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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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卓一惊,瞪着眼睛看着杜良毅。
杜良毅肯定的点了点头,继而焦急的说到:“高公公,咱这可是头等的大事,马虎不得。您还是赶紧放我进去吧!”
高卓一拍脑瓜门,向杜良毅赔了个笑:“瞧瞧,瞧瞧我这脑子。竟还耽误这杜统领。”
说完,他便将路让了出来,让杜良毅过去。
他悄悄的踩着小步靠近大殿门边,试图听到杜良毅与祁琏二人的对话。
“高卓,把门关上!”
高卓得了祁琏的吩咐,将殿门带上。
他瞅着大殿门廊下摆着的花盆。里面绿叶正浓,险些将红花挤掉。
“皇后娘娘,您说,我到底该不该帮贵妃这一回?”
殿内。
“消息属实吗!”祁琏坐在高处,眼神阴冷,直直的注视着跪在丹陛下的杜良毅。
“回陛下!”杜良毅双手抱拳于胸前,言辞肯定,毫不避讳的直视着祁琏。“这个消息是暗卫们多日监视打探所得!臣肯定,此消息句句属实!”
“啪”的一声!祁琏手边刚刚换上的新茶盏也被他摔落在地!
“孽障!这个孽障!”
祁琏跌坐在龙椅上,两片唇瓣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祁琏没有说话,杜良毅也只能保持着跪地抱拳的姿势不变。
殿中霎时间寂静下来。
“滴,哒,滴,哒。”
殿内只剩下漏壶中的水滴落在铜盘之中的声音。
似乎是过了许久。祁琏暗含着怒火的低沉之音自上方传来。
“此事,暂时不要声张。朕自会处理!”
杜良毅眉头紧皱,心中不悦。
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可陛下竟然还要按下不提,不想将这件事摆上台面。
“陛下……”杜良毅再次开口,试图让祁琏收回这个决定。
“杜统领。”祁琏冷声开口,“朕做下的决定并不喜欢他人置喙。”
杜良毅咽下剩下的半句话,不悦之情甚至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追捕小楚氏的旨意是陛下下的,如今,他手下的弟兄多方打探,好不容易得到消息,陛下竟然还要按下不谈!
这让他如何对得起为了这个消息惨死的兄弟!
大家都是在楚后娘娘的严苛训练中苦熬出来的过命交情。当年,楚家被陛下拔除,他不是没想过带着手下的兄弟,为楚家留下一条血脉。但小楚氏手持王令,告诉他们楚后自有打算,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之后,当他们发现小楚氏是假传王令时,楚家已经被满门抄斩,就连楚后也自焚于凤安宫。他不得已,听了小楚氏声泪俱下的劝慰,归附与当今圣上。可这些年来,陛下的所做作为越发令人失望。
文人士子,清官廉吏,被尽数屠诛殆尽!
门阀贵戚,贪官污吏,盛行于朝野上下!
贫者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富者酒池肉林,穷奢极侈!
东尧王朝几百年来积累的偌大底蕴,被这一代皇帝几近败光。
皇家暗卫沦为祁琏的杀人利器,朝堂百官沦为祁琏的附庸之物!
他不止一次的思考过,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从小楚氏的谎言,拼死救出楚后娘娘的话,现在的东尧,会不会大大不同!
“你没听到朕说的话吗!”祁琏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杜良毅咬牙,双手抱拳口称遵旨!
祁琏看着他,随意摆了摆手。
杜良毅咽下自己心里的诸多不满,起身行礼离开。
“西晋的那个叫楚叶的使臣……”
正当杜良毅准备踏出殿门时,祁琏高高在上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让人多多留意皇城驿馆中,那名叫楚叶的使臣。”
楚叶?
杜良毅心下一惊!
这不是楚后的闺名!
难道说……
但既然是使臣,又怎么会是女子。楚后那般传奇的女儿,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呢?
杜良毅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向祁琏抱拳领命。退出了大殿。
店门外,高卓正焦急的等着杜良毅。在见到杜良毅踏出殿门的一刹那,他控制了好一会,才没有让自己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迎上去。
高卓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并不那样关心。
“杜统领!”高卓瞥了一眼合上的殿门,低声叫住了杜良毅。
他停下脚步,看向高卓。
高卓作为宫内的大总管,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小心翼翼斟酌措辞的时候了。
他张了张嘴,小声问道:“杜统领,皇上对于贵妃……”
杜良毅心中本就对这件事带气。高卓不提还好,他这一提,便又叫他想起皇上不顾责任的命令还有为了这条消息而死的兄弟。因此,杜良毅没有等高卓说完,就被硬邦邦地打断了他:“高公公,我还有公务在身。高公公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高卓先一步出手,拦下杜良毅。
他眼中带笑,就连满脸的皱纹中都带着藏不住的陪着笑容。
“杜统领,咱家确实有些话想要问问杜统领。不知道杜统领还记不记得,当年楚后娘娘走前,曾将一枚印章交给贵妃保管。杜统领一直负责着贵妃娘娘在皇觉寺的护卫工作,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帮老奴问上一问!”
杜良毅一愣,就听高卓继续讲到,
“那印章是老奴托娘娘,请楚大人代为雕刻的。印章上还刻着只仙兽……”
高卓故意没有将话说完,留给杜良毅自行想象的空间。
仙兽,自古以来便是麒麟的别称!
麒麟,便是当年楚叶定下的,皇家暗卫的旗帜图案!
杜良毅的双目怔怔,直直的盯着高卓,仿佛要将这位皇帝贴身的侍臣看穿。
高卓神色谦卑而谨慎。看不出任何的小心算计。仿佛一个普通的花甲老人。
花白的头发从他身后垂落,映的他本来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
“没想到当年,高公公竟还和楚后有这样一段故事。”
杜良毅嗤笑一声,话语中透露着怀疑与不满。
高卓毕竟也是宫内的大总管,见惯了大风大浪。他的神色仍然淡淡,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杜统领不知道的事情还少吗?”
杜良毅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高卓又继续说道,
“当年楚后十四岁便嫁到王府,也算得上是老奴一手看大的。娘娘辅佐陛下登基前,老奴便托了楚大人帮忙代刻那印章。只是之后事情渐渐多了起来。等老奴再想起来的时候,便见着是贵妃娘娘拿着把玩了。”
杜良毅瞳孔紧缩,他看向高卓,眼神中虽然依旧充满了探究,但却少了些许戒备。
高卓又继续说到:“杜大人,不知道能否麻烦您,帮老奴问上一问……”
杜良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仍是不知自己是否能全然信任眼前这位浸染宫中之道多年的皇帝侍臣。
“高公公若是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事,本将就先行一步了。”
高卓苍老的脸上再次扬起笑容,他目光温和的目送着杜良毅离开。
杜良毅走到阶下前,还曾回头望了一眼。高卓依旧是面上带笑,还向他微微颔首。
等到杜良毅走后,高卓抱起了廊上的那盆叶盛花枯萎的秋海棠,瞥了眼大门紧闭的御书房。转身离去。
041梦境()
当天晚上,楚叶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位才子,而立之年,风华不减。
一朝立功,大摆筵席,群贤毕至,多是朝廷重臣。
酒场热闹之时,忽有下人来报,一名女子求见。
才子疲于应酬,自是不以为意,指挥下人打发了事。亭台之上歌舞升平,才子举杯浮一大白,眼里尽是欢声笑语。
没过多久,前庭忽然此起彼伏的爆出惨叫,府中下人仓皇来报,女子求见不成,大开杀戒,正在屠戮众人。
才子大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匆匆赶到前院,正迎上女子封喉一剑。
才子一眼认出女子便是多年前他前线征战时,强暴他……两次的人,才子压下心头的震怒,不闪不避,寸步不移。
二人对视半晌,女子缓缓收剑,轻笑:“想不到你还有些能耐,一个弱鸡小白脸,还坐上了如此高的位置。啧。”
才子在心里吐血,屈辱的火快把他烧死了,但是他毫无办法,女子武功绝世,放眼望去,竟无人与之匹敌。
女子叩掌三声,众目睽睽之下,从花丛中走出一名约摸七八岁的男童,令人惊奇的是,男童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这孩子更小,看着还不到三岁。
男童语出惊人,冲着才子就喊:“爹爹。”
众宾客都明悟了,风流才子,才子风流,敢情是丞相的风流债,如今人家早上门来了。
女子大剌剌的一挥手:“这俩货是你家孩子,我看你这相府条件不错,去弄间房以后咱就在这住下了。”
才子默默地派遣下人在偏院收拾了一间房,任由女子带着两个儿子住了进去。这么一闹,筵席也摆不下去了,众人各自回巢,权将此事当作笑谈。
才子还是才子,依然身居高位,风度翩翩。但他心里始终阴霾笼罩,被一个女子颐指气使,任她摆布戏弄的阴影挥之不去。午夜梦回,历历在目,才子心底的怨恨日益增长。
他面上依从女子行事,暗地里却悄悄寻找对付她的办法,一晃就是两年。
功夫不负有心人,才子从北疆异族引进了一种罕见的毒药,无色无味,无人可察,能够一瞬间化解高手的功力,使之如同凡人。
一个暮色低垂的傍晚,送菜的下人撒下迷毒。过不了多久,后院的小屋燃起滔天大火,才子带兵将后院团团围住,冷眼看着火焰与天边的红云连成一片。
耳边是女子最后的声音,吹散在风里:“行啊你!这辈子总算做了件让老娘看得起的事儿,算个爷们,哈哈哈……”
大火熄灭,一片废墟中,却只有女子一人的尸首。
才子意外之余,立刻派出府中精兵全城搜捕,甚至出动全国暗桩进行寻找,终于在江边找到了不足九岁的男童和他怀里的另一个孩子。
无论如何,才子不会承认那是他的两个孩子,两把刀子还差不多,他要把和女子有联系的一切通通毁灭。
男童原是有些武功,在毒药之下也失了倚仗。几个手下走上去,轻而易举的就拿住了这对兄妹。
本以为万事皆休,未曾想,男童掌心一翻,突然抛出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瞬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男童趁乱挣脱,抱着幼童一跃跳入滚滚江水之中。
江水湍急,大浪奔涌,两个孩子眨眼之间就冲的无影无踪。才子立在原地,神色有些怔忡。
对岸已是敌国国境,虽不可沿岸寻找,但江中暗礁密布,水势又如此滂沱,但凭两个幼小的孩子,一定会丧生其中,不是么?
才子打道回府,再不追究此事。
岁月如梭,才子的头发染上了白霜,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莫名的开始回忆过去,眼前浮现出女子鲜妍明媚的笑脸,不得不承认,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哪个女人容貌及她半分。
才子会忽然想,如果当年他不做的那么绝,女子会不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助他成为青史书里一代权臣奇相。
后院的废墟焦黑一片,下人多次提及,才子却无心重建,他偶尔会过来喝酒,提笔沾墨,失神间,女子生前的模样已跃然纸上。
才子内心起了恐慌,狼狈而逃。
梦境一转,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江水涛涛,九岁的男孩抱着妹妹在江中浮沉。
眼见大水即将冲散二人,前方忽然漂来一只篮子,男孩眼前一亮,迅速将妹妹放入篮中,然后拼尽全力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咬破手指写了两字,这两字写的仓促潦草,又混了江水,楚叶在梦中一时也看不真切。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袭击了她,楚叶感觉自己飘近了一些,男孩清俊的眉眼清晰起来,字迹却依然不明。她卖力的往前移,又近了一些,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眼熟?
“楚叶。”
她一下给惊醒了,睁开眼睛。
鸟鸣啾啾,窗外阳光和煦,又是清晨了。
楚叶推开窗,院子里,司马瑾像个孩子王似的,拿着不知道那来的沙包和楚杉以及几个孩子嬉闹着。看那几个孩子的衣着,许是驿馆中奴婢们的孩子。
他好像就是这样,从来不关心身份上的分别,不在乎等级上的不同。
楚杉跑的满身是汗,却还是不知疲惫的与孩子们玩耍着。她比之前看起来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