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因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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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们且先看看呀。”崔嘉因哄道,更加坚定了留下的念头。
“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我陈家养你那么多年,好吃好住的伺候着,如今竟敢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你还要脸不要脸?!”老妇人的拐杖这回并不落在地面上了,而是打在了被推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鬓发凌乱,神情凄惶,两眼无神地呆坐在地上,似是已经被人抽走生魂的呆滞的木偶一般,不言不语。
在老妇人身边搀着她的年轻女子闻言凄凄楚楚地捏着帕子悲痛道:“嫂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来?表哥已经这样了,你却在外头勾搭小白脸吗?!”
那女子不说还好,一说话老妇人就更加生气,她怒斥道:“你生是我陈家的人,其实陈家的鬼!今生今世你休想离开陈家!”
“我定然叫你悔不当初!”老妇人冷笑一声,阴鸷的盯着地上的女子。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都是不屑女子所为的,虽然老妇人言辞狠辣,却也没人指责她的不是,毕竟在世人看来,女子的罪过比较不能原谅。
崔瑜见了却皱了皱眉头,他不知其中因果,也不肯轻易论断,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况且这女子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像是吗老妇人口中的大奸大恶之人。
“我敬你年事已高,不欲与你争执,却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一个饱含怒气的男声突然响起,原来是方才落井下石的女子口中所说的小白脸
“我同元娘一清二白,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无丝毫越矩。”男子愤怒道:“你们家骗婚在前,强娶在后,难不成就有多干净了不成?”
男子的话一处,老妇人只觉得周遭的人瞧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她又羞又怒,将拐杖弄得砰砰作响:“你!分明是你同她有私情,这才来污蔑我陈家!我陈家向来中诗书礼仪,又岂是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无耻?可见是你的托词!”
“陈家重诗书礼仪?”男子冷笑一声,轻蔑道:“确实如此的,看老夫人这般作态,也知道贵府的确是这等高贵的门第。”
“可不是谁家都能及得上陈家的教养的。”
周遭的人听了,不由笑出声来,原来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哪个自诩诗书传家的家族出来的老夫人开口闭口都是“娼|妇”,“婊|子”的?稍稍有些教养的门第都不会这么骂,何况骂的还是自己的儿媳妇。
“你!”男子眼中的不屑之意就是这样明显,让享了半辈子荣华的陈老夫人有点受不了,她骂道:“你行这等污秽之事,也不怕乱了纲常,辱没了读书人的名号,遭了天谴!”
“我齐某行得端坐得直,可不像某些人一般惯会做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捅人心窝子。”男子道:“你儿子分明已经是个废人,偏偏还骗了元娘的父母,哄的两位老人家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你儿子!你儿子是什么人?内里外里都是烂透了的,成日里流连花丛,醉倒在风流女子的石榴裙下快活恣意,何时想到了元娘在家中日夜操劳的辛苦?如今好了,如今身子彻底坏了,还想让元娘在你家给那男人守一辈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男子的话说得不客气,令陈老夫人同年轻女子面上无光,终究还是年轻些的更沉不住气,一时没忍住呵斥道。
“恒哥。”地上坐着的魏元娘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被气的面红耳赤的婆婆同那明明寄住在陈家却处处挑拨她同婆婆的关系的表妹,还有挡在她面前替她喊冤的齐恒,心中酸涩难言。
魏家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士农工商,向来商者最末。陈家虽然不显贵,终究也是六品官家,魏元娘的父母想着让女儿嫁进陈家,好歹也就是一个官太太了,摆脱了商者的身份,日子也能好过些。
她嫁进来才知道这自诩门庭清贵的陈家,原来竟是一只批伪善外衣的豺狼!
老夫人贪得无厌,将她不菲的嫁妆尽数收缴;表小姐狼心狗肺,将她在陈家的境况如实告知了魏父魏母,她的母亲原本身子就不好,一听自己千挑万选的女婿是这样一个不堪重任的,又想到是自己亲自将女儿推去了这样一个火坑里头,心中悔恨的不得了,没熬几日就去了。
而魏父却也在不久之后被发现死在了房里。
魏父魏母终生也只得魏元娘一个女儿,又没有直系血亲,这偌大的家业自然落到了魏元娘手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魏元娘手上有这样一大笔财产,陈老夫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在自己侄女儿的怂恿之下将魏父魏母就给魏元娘的钱财地契全都骗了过来。
做了坏事的人心中总是不安的,陈老夫人生怕魏元娘有朝一日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便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第一百零七章()
做了坏事的人心中总是不安的,陈老夫人生怕魏元娘有朝一日将这件事抖露出去,便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谁知还未等她想好如何处置魏元娘,竟然就在这法华寺瞧见了魏元娘私会外男。
她就说这魏元娘是个不安分的小蹄子,果然如此!
“不是说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吗?恒哥?怎的大庭广众之下喊得这样亲密?”陈老夫人吊着眼梢冷笑道,面上的褶子一抖一抖的,很是刻薄。
还打量着她人老糊涂了呢!这男人分明就是魏元娘从前的相好!
“老夫人糊涂了?”魏元娘一改方才怯懦的模样,咄咄逼人了起来。
“老夫人糊涂了,表姑娘不好好劝着怎么反倒任由老妇人生气?何菱香,你也不怕老妇人被气出个好歹来。”魏元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陈老夫人同她口中的表姑娘视若无物。
这副冷淡的模样让陈老夫人和何菱香大为光火。
何菱香的父亲是陈老夫人的哥哥,何家原本就是穷得不能再穷的人家,世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陈老夫人年轻时自恃美貌,不想下嫁给村里那些个在她眼里无甚前途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便背着父母毁了婚约想要将自己卖给京城的官宦人家做丫鬟,期盼着得到不一样的际遇,改变自己羞耻的出身,以及过上自己父母想也不敢想的富贵生活。
陈老夫人果然如愿以偿进了陈府。
京城人才济济,世家豪族何其之多,陈家一个六品官宦之家放在里头着实是不够看的。可是对陈老夫人这样的连小小的县官都未曾见过的村姑来说,六品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了。
陈老夫人勾搭人很有一套法子,进陈府不过短短两年,就成功地将当时陈家唯一的少爷陈易俊勾到了床上。陈老夫人便从一个洗脚丫头变成了那陈易俊的通房,待陈易俊从了母命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之后,将陈老夫人从一个通房丫头提拔成了姨娘。
那陈易俊的妻子是个软弱好欺的,陈老夫人没有遗传到自己老实巴交的父母那样忠厚的性子,倒是跟着那些嘴毒的乡野妇人学到了尖酸刻薄的本事,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也用的如火炉火纯青,再加上陈易俊原就不喜爱这木讷的原配,总觉得不如陈老夫人的滋味那般**,每每听见陈老夫人告状,便总是冲去原配那儿大呼小叫,生生将原配给怄死了。
陈老夫人最后果真实现了她从前的梦想,成了官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作孽太多的缘故,陈老夫人怀的三个孩子都没能生下来,不是死胎就是流产,最后终于在四十岁的时候怀上了,用了各种手段终于将这一胎保下来了,活下来的这个就是魏元娘的丈夫——陈麟。
陈麟是陈老夫人的老来子,又是唯一的一个儿子,自然被陈老夫人养在身边宠的没边,久而久之也染上了坏习气,眠花宿柳,斗鸡遛狗样样在行,唯有读书一道狗屁不通。
眠花宿柳,斗鸡遛狗哪个不是耗钱的玩意儿?陈老夫人又是奢侈惯了的,连糊窗子的纱都要用蜀地的霞影纱,何况陈易俊死了之后陈麟又不思进取,只有一个用钱砸出来的没有实权的七品小官在身,朝廷发的俸禄连他去一次窑子都不够,遑论养活一大家子的人了。
一时间,陈家竟然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连下人几两银子的月例也要一拖再拖。
魏元娘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嫁进了陈家。
她大笔的嫁妆银子不仅足够陈家补上拖欠了下人几年的月例,甚至还够陈家再阔阔绰绰地活上十年。
这年头,女子的嫁妆是父母给她的在婆家的依仗,全都是女子自己所有,若是婆婆动用了媳妇的嫁妆,在大周朝是要被别人耻笑的。
陈老夫人一哭诉,魏元娘就不顾自己母亲出嫁前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傻傻的将嫁妆银子悉数交到了陈老夫人手上,自己只留了几十两银子在身边傍身。
陈家是什么人家?
那是有钱就是娘的地方!
陈老夫人刻薄寡恩,陈麟又是一个风流胚子,魏元娘没有了利用价值,谁还会高看她一眼?陈家除了跟着魏元娘嫁进来的几个丫鬟,竟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一个陈家的救命恩人,活的比陈家的下人还不如。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陈麟身上好歹还有一个官身在,自古民不与官斗,魏元娘一个弱女子,娘家无权无势,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
就在魏元娘已经认命,准备老老实实的在陈家耗一辈子的时候,何菱香出现了。
何菱香就像是另一个陈老夫人,那眼里透出的贪婪同野心同年轻时的陈老夫人如出一辙。
陈老太太一见何菱香就心生喜欢,甚至将她当做了半个女儿看待,在府里的地位俨然比魏元娘高出不止一截儿,一点儿也不像个寄人篱下的,半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
何菱香是个会哄人的,知道陈老夫人不喜欢魏元娘这个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便总是帮着她为难魏元娘,时不时的还会在陈老夫人耳边说魏元娘的坏话,在她旁边出些祸害魏元娘的主意,原来的魏元娘只是陈家可有可无的人,何菱香来了之后倒是不那么透明了,但是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魏元娘俨然成了陈家一个丫鬟,还是一个人任劳任怨,供人取笑的丫鬟。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以魏元娘忍气吞声的懦弱性子,也未必就真的会同陈老夫人闹起来,可是陈老夫人竟然让何菱香去勾搭陈麟。
普天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婆?又怎么会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
世人都鄙夷商户女子,觉得她们身为女子却全身上下都是铜臭味,又泼辣又没有教养。可是在她看来,陈老夫人同何菱香才是真正该受鄙夷的。(。)
第一百零八章()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魏元娘俨然成了陈家一个丫鬟,还是一个人任劳任怨,供人取笑的丫鬟。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以魏元娘忍气吞声的懦弱性子,也未必就真的会同陈老夫人闹起来,可是陈老夫人竟然让何菱香去勾搭陈麟。
普天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婆?又怎么会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
世人都鄙夷商户女子,觉得她们身为女子却全身上下都是铜臭味,又泼辣又没有教养。可是在她看来,陈老夫人同何菱香才是真正该受鄙夷的。
可没有想到,更加无耻的还在后头。
何菱香嫌魏元娘占了她的正妻之位,千方百计地非要让魏元娘痛不欲生。
于是假装好意一不小心就将魏元娘的境况告诉了一直忧心于她的父母。
抢她夫君也就算了,像陈麟那样儿的臭男人,她还看不上,也不在乎,何菱香想要她就给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她何菱香就不该将算盘打到她的父母那儿去!
魏元娘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何菱香,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你岂能这样同姨母说话?姨母待你不薄,你竟也能做出这种私通外男之事,给姨母同陈家抹黑。”何菱香拧着帕子娇娇弱弱道,同咄咄逼人的魏元娘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此刻瞧见何菱香因为魏元娘的一番话泪光盈盈,原先因齐恒的一番话而对陈老夫人同何菱香产生的不满散去不少。
“你竟然还唤老夫人姨母吗?”魏元娘勉强收起了面上的恨意,说:“这便是老夫人的不对了,无论何菱香同我有什么过节,于您却是无关的。”
“天底下的母亲大多都这样吧,我嫁进陈家两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老夫人着急也是正常,将娘家侄女推给自己儿子凑成堆,媳妇也不恼,可是这人都是陈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