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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凤本天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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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凭空冥想的力量,让他本能地逃避见这宫里的任何女人。

    绿儿知趣地退到一边,等完颜旻御风两人走远,才敢没有底气地跑回椒房殿。

    “主子,是去血影阁还是朱雀大营。”御风看出他心情似不对,低声问道。

    “哪儿都不去,回盛轩宫。”

    “主子,您不是说,还有事……”这话御风出口便后悔。完颜旻从小到大拿有事这个借口搪塞了太多的人了。他作为最贴身的侍卫,怎么竟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完颜旻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御风立刻闭嘴。

    二人匆匆回到盛轩宫,完颜旻命令御风去正殿候着,自己竟然推门进了南月以前住的那间偏房。

    他以为地图是她偷的,可是那张图上一个“蠢”字就避免了血影的全军覆没。

    他以为太后是她藏匿起来欲要挟他,可是萱后从千里之外传来了家书。

    他以为她已经形容憔悴了,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叫人横竖看不懂的女人,即使待在冷宫里,依然浑身都是夺目的光彩。

    南月,到底是朕错怪了你,还是朕不懂你。

    完颜旻走近那间他从来不愿屈尊就驾的小屋子,看到里面简朴的床和她自制的方桌。他现在相信就是给她一片沼泽地她也能变出一片花海来。

    完颜旻用修长的手指抚磨着那张长桌的桌面。他都不敢想象,是不是这间屋子曾经的主人,趴在这里一个彻夜,一笔一划地将他故意压在玉玺下面的那张假地图记下,又聪明非常地篡改了他的原图,在上面加上一个“蠢”字。

    完颜旻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伴随着不知对错的悔意。为什么他现在得到的每一个错误证明,都指向一个曾经看起来无比正确的选项。而真正正确的答案又倦怠地藏在上面地方,千呼万唤不肯出来。

    他的脑子里构架起层层叠叠的猜测,每一个猜测都指向一片神秘的迷海,似乎昭示着最光明的方向却又让他不敢承认。

    半晌,完颜旻从里面出来,对站在正殿门口的御风道:“走吧。”

    御风紧随其后,一路无话。

    快走到朱雀城楼的时候,御风才撞起胆子说了一句话:“主子是不是觉得,月姑娘……”

    “不许提她。”

    御风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镇守在朱雀大营周边的羽林军们看到皇上和御统领阔步走进了临时驻扎的大营,但是,那之后的几天,他们再也没看见完颜旻出来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狗急尤跳墙() 
完颜旻失踪了。

    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白听影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得到完颜旻的任何指令。以前她的任务都是他亲自告知。问御风,御风只是缄默,或者摇头说不知。

    可是白听影从御风眼中看出了超然的平静。任何一个一无所知的人都不会有这样无波无澜的平静。御风还是在从不夜山回来的一个晚上被白听影堵住了。

    一向不失沉着的白听影挥舞着那双妖艳但很清净的眼眸,说道:“我问你,皇上到底在哪儿?”

    见御风依然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终于有些急了,冷声道:“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查出来,这样浪费时间,你觉得对大局有益吗?”

    御风还是没有答话。

    白听影对他几乎失去希望了。

    “好,我亲自去找皇上。”她说。说着,握剑而去。

    “你何苦白费力气。皇上在玲珑塔闭关,你不会见到他的。”御风见她执意,阻止道。

    白听影听得这话脸色才猛然间出现了异样,她几乎心虚地道:“这个时候,皇上不是该亲自皮甲挂帅,他去玲珑塔做什么,是体内那个东西又作孽了还是……”

    白听影忽然闭口看着御风,她为自己更深一步的猜测感到胆寒。

    她盯着御风,似有点忧惧地问道:“皇上该不是要铤而走险……”

    “这件事,别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皇上的危险就越大。”御风虽然松了口,情绪依然平静。

    “你早就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本身对皇上的危害有多大?在这个节骨眼上强行突破十阶剑法,你知道稍有不慎皇上就可能送命吗?”

    “没有万一,”御风打住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主子说过,不会有万一,我们必须赢。”

    “罢了。皇上他总是只相信自己,他眼里就只有他自己,”白听影有些气愤,但还是努力克制住声音,“一个人再强大能走多远呢。他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相信一次我们,相信他和我们站在一起的话,即使不要那个九死一生的十阶,我们也是可以打败南相的。”清泠泠的声音在冷空气里消逝,白听影似有怒容。

    “不要十阶,你知道有多难吗?”御风沉沉地道:“没有十阶剑法作为支撑,皇上光是单独抵抗南相就要来一场死战。更别说现在皇城周围早就四面楚歌。我们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杜远鹏。”

    “那是因为你们只愿意相信杜远鹏,你们有没有试试,不要总是把任何人都拒之门外。”白听影像一头狮子一样愤怒起来,她从衣袖里亮出一样东西,对着御风吼道:“御统领,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御风被白听影突然如此激烈的反应弄得猝不及防,他还是定睛看去,眼眶周围开始变化出细密的纹理,他的瞳孔深深被那金黄色明灿灿的小东西吸引了。

    “九金凤印?”御风抬眼,喃喃低语,忽然之间若有所失。

    地图之败让南傲天感受到莫大的耻辱,一是损失了一百多名悉心培养的精锐死士;二是他已经不能再分辩周围孰真孰假。和完颜旻一样,南傲天也看出了那张地图上那个隐藏完好的“蠢”字。他不清楚这个把戏是来自完颜旻还是来自自己当成亲生女儿的南月。他现在,感觉到一种彻彻底底的背叛和失望。

    这个隐忍了廿余年的人,终于决定不再忍了。

    南傲天释放了真正的实力。

    他已经决定要无所保留地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而战;为了一直被完颜家压着的那口气而战;为了二十几年前,他永远也没能得到的,一些东西而战。

    九魑阁发动的是屠城之举。

    九魑阁的“苍蝇”们和他们的主人一样,都是积累了从出生到此刻积年来的黑暗。所有的怨恨和压抑,隐忍与暴戾,都在将他人生命碾于指间的片刻里爆发,为罪恶寻找到一个流淌与发泄的最佳出口。

    九魑阁的死士是非常重纪律的。他们从出生起就学会了守纪律。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三岁而盲,四岁而去耳,五岁而割舌。

    这样一群已经很难称之为人的人,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在纪律里厮杀。不能多杀或少杀一个人,不能没有命令而去杀一个人。连使猎物断气到什么程度,在什么时点绝息,都是有具体规定的。所有的纪律里违背了一点,面临的后果就是死去。

    为了活,为了取代他人而活,他们每日要做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克制本性,保持隐忍。

    而今,南傲天突然发话,不用忍了。在北冥的整片山河之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苍蝇”们听到南傲天的命令以后,像傻了一般愣了半晌。他们有些僵钝的头脑终于完整地理解了主子的意图。那是他们有存在意识起就不曾奢望享有的东西——为所欲为。

    “诺!”千百只悬浮在九魑阁上空的苍蝇一齐用腹语答道。这是一场饕餮盛宴的开席令。

    北冥大陆上空的月光从来没有这样惨白过。苍蝇们喜欢昼伏夜出,他们被人为强制的生理规律会使得他们在白天显得有点弱、有点不适。

    旷野的山河之上,如银月光铺泻千里。照耀着苍蝇们突然灵活起来的身影。他们的头脑忽然充血一般灵敏,黑洞洞的眼眶里也仿佛忽然生出一对无形的眼珠,闪耀出兴奋的慑人的光来。

    他们对任何活物都极其敏感,因为那些人身上的鲜活与他们自己的死气沉沉形成了最让人沮丧的对比。同样都是人,普通的他们活在白天,特殊的他们活在夜里。

    凡我所没有的,必要夺来,连抢夺都无能为力的美好,必要摧毁。

    “死士”们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帽子和衣袍完美地掩盖了他们残缺的身体和灵魂。月光照耀着他们手下迸溅出的来自别物的血。

    血液在月光下不显红色,而是如暗色的绸带喷涌、划过长弧,寂寞而落,抛洒在地上如不成愁的离歌。

第二百四十七章 星空的辉煌() 
才有个婴儿被抛进山谷,于风中跌堕成一摊肉泥。连哭声都不曾清晰,石涧旁那朵野菊花就已经被干枯的血液凝固。土地被粘稠的血浆渲染成一片星星点点的斑驳。

    九魑阁死士所到的地方一般不会有哭声。他们的手段太残酷、速度太迅疾、目标太精准,以至于很多老人和儿童才只是看到那些无面无心的黑色影子,就已经瞬间毙命。

    相传,见过九魑死士真面目的人是断然不能活的。他们在乎自己的丑陋,也在乎这丑陋被他人记住。他们讨厌那些猎物临死之前眼窝里流露的挣扎的惊恐与鄙夷。一般而言,猎物眼里的恐惧越强烈,“苍蝇”的手段就会越歹毒。

    月色溶溶漾漾,山山水水苍凉。鬼影已经无力阻挡这些皇城之外的事情。

    京畿一带也已经危如累卵。

    边关守住了,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

    但西祁的骑兵依旧以小股部队的形式依次进入北冥内部要塞。局势变换之间,朱雀城门外现在陈列着韩石所率骑兵部数千,都是以一当百的人物;水无青所率羽林军四十万;而南傲天将原耶律明修所率军部尽收囊中。皇城的阴暗角落里还处处埋伏着在民间“吃饱喝足”的苍蝇。

    皇宫与皇城被逼入一团死局。

    酒谷子、李延年等重臣日夜端坐于朱雀台之上,观局势,顺道观天象。御风劝几位老臣回去歇息,被李延年一句骂回去:“你个小兔崽子,你和皇上还在撒尿那会儿,我们就已经跟随先帝在战场上喝酒吃肉了。你小子不去找皇上,每日守在这里碍眼算怎么回事。别在这里杵着,扰了我们几个老头子的清净。”

    酒谷子只是捧着酒壶,透过惺忪的眼看远处不浓不淡的狼烟,什么话也不说。仿佛只有他,才不把而今的天下之乱当成一件事情来看。

    李延年恼了,一把夺过他的酒葫芦,粗声戾气地道:“不等南傲天来取你我的命,你就先跟个醉鸭子一样等着下锅了。”

    酒谷子不以为然,乜斜着眼睛道:“莽夫之急,不成气候。”

    李延年刚想反驳,却被轰隆几声响动惊得把话憋进嘴里。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酒谷子拉到了吃酒用的桌子底下。酒谷子依旧不慌不忙,只是道:“炮火响起的时候,不管你是刑部尚书,还是户部尚书,都得将就在这桌子底下。”

    李延年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出去,被刚好穿过桌子腿的一根火箭吓得退回来。年迈的身躯堆坐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一瞬间从不服输的刑部尚书脸上有些丧气。他哀叹道:“唉,难道真是气数已尽了吗?为什么,这天下,从打下来那天起,就从来没有安稳过。”

    酒谷子只是把他的酒葫芦从桌子外面捞回来,扎手舞脚地仰躺着,醉意醺醺地说道:“待着罢,最苟且的地方,最安稳。”

    原是僵持了几天之后,南傲天终于开始攻城。百万支火铳架在朱雀城楼下,齐嗖嗖向上发射火苗。燃烧得赤红的火焰如凤鸟的尾部羽毛一般艳丽,在天空中放射成成排成片的焰火。白色与黑色的尘烟直直地上升,昭示着一处处燃烧走至穷绝之处。从朱雀城楼向下望去,京畿成为一片火焰与烟雾的汪洋。云藏在其中,与滚滚黑烟混绕在一起,分辨不清楚形状。

    云梯也已经依靠着城墙架上。攻城的叛军前赴后继地爬上去,有的被从城楼上撂下的厚圆滚石从半空坠下来。

    各种颜色搅和成朦朦胧胧的一片,最前面守城的士兵被直直升腾的热气扑了一脸烧灼。他们的脸被焰火和箭矢划伤,形成外翻的口子,四周焦黑,中间还能看到露出的嫩肉,翻腾着战事里生命的枯瘦。

    “守不住了统领!”有人的盾牌已经千疮百孔,禁不住高温炙烤和皮肉之痛的士兵远远地对御风叫道。

    御风早已分身无暇。那名士兵的哀嚎还没有传到御风耳朵里自己就已经不甘地闭上眼睛,倒在了盾牌之下。

    鬼影三十六骑不得已全面出动,与九魑死士在烟火里较量。血影阁的普通死士也尽数出山。全部银色铠甲与套头黑炮在猎猎的风里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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