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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末世之微光-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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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槿盯着那个快速接近的数字,眼睛都没眨过,两种不同的心思冲突到沸腾到顶点。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能在擂台上常站到最后,这个道理比大多数人都懂。

    走不走?

    走了能及时回来吗?听起来楼上的援救势力相当弱,假如出现意外,拖的时间太长,母亲连床都起不了

    如果不走,还有机会吗?

    心跳如擂鼓,砰砰咚咚炸在脑子里,夹杂着楼上的吵闹,楼下的喧哗,以及几段几乎被吵闹淹没的长嚎——

    嚎叫凄厉而沙哑,裹挟着难以掩饰的腥臭和风,突破已经消融的隔离墙,无遮无拦地吹到颜槿脸上。

    颜槿喉咙的肌肉刹那凝成一团硬块,红色的数字瞬间失去了吸引力,她本能地偏头转向另一侧什么都看不见的黑,困难地挤出漏风似的字眼:“汐语,听见了吗?”

    然而她不需要林汐语的回答,一声更接近也更清晰的嘶吼,印证了她的猜测。

    颜槿本来还犹豫不决地脚步骤然前冲,哑着嗓子大吼:“你们两马上上去!”

    已经顾不得离开她的照顾,林汐语和光涵是不是能平安抵达。她想不了那么长远,只能先把人送到安全地带,然后回去接母亲。

    ‘客区’完了!

    很多幸存者对吞噬者的吼叫声依旧不敏感,但在片刻的怔愣后,再迟钝的人也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大厅里齐齐翻滚起震耳欲聋的尖叫,没人再有理智去掩自己或旁边人的嘴,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发泄自己的恐惧。

    代表希望的红光一闪而灭,电梯停了。

    本已濒临顶峰的脚尖再度拔高三寸,本来涌朝电梯的巨大人流瞬间乱了,一股洪流陡遇礁石,无能为力地碎裂成水滴,而后围着礁石形成无数乱流,彼此冲撞,自相残杀。

    颜槿顾不得力道,竭力把光涵和林汐语抱紧。从电梯口回冲的人太多,她引以为傲的能力在人流前显得如此无力,连稳在原地都成妄想,只能努力保证三个人不被冲散撞翻,前后左右再也分不清楚,晕头转向地被推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顺波而行。

    脚下不时踩到柔软的东西,哀求和惨叫已经听不见了,浓郁的带着腥甜的味道狞笑着加入刚被外间微风稍微稀释的浑浊,令人窒息。

    橙色的光圈静静地穿插在黑色的走道中央,分外醒目。

    控制室里的大多数人缺乏系统的建筑知识和专业的全息操控技术,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只以为还是建筑里的某个部件,唯独中年男人一呆之后,脸色大变,把模块一丢,转身就往控制台扑。

    他的反应足够快,路鸣盛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垂下了些许赘肉的肩膀依旧有力,半途揪住中年男人的后腰,一手顺势而上,立刻把人钳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路鸣盛眼中也有轻微的惊慌,然而立刻被狠厉取而代之,一连串的指挥冲口而出:“杜飞,过来!齐鹏羽、时同化,把这地方清干净!”

    他叫的人都是他的直系,闻言一点不带犹豫,各自就位,忠实地要执行命令。

    路鸣盛劈手要把中年男人打晕,手速却毕竟比不上语速。男人在他手底疯狂挣扎,憋出一头一脸的青筋,喘着气嘶吼:“路鸣盛,你疯了!”

    “隔离板开了,放他们上来啊啊!”

    正被往外赶的人都察觉出不对劲,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直到男人的话出口,所有人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难以置信地呆在当地。

    其实在初期以后,‘上面’的很多人都不认为‘客区’是个危险的地方。

    所谓“隔离观察以策安全”的说辞,在有心人眼里几乎是块约等于零的遮羞布,谁都知道不过是路鸣盛控制人的手段。

    整栋酒店都跟观景台连通,区别不过距离或近或远。建筑安保系统虽然已经是个老旧的古董,知道具体运作方式的人不多,但它防核爆防辐射的优秀防御性能却流传广泛,众所周知。

    隔离板像块无缝的合金板,把整座建筑和建筑外的病毒患者一分为二。住在‘客区’跟住在本层没有太大区别——除了不那么自由以外。

    可是本层的人同样被吞噬者困在酒店里,可活动范围也就稍微大上那么一点而已。

    到了后期,甚至有一部分人是自愿把能沾点边角的亲朋作为“示好”送下去的。路鸣盛手里已经握有太多“资源”,他们无法反抗,倘若他们不想办法融入“主流”,就只能成为被奴役的最底层。

    都是活着,换个地方住而已,留下的人还能在上面照拂,有什么关系?

    只有费亦仁等会因为社会地位落差太大而忍不住反水动手,大多数人顶多心里口头抱怨一番,都会选择性地忽视潜在可能的危险。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客区’安全的前提下的。

    刚刚暴起就被镇压的“起义”在呼吸间重新爆发,本来冷眼旁观的、犹豫不决的全部加入进去。路鸣盛等人根本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形势转眼颠倒,本来的胜利者顷刻变成弱势的那一系,被激愤的人们逼得节节败退。

    路鸣盛自顾不暇,他手底下的男人一下子挣脱出去,冲到控制面板旁,右手两指重重按下两个按键。

    眼睛习惯了绝对的黑暗,亮光来得太突然,即便昏暗,依然刺得人睁不开眼。

    颜槿眼睛沁出生理性的泪水,脚步不由一顿,拼命低下头,躲避突如其来的刺激。

    地上正有一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正面朝上,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另一只被掀掉了眼皮,鼓着巨大的眼白和她恰恰四目相对。

    颜槿乍然受到刺激,激灵灵地连打几个寒噤,灯光的刺激霎时变得微不足道,她咽下冲到喉咙的声音,同时捂住林汐语和光涵的眼睛,打算立刻离开原地。

    这一抬头,她才发现,其实她们被来回冲刷的人流兜了半个圈,离电梯口并不太远。

    更令人诧异的是,刚刚灭掉的电梯灯竟然再次亮了起来!

    大多数人都因为承受不了亮光正闭眼适应,涌动也短暂地停顿下来,人潮有了片刻的安宁。

    颜槿什么都来不及想,带着人趁机重新往电梯边挤。只来得及前进五六步,就有人陆陆续续睁眼,发现了同样了希望。

    然而不久前才上过一次当,吞噬者的吼声不因为来电重新被隔绝,一部分人拼命地涌向希望,另一部分则哭着喊着想回到更稳妥的房间里,两股人流一来一回,犬牙交错,针锋相对起来。

    有人撕打起来,都想推开面前挡路的玩意,手表、衣服、手包、珍藏的首饰,各式各样的东西在空中飞来舞曲,只求能砸开一个是一个。

    林汐语一手被颜槿拖着,另一只手循着空隙伸进腰间,抓出一把东西。

    那个东西底部尖锐,上半部分缠满了布条,刚好能握在手里,明显是人为处理过来。尖端在移动时反射出晦暗的光,仿佛要择人而噬。

    林汐语的眼神同样晦暗,手腕外翻,尖端对准了往来的人群。

    高分贝的尖叫连绵不绝,让人恨不得直接聋掉。颜槿神经高度紧绷,抬头仰望数字,仗着身手灵活,艰难地往电梯口方向挤,并没有察觉到人潮稍微松动的原因。

    可惜她们离得还是太远了点,数字一顿,停留在客区所在的层数,轿门在十余步开外,雍容大度地敞开了怀抱。

第63章() 
电梯迅速鸣叫起来;轿门抓住了每一个空隙想合上;执行日常功能;却在刚有个苗头的初期;就被无数双手脚扒回凹槽里。

    以轿门为界,里外不顾颜面地打成一团。抓头发、抠眼睛、扯耳朵、咬手、踹下体;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能把人推出或更进一步。

    没挤进去的人理智上不是不知道即便真的进去了;超载电梯也不会运行。然而人心里总有个安全区,观景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来的吞噬者先不说;单是恢复电力后大厅里的惨状,就足以令人崩溃。

    那条线仿佛是一道生与死的判决;谁都不愿意放弃。

    忽然变故陡生,不知道是谁成功越过阻碍挤进电梯里。那人动作利落;应该也是竞技赛者出身,进到电梯里的瞬间立刻倒戈相向;对轿门外的人拳打脚踢,而且专挑薄弱处下手,狠辣果决,毫不留情。

    断手断脚的人用翻滚的身体铸起一道坝;难分难舍的一条生死线;竟然被很快地清理出一个容纳轿门自如活动的空隙。

    有人不断从电梯里被推出来;跟外面的人撞成一团;电梯因为超重而没断过的鸣叫声终于停歇下来。

    观景台上的吞噬者大概被厅里的声音和血味吸引;嚎叫层层拔高;甚至有压过厅里震耳欲聋尖叫的意思。成功保擂的青年顶着满头淋漓的汗水,站在电梯里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一个男人捂着吊在他脖子上的小女孩的耳朵,压下了心头的怯懦,以身体为武器,肉弹似地弹了一半进门里。

    伸出半扇的门上红外检测到人体,再次回弹。青年的笑凝在原地,眼里流露出一抹不屑,他踏出半步,封住男人衣领,在他眼里,把这个男人和女孩丢出电梯,不过半秒钟的事情。

    而这时,颜槿带着林汐语和光涵,还在三步开外。

    中年男人五体不勤,耳根挨了路鸣盛一拳,不声不响地就昏了过去。

    路鸣盛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控制室里的人数比远远高于这个比值。他硬扛了七八下,虽说对方不谙人体弱点,成年人挟怒而来的拳脚力度也不容小觑。

    路鸣盛踉跄着后退半步,侧头看到电梯将合未合的影像,反手就去按下电梯的停用键。

    中年男人不知道锁定了哪里,电梯按键竟然失灵。路鸣盛惊怒交集,连捶几下,用料坚固的面板连同按键纹丝不动。全息影像里孩子被丢到一边,青年屈膝撞在卡在电梯间男人的侧腰上,男人痛得蜷成虾米,抓住青年的手不由自主松开,眼看就要被推出去。

    同步在跟前的青年居高临下,神情睥睨,控制室里欢呼响起,即将迎来第一批的胜利果实。

    路鸣盛积压的愤怒和失落、惊惧与报复同步迸发,理智短暂

    地跳了闸,按下了控制面板上右边略远的一排按键的其中之一。

    尖锐的火警警报声以控制室为中心,几乎同时在整栋楼里响起。电梯顶的警示灯闪烁三圈,纠缠在电梯口的青年和男人没来得及理解灯光和警报信息,轿门倏地无视红外线反馈回的信息,迅速向中心合拢,整个轿厢笔直地向下坠落。

    高压下的血突然找到一个突破口,争先恐后地迸射喷溅而出,两声变了调的惨叫凄厉又短促,只挤出半声,旋即无疾而终。

    两人被积压变形的半边躯干,这才就着生前的姿势,怦然落地。

    带着热气的脏器藕断丝连地从破裂的腹腔里滚出来,顺势在血泊中翻了个黏糊糊的跟头。控制室里静默一片,觉得那团脏器马上要滚到自己脚边,人群忍不住向后连退几步。

    见多识广的格斗技教练率先把视线从全息影像上移到众人脸上,心脏里泵出冰寒的凉意,快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太冲动了!

    让一电梯人从‘客区’回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那是一个头,开了头,就再难遏制后方源源不绝的尾。

    没了人质,他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能伸能缩,什么忍辱负重。尝过高高在上滋味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去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和颐指气使?

    “住手!他们那个,病毒可能有潜伏期,不能让他们上来!”

    没人理会他没根没源的胡说八道,每个人的表情都在快速转变,从震惊于仿佛咫尺之外的血腥事故,到对他心狠手辣的愤怒,再到肌肉抽搐的扭曲,几乎要跟吞噬者患者同化,像是要活生生把人撕片吞吃下肚。

    轿门间没了障碍物,合拢在一起,两扇晶亮的门闪闪发光,断绝了他们和楼下亲人最后的通路!

    路鸣盛嘴唇轻微的抖起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目光快速移动,寻找可以用的防身的器具。

    大厅里的电源没有完全启动,灯光部分真人投影犹如近在身边,黑暗部分依旧是红外热成像,黑白橙红交叉呈现,是块做工极度拙劣的拼图。

    通往观景台的通道是少数没人的部分,透着通体的黑,在斑斓拼图里异常醒目,尽头那段白线的入口被移动物体挡住,时隐时现,一条整体的光柱被劈成几块变幻莫测的斑。

    光斑投进视网膜,在路鸣盛的大脑上形成一闪而逝的灵光。路鸣盛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次拔高声音吼起来:“隔离板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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