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太祖-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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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显、大光赞、大元让、大元谦等人丢盔卸甲,狼狈不堪步永兴殿,抱住王叔大哭起来。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活活气死朕也”!
大逸、大光显、大光赞、大元让、大元谦等人一听立即抛开王叔,吓得是魂飞魄散,慌忙跪倒。
大諲譔装模作样的抚摸皇叔逸的头部。
“听说王叔率世子爷他们兵败大契丹”?
大逸一听圣王的口气是在挖苦自己,就要从担架上坐起。
“别介,王叔劳苦功高,本该躺着见驾”。大諲譔知道王叔要与自己较劲儿,也没客气。
世子爷光显一见,连忙提叔叔圆场:“父王,那契丹的天可汗耶律阿保机着实厉害,不是我们无能呀”!
大光赞、大元让、大元谦等人鸡啄米似的叩首。
“圣王饶命,圣王饶命,我们的确尽力了”!
“一群饭桶,统统给我鞭挞四十”!
侍卫们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就要把王叔逸抬出去痛打。王叔逸哪受过这般羞辱呀,挣扎着起来,一头撞在柱子上。
鲜血如注,王叔大逸顿时气绝身亡。
院子里一片哭爹叫娘声,每人四十鞭子,那就是皮开肉绽,九死一生。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总算手下留情,把个世子爷光显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了,其余的几位刽子手在验伤时也都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好歹保住了世子爷的颜面与身体。
这一天过得可真慢,总算是捱到了晚上,世子爷光显披麻戴孝来到了王叔逸的灵堂前。
在大逸的棺木前,世子爷光显三叩首,流下了忏悔的眼泪。
“王叔,都是侄儿不好,自己明明已为副王,为何还要急着去争功?战场可不是儿戏,我若不受此重创,真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轻举妄动不仅害王叔受了重伤,还害王叔丢了性命,侄儿真是悔不当初,无以回报。从今以后,您的二位公子就是我的亲兄弟,他们所受皮肉之苦,我定会加倍所偿”。
与王叔说了好一会子话,惊魂未定的世子爷从心底里发出了呐喊。
“王叔放心。侄儿登上权力最高峰之时,就是王叔洗清罪名之日。
第六十三章石灯幢下血泪多()
渤海国的创始人大祚荣,做了22年的渤海王。大諲譔是渤海国第十五位王位继承人,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末代皇帝。
说他一天醉生梦死吧,还真有点冤枉他。也许从盛到衰是自然界的法则,不过,他这倒霉鬼一上来国家便开始走了下坡路。要不然,他咋就成了末代皇帝了呢?
你别说,大諲譔国家不太行,可论起才艺来那是绝不含糊。他还是位艺术细胞缠身的天子呢,他不仅爱好诗词、乐曲,还对御花园内经常演奏的渤海国音乐《新靺鞨》情有独钟。并且还时不时地蹦出点“磁”来。
这一日,大諲譔率王妃来到了御花园内观舞赏乐,他的侄女儿大冬青也同他一起来观景。
这御花园也叫东内苑,在渤海国宫城之东,是王室、贵族独享的御苑园林。
在宫城的西、北、东分别围着三个内苑,即西内苑、北内苑和东内苑。
这一日,大諲譔身着仿唐长袍,头戴紫色貂帽,上插几只花雉尾,胸前佩戴着一枚野猪牙饰品,双手佩戴动物关节打磨的手链,斜倚在御花园的木制龙椅上逍遥着。
他面对如云,尽情地享受着这园内的小桥流水、牡丹盛开。
几名妖媚的舞姬舞动着魔鬼般的,赤足在表演。外加上短下长的百褶裙儿,舞动起来,裙摆飘逸,裙带飞舞,使大諲譔国王神魂颠倒、魂不守舍、想入非非。
他的眼神不断地收索着。
“怎么?这些舞姬一忽儿就都不见了”?
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舞姬美丽的身影。此时,荡舟、观舞、赏花、垂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渤海老相崔礼光及几名文武官员两侧站立,四名女侍为大諲譔和王妃执扇。
一女侍一边为大諲譔国王捶腿,一边用眼波频频放电。
“哈哈,王叔,她们都躲在了假山后了”。大冬青笑着为王叔寻找目标。
“在哪儿呀?我怎么没看见呀”?
一刹那,舞姬们又跳着轻盈的步履来到了大諲譔面前。
“真是飘飘欲仙啊,冬青,你说是不是呀”!
大冬青妩尔一笑:“是的,堪比仙子”。
大諲譔国王听见侄女儿这么一说,心中无比涌动。他望着池中牡丹和眼前的美眉,不禁诗性大发。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渤海老相崔礼光见大諲譔国王诗兴大发,便走上前去拍马屁。
“圣王,您也喜欢吟诵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佳句?”
“是啊,花开时节,心情涌动,不免诗兴大发。”
渤海老相崔礼光连连称赞:“圣王真是性情中人啊!”
“是啊!人生如梦,能有几何”?
大諲譔国王即兴揽住一位美眉,顺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舞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馨香,她故作怩态,两眼放电。
“圣王。”
一声娇嗔,把个大諲譔国王惹得骨肉酸麻。他挑逗道:“怎么,我的电眼美人,你害羞了,嗯?”
美眉立即逃得无影无踪。
另一位舞姬将身体在大諲譔国王面前晃动,大諲譔国王再也不能自持。
他将身体摆成了一个“大”字,不,确且地说是把身体摆成了一个“太”字。然后,一把将这舞姬拉入怀中。
大諲譔国王垂涎地抚摸着舞姬的细腰。突然,他神色异样,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猛然一把将舞姬推开。舞姬闪着趔趄一下子撞到了石灯幢上,顿时血流如注。
大冬青当时就吓傻了,叔叔如此残暴,如何能够取信于民?如何治理好这个国家?
大諲譔王妃好似早已习以为常了,她走过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扶起了几乎就要摔倒的大冬青。
“婶婶,我好怕”。
大諲譔王妃双手拉住了大冬青,哀叹道:“不要怕,我们既然生在这帝王家,就要勇敢的去面对它”。
“奥”。大冬青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大冬青十分扫兴,跟着游园队伍又回到了用玄武岩垒起的宫城。
途径午门时,大冬青感到十分好奇。
这五门的建筑十分高大雄伟,矗立在那里。横向大街与纵向大街汇集成一个宽广无比的广场,这便是渤海国举行“外朝”,暨重大庆典的地方。
每逢国家大典,如新王登基、改变年、检阅军威、大赦天下、处理受降战俘等,渤海国王都要登上午门,举行大朝会。
台基上的箭楼足有22米之高,箭楼下开了门道。
为何不开正门呢?大冬青边走边想,渐渐地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等到她赶回了在宫里的住处,一位女侍毕恭毕敬地迎接她归来。
“公主,你回来啦”!
“嗯。我要去王叔那里”。
“秉公主,圣王正在世子爷那里,刚才还发了大脾气呢,你还是等等再去吧”!
大冬青嘴上答应了女侍,可脚步却偷偷地去往“副王府”。
“咕咚”一声,一件大的器物被摔了个粉碎。
大冬青停止了脚步,她知道这一定是王叔大諲譔在发脾气。所以悄悄倚在窗户旁,偷听王叔大諲譔与世子爷光显的谈话。
“父王,不是儿臣无能,那契丹的马匹,个个溜光铮亮,战时,逸马嘶风;再说那契丹的武士,个个魁梧、壮得如牛”。
“难道,我海东盛国就这样甘心受辱不成”?
“父王差矣,我们海东盛国前几年杀了他们的首领张秀实,早就羞辱了他们契丹”。
“可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启禀父王,依儿臣之计,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大冬青踩着一块石头,接近了窗棂,然后偷偷地用舌头舔了舔窗户纸,里面的情景若隐若现。
“嗯。你说”。
“第一条路,就是和亲”。
“什么?这契丹乃荒蛮之地,我们的渤海公主哪遭得起那份罪呀,这条路行不通!”
大諲譔把脑袋摇晃得如拨弄鼓。
“这第二条路,就是多派些探栏子军装作契丹百姓,摸清他们的实底,以利再战”。
“这条路更行不通了,咱们的探栏子军到了契丹之地,一眼就能被认出。人家契丹兵胳膊碗口粗,脑袋比西瓜还大,这条路也不行”。
大諲譔把脑袋摇晃得更加激烈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世子爷光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启禀父王,咱们可以在族中挑选旁支的公主,封为和硕公主,前去契丹联姻”。
“嗯,这倒是个好方法,不知有哪位公主愿意前去解我渤海之困”?
门外的大冬青听到此,脚下一滑,摔了个嘴啃泥。
第六十四章大冬青宁死抗婚()
大諲譔把和亲一事提到了议事日程,王妃里里外外张罗着。经过了千挑万选,冬青终于被选为和硕公主。
这一日大諲譔与王妃和世子爷光显一同讨论起和亲人选,几个人的意见总是无法统一。
“启禀圣王,和硕公主的人选已经有了眉目”。大諲譔王妃柔声细语地说道。
“这么快?但不知是哪位宗亲家中的公主”?
“就是冬青这位公主”?
“你说什么,冬青侄女儿”?
大諲譔王妃肯定地点了点头。
世子爷光显说道:“冬青妹子只有13岁,她还是个孩子,母后难道真忍心将他嫁给50来岁的阿保机”?
“自古英雄爱美人,咱们冬青侄女儿在渤海国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黄花大闺女。你以为,既然联姻,契丹的天可汗就会随随便便娶个黄脸婆回去呢”?
“这个,母后说的也是。不过,总要冬青妹子点头认可才行”。
“这孩子,从小便没了爹娘,命也真够苦的。再说,她性子如此刚烈,恐不会应允吧”?
“臣妾也知圣王视此女为已出,可我们有什么法子呢?依臣妾之见,还是应以国家利益为重,劝劝这孩子吧”!
此时,冬青正在院子里走动,突然接到圣旨:“传,冬青公主见驾”。
大冬青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自那日在“副王府”窗子前偷听到了王叔大諲譔与世子爷光显的对话,大冬青的心里就犹如挂了15只吊桶,七上八下。也惹得夜夜惊恐,孤灯难眠。
这会儿,她听到了圣王传旨,心里便早已猜出了十之**。
“冬青,我的好侄女儿,你的叔王和婶婶遇到了一个难题,需要你来破解”。大諲譔王妃投石问路。
大冬青没等王妃说完,一对怒眉倒挂,一双杏眼圆睁,两行热泪滚滚。
“侄女儿宁死不嫁,也绝不做什么和硕公主”!
大冬青说着,从里怀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对王叔和婶婶这般无礼”?大諲譔王妃来了个先发制人。
“快放下刀子,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嘛”!
大諲譔的心里也很紧张,弄不好要出人命的,这要是传出去,渤海国颜面尽失,成何体统?
“王叔婶婶,不论战事如何,总不该献出自己的骨肉做筹码,这会让契丹人更瞧不起咱”!
大殿上,无论圣王和王妃怎样劝说,大冬青只有一个字“不”!
大諲譔不由得埋怨起王妃:“你呀,做事总是欠稳妥,另选和硕公主吧”!
大冬青这才叩首谢恩,收回了匕首。
大諲譔王妃心里这个憋屈呀,自己明明一片好心,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我还是差人去拜谒契丹天可汗吧,如果得到天可汗首肯,再选和硕公主也不迟。反正除了冬青公主,宗族中的公主多得是”。
不久,派出的使臣回来了。
“天可汗早已听说冬青公主以死抗婚的消息啦,他表示非常敬佩冬青公主。”
“阿保机除了敬佩冬青公主,难道就没说点别的”?
“天可汗嘲笑咱和亲之策‘和亲就免了吧,咱两国战争,是男人们之间的事,别拿公主说事儿呀’”!
“他这是什么意思嘛,真搞不懂。非常敬佩冬青公主?别拿公主说事儿”?
大諲譔脸红心跳,狠狠地抽了世子爷光显一个嘴巴。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再说契丹天可汗耶律阿保机拒绝了和亲。可述律平却张罗着为自己的女儿质古大婚。
耶律阿保机把女儿婚姻交与了述律平操办,而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