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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凤本天成-第93章

小说: 凤本天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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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中旬开始事情超级多断更了。断更后这本书运气就一直不太好。推荐是肯定没有的,全勤也没有咯。过年回家复更后读者还是寥寥。

    这本书开始构思得很大,有三卷。第一卷有些浅薄幼稚的地方是为后面打基础,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我能不能写到第三卷。整体是个不错的故事你们尽量相信我一下吧。

    缺点一大堆。这是我第一本书。因为这本书开始在起点看网文。找思路找灵感熬过夜掏过钱。但还是不尽人意。因为我真是小白,完全不懂现在的网文运作,也不知道读者喜欢什么样的。写着写着还把主角性格写变味儿了。但是我这人不服输一直想改,效果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反正都在你们眼里我也不说了。

    就是来说一声,这书还是不会太监。但可能会改成一天一更。平时,说实话,很忙。只有假期闲那么一丢丢。

    感谢几个人吧。因为我写得不好丢掉的好读者红尘宇;写作认识的书友顾妗同学,她的《江山嫡女》文风很不错,筒子们有喜欢的可以去看一下;还有每日来支持的《邪云记》和《风渊剑》

    我会写下去的你们会不会看下去呢?(但稳定二更我现在做不来)

    不必强求,各自开心就好。

    PS:觉得最新更的那章村妇还是很有进步的,列位不嫌弃去瞅瞅呗。

第一百八十章 我的男人() 
郭翠珍在见到南月的一刻精神有些恍惚。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到京畿来的。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旁边有人对她说顶富死了是因为观星楼倒了。

    观星楼倒了是因为当今皇上娶了个煞星做皇后。

    而今煞星要开始祸害人间了。

    这说法,她也不知道对错。反正能给她家顶富的死找一个理由的,她就信了。

    反正能找个人来偿了这笔债的,她就信了。

    反正村里的其他婆姨和她听到的都是一样的说法。

    瞎穗儿家的、长生家的,反正都说是皇后惹的祸害。

    对,就是这样,皇后的错!

    郭翠珍终于想起来,她入京畿是来找皇后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她来找皇后的呀,可是那座比天还大的城楼上站的怎么是那个女娃娃呢?那女娃娃她是见过的呀!

    怎么是皇后呢?

    再说这女娃娃刚刚还从那大兵手底下救下了她爹……不对,她救的好像是她们全村儿的人。横竖也没有个妖孽的样子!没有个煞星的样子!

    “月,你是那个月……”

    南月看到郭翠珍口齿合了又张,她努力想叫出她的名字,可是叫不上来。

    “郭大姐,我是给你送粮食的那个,你忘了,你还问我的脸是不是被夜猫子咬过。”南月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笑容笑出了一半僵在脸上。

    观星楼倒了,翠珍的丈夫在下面。

    这与她南月,没有直接关系,也必然有间接关系。

    她南月杀死了她的丈夫,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冲她笑,有些不合适了。

    人生总是这样,只要陈设变了,场景变了,人还是当年那个人,当年的那种明媚,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南月是见过郭翠珍的。虽说建造观星楼才是解决江安灾后不振的最主要思路,她怕百姓不能完全理解和接受,还是亲自带着传铃去了江安几个最穷的村落送粮食和其他补给。是以皇上的名义送的,却没有告诉完颜旻。

    南月真正到了江安才发现,百姓是不懂什么救灾措施的好和坏的。你说你轻瑶薄赋,他们不会太过高兴;你说你大兴土木,他们也不会太过愤怒。只有真的没人上门苛征税款,他们才能睡得安稳;真正有哗哗响的银钱送到了家里,他们才会露出真笑容。

    他们靠土地为生,不会骗人,也很难被骗。

    他们不识字,不会用文字思考问题,只能用心思考问题。

    因此他们给出或得到的答案,往往最贴近真实。

    那天南月让羽林军把米粮送到郭翠珍家门口时,翠珍笑得像个孩子,牙龈都露了出来,就跟她此前破口大骂时是一个模样,只不过意义大不相同。

    她们实在太不会隐藏了。开心与愤怒,都表达得那样淋漓与明显,不带分毫修饰。

    “月……月小姐……”旁边几个婶子和媳妇也都认出南月来。

    翠珍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月小姐……”说着抽噎起来。

    “顶富……”又抽噎一声。

    “皇后娘娘!顶富他,没了。他才说等攒够了三个银串子,就把它们串成一个,给我当项链儿戴。”翠珍说着,抹着眼泪。

    她长在山沟里二十几年了,没恨过什么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恨一个人。

    翠珍本来想着,等她真见了皇后,她就打得她……就那些读书人说的,一定要把她像切猪草一样切碎,像纸一样撕开,碎成什么……几段几段的。

    可是她见了南月,就只说出这些。

    南月知道她们是来讨伐她的。

    这种讨伐,听起来更像倾诉。

    对一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面善者的倾诉。

    南月心头哽咽。

    她只能晦涩地开口:“郭大姐。你真的相信,本宫是煞星吗?”

    那郭翠珍嘴张了张,犹豫了半晌,睁着红肿而无神的眼睛道:“娘娘,你给我送过粮食,你不像坏人。”

    但紧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了一句:“可楼是你建的。楼倒了,我家顶富在底下……”

    翠珍说着腔调升了起来:“皇后娘娘!我男人,没了!”原本干涸的眼窝又像复苏的枯泉一样涌出了泪水。

    “皇后娘娘,这帮刁民纯粹是在这里无理取闹。为什么不直接拿下呢?唉……”李延年在一旁看不下去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

    他不知道有时候女人之间的交流比长枪利戈更能解决问题。

    南月没有理他,而是认真地看着郭翠珍说:“大姐,你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男人;可我想请你回去,为了我的男人。”

    空气仿佛凝住了。完颜旻、在场的大臣们、守卫、所有来闹事的老人和妇女,都错愕地看着南月。

    当朝皇后怎么会说出那么……那么质朴的话来。

    她的男人!

    那不就是……皇上……

    郭翠珍把布满血丝的眼睛往城楼上望去。

    两个女人的目光隔着一层楼高的距离在空气里相遇了。

    翠珍揩干了眼泪。

    南月站在城楼上,长发飞舞在漠白色的寒空里与晨烟和唱。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真挚。和那日送米粮时一样的真挚。

    下面的所有人是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看到当今皇后娘娘。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思维产生某种静止的错觉。——那不是妖,那是神。

    郭翠珍看着这样的南月越发有种疑惑的感觉,她的脑子只在做针线活儿时灵巧,平常大多数时间都是充满了疑惑的。

    即使一层楼的距离没有那么远,她还是看不清楚,分辨不了楼上站着的是妖女,是皇后,还是那日给她家送粮食的好心的小姐。

    翠珍最终选了一个自己觉得最踏实的答案,她说道:

    “月小姐。我们认你,但……我的男人,忽然就这么没了。”

    南月此时看到了站在偏楼上的完颜旻,她心一横,索性鼓足了勇气对下面的老人和村妇们用力喊道:

    “郭大姐!全村的婶娘们!我南月知道,这次观星台忽然倒塌,你们有十几个人都没了男人。可是我请求你,你们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为难我的男人。”

    下面开始骚动。

    南月觉得一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原本刚刚那一嗓子是冲动之下喊出来的,谁知道居然好像都听见了。

    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吧。

    完颜旻,你的皇后要对不起你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后谋() 
想明白之后,南月把那些悲伤的怜悯的矛盾的纠结的情绪通通从脑海里放逐出去,找回了以前在西市混饭吃的风采。

    悲伤的情绪常常更容易看起来高尚,但高尚解决不了问题。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使用一种能使别人感动的语调来说话。南月素来不指望自己能感动自己。

    “婶娘们,我建观星台,不是为了看星星。我只不过,想在整个北冥建八十一座楼为我的男人祈福。”

    “郭大姐,可能你也听说过,我的男人,完颜旻,他在遇到我之前也是个傻子,和你家顶富一样。不对,他比顶富还傻。顶富至少能搬动猪草,他连猪草都搬不动。”

    南月可以远远地感知到完颜旻的脸在变青。

    她接着说道:“但是遇到我这个煞星之后,他十四年来的颠痴病竟然慢慢地好了,可能我这个天下人的煞星,偏偏是他的福星吧。”

    刚刚那些死命往前冲的妇女竟放下了手里的榔头和牛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月。她们看到她脸上带着微微细雨般的笑意,有些狡黠又有些凄清。

    “可是,我反而不喜欢他变聪明以后的样子。”南月说着,神情仿佛在搜索什么东西,“他之前智力只有五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看星星,讲故事,在土地上看成熟的地瓜自己爆炸……可是忽然有一天早上醒来之后,世界就变了,我的男人,他再也不是那个每天只能围着我转的傻瓜,他变得很聪明很聪明,聪明到可以清楚全天下的事情。”

    “于是他每天早上都要和一帮讨厌的老头儿见面,讨论怎么治理你们江安的洪水,怎么让你们在洪水过后吃饱穿暖。到了晚上,他还要批改很多很多的奏折,没有人可以帮他,全天下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扛着。”

    完颜旻微微地怔住,他看到主城门之上,南月脸上的笑意如冷雪消融后初绽的杏花。她冷静又飞扬的表情似乎在描述一个拯救天下的神袛,一个能给她信赖与骄傲的强大背影。

    “修建摘星楼,是我的主意,但我不是想摘星星。我是想借着修楼,给你们的男人提供干活儿的机会。婶娘们,你们当家的有活儿干,你们才有钱花,你们的孩子才能有肉吃。你们生活得好了,我的男人,他才会开心,他才会笑。”

    城楼下沉默无声。

    完颜旻扶着的短石栏发生剧烈但极其细微的颤抖。几乎不为旁人所察。

    而南月显然没有停的意思。

    “诸位,我不介意让天下人知道。我的男人,名字叫完颜旻。他比你们大多数当家的都要累。你们的男人,只需要搬块儿砖砌座楼。而我的男人,天下男人的生死都在他肩上。他一直没有时间睡个安稳觉。”

    底下有些村妇的脸上开始有动容色。甚至有人朝完颜旻所站的地方看着,向这个可怜的男人投去悲悯的目光。

    完颜旻没注意到这些莫名其妙抛掷过来的悲悯,他的脑海里无穷无尽地回荡着南月的声音,一圈又一圈。

    “我建观星楼,就是想解决你们没饭吃的问题让他开心点儿。如今你们这样一闹,他今晚又没有好觉睡了。”南月的声音很空灵,听来有一种不怒不怨的哀伤。

    “乡亲们。观星楼倒了,砸死了几十位大哥,其中有十几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件事无论怎样都是我南月的错,因为楼是我建的,人是我招募来的,做工的饷钱也是我发的。你们今日来找我算账,我没什么好说的。”

    底下有人开始唏嘘。

    “月小姐。这事儿……不怨你。”有个男人死了的村妇嗫嚅着说。

    楼倒了,横竖不会是南月推到的,他们最初过来,也就是想找个说法。

    现在说法儿有了,是非对错也该还原了。

    人活在世上大多数时间是不问对错的,他们只不过求个公平。

    南月看了一眼完颜旻,接着说道:“乡亲们。你们若是觉得我有错,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赔偿。你们想拿去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请你们不要再堵在这里。这是城楼,是象征一个国家安全稳定的地方。你们的皇帝为了你们呕心沥血,希望你们不要再让他为难。”

    “月小姐你不用说了!”领头的翠珍突然吼了一嗓子,像是做了极大决定似的吐出一口长气:“我们回去,我和爹找个好山头,把顶富埋了。”

    憨厚的祥云嫂子也开始劝:“婶婶妹子们,咱回去吧。这丫头的男人,也不容易。楼是自己个儿倒的,咱不能讹诈。别的地儿修楼的还有死人的呢。咱回家,好好把当家的打发了……”

    “云嫂子说得有理,回去找个风水好的地儿埋了吧。”有同村儿的男人附和。

    其实这些人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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