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本天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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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心惊,急忙入内。
远远地瞥见水映橙一身中衣悬在白绫上,双脚已经登了板凳。
飞身上去把人抢救下来。水映橙咳个不停,面色苍白如纸。
青儿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姐……”
水映橙无力地瘫倒在南月怀里。
南月心悸,把丫鬟都遣散了出去。
自己给水映橙喂水。
确认她一息尚存后才大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一个潦倒堕落一个干脆直接上吊。喝酒能解决问题吗?上吊能解决问题吗?我南月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人,你以为你们死了就一了百了多可怜多清高多无辜,还不是要让别人来替你们还了生前欠下的烂摊子。
南月气鼓鼓瞪着昏迷的水映橙。
第一次在御膳房见她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一碰到事情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大小姐,果然是软弱纸老虎式的大小姐,都是在深闺里养惯的花,碰到点风雨就折了。
南月就这样气鼓鼓的等着水映橙醒来。
以至于水映橙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神情愤怒的南月。
南月的表情使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自己刚刚自杀又刚刚醒来。只是浑浑噩噩而又疑惑地看着南月。
“你怎么了?”
南月愤怒而惊愕:“我怎么了!橙子,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你好好的又不是死了爹娘为什么要上吊?要是都跟你一样,像我这种没爹没娘的人早就死了一百次了。”话已出口始觉不妙,忙掩饰过:“不不不,我是说,你爹娘那么疼你,你没事不好好活着,寻死觅活地干嘛。”想到水映橙毕竟刚刚躲过一劫,声音不由渐渐放轻柔。
好在水映橙精神恍惚,并未注意到南月说什么。
愣愣地看着南月,虚弱地身子要记着撑起来。
南月帮她。
撑起来又无力地弯下头去。
乞求道:“臣妾……请……请皇后娘娘救救我父亲……咳咳……”
“哎呀你先躺下。”南月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水映橙。
“本宫答应你。”
水映橙将死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星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父亲不会有事,我是来救你。”
“救我?”
“我是救自己的未来嫂嫂。”
南月逼视着水映橙。
橙练宫的灯亮了一夜,宫人们在外面焦急地守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婚变()
杜府处处张灯结彩,丫鬟婆子红绳束头。各种红星星点点手忙脚乱地穿梭在杜府锦绣堂皇的院子里。
“什么?为何不是新郎官来接亲。”杜远鹏压着怒火,不悦地问。
厅堂里站着的是杜府家丁从大门引进来的,是相府的人。
杜宛若在盖头底下惶惶。
接亲的不该是她的落哥哥吗?出什么事了吗?
来人低低地对杜远鹏耳语。
细细碎碎一阵,像是赔罪和解释,杜宛若什么也听不到。
搀着杜宛若的贴身丫鬟接到了杜远鹏的眼色,立刻会意。
“小姐,走了,上轿子了。”
杜宛若不愿意动。盖头下传来疑问声:“接亲的不是落哥哥。”
“宛儿呀,小郡王前日感了风寒,为了晚上的宾客应酬和你们的吉时,不便亲自来接你入府,你就随王府的管家去吧。小喜,你照顾好小姐。”
丫鬟连声称是。
哦,原来落哥哥是病了,怎的就不照顾好自己,偏偏大婚之际病了呢?罢了,管家来接也是一样的,反正她终是会见到他的。
杜宛若忐忑而欢欣地被蒙在厚重的大红盖头之下推上了来接新娘的轿子。杜夫人搀着杜宛若的手迟迟不愿意松开。杜宛若有些察觉到杜夫人与素日相比的异样,但一想到自己即将嫁的新郎,一切不正常也都是正常的了。
母亲也许只是高兴的,或者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为人妇而远离杜府了,所以才会有些惶惶。
杜宛若这样宽慰着自己,迫不及待地想着何时才能到达钟王府。
尽管她心里还是隐约有些不安。
这桩婚事原本就是很奇怪的。
起先要爹爹要她嫁给丞相的儿子,哭闹上吊都不管用,后来不知怎的改为嫁给小郡王;可是又不让她去见落哥哥;而今大婚落哥哥又病了,是管家来接亲。
哎呀这些又算什么呢,婚事改变,也许真是父亲被自己打动了呢,加上母亲在背后帮腔;婚前不能相见,这是礼俗,这又有什么呢?她终究还是要成为落哥哥的人了,迟早要相见的。
她一定是太幸福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胡思乱想。
杜宛若深呼吸一下,调整身态笔直端正地做好。
她不要再想什么了,什么都是不能阻止她嫁给钟落的。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轿子摇摇摆摆地前进,素日借着主子气焰嚣张跋扈的贴身丫鬟陪不知怎的没了往日气势,垂头丧脑走在轿子旁。时不时担心而恐忧地看看轿子。
小姐知道吗?全府上下只有小姐不知道了吧。
丫鬟的世界里想象不了新郎官揭开盖头时会发生什么。
老天爷,你保佑小姐吧。
一行华盖沿着长街浩浩荡荡地移过,最前面是几匹高头大马,马脖子上系着鲜艳的大红的礼花。夹道是京城里出来看热闹的各色人杂。京城是各色人等汇集的地方,上至王侯小姐,下至买菜街农。无不兴味盎然地看着这场婚事。北冥许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了,当日皇后成婚时,婚期仓促,皇上还是傻子,哪里有这样新郎官接亲的气派。
几个胆大的小孩子由大点的孩子领着,围在轿子队伍前讨赏钱。
敲锣打鼓的人摇头晃脑助长着喜悦氛围,一径走去真像是一场高高兴兴的盛世婚礼。
传铃着喜服,瞻前顾后一路从皇宫小跑到南府后宅。
轻车熟路找到了南清云住处。
南清云依旧萎靡不振,一身大红的喜服,却显得神态邋遢。
门忽然响起,南清云毫无念想地开了门。
无非又是南傲天派人来交代婚礼事项。
门开了,眼前却是传铃。
“公子,橙妃娘娘她……殁了。”
南清云一侧脸容开始打颤,死灰一样的眼珠僵硬地抬起来,努力把目光集聚在传铃脸上。
无神的瞳孔张大,张大,眼珠要崩裂出来。
与此同时,完颜旻接到御风速报。
“主子,橙妃自那晚宫宴回宫后便大病,昨夜,自尽而亡。”
完颜旻抬起头。
沉沉地问:“皇后现在何处。”
花影宫。
宁馨儿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昨个儿白天不是还好好的,怎就忽然不行了。”
“听说,听说是软禁之苦加上水大人的变故,回去以后便一病如山倒。又不肯喝药,整日吵着闹着要去皇上处给水大人求情,活活折腾的,昨儿晚上又自个儿想不开,吊上白绫子,救下来后也没了神气,没过多久便……殁了。”
“这么说,倒是不用我们动手便……”宁馨儿声音压得低低,无声地扯起唇角。
“想不到啊,她出身显赫,入宫便居妃位。本宫以为,这个橙妃,要永远地压在本宫头上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娘娘,世事无常,橙妃这下一倒,您可就……”丫鬟暗暗恭维。
“说什么呢你个小贱蹄子,”宁馨儿深深瞅了一眼丫鬟,没能藏住眼里的喜悦,娇声道:“菊儿,我们去橙练宫探视一眼橙妃娘娘。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素日高高在上的妃,死的时候能比一个宫女好看多少。”
宁馨儿摇摇曳曳去了橙练宫。
看守的侍卫铁石一样伫立着,仿佛里面的人的死活与他们无任何关系。
宁馨儿不禁感慨,真是罪臣之女不如蝼蚁啊。
倒是守门的宫人前来阻挡:“娘娘,娘娘请勿入内。橙妃娘娘她,已经入殓,生前又多煎煮中药,娘娘免得沾染了晦气。”
“让开,本宫不怕。本宫今日只是来送橙妃妹妹一程,你们这帮下人不分时宜瞎做什么阻拦。”
宁馨儿闯了进去,棺材顶盖无情合上,宁馨儿最后看到的,刚好是水映橙苍白无色的脸。
生前再美的头颅一旦枕到了棺木上,原来都是这样阴森可怖。
宁馨儿顿时心悸,想要退开去。冷不防对上南月的眼,更是吓了一跳。
幽暗光线里一身白衣,南月冷冷的目光扫视而来:“宁答应的消息还真是及时。”
宁馨儿抚了抚胸口,堆笑道:“妾身也是从丫鬟处才得的消息,不想皇后娘娘也在此。”
南月无起伏地答:“本宫当然在此。橙妃大病缠身,又自缢受损。本宫身为后宫中主,要给姐姐一个体面的安葬。”(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入殓()
“是,是……”宁馨儿连声答,巴不得离开这鬼气阴森的橙练宫。
“那,那妾身就不妨碍皇后娘娘张罗入殓的事,橙妃妹妹也该入土为安。”
转过身来急步欲出宫门,一脚踢到了搁在地上的药罐子,里面黑黢黢炭一样的药渣撒得遍地都是。
南月闻声表情更为冷清。
宁馨儿慌乱地命菊儿收拾好,拉着丫鬟出了宫门,回宫就是一阵干呕。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菊儿殷勤地帮宁馨儿拍打着脊背。
“太,太吓人了。脸色青白青白跟鬼一样。人死了都是这样的吗?”
“娘娘,那与咱们无关,娘娘喝口水压压惊。”
宁馨儿咽下水,长舒了一口气,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心情定下来才想起什么似的蓦然对丫鬟道:
“菊儿,你再返回去,看看刚刚被我踢翻的那罐子药渣,橙练宫的人给如何处置了。即便是扔了也一定想办法拣些残存的回来。”
“娘娘,你要那些做什么?”
“你别管,快去,晚了就没了。”
菊儿一路小跑偷偷绕到橙练宫后墙,正巧看到南月带着一群人护送官殓出宫去。
可巧里面的宫女携着之前用过的器皿和一堆污秽物出来。里面正巧夹带着那个药罐子。
菊儿含笑上去:“这位姐姐,橙妃娘娘才殁,这几日,可是要辛苦姐姐了,我来帮姐姐提着些吧。”
那宫女刚好不堪负荷,顺道就把那药罐子和一簸箕用过的炭灰交到了菊儿手里。
“可不是呢,最惨的是,橙妃娘娘一走,我们这些人的命还不知道要在何处扎根呢……”
菊儿随着附和了几句,两人说笑着走远去。
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南府。
杜宛若一路被颠簸得辛苦,顶着一头天旋地转的红被人搀到南家正堂。
南傲天与风雁痕端坐上方位置。
新郎从房屋一侧走出。
杜宛若从盖头下看到那双移动的黑靴。新布细密的纹理崭新铮亮。
心仿佛从喉头跳出来一般。
她终于,终于要嫁给这个人了吗?
南清云俊朗如常,只是面色苍白,清瘦了许多。
南傲天看到儿子如他所料来拜堂成亲,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这个儿子,即使心里再怎么反抗,最终不会做出真正违逆的事来的。
凤雁痕脸上没有喜色,忧心忡忡看着南清云。
司仪高昂洪亮的嗓音响起。
“新人到,一拜天地。”
连理结被主婚婆子硬塞到手中。南清云觉得不是他牵着那条红绸,而是那红绸牵着他。满眼猩红如同幻影,连同满屋子的人,织起一张细密难逃的大网,勒得他紧紧喘不过气来。
脚步机械地转向门口对天光的方向。弯腰拜下。
“二拜高堂。”
转过身来,杜宛若将连理结攥得紧,南清云脸上没有分毫神采。
风雁痕脸色越发不安。
“夫妻对拜。”
红盖头低了下来,触到南清云金制的新冠。盖头下的人嘴角漾起蜜一样的甜。
“礼成——”
杜宛若由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来到后宅,绣花鞋迈进了新房的门槛。
杜宛若被满眼的红迷醉得眩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红的鲜艳慢慢变得黯淡。
直到红布纹理缝隙里透不进丝毫光亮。
天完全地黑下去了。
这时候高兴得忘掉了全世界的新娘才发现些许不对的地方。
新郎呢?
钟落呢?
爹娘不是告诉她她即将嫁给小郡王,成为钟王府的王妃吗?
人呢?
落哥哥呢?
恐慌感随着黑暗降临席卷而至。
白天被她自己用各种理由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