可元姐,入睡时定要将此窗关闭。而如今窗户没关,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是为他留下的窗呢?

    徐纪文轻轻推开窗户,一眼就瞧见了床上的元姐,而房里除了她却再没旁人,如此他也没了顾及,轻巧地翻了进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入怀() 
元姐睡在红木雕花拔步床上,帐子因为天热撩了起来,露出她玲珑的身躯,纤细的手指,熟睡的面颊。

    徐纪文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身子,贴近了她的脸。

    月光下,有滴晶莹的泪珠在那她紧闭的眼角挂着,没有流淌下来,却不知是在等谁。

    徐纪文看着,心疼得不能呼吸了。

    他伸出手去触碰那滴泪,泪珠转瞬间顺着他的指尖流进了手心里,流到了心尖上。

    元姐自他飞奔而去,那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砸。

    这半年来,她离开生活了十年的山村,开始了极近颠沛的生活。

    和舅舅,聚少离多;同丽姐,擦枪走火;来武昌,几多算计;连她打心底信任的郑四哥,都弃她而去。

    往日郑四哥从未与她说过一句重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处处关心。可今日,自己分明看到了四哥恨不成钢的怒意,看到四哥失落伤心的背影,看到了四哥弃她而去的冷情。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像不知道丽姐那样对她,她哪里错了一样。

    丽姐对她指桑骂槐,冷嘲暗讽,她还可以理解成她与她误会连连,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四哥呢?

    四哥那样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之人,又为何恼了她,她只好认为,是她品行不好,才犯了众怒。

    流过泪,伤过神,她身心俱疲,早早地就睡下了,等舅舅回来,她一定要好好问问舅舅,自己到底该如何为人?

    终究难以安寝,每每诸事烦扰,与人龃龉,她总会把儿时那场逃亡变本加厉的在梦里铺散开来,以至梦呓,甚至夜哭。

    这会儿她便不安起来,没了方才的安详,皱起眉头,一脸忧愁。

    徐纪文看着更是悔恨不已。定是自己闹得她不得安宁,他恨恨想道。

    然而他的自责,并没能让元姐好过起来,她张开了嘴,想喊什么,可喉咙里只有支离破碎的音透出来,一双手也胡乱摸索起来,一张清秀的小脸完全皱在了一起,就像是揉成一团的纸张一般。

    这可把徐纪文吓坏了,他心里也乱了起来,他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下握住了元姐摸索的双手。徐纪文略带薄茧的温暖的大手包住那双细嫩而湿冷的小手,让元姐一瞬之间镇定了不少,破碎的呼喊停了下来,眉头松散了开,呼吸也渐渐平稳了。

    徐纪文看着,松了口气。

    可他放松归放松,可心里就像吃了一筐子苦瓜一般,又苦又涩,苦遍了全身各个角落。

    他就任凭自己心里苦涩蔓延,他知道,这是老天对他下晌鲁莽行径的惩罚。

    过了约莫半刻钟,当徐纪文听到门外轻轻的走动声时,不得不松开了元姐的手,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发近了,正是朝着正屋来了,他掀了窗子,翻了出去,不过他没走,就蹲在窗下的草丛里。

    屋里有两个脚步声响起,其中一个开口说了话,说道:“姑娘下晌哭湿了好几条帕子,问她也不说,只说是自己不好。这会子睡下了,我就怕她又做了噩梦,睡不安生。”

    这个说话的是元姐的贴身大丫鬟春霞,徐纪文识了出来。可春霞说的话,却让他心里又添了一层苦意,他叹了口气。

    “哎,姑娘自小就是这样。那会子千里逃命,我抱着她,白天一声不吭的,一道夜里睡下就开始在梦里哭闹不停。姑娘心里苦呀。”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应该是李二婶,徐纪文想。可这并不重要,李二婶说的话才让他惊讶万分。

    一直以来,他以为元姐就是无父无母,孤苦零丁地隐居罢了,却没想到她在幼年还经历过逃亡,还是千里逃亡!

    李二婶这番话说得徐纪文肝肠寸断,他不能想象,元姐自小是受了多大的苦。

    只见她平日里俏皮说笑,进退有度,受了委屈也不会张牙舞爪地一报还一报,却没想到她把苦闷都窝在心里,把凌乱都幻成梦境,这不是折磨她自己么?

    不,不,这不光是折磨她自己,也是折磨着他,就让他如今什么也做不了,一步也离不开,只想守着她,不让她再在梦里痛哭流涕。

    春霞点着灯看了看元姐,见她睡得还算平稳,松了口气:“姑娘这会子没事,我们先出去吧。”

    “嗯,别忘了给她备些安神茶,夜里醒了喂她喝。”李二婶道,她说着,二人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徐纪文又翻了进来。

    再看元姐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就拉起了她的小手,没了他的温暖,她的手又凉了起来,还出了不少冷汗。

    徐纪文想着她定然难受,便暂时离了她,寻了块儿帕子与她擦手。可这黑灯瞎火的,他也找不到哪儿有,好不容易在梳妆台子上瞧见一块,刚想拿来,就听元姐在梦里,轻声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啼把他的心都揪了起来,再顾不上什么帕子不帕子的,一步便奔到了床边。

    元姐的睫毛上已有了点点泪花,她双手捂了胸口,秀眉紧皱,一抽一抽地轻声啼哭。

    这可如何是好,徐纪文顿时没了主意。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三哥跟人打架,吃了亏,还掉进了池塘里,夜里就发高烧,梦呓,哭闹不停。

    当时他就见母亲赶过来,把三哥抱在怀里,轻轻唤他小名,轻轻把他叫醒,免得惊了他。当时他还想,三哥也有这么娇惯的时候,自己可不要这般,跟个小姑娘似的。

    他想起这事,心里便有了主张,可他终究没和哪个姑娘这般亲近,心里不住犹豫起来。可眼见着元姐哭得越发急了,却由不得他犹豫,他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在心跳如雷中,他坐到了床头上,轻轻把元姐抬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圈住她,一只手轻轻地拍她。

    他的心跳的越发快了,几欲跳出嗓子,他从来都不曾把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拥在怀里。他咽了口吐沫,从前他总觉得元姐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可他如今抱着她,只隔了层衣衫,就像别院的雷雨夜里那一瞬间一样,他觉得元姐再也不是小女孩了,而是一个能让他脸红心跳的大姑娘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思绪() 
徐纪文思绪翻飞,元姐的缕缕青丝散落在他的腰间、腿上,她的泪花随着睫毛在不停颤动,她的体温也隔着薄薄的衣衫传了过来。

    徐纪文总算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他嘴里喊着“元儿”,右手轻轻落在了元姐的腰上,一息不到就把他吓得赶紧收回了手。

    可元姐还在细细碎碎地哭泣,他只好又喊着她的名字轻轻叫她,只是他再不敢拍她了,更不敢把目光往她腰上落。

    如此几次,元姐虽没醒来,却不再哭泣了,安静下来,又恢复了方才的安详模样。徐纪文瞧着,松了一口气。

    可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浑身不听使唤,仍旧定定坐在床头,拥着她入怀。

    他告诫自己,再是满心满眼都是她,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是坏了她的闺誉,让她如何自处。

    他狠了心,又把元姐放回了原处,自己也下了床。

    这会儿当真不早了,夜里还有刺客行动,他再不方便留在这里。

    他转身要走,却看到了一双夜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一错不错。

    他一阵警惕,拳头也握了起来,可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喵喵地叫了。

    “灰白?”徐纪文一下子卸下劲儿来,看见是灰白吓他,忍不住点了它:“吓我一跳,和你家姑娘一样古灵精怪,净让我担惊受怕。”

    灰白约莫是报了下晌泼茶之仇,也不再理他,跳下了案,跳到元姐床边脚踏板上团了起来。

    徐纪文看着,笑了一声,心想他躲过了人,却没躲过猫,摇摇头,又回头看了元姐一眼,放下心来,离开了。

    元姐后半夜睡得极好,没再哭闹不说,连抓刺客的吵嚷声也没听到,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徐纪文注定不能入眠了。他看完元姐回去,那边已经开始组织起来了,到了子时便闹开来,他当然不在乎什么刺客贼人的,只怕这一闹再扰了元姐清梦,让她又不安起来。

    一直忙活了两个时辰,他才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他倚在床上,怀了没了元姐的温度,腰间没了她青丝缠绕,手里也没了她一双细腻的小手。这样的空当让他心里也空落落,睡不着。

    他想,明日,他还是得跟元姐说个清楚,让她千万莫要再一门心思怨了她自己。

    一想到要见她,一颗心又扑腾了起来,黑夜里面皮也渐渐滚烫,可他转念一想,元姐可是在睡梦中的,并不知道他夜里曾经去过,自己可紧张个什么劲?

    虽然这样想,能让他心里的紧张和羞涩慢慢散去,可一丝似有若无的失落却浮了起来。

    元姐,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的,而他,也不知道元姐的心意。

    元姐会像他一样想的么?

    徐纪文不知道。他想起了戚朗送给元姐的坠了东珠的笛穗了,显然元姐对那笛穗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态度,那她对笛穗的原主是不是也不能可有可无呢?

    戚朗可是能和元姐正大光明地交往之人,而自己却要东躲西藏。

    想到这儿,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在元姐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之前,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他要等到名正言顺之时,再正正经经地跟她说,若是她也愿意,他立马就让娘找人提亲。

    说起娘亲和提亲,他嘴角抽了抽。

    娘早就和他们哥儿四个说了,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敌不过一个琴瑟和鸣,心意相同,因此让他们兄弟自己看着办,她跟在后面把把关就得了。

    娘亲总是这般不按常理,可她却和父亲一直感情甚笃。

    再说起他三个哥哥。

    大嫂就是大哥自家在宴会上相中的,大哥当时说,就是看中了大嫂是个有主张的人,日后也能接手府上中馈,照看弟妹。他二人也算门当户对,娘看了也直接就点头应了。

    二嫂虽然出身商户,可她和二哥确实有段旁人不及的缘分,她乃是家中受难时,二哥救下的。二哥的名头可比他大哥还响,人称徐青天,过手的案,经过的人不知凡几,谁知却和二嫂结成了姻缘,二人日日粘在一起分不开。

    到了三哥,却是艰难了些。他只醉心武艺,日日去校场练功,哪里见得着小娘子。娘看他着实没了中意的人,才问了他想怎么办。谁知三哥大笔一挥,道了句:“娘给我找个不缠人的就行了。”

    娘哭笑不得,给他定了与他一道长大的江宁侯家的小孙女,三哥也很满意,前年冬天刚成的亲。三哥成亲的时候,娘还专门提醒过他,他也认真地琢磨过这件事。

    论起来,他没在宴会上相中过什么合适的小娘子,也没在谁危难的时候大显神威,更没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他都不知道娘得为难成啥样。

    可还没等娘给他寻门亲事,他就假死逃生了。

    再然后,他就遇上了元姐。

    他忽然笑了,这下娘可不用为难了,说不定还能笑开了花。

    娘一直抱怨他们兄弟四哥没一个是女孩,见天地要把舅舅家的表姐表妹接过来住。可两个舅舅都要外放,还带着一家老小,娘无机可乘,就想着娶了儿媳妇当女儿也一样的。

    可她没想到,三个儿媳妇竟每一个能陪她说话闲聊的。

    有一次,他去正房的时候,听见娘在跟爹说话,一个劲儿地叹气,道:“我就说你当时给送子观音烧的香太多了,果不其然吧,全是小子!”

    爹哄道:“小子也挺好的,不都娶了媳妇了么,媳妇可不当当个闺女?”

    娘哼了一声,道:“老大媳妇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还要亲自照看孩子,我哪里敢拉着她玩。老二媳妇更不用说了,小两口蜜里调油的,拉他过来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还有老三媳妇,跟娘家打不够的官司,我都见不着她,你说我怎么办!都怪你!”

    “这…?…不是还有老四么。”爹道。

    一句话说的徐纪文转身就跑了,几天没敢露面,生怕娘又在他跟前说什么找媳妇的事儿。

    而今日,他却恨不能娘立马就跑过来,帮他把元姐赶紧定下来,万万不能让别人抢走了。

    他胡思乱想着,也合上眼睛迷了一会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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