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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素婚-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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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曲之辛这主意不错,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敲打谢家,也让御史台的那些腐儒看看总是在陛下面前鼓吹太子,出了事也不会有人给他们兜着。”在豫王殿下的一处别院里,一众幕僚边饮酒边议事。

    豫王从前在军队,如今到了金陵才开始搜罗文士,从这院子里看,成果还不错。又听得一个声音:“豫王殿下说的是,谢彧出了这事不仅可以杀鸡儆猴,还可以由殿下把握这事的主动权。我们若是咬住不放,让谢家的地位动上一动,太子便从此失了一臂;退一万步,若是谢家真的看重谢彧,也该负荆请罪,再由殿下施恩将此事轻轻放下,从此谢家再难不偏不倚了。”

    听到自家的下属这样说,上座的豫王也晃了晃手中的酒碗,在军中混的久了,喝酒十分豪气:“为这个谢彧,也不知谢家是否真有这个诚意?”

    “如今的谢家早已不是从前的人才辈出了,也就是这个谢彧有几分先祖遗风,谢珪但凡是个明白人也该不惜余力保谢彧。”此时说话的豫王的长史,他虽然没跟着豫王去过边关,却在金陵和豫王妃素姚一起料理旺夫事物,对于金陵的事他比从边关回来的那些幕僚更加熟悉。

    “看来这曲之辛当真是个人才,也不愧本王当年在舒云净那里保住了他。”当年曲之辛是军中的一名军师祭酒,后来因为屡屡赌博被人告到了将军帐中,正遇上了临战前禁赌,舒云净几乎要当场行军法。正遇上豫王替陛下犒军,因这一面之缘强硬保下了曲之辛,后来舒家出事,曲之辛便辗转到了豫王手下依旧做了军师祭酒的老本行。

    “若非殿下当年慧眼识珠,哪有今日的曲祭酒?当年我还担心他不忘旧主,如今舒家也没了,他能这样为殿下出谋划策自然好极。”这人一听便知道是豫王身边从边关带回来的老人了,说话也不绕弯子,倒是个粗人。

    一片觥筹交错,酒到半酣,豫王坐在上首眼神迷离,看着下面楚腰纤细的舞娘想起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她敢在他喝醉的时候对着他泼酒,强硬的把醒酒汤灌给他;她也敢和他一起骑最烈的马、喝烈酒;她是他像父皇求来的妻子,可是今晚他不想回家,就在这里大醉一场吧!

    素池在进入素渊书房之前被人拦住了,拦她的人不是桑榆,是素岑。

    “大哥,我有急事找爹爹,你要是有事等会再说。”素池很少把不耐烦表现在家人面前,可是眼下她不时地摸摸衣袖,全不似平日里的从容镇定。

    “阿池,你这样火急火燎的,能跟父亲说什么?回去沐浴,然后换身衣裳,再好好想想怎么跟父亲说。”素岑拍她的肩膀,一副不赞同的脸色。

    素岑很少不赞同她的意思,素池的脸上也收敛了笑意:“大哥,你别拦着我,我来是为了谢先生的事。”

    素岑的双手环在胸前,月白色的衣服泛着冷光,说出的话更加冷漠:“谢先生的事自然由谢家管,与我素家有什么相关?”

    “谢家不会管了。”素池把谢彧的常随长路来的事情说了,又大概跟她讲了常随在谢家书房外听到的话,心中更加焦虑。

    “谢家的人,谢家都不管,哪里由得你来操心。读书弹琴这些正经的事你不做,偏偏掺和些乱七八糟的污糟事。”素岑想起方才他为谢彧试探素渊的口气,却被素渊一句话就顶了回去:“这样看不清大局,我将来怎么敢把素家交给你?谢彧是阿池的老师,从出事到现在,她都比你沉得住气。”素渊满眼的失望刺得素岑胸口闷闷的,所以阿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素岑平日里还没对素池说过什么重话,今天因为素渊的训斥不该说的话就那么不受控制,素池一向也是不吃亏的,索性顶了回去:“在大哥心里,人命不是正经事,读书弹琴才是?读书弹琴都不是我的强项,我还等着谢先生的指教。”

    素池话一出口就看到素岑的眼睛闭了闭,她能感觉到兄长强压的怒气,素岑语速放慢了些:“父亲有父亲的考量,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弄不好还要牵扯到几位殿下。父亲方才在议事的时候就说过了,这次的事与素家无关,父亲是绝不会出手的。你性子倔我也拦不住你,但你听哥一句话父亲再宠爱你也绝不会为你改变素家的态度,这件事情与其找父亲倒不如究其本源,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素池抬眼看素岑也知道自己的话太冲了吗,她一向是个要面子的,把袖子轻轻搭在素岑环胸的手上。素岑看着她主动示好,满口的教训只抛下一句:“既然来了就向父亲问个安,多余的话不要多说了。”素岑说完便走了,再留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替素池去求素渊,他可以心甘情愿接受父亲的责骂惩处,但是素渊的失望他不想再尝第二次。

    因为素岑刚刚给她打的预防针,素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对着素渊也不那么直白:“本来要和爹爹一起用午膳的,结果来了桑榆才告诉我爹爹今日要出去应酬,倒是害阿池空欢喜一场。”

    “我们阿池好不容易在讲武堂拿了个好成绩,这过个半年恐怕夫子教的东西都要还回去了?若是早知道这样,为父倒是情愿你平平庸庸的,还能保持者当年谦虚好学的模样。”素渊手里的笔不停,在打击女儿这方面他一向不用措辞的。

    “讲武堂的夫子还不如谢先生讲的生动有趣呢?都是照本宣科的内容,有什么意思?”素池给素渊整理书架,把闲置的书放到原来的地方,素渊不喜欢下人进来,这便成了素池的差事。

    素渊听到素池的话手里的笔就停下了,抬起头来看的素池有些不自然:“这才是你的来意?为了谢彧?”

    素渊的声音不重,却听得素池心里发憷,她明白若是这个话题再不收住素渊就动怒了。在识时务这一点上素池一向比素岑有天赋:“是也不是,阿池虽然是为了谢先生泄露试题一事来的,但是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谢先生若是当真被处死,金陵城里又如何看待身为徒弟的阿池?日后阿池怕是再也不好意思出门了。”素池边说还一副难堪的模样。

    这就是素池说话的艺术了,她若是张口便是谢彧被无辜陷害,素渊是定要骂她的,可是她反咬谢彧泄露试题,素渊还得给她阐明原委:“眼下还没宣判,别听风就是雨,这事也影响不到你。金陵城里的人记忆力又是有选择的,该记得什么,不该记得什么没有人不知。你若是想重新拜个老师,容我再想想人选。”

    素池走出素渊书房的时候一颗心一直往下跌,素渊寥寥数语已经让素池明白一个她还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素家对于谢彧落难的事情不会提供任何帮助,或者更加准确的说:素渊对这件事情乐见其成,金陵世家也不缺一个谢家,更何况谢家对于素氏从来不友好,素渊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踩高就低呢?

第二十九章 漏网之鱼?() 
素池走出书房的时候,桑榆向她行礼,素池只顾低头沉思。

    在素池进入讲武堂之前,谢彧一直是素池通向外界的一扇窗户。那个时候,素岑有做不完的功课,只能抽空或是晚上陪她吃顿饭,所以素池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蚌居或是藏书楼度过的。蚌居是谢彧给素池授课的地方,地方不大却清新雅致,谢彧好像一本永远读不完的百科全书,供素池解读这个陌生的世界。谢彧虽然风采风流,却没什么朋友,他不喜欢素池无休无止的提问,却因为从小受到的贵族教养让他不得不显得温文儒雅,对着素池有问必答。很奇怪:素池从小有父兄宠爱,有太子和伏南乔这些个青梅竹马,更有兰琦一起吃酒看戏,但是如果论知心没有一个比得上谢彧的,谢彧的犀利和对于她长久的了解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谢彧他不能死。

    素池低着头自顾自的思考,却不想正撞上一个人,素池有些尴尬地抬头,正对上靳东篱似笑非笑的脸:“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为了谢先生的事?姑娘千万节哀。”

    素池本来要扯出来的笑脸也因为这句话变得面无表情:“靳先生这词用得可不对,陛下尚未圣裁,先生犹在人世,我为何要节哀?”

    靳东篱看她出来时一脸的失魂落魄,还当她是被素渊痛骂了,说话越发不恭敬:“在下奉劝姑娘一句,此事国公已经早有主意,姑娘还是任其自然吧,莫要仗着宠爱让国公和公子难做。”

    素池甚少遇人这样不恭敬,也不客气:“靳先生这话素池就不懂了,他们是我的父亲和兄长自然会和素池共进退,先生是父亲的谋士,就算口吐莲花也该是在父亲面前。”

    靳东篱假意掸掸衣服上的灰,说出的话透着阴寒:“姑娘莫不是不知道,任由廷尉府将谢彧带走的正是谢彧的父亲谢珪,而朝上检举谢彧的人亦是谢彧亲兄弟谢理,到底不是嫡子,就算有一时风光迟早也要跌入泥潭的。”

    素池心里还真想给靳东篱点赞,这人指桑骂槐当真功夫一流,什么“不是嫡子、一时风光”无非是借着谢彧暗骂素池。素池若是恶毒些,也可以将这话当做是骂素岑,她也可以痛快痛快嘴“兄长素岑虽非父亲亲子,却是入了素氏族谱、族中长辈都识得的靖国公嫡子。”只是素池是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话的,这无关她的善意与厚道,只是因为素岑是她的兄长,多年无微不至的关怀素池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暖的。

    也幸好素池没有讲出这样的话来,要不然站在院门口正要进去的素岑脸上何其尴尬!不过纵容素池没有讲出这样的话,素岑也只得回避,他方才虽然离开了素渊的院子,后来又怕素池真的不懂事和素渊吵起来。心里放心不下还是打算来看看,却没想到听到了这番话,他知道靳东篱对于素渊对素池的宠爱颇有微词。这种微词在他两年的游学归来之后素渊还未和他提起晋靖国公世子的事情之后愈演愈烈,有人在背后说,有人在他面前提点,他都只能一笑而过。

    两年游学回家,素岑却不觉得金陵有故乡的亲切感。他记忆中的金陵虽然夜夜北风、冬天里大雪漫天,但是绝不似如今这般人人自危,透着宫腔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阔别金陵又重归,其中滋味并不只有素岑体会,夜黑风高,一处破败的园子里门前却有一个玄色锦服的男子停下。园子门口还有皇家封条未撕,“将军府”的牌匾已经被人撕掉了,门口的石狮子却昭示着从前的昌荣与威严。十五岁的少年望着封条勾唇冷笑,从高墙一跃而入,一步步从走廊、前厅缓步穿过,生出的荆棘挂住他的衣衫,少年却浑然不觉。这个地方他不陌生,小时候每年都要来上几次,那时候他也顽皮,纵然是犯了错也有皇长孙的名头护着。

    夜凉如水,观此物是人非之境,宁琼臻以为故地重游必然要心生许多感慨的,可是今夜他却格外平静。宁琼臻忽然不想往前走了,在这座园子里,外公、舅舅、表哥······很多人的脸越来越清晰,他的记忆退回到七年前。七年前的宁璃臻有严父教导、慈母在旁,是常伴君王的嫡皇长孙,是金陵城里身份最高贵的肆意少年。

    雕栏玉砌应犹在,往事难追,宁琼臻不禁开始嘲笑自己,难道已经无能到只有在往事中才能找到成就感?七年前父皇登基,舅舅远征,楼氏由东宫侧妃变成国母,父皇以皇后册封礼迎贵妃入宫。同年记在楼氏名下的宁璃臻成了帝王嫡子,再然后宁珞臻自请封地被加封豫亲王,而宁琼臻被放到了偏远荒芜的清河郡,陛下不曾为他调拨郡属官员,一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宁琼臻看得分明。

    时过境迁,宁琼臻问自己:当年是恨的吧?当他告别母妃,一路打马出金陵,昔日的玩伴嘲笑的、讽刺的不在少数当然是恨的,铭心自问,看到一个洋洋得意的人从云端摔落是该解恨吧?当他看着自己身边仆从不过十数人,来往的商队都要比他们更人多势众,一路风尘他好像逃难的小民,他是恨的吧?当他跨越崇山峻岭到达清河的时候,这里好像一副人间地狱,百姓难以自足深受当地官绅迫害,山贼猖獗,处处都有人占山为王,在金陵长大的宁琼臻是恨的吧?时间飞逝,这种恨意与日俱增,他恨的对象更多,夺走他的东西总要给他还回来,比如太子,比如素家。

    宁琼臻已经抬脚要离开,这个地方在他达成心愿之前都不会再来了。却听得里面踏板断裂的声音,宁琼臻已经一个移步到了内堂,隐在门外,却走出一个女子:“殿下,殿下?”

    这个女子宁琼臻识得——舒云净的侄女舒尧,仗着身手,宁琼臻光明正大地走近。等到宁琼臻的身影完全出现在舒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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