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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君不见倾城与倾国-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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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样,“啊,是侄儿唐突了!”

    元霄再次在元倾城跟前蹲下身,四目相平:“侄儿差点忘了,姑姑一向是最皇甫夜寒的不是吗?先王临死之前姑姑还远赴宁国与宁王相会,大公主死后,香国之难,姑姑更是在香国与他风花雪月、彻夜缠绵……”

    “侄儿光顾着在这里为华国危机解除高兴了,却忘了顾忌姑姑的心情。姑姑一定一直盼着皇甫夜寒的大军能一路洗劫进宫里来,大开华王宫的宫门迎接姑姑,甚至直接立姑姑为后吧?”

    元霄嘴里一阵啧啧之声,叹息道:“可惜了,听说姑姑还曾与宁王在宫里私定终身,可宁王最后却立了大公主仇人的侄女为后,且不说宁王打不进来,他就是攻进来,只怕也早已忘了和姑姑的山盟海誓了!”

    元倾城任凭他颠倒黑白,全不反驳。

    元霄重新又露出那种趾高气扬的姿态来:“华国的子民都将姑姑奉若神明,好像姑姑就没有七情六欲、私心杂念,姑姑就能真的护住华国百姓不受战争之苦了一样,结果呢?”

    “结果呢,那个被百姓奉若神仙妃子的姑姑,”元霄一字一顿的说道,“才是整个大华最通外敌的人!”

第196章 颠倒黑白() 
“谁才是华国的蛀虫,你比我更清楚!”元倾城凛然的望着他,“我将大华盛世交托给你,却又是谁将好好一个大华糟蹋的民不聊生、战火频起?”

    “事情变成这样难道是我的错吗?”元霄低吼道,“这天下是我的天下,我费尽心思的爬到这个位置上,难道我就不想做一个好国君?”

    “是你!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这一步上的!”元霄恼羞成怒的一把揪住元倾城的衣领,他眼中的怒火直冲云霄,仿佛连整个华王宫都要被他燃烧殆尽,可那冲天的怒火背后,又蕴藏着一种元倾城所看不懂的汹涌感情,像涨潮时的海水,只一眼就足以将她彻底淹没。

    元倾城忽然觉得眼前的元霄是如此的陌生,她记忆里的元霄是个没心没肺没道德没良知的浪荡公子,终日沉迷酒色、荒淫无道、无情无义、做起事来更是不择手段……可此刻,他眼中那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却莫名其妙的感染了元倾城,她仿佛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同样空有满腔的爱意却只得到一室空寂的人……

    “那人纵有天大的本事,可尽数用来对付你,于你又有何好处?他重情重义,却独独对你背信弃义,难道就不算是寡情薄幸?你时时处处为他着想,他又何曾为你想过?他明知华国已是龙潭虎穴,却对你的处境冷眼旁观,连一次面也不曾露过,他若心中有你,又怎会一直不闻不问?”

    这一声声的质问,就像一道道钢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元倾城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直至血淋淋。这些话,是元霄的的疑问,又何尝不是元倾城的?

    这些年,她困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看遍风云,从斗志昂扬的想要治理好华国,到眼睁睁看着华国一点一点的从她的手里沦陷,她的心又岂不彷徨,岂不无奈,岂不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的身边?

    她出身高贵,身份显赫,父亲又对她呵护的密不透风,这世上的一切邪恶、阴暗、消极面,在父亲在世时,元倾城都没有接触过,可华王一驾崩,这世上的阴暗都像破堤的洪水一样冲向她。

    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像父王一样为她撑起一片天,然后皇甫夜寒出现了,她以为,他可以。

    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出现,等他说“一切有我”,等他张开他的双手,将她和她的子民一并纳入他的羽翼之下,可他却与她渐行渐远。

    她等着等着,等的心都冷了,可他却再也没有出现……

    “你喜欢书生气,我就努力学上官景轩的儒雅举止;你要我勤政,我也曾不遗余力的投身社稷;就连你喜欢皇甫夜寒,我都费心的模仿他讨你欢心!”元霄的手一收紧,“我待你情深意重,那人却无义无情,你究竟还对我哪里不满意?”

    褪却一切成见与恩怨,单单就元霄对她的用心,的确让元倾城无力承受。

    元倾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事实上她又能说什么?他的情,她还不起,他的孽,她同样担不起。她的沉默让元霄激昂的情绪渐渐冷却了下来,而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正攥在她的衣领上,他的脸几乎紧贴到了元倾城脸上,他甚至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元倾城那呵气如兰的呼吸……

    **,在怒火之后倏然升起。元霄僵硬的身子突然往前一探,元倾城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他的唇就这样擦着元倾城的脸颊划了过去。

    而这种失落迅速燃烧起了男人本性里的征服欲,元倾城越是抗拒,元霄就越不肯罢手。他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一亲芳泽,一回头就又往元倾城脸上蹭去。

    刚刚熄火的警惕又从心底陡然升起,而且一窜千丈。元倾城猛一推他:“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太庙,他怎么敢?

    元霄不答,稳住身子又往元倾城身上扑去。元倾城起身要跑,却被他拽住袖子,他手上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就将元倾城拉到了怀里。刚才的暧昧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彻底演变成了一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体力征服。

    “来人!”被元霄压在身下的元倾城厉声向门外求救,可且不说门外这会儿没有人,就是有人,元霄是华国的国君,又有谁敢阻止他?

    “放开我!”元霄怕元倾城喊下去会惹来麻烦,就伸手去捂她的嘴,元倾城情急之下,一口就冲他的掌侧咬了下去。元霄吃痛的收手,元倾城趁机推开他就要跑,却被他揪住头发又拉了回来。

    元霄来这里的本意并不是对她非礼,只是气氛使然他突然有了一亲芳泽的**。而刚才的他也的确只是想亲亲她而已,可元倾城的剧烈挣扎却激起了他雄性的兽性。此刻她衣衫散乱,阵阵娇喘,领里风光更是一泄千里,元霄又哪里还把持的住?

    “你住手!”元霄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元倾城再怎么挣扎也终究是个女儿家,又哪里拼的过他?很快她就彻底处于了下风,全身被制,动弹不得。

    “啪!”费了半天劲终于制住了她,元霄志得意满,正要除去她这一身的层层障碍,空荡荡的大殿里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蒲团上的两人都被这突来的一声惊得呆住,不由自主的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我当是谁来坏我好事,原来是老匹夫的灵位!”元霄冷笑道,“也好,老匹夫接我们兄弟入宫,我今日就在他面前做一回他女婿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你这畜生!”若不是她父王,他们兄弟如今还在街头流浪,他竟这般狼心狗肺的辱骂父王,元倾城也不知哪里的力气,扯过一个蒲团的丝带将蒲团拉到手边,就狠狠的往元霄的脸上砸了过去。

    殿里的蒲团虽然质地柔软光滑,却做的极为厚重沉实,元倾城又是使上了十分的力气,所以这一招砸下去,竟也把元霄砸倒了在了地上。

    见元霄被砸的晕头转向,被吓得早已两腿发软的元倾城,跌跌撞撞就从地上爬起来往殿门口冲去。

    元倾城受惊过度,脚步不稳,所以跑得并不快。元霄挨了那一下,几乎立刻就缓过了劲来。

    元倾城的手已经碰到了大殿的殿门,可沉重的大门还没来得及被打开,那双手的主人就又被拉了回去。

    殿外的阳光从殿门的缝隙斜射入内,元倾城的手滑过那抹阳光,又重新回到了大殿的无尽阴暗里。元倾城知道,这一次,她再被拉回去,就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第197章 逆转的局势() 
元倾城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而在这种绝望的最深处,却是她对另一个人的痛彻心扉的怨恨。而又正是因为这种彻骨的怨恨她在崩溃的边缘又隐隐还怀着最后一抹的希望,希望他会像以往每一次的为难关头一样,突然的出现,解救她于危难……

    那抹希望太过渺茫,渺茫到连绝望中的元倾城都知道,它几乎不可能实现。所以当那扇门突然被人打开的时候,她甚至都以为那是她的错觉。

    冰凉入骨的剑锋抵在元霄的脖子上,前一刻的火热与这一刻的冰冷形成了一种近乎于生与死的强烈对比。

    如果再晚来一刻就好了,元霄突然想。如果是死在元倾城的石榴裙下,元霄甘愿做个风流鬼。只是,这辈子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血沿着元霄的脖子,蜿蜒直下。它刚从伤口涌出来的时候,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可流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凉如渠水。

    那一刻,红婵真的想杀了他,可浑身颤抖的元倾城却哆嗦着发紫的嘴唇,说:“我们走……”

    “你再敢动她,我就要了你的狗命!”那把剑没有要了元霄的命,却几乎砍断了他半边的脖子。这半边的伤很快就被御医治好了,可另外半边的脖子却在多年后的一次猛虎袭击中,彻底的被咬断,而他的生命,就是在那裸露的伤口中,一点点的流逝殆尽了……

    当衣衫凌乱的元倾城披着红婵找来的大衣走出太庙的大门的那一刻,一个一身戎装的少年将军率领着一堆人马,匆匆而来,刚刚赶到院里。

    元倾城和那人同时一愣,就这样遥遥的对望着。两人的目光,有熟悉,有陌生,有惊讶,有了然,没人能解释的清楚他们眼中的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五年前,那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上官景轩穿着这么一身古板冰冷的军装出现在她的面前,元倾城一定会觉得十分的好笑。

    可五年后的元倾城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该怪他变了吗?五年的时光,又有谁没变呢?

    人都想不到,当年那个优柔寡断的忧郁公子,有一天也会这般的英姿飒爽,仿佛那一身的戎装天生就是为他而造的一样。那满身的肃杀,坚毅而沧桑的目光元倾城无法不联想到另一个也同样背负了沉重的命运的人。

    元倾城忽然发现,他们这三个表兄弟,其实在骨子里都背负着同样沉重的命运,不同的是,上官景文背负的是仇恨,皇甫夜寒背负的是国难,而上官景轩背负的,是绝望。

    任谁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不难联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上官景轩握在腰间佩剑上的手陡的青筋暴露,宝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冲天的怒气,在剑鞘里蠢蠢欲动。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偏头吩咐下面的人道:“护送公主回去!”

    “是!”手下的卫兵应声出列,半恭敬半强迫的对元倾城道,“公主!”

    午后的阳光夹带着彻骨的寒意洋洋洒洒的泄了一地,明明还未到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可元倾城却仿佛掉进最冷的冰窟一般,想要爬出去却身不由己。

    软禁,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元倾城回到了浣玉宫,可浣玉宫已经再也不是以前的浣玉宫了。

    华王宫虽然还是尊元霄为主,可宫中上下,里里外外都已经换成了安国的人。是的,安国的人。元倾城不知道他们算是上官景文的手下,还是上官景轩的手下,可那又还有什么差别呢?上官景文的复仇计划已经彻底的拉开了帷幕,而他唯一的弟弟,他培养了十几年的弟弟,如今,也终于心甘情愿的归入他的麾下了。

    元倾城不知道外面在忙什么,浣玉宫里里外外都很安静,元霄也再没有来骚扰过她,她的婢女都被限制在宫闱里,外面的讯息她已经再也无从得知。

    她仿佛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只要她甘心画地为牢,那她就可以清清静静的事情的结局。而那时,一切已成定局。

    结局是什么,元倾城不知道,也不再费心的去猜测。这天下的分合大势,兴亡之间也不过是十数载胜败沉浮,她一个女子,左右不了,既然知道左右不了,也就随他去了……

    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时间到了十一月中旬,华王宫迎来了第一场雪,而那个藏镜人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官景轩也终于出现。

    上官景轩到的时候,大雪已经下的没过了脚踝,这世上的一切嘈杂纷争尽数淹没在了那铺天盖地的大雪里。空寂寂的华王宫,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过去。只有飘扬在华王宫上空的那一声声、一调调的箜篌之音,证明着时光并没有倒流回去。

    弦音低回,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是一个被困在佛塔下的幽灵,在午夜里孤独的悲吟。曲子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却又比曲调都能打动人的心弦。声声调调,都勾缠着过往浮华与今时萧索的悲叹,纵使铁石心肠,听着这弦音,也难免泪落潸然。

    上官景轩的一生都充斥在一种注定的悲剧里,最起始的因与最终的果,无论愿与不愿,他都没得选择。如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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