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倾城与倾国-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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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我名字的时候,我愣住了,忘记了回头,结果你把贤错以为是我。明明被羞辱的很痛苦,可我又忍不住悄悄的觉得,原来,你也是个聪明的姑娘
我没想到贤会打你,他一直在说你的好话,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可你也太高傲了,来了那么久,还从来不肯拿正眼瞧我们。贤肯定是被你气到了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我在花园里碰到贤,怕他惹事,没收了他的弹弓,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他怎么下得了手?不过你也确实该打!
听说是因为当年倾城公主的关系,你王兄对你宠爱非常,不,那简直是肆无忌惮!他对你已经不是溺爱这么简单,可那又怎么样的,我若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我也要这么宠她!
贤惹了大祸,我丝毫不怀疑,我们整个香国都要因为你额头上的那抹血丝而付出惨重代价,亡国只是你王兄一个瞬间决定的事。你王兄要彻查此事,我想到了那把弹弓,总要有人对此事负责。
宁强香若,你王兄要对香国做什么,我们香国都无力反抗。我很感谢只是我一个人受了罚。
板子打在身上真的很疼,我一直很懂事,连父亲都从来没有打过我,我却挨了你的板子。你让我喊公主饶命,如果我可以再讨厌你点儿的话,或许我会配合你,满足你的公主欲。可我喊不出口,就算就这样被打死,也喊不出口。
你要是能一直那么骄傲下去就好了,如果你能一直那么高高在上,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也许长大之后我就能把你忘了,只把你当做一个身份高贵却目中无人的漂亮女孩放在记忆里。可你却偏偏要来看我,偏偏让我不能忘记你。
你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理喻,甚至你是很有道理的,虽然很多是歪理。我看着你解释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你王兄为什么能那么毫无底线的宠爱你。
你说不许我脸上留疤,还说什么我附属与你,我该生气的,可为什么听着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欢喜?
贤很喜欢你,他也有很多逗女孩子开心的方法,明显你也很吃这一套。我就那样趴在榻上静静的看你们玩,有时候会妒忌,有时候会庆幸、有时候会失落,有时候也会觉得,也许自己真是多余的
你走了,留下一道不许我和贤结亲的圣旨。贤很生气,又很高兴,自那之后每天都要提起你,好像他已经要做驸马了一样。
一别许多年,我再未能见到你,只知道你王兄因病去世了。你王兄一生穷兵黩武,虽然造了很多杀孽,但也算个铁血英雄,很难想象他年纪轻轻就病死了。不过他在香国的那段日子,我常常见他眉头微皱,似有所思的样子,如此不开心的人,思虑过度伤了身子也是难免。
我不知道父王与你王兄哪来那么大的仇恨,你王兄去世的那天,我父王高兴地喝了一天的酒,不止他喝,连我们都被逼着一起饮了酒,与他一同庆祝。不过不知道这思虑过度的病是不是传染,自那以后,我父王也整天眉头微皱,似有所思起来。
后来,我母后不经意的透露,说是父王以前暗恋过一个女孩子,那个人,好像就是倾城公主。
说起来,倾城公主真是一个传说般的人物,安王一生未婚,听说就是因为她。还有栾王叔,忘了告诉你了,前天他家终于喜得贵子,他生了近二十年女儿才生出一个儿子来,也着实不容易,听说这也是因为倾城公主的诅咒,虽然我并不懂倾城公主跟他家生男生女有什么关系
再后来,你王兄皇甫夜笙又接替了宁王之位,然后娶了宜阳公主为妻,宜阳姐姐我是见过的,她为人温和大度,生的也极是好看,不管是谁娶了她都是那个人的福气。不过,我想,除了你王兄,她是谁也不会嫁的,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是在提你王兄,真是非你王兄不嫁了!
可惜,你王兄并未善待于她。
难道多情的女子总是不幸的吗?倾城公主为情自杀,宜阳公主为情自困,你也因情受伤。难道多情本身就是错误,没有情就不会受伤了。
我有时候会想,你我之间,若是不曾如此多情,是不是就不会互相伤害,走到今日这一步?
我不是个疑心重的人,却偏偏对你多疑,你不是个能隐忍的人,却偏偏对我隐忍。我们都想委曲求全,都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可这就像手心里的沙子,攥得越紧,失去的就越快,我多想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与你在一起,可结果却一次次将你推远,最终失去了你。
上元,你我之间的误会,一层层,一重重,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我到底该怎样才能跟你解释透,整理清?
第230章 写给上元的信(二)()
又到了朝贡的时候,香国却爆发了瘟疫。贤跟父王说,他想代替父王前往宁国。父王没有立即答应,来问我的意思。
我能说什么?打你的人是贤、让你夸赞勇气的人是贤、那些日子每天逗你开心的人也是贤,我又能说什么呢?不让贤去,我这个做人兄长的自己去吗?我即使有这样的脸皮,去了又能跟你说什么?事实上,我只知道喜欢你,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欢喜,纵使去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争取。
贤以我和父王得了瘟疫不能行动为由,终于还是替父王去了,他打的名号是假的,我的病却是真的,只是这病,不是生在他去之前,而是生在他去之后。
我不断地想,如果贤真的带回了你,我该怎么办?也或许你已经不若年少时可爱,你来了之后,我发现自己对你只是少时的遐思罢了;可如果不是呢?我该如何面对你,一个喜欢上自己弟媳的人,我不敢想象
我这一病就病了很久,一直病到贤回来。贤很高兴,不断地对我重复他在王都见到你的情景,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仔仔细细详详尽尽的描述给我听,当他告诉我你曾问起我的近况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我甚至不敢去听你对我的评价
我知道你们聊了很多,在那长达几天的谈话里,虽然我只占据了一次不经意的提起,可这还是让我欢喜了很久很久。
贤回来没有多久,赐婚的诏书就到了宫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给贤和你的赐婚,可谁也没有料到,那上面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该欢喜的,可我却笑不出来。贤大声叫嚷着说名字写错了,传旨的内侍说,这是宁王亲手写的,怎么会错?
可如果没有弄错,怎么会是我?这些年跟你相处的一直都是贤,我甚至都没有跟你仔细的相处过!
那种被搞错,不确定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望着红帐里的你,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你发现自己的错误,还是在期待你爱的人根本就是我。
我怔怔的看着你,隔着那一层红纱,烛火跳动,映在你的身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你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也或许是我们都变了,我们都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可此时的我却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此时的你。
“当年有胆子打我,怎么现在却没胆子进来了?”你对我说。
贤对我一直坦荡荡,他是个真君子,我曾以为我也是,可事实上,我不是。
如果我是个真君子,我此刻应该坦然的告诉你,当初打你的人不是我,那年陪你玩耍的人也不是我,去宁都见你的人更不是我,你能成为我的妻子也许只是因为你哥搞错了名字,而没有人敢告诉你们真相!
可我不是真君子,你说完的那一刻,我只想把你据为己有,不管是你搞错也好,是你王兄写错也罢,生米既然已经煮成了熟饭,你就没了后悔的余地,你只能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只能爱我一人!
你从小就是个美人,长大以后,更是美得让人不敢眨眼。初时的欢乐在得到之后却像一把刀,架在我的良心上,稍微的风吹草动就刺痛我的心。
我看着怀里的你,越是爱你就越是心虚。
可你却偏偏爱提起小时候的事,殊不知每次你提起你额头的那个小伤疤,我的良心都会开始挣扎着控诉自己的虚伪和趁虚而入,让我没有胆子再去面对你。
早上起床之后,我带你去见父王母后,结果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贤,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站了多久,你见到他明显的一愣。我突然很怕你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真相,连招呼都来不及打,拉着你急急忙忙就转头走了。
其实我真傻,王宫就这么大,兄弟长得像的就这么俩,你发现不对还不是迟早的事吗?可我做贼心虚,宁愿那一刻能晚一点就晚一点的到来。
你提出了质疑,我却心虚的无力应对。到了父王母后那里,又见到了贤,如果可以,我真想教他个隐形术,让他消失的彻彻底底。
我想你一定发现了不对,虽然你分不开我们谁是谁,可你知道在宁都你见到的是贤,也许你当时想嫁的也是贤,可你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这大概就是女人的悲哀了,不管你是寻常女子还是公主王亲,嫁鸡随鸡,嫁给了谁,就只能认那一个人,再不能选择第二个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觉察到的,但我想你肯定是听到了宫里关于你王兄写错字的流言,知道了贤与睿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想说的是,”你摸着我脸上的那道已经细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突然对我说,“这里,你伤了我,我伤了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你,从来没有搞错过!”
我不能比那一刻更加爱你,你的聪明、温柔、大度,包涵了我对自己妻子的一切幻想,我是如此爱你,不能想象失去你的半点可能。
可伤我的人是你,伤你的人却是贤。你以为我的心虚来自于赐婚的错字,却不知道,我担心的却是那道疤的来源,是你根本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心虚导致的疑心,就像一根铁针放在棉被里,我不能拿出来给你看,就只能刺伤你。
我越来越不能忍受你和贤在一起,你多看他一眼我都不能忍受,更遑论那些他给你的欢喜。我痛恨他给你带来的任何快乐,痛恨你展露给他的每一个笑容,我想像他一样的给你快乐,可或许你们说对了,我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只会带给你痛苦。
你怀孕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我是孩子的父亲,当然高兴,可贤为什么那么欢喜?我知道这种厌恶完全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可我就是不能见到他对你对孩子好。
我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准备东西,贤就给孩子送来了衣服。你坐在床上摆弄那些小衣服,我不知道你脸上的欢喜是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孩子,可我却很清楚自己的愤怒都是因为那是贤送来的东西。
你什么都不曾做错,可我却还是吼了你,这种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连我自己都不能容忍我自己。
第231章 写给上元的信(三)()
安王退位出家之后,曾经来找过我,他跟我谈了很多关于放下与坦诚的问题,那时候我并不太懂他的用意,只以为他是在王位上待久了,没有人谈心才交浅言深的跑来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听人说,他是个很灵准的天命师,懂得观天象算人命,他就是早算准了自己是孤星命才一生不曾婚娶。还有人说,算了
可能香国真的是个适合忧虑的地方,很多人都特地跑到香国来面露愁思,我不知道他们在愁苦些什么,可我知道他们的愁苦都与同一个人有关。
不知为何,安王看我的目光满是悲悯,弄得我一头雾水。其实,真要分条列举出各自的遭遇,应该是我同情他才对。我娶得美娇妻,而他的情人和情敌都已在世界的另一端相聚,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要用那种目光来看我。
安王的哥哥,也就是宜阳姐姐的父亲,你王兄的岳父终于又出来了。要不说你王兄跟他岳父还真是一对好翁婿,两人各自被自己的兄弟幽禁了许多年,又最终都放出来坐上了王位,还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把对方杀了才彻底。你说,他们这算不算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缘分?
说起你家错综复杂的族谱来,我就是用十张纸也画不清那些关系,好像谁跟谁都有仇恨,又每一段仇恨都能扯出点血缘或姻亲关系。每次听到别人议论风云人物的时候,我都会乖乖的闭嘴,因为我知道,不管指责谁的不是,肯定都能冒犯到你的亲戚。
这时候,最难过的大概就是宜阳姐姐吧,安宁交战,不管她盼着哪方胜利都是罪过,盼着平局,天下又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