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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第29章

小说: 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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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个外臣,祭天典礼之前出入东尧祭祀之地,那么祭典上出现任何事都会被栽到她的头上——虽然她确实想要动手脚。

    可他不是。

    楚叶的双眸锐利如剑,落在了正准备进入圜丘的祁让身上。

    她就不信,这位嫡皇子当真如他表现出的那样醉心玩乐,对至尊之位毫无觊觎之心。楚叶并没有在园子外面徘徊多久,而是守在了祁让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不到一个时辰,祁让的车架果然出现在了道路之上。

    祁让从不在外骑马,兢兢业业地将自己废物亲王的角色扮演的十分贴切。自打楚叶自戕,楚浔落发后,因着祁琏想要制衡世家,便没有再册立皇后与贵妃。而册立魏氏,也实在祁琏不得已之举。

    世家大族皆看出祁琏制衡之意,可是又有谁想要放开那些唾手可得的滔天富贵。世家抱成一团,共同对抗龙椅上的那位帝王。

    祁琏在登基之前,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废物皇子,否则他也不会得到楚叶的青睐。可他生性自卑,离了楚家的辅佐后,对于制衡之术渐感力不从心。无奈之下,只得册立魏氏。

    祁让抱着手炉,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今年会是最后一次操持祭礼,可谁知道皇后魏氏竟然撤出诸多丑闻,连他那皇侄都牵扯了进去。无奈之下,他这位亲王只得再次仓促披甲。

    祁琏的羞辱之意他不是不懂。无论是世家还是民间。祭祀一事大多是由宗妇操持。祁琏的后宫没有高位嫔妃,大可甩手内务府处理,哪里需要他插手。但是天子的命令哪里能够无视。祁悠那小丫头不只一次埋怨过他,说他不思进取。可是天下已定,要将人从龙椅上落下来,唯有兵变。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东尧兵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更不要说西晋和北夷正虎视眈眈,若是东尧兵乱,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更何况,这还是她想要的。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他断然不会与她争抢。

    祁让从荷包之中拿出一张小像,眼神温柔的看着它,仿佛是珍宝一般。紧接着,又小心仔细地将它收回了荷包了之中。

    他挑开车帘,满是感慨地望了望天边,仿佛手持皮鞭的寒风毫不客气地将一大片乌云朝着皇城吹来。

    “噼啪!”

    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紧接着的雷声似乎将嗓门扯到了最大,气势轩昂地叫嚣着,

    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滴落在马车的棚顶上,人的身上,小贩的摊子上,街道的青石板上。不过转瞬之间,街边的小贩手忙脚乱地将商品收好,路上的行人也脚步匆忙往家里赶。

    “小心驾车,断不可撞到行人。”祁让扬声吩咐,一边放下了撩着窗帘的手。

    就在帘子放下的一刹那。一张狡黠的面孔毫无预兆地,强势地闯进了他的视线。

    祁让心尖儿一颤!

    那笑容!那神色!那张面孔!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随机用力地拍着厢壁:“停车,停车!”

    车夫不明所以,但是鉴于主子的吩咐,还是用力地拉住了马缰。

    这动作来的猝不及防,两批马儿被缰绳拉的生疼,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两双前蹄高高扬起,吓得行路之人连连躲避,也颠地车厢之中的祁让有些猝不及防!

    “吁!吁!”他轻声安抚着,总算是稳住了拉车的马匹。

    祁让也再次端坐于车内,他再次拉开帘子,四下寻找着刚刚的那张脸庞。可那张脸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他如何看望,都不再出现。

    他慌忙地挑起了车帘,也不管车外正下着的暴雨,一跃入雨中。

    雨滴将他的衣服打的透湿,车夫细心地将纸伞撑在他的头顶。

    祁让焦急地找寻着,可四周除了慌乱避雨的人群再无其他。

    他无不失落地低下了头。

    他以为,他还以为……

    “老爷……”车夫轻唤道,“老爷,时候不早了。”

    祁让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点了点头,“马叔,我们回府吧。”

    他转过身,却顿时怔住。

    他们所停车的地方,正是云来酒家的正门口。不少的路人正在那儿避雨,人挤着人,将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祁让微微仰头,客似云来的匾额依旧高高的挂在门上,落款上的祁琏二字让他觉得心头受到了一记重锤。

    又是一道闪电打下!仿佛是劈开了被他尘封在心中已久的记忆!

    那张算不上绝美的脸上,眼角眉梢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她梳着少女的发式,小脸儿微扬,毫不畏惧地与高她半人的大汉争论着。

    云来酒家的掌柜和小二的脸上陪着笑,一边弓着身体与大汉赔礼,一边又满怀期待的看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他进了酒家,从围观的食客口中打听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大汉趁小二不备在酒菜中放入秽物,借此讹诈。大汉与掌柜的争论不休,却不成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他被少女抓了个正着!

    祁让觉得那姑娘很是有趣。一般的闺阁姑娘遭遇了这种事只怕避之不及,这少女倒是有些胆识气魄,敢站出来与人对峙!

    大汉见讹诈不成,恼羞成怒,顺手抄起桌上的菜盘在桌沿敲碎。一个扬手将破碎的瓷片尽数掷向少女。

    围观的人群皆是不敢向前,唯有祁让扒开人群,大步向前,一个甩袖就将瓷片全数当下!

    大汉先是被一个小姑娘拆穿计谋下了面子,又遭小白脸挑衅,顿时怒从中来。

    “哪里来的小子!你可知道得罪我贲杰的下场是什么吗!”

    祁让不动如山,从腰间扯下玉佩,“哪来的匪徒?你可知得罪本王的下场是什么吗!”

049攻心() 
“老爷?”马叔看着祁让望着那匾额怔怔发呆,谨慎地轻唤一声,“老爷可是又想到了当年旧事?”

    祁让没有答复,却在下一刻毫无预料地冲进大雨,朝着云来酒家跑了过去,不顾小二的招呼,直接便冲到了二楼的那个临街的雅间之中。

    他看到她了!

    作为嫡皇子,从小到大,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人教导,半点逾矩的事都做不得。而就是因为他的恪守礼节,让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从他眼前划过,他却连尾巴都没能抓住。

    可现在,他却仿佛再次看到了希望。

    因为跑的太急,他扶着门旁的墙大喘着粗气,雨水顺着他的衣摆滴在地上,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近乡情怯,他曾奋力追逐的那个她就在一墙之隔的屋内,他却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祁让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追到了这里,但若是细细想来,现在这个时候,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怎会相信她能在那样凶猛火场中逃出生天,安然无恙地站在这个地方。

    他安抚下内心的躁动,压制住自己轻轻颤抖着的手。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一把将雅间的门推开!

    ……

    楚杉百无聊赖地玩着指尖上的棋子。没有楚爹爹的日子真是难过啊!

    司马瑾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这“私生女”走神,还在兢兢业业地讲解着棋盘的分布。

    “相传啊,是我们的祖先轩辕氏无意间画下了十七条横线和十条竖线,这也就在无意中创造了围棋。围棋盘呢,有纵横十九条线组成,也就形成了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正好与黑白两色棋子的总数相等。”

    说着,他用食指和中指捻起一粒黑子,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发出清脆的落子声,楚杉吓了一跳,也因此回了神。

    “爸爸,你吓我一跳!”楚杉将指尖的棋子一丢,一边埋怨,一边还不忘把楚叶拉出来,“等爹爹回来,我要告诉爹爹你欺负我!”

    司马瑾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欺负你?是谁缠着我要学棋的?又是谁上课不专心的?”

    楚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你接着讲,接着讲!”

    “你听?”

    司马瑾反问一句,指尖在捻起一子,“啪嗒”一下落在天元之上。

    楚杉学着司马瑾的样子,尝试着捻起一粒棋子,却在半空之中就失了力。棋子掉在地上,又滚了几圈,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下。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司马瑾叹口气,认命的去将那棋子捡了回来。

    “你说你这小丫头,没事闲的学什么棋!”

    楚杉“哼”了一声,不甘示弱地说道:“我还不是看着爹爹房里摆着一盘棋局解不开,我不是想帮他嘛!”

    司马瑾远远地把棋子扔到棋篓之中,自信道,“你不早说,走,我们去你爹爹房里看看那棋局长什么样,说不定你老爸我就给解了!”

    “不要!”楚杉当即拒绝,“爹爹说了,私闯民房是大罪,要判流刑的!”

    司马瑾一噎,又坐回榻上。

    “不过爸爸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摆出来给你看啊!”

    “你记得棋谱?”司马瑾双眼一亮,着急道,“那你快摆出来我瞧瞧!”

    破棋局这种事,总比教楚杉这丫头下棋有意思!

    楚杉扁了扁嘴,将小手伸到棋篓中,抓出一把棋子。一边摆一边道:“摆给你看不是不行,但是你要是会解的话,也不能去和爹爹说!”

    “为什么?”

    “你要教我!也好让我在爹爹面前显摆显摆!”

    司马瑾笑出了声,楚杉见状停下手上的动作追问道:“行不行啊!”

    “行行行!”司马瑾不免催促,“快摆吧快摆吧。”

    楚杉看着司马瑾,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这个便宜爹,熟练地将棋子摆到与楚叶的棋局一样的位置上。

    待整个棋局摆完,楚杉也累的满头是汗。

    “喏,摆完了。爸爸你要是会解的话,必须得先教我!”

    司马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双眸紧紧盯着棋盘,心中震惊不已。

    这局!

    ……

    楚叶坐在临街的位置上,靠着窗框,悠然自得的品着杯盏中的香茗。

    祁让皱了皱眉。西晋与北夷两国使臣入宫觐见那日他也不是没去。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雅间之中怎么会只有这位西晋使臣一人。他明明就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楚叶放下茶杯,像是看透了祁让的心思一般开口,“这茶间之内只有本官一人,安悒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怎么可能……”祁让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他又四下扫了一圈,却还是没有看到除了楚叶的半个人影。

    也是,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埋葬于那场大火之中,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祁让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朝着楚叶揖了一礼,道:“是本王失礼,扰了楚使臣的清净。”

    楚叶又倒了一杯茶水,将那茶盏朝着桌子的对面推了过去。

    祁让眉头微蹙,他不是不明白楚叶的意思。但他们二人毫无交集,这杯茶水尚不知有毒无毒,他又怎能轻率地将其饮尽。

    楚叶好似祁让肚子里的蛔虫,她静静开口,“这茶水自然是无毒的,”说着,她好像是怕祁让不信,将那茶盏端起饮了一口,又放回原处。还不忘细心地将自己的用过的位置擦拭干净,“安悒王大可不必忧心。”

    见祁让还是不为所动,她无奈地笑了笑,状若不经意地提到:“都说云来酒家客似云来是靠着过人的菜品,可本官昨日与皇子殿下再此用了膳食之后却认为名实难副。云来酒家的菜品,菜在四分,名在六分。”

    祁让不知道楚叶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没有答话,可却又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如临大敌。

    “说起这名,就不得不提起外面的门面上挂的那幅字。那可是贵国陛下的还是皇子时的题字啊!”楚叶讥讽一笑,歪过头看向祁让,眼神之中透露着刻意的懵懂。“可那真的是贵国陛下的御笔所书吗?”

    “楚使臣还真是尽职尽责!”祁让大步向前,咬着牙质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楚叶丝毫不惧,她直视着祁让满含怒意的双眸,嗤笑一声,“我不过是别国使臣,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安悒王殿下,不如坐下谈谈,您也好试探试探,看看我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威胁!

    祁让迅速在脑海之中下了判断。可他不明白,他不过一个不得圣心的闲散王爷,有什么值得威胁的!

    “安悒王殿下未免太过小瞧自己了点。”楚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也太过高看本官了些。请。”

    祁让稳住心神,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楚使臣费劲了心思将本王引来,若说别无所求,未免太过虚伪了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加愉快。”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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