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穿新世界-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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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瞎了眼的家伙，究竟是怎么看出亚伦“比较可靠”、“不会闹事”的！
因为尤涅若牵了头，不少人都闹腾起来。穿越者里面长得帅的真不多，大多数人都长得奇形怪状。但如果说人品可靠不爱闹事，他们几乎每一个自我感觉都比亚伦要好。
如果不是熊猫劝说的话，大家或许会在关隘这边一直闹下去。
这么闹了半天，他们最终还是尊重了民兵的决定，让五个被选出来的人上了山。
至于亚伦，则被他们留了下来。
“你们不会想要让他进镇子的。”
“是啊，这是为你们好！”
“不要问他是干什么的。”
“真的，这是为你们好！”
对于这个被同伴们强行留下的白衣帅哥，民兵们都很好奇。然而亚伦不愿意跟他们废话，而穿越者们也不想向这些民兵介绍亚伦是干什么的。
看他们的精神都不是很好，万一知道了亚伦的真面目，被吓死了，怎么办？
他们可是听说过的，当初亚伦在铁锁要塞的时候，曾经吓死过一个传令兵……
对于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亚伦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或许在他看来，这种八卦消息毫无价值。
被禁止上山，他倒也不生气，只是自己走到远处的森林里面，随便采集了一些植物，开始研究分析。
“这个世界很古怪，到处都充满危险。”熊猫过去询问的时候，他如此解释，“如果这世界的普通人死绝了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惊讶，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但浣熊镇这边居然有幸存者，数量还不少……我觉得这一带的生物圈一定有特别的地方，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对于他的说法，熊猫是赞成的。但对于他的研究方式，熊猫则表示完全看不懂。
亚伦并没有拿出什么瓶瓶罐罐，他只是弄出了一个灰绿色的史莱姆，然后把采集的植物样本扔给史莱姆，让这家伙吃下去，再把手贴在史莱姆身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这是在干啥？”
“分析，对比。”
“这样就能分析和对比？”
“没错。”
听亚伦话语里面流露出的不耐烦的意思，熊猫很明智地走到一边，继续锻炼起来。
而关隘处，穿越者们则拿出了食物和民兵分享，顺便继续打听这世界的事情。
对于他们拿出来的这些清洁干净的食物，民兵们都很惊讶。民兵队长表示这样的食物很罕见，只有山上的几块农田能够稍稍产出一些，还拿出了一块麦饼来作对比。
那块麦饼颜色金黄，烤得很干，但仔细看去，却能看到其中有一些细碎的黑点，就像是虫子一样。
按照民兵的说法，这就是“干净的食物”。
至于不干净的食物，关隘里面倒是很多。角落上的储藏桶里面，满是寻常食物。它们是灰色的块茎，味道带着些许腥臭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粉末，以及泛着可疑血色的肉干。
“没有蔬菜吗？”喜欢吃蔬菜的刚铎问。
“蔬菜？要到镇上才有。”民兵队长说，“蔬菜可储存不住。”
“那蔬菜是什么样子的？”刚铎拿出了一颗白菜——他最喜欢的蔬菜，问，“是这样的吗？”
民兵队长接过白菜，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他就默默地流泪，什么都没说。
刚铎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也没再问。
第一百零五章、拜访浣熊镇（）
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拐了几个弯，又过了两重关隘，眼前就豁然开朗，看到了一片接近山顶位置的平地。
这片土地并不大，布局却很特别——寻常城镇，都是房屋在内、田地在外，这里却反了过来，房屋在外，田地在内。房屋密密麻麻，一间紧挨着一间，规模都不大，让阿尔菲茵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大学刚毕业，北漂打拼时候住在通州合租房时候的生活。
那时候的她，早上起来盥洗之后出门，晚上回家盥洗之后睡觉，每天忙忙碌碌地追寻希望，最后终究还是黯然放弃，回到老家过上了朝九晚五的安定生活。
但对比浣熊镇的人们，她觉得自己当初肯定是幸福的——虽然辛苦，但却至少还安全；虽然有时候饿肚子，但总的来说衣食无忧；虽然最终失败了，但至少能够看到希望。
而这些浣熊镇的居民们……从他们的脸上，阿尔菲茵看不到幸福；在他们的眼中，她也找不到希望。
虽然他们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罢了。这样的活着，比行尸走肉，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阿尔菲茵暗暗叹了口气，向带路的民兵问：“你们就靠这一点田地过日子？”
“当然不是，还有狩猎和采集什么的。”民兵回答，“但这块田的确是我们的命根子。现在整个世界大概也就这块田还没被污染，还能出产干净的粮食。没有这些粮食撑着，我们早就已经都疯掉了。”
他的语气很平和，没有半点悲伤或者痛苦，只有一种已经绝望的苍白。
这话太过沉重，反而让阿尔菲茵不知道该怎么接腔。摘下了头盔的普雷特急忙接过话头，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田地建在房子中间的，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抵挡污染。”民兵回答，“最初浣熊镇也跟别的城镇一样，田地在外，房子在内。后来污染越来越严重，只好反过来，房子在外面，田地在里面，多少用房子抵挡一些污染……你们没有去过附近的一些城镇村落吧？去过的话就会发现，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我们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去过亚楠镇。”普雷特说，“按照古籍的记载，那边应该有很厉害的学者，能够抵抗污染才对。”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们的书旧得厉害。”民兵叹了口气，“你们真不该来，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指望了。你们过来，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只会有危险。”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城镇之中，民兵带着几人进了屋，沿着走廊绕了好几个圈，经过了十几间大大小小的房屋，最后来到了一间稍稍透出血腥味，看起来却异常整洁的屋子前面。
“村长，有从其它世界过来的人找你。”他对着屋子里面喊。
屋子里面先是传来了咳嗽声，然后一个老人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蹒跚着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都用混杂鲜血的涂料画着奇异的符号，符号上隐约透出一些魔力，他们的手都很肮脏，上面满是泥土。
“外来的客人啊……欢迎，请进来坐。”
屋子里面东西不多，所以看起来倒也还算宽敞，透过通往内屋的门，大家都注意到内屋地上有明显的魔法阵痕迹，魔法阵的中央堆着一些看起来好像是泥土的东西。
村长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笑了笑，说：“不用奇怪，那就是泥土。我们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举行魔法仪式净化泥土，补充农田的损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种田肯定会损失土壤的肥力，而且灌溉的过程中，也必定会损失一些土壤。所谓“水土流失”的情况，是什么地方都在不断发生的。为了避免水土流失导致这片堪称生命线的田地废弃，就要不断地补充土壤。然而这个世界的土壤几乎都已经被污染，所以只能不断举行仪式净化土壤，才能得到所欲的干净泥土。
大约是真的很穷，村长并没有让两个年轻人倒茶或者端上食物，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来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什么呢？”
他一点也没有怀疑穿越者们的自我介绍——看气质就知道，他们跟这个世界的人们是完全不同的。这就像同样两个人，一个穷困潦倒一个飞黄腾达，就算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来。
“我们本来想要在这个世界搞点开拓什么的。”阿尔菲茵说，“现在看来，大概很难。”
“开拓？”村长笑了，“要是几百年前，污染还没有大规模蔓延的时候，你这话说出来，我们就会立刻拔刀。”
阿尔菲茵也笑了：“要不是看你们这样，我也不敢实话实说。”
所谓“开拓”，说白了就是侵略和征服。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已经对未来完全失去了指望，他们又怎么可能对这种企图淡然视之呢？
快要死的人，当然什么都不在乎。
“现在呢？”村长问，“看到这个世界这副模样，你们还想要搞开拓吗？”
阿尔菲茵沉默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当然！”
“怎么开拓？”村长问。
“来这边的路上，我们打死了一个巨大的藤蔓怪。”阿尔菲茵说，“还跟一个能潜入我们梦中的家伙打了好几次——它吃了苦头，逃跑了。虽然叫嚷着‘我还会再回来的’，但后来一直都没出现。”
她说的似乎跟村长的问题毫无关系，但村长的眼中却也突然有了神采。
“这种事情，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让人相信的。”他说。
阿尔菲茵拿出了“巨藤蔓维利”的残骸，一段灰绿色的枯枝。
老迈的村长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敏捷，一把接过枯枝，先是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把它凑到鼻子旁边闻了许久，最后终于露出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笑容。
不是那种礼貌性质的苍白的笑，而是真正看到了希望，愉快的笑。
第一百零六章、希望（）
“这段树枝，的确来自一个强大的魔物。”村长放下了那段枯枝，说，“或许，你们真的有开拓这个世界的能力。”
“我们也希望有。”阿尔菲茵说。
村长点头：“不过，只凭这个，还不够。”
“那还要什么？”阿尔菲茵问。
“在这座山的南边，大概步行一天的路程，有一片沼泽。沼泽的水充满毒素，而这些毒素来自于其中一个叫做‘毒水沃特’的魔怪。”村长说，“如果能够打死它，将它的心脏挖出来，我们可以通过仪式，得到一口干净的泉眼。”
听到“干净的泉眼”，旁边的年轻人们眼睛都亮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阿尔菲茵点了点头，问：“那家伙什么模样？有什么特点？”
“它是一只巨大的蟾蜍，身上的每一个脓包里面，都收藏着一个被它吞噬的灵魂。”村长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在战斗的时候，它可以释放这些灵魂，席卷整个战场。如果是我们的话，大概一瞬间就会死去。”
“我想，我们应该能够抵挡这种攻击。”
“我会给你们准备一些符咒，这是我们用来和魔怪战斗的工具。当然，它不够强，对付‘毒水沃特’这样的怪物，是远远不够的。”村长说得很老实，一点也没有吹嘘或者弄虚作假的意思，“但我觉得，多少可以帮上一点忙。”
阿尔菲茵笑了：“那是当然。”
于是村长就带着两个年轻人回到了内屋，从柜子里面拿出了几块灰色的木片，还有一张老旧的兽皮。
那些木片上，画着五角星中间一颗眼睛的怪异图案，兽皮上则是这附近的地图。在地图下方也就是南边的位置，一片森林之上，画着一个大蟾蜍。
“小心！”村长郑重地把这些东西交到了穿越者们的手上，“千万小心！”
阿尔菲茵笑着点头，收好了这些东西。
就在他们准备告辞的时候，星照突然问：“您有办法恢复人们被污染而失去的理智吗？”
村长愣了一下，点头，却又叹了口气：“要恢复理智，需要洁净的清水、安全的环境、还有从魔物身上萃取的精华……我们现在既没有清水，也没有精华。”
“清水好办，精华该怎么萃取？”星照问。
村长又拿出了几个灰绿色的细木筒，和几块斑驳的皮革：“杀死魔怪之后，用这种炮制过的人皮裹住木筒，塞进它的身体。依据魔怪的强大程度不同，就能萃取到多少不等的精华。”
星照看着那些东西，没有伸手，脸上露出了少许的嫌恶。
普雷特摇摇头，将东西接了过来，随口问道：“非要是人皮不可吗？”
“这些都是前代村长——或者说民俗学者们的皮。”村长叹了口气，解释说，“如果普通人的皮也有用的话，那倒是方便多了。”
众人默然，然后道谢，告辞离去。
村长在年轻人的搀扶下，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离开，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老师，他们能行吗？”一个年轻人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们都不行的话，那就没人能行了。”村长回答。
五个人下了山，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