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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轸花辞-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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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救救我吧。”

    青衣公子用余光瞥了瞥哭得可怜的白灵琳,复又正眼瞪着对面凶神恶煞的林月沅,似在斟酌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放屁。”林月沅听了她的一大篇信口开河的谎话,气的口不择言。她指着青衣公子吼道,“你走开,莫要多管闲事。”

    青衣公子被她粗鲁的言语和动作给激怒了,他从未遇敢当面对他撒泼耍横的女子,这般没有教养,定不是好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彻底压倒了真相。青衣公子傲慢地甩开扇上的鞭子,怒道:“山野刁女安敢放肆,目无法纪,其罪当诛。我今日便要逮你归案。”

    酒楼里满是桌椅碗碟,施展不开,两人从楼上一跃而下,当街打了起来。楼上众人都尾随其后争先抢后地赶去凑热闹了。

    白灵琳一招借力打力,使得天衣无缝。她惶惶而逃,却不料真正的危险已悄然临近。

第五章 秋月优昙分外清(一)()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林月沅大嚼了几口,叹了口气,忿忿不平道:“若不是我连天加夜地追赶那个女贼,体力不支,怎会让那个小侯爷轻易的占了上风。”

    她回想了一下上午打斗的情景,自言自语的疑惑道:“他的武功招数有几招居然跟我一个路数,真是奇怪。”

    另两人听得有些入神了,等林月沅住口之后,才重新开动筷子。

    楚云汐谨守着淑女吃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专心地埋首于自己的筷子所能划到的最大范围,一旦超过这个领域,即使有自己平时最钟爱的菜,也绝不会越界一步。她秀秀气气地小口嚼菜,几乎不发出声音,端庄的样子与他一身男装的打扮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相比较林月沅的不拘小节,大快朵颐。连施佳珩吃起饭来都显得细嚼慢咽,斯文有节。

    旁观的林月沅觉得好笑,征战疆场,争分夺秒,这样吃饭哪里有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将军样子。这与她在诗文中所读到的粗犷豪爽的将领太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个做事慢慢吞吞的文弱书生。

    她只道别人慢慢腾腾,殊不知是自己做事冲动易怒。她总想一蹴而就地解决所有问题,拖拉和延迟会让她心绪不宁,坐立不安,以至于烦恼和暴躁。

    而施佳珩则喜欢思考,可施家军在施烈的带领下每天都有着高强度的军事体能训练。刚被招募的新军往往苦不堪言,甚至颇有微词,不愿服从。为了树立威信,给予士兵们信心,施烈便先拿自己的两个儿子开刀。枯燥乏味的训练使得思维活跃的他更加渴慕书本,相比于一些企望用书本换取功名的读书人,他热爱书本的目的单纯而直白——休息和解乏。

    他在边关时便养成一个习惯,白天练兵,晚上读书,尤其是排阵和兵法。起初是男孩子游戏的天性激起他苦学的兴致,而一旦运用到实战中去,他体会到了超越野蛮体力拼杀之外的智慧。他在少年时代找便到一生挚爱的事业,这也是他比一般人成熟的原因之一。

    阅读需要思考,否则人的思想就会僵化,而对于他来说时间何其珍贵。但思考并不需要单独划分时间,只要身形不灭,人无往而不在思考之中。唯一的区别是大部分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而极少数不仅人意识到了,还利用它去做有意义的事。

    施佳珩就是其中之一,睡觉、吃饭、洗漱,乃至奔袭在战争的路上都是他思考的现场。

    虽然现在他的**在进食,但思维却在书桌上的书本之中。他经常会不由自主的出神,然而他略微停滞,不连贯的动作和遇到难题时拢聚的眉头却在无意中平添了几分文雅忧郁的气质。

    林月沅的眼珠没有一刻能空闲下来,它四面八方的捕捉着事物的动态,直到旋动的节奏与施佳珩筷子的律动不谋而合。她瞧出个中疑惑,好奇的问道:“三哥,你怎么只吃素不吃肉呢。”

    楚云汐闻声抬头,分别瞧了二人一眼,筷子低了下去。

    林月沅热心地夹了一筷子羊皮花丝,朝施佳珩碗里递过去,开玩笑道:“来三哥,你吃。我们才是客人,你这主人干嘛那么客气。怕我们吃不饱,我们饭量不大,不会给你吃穷的。”

    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施佳珩没有感激的伸碗去接,反而用筷子挡了回去,左手护住碗,摇头道:“今天我不能吃荤。”

    林月沅和楚云汐对望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讶。

    施佳珩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师傅定下的规矩。别看我现在身强体壮的,那都是后天演练出来的,我是早产所生,原来可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

    林月沅将信将疑用手肘碰了一下楚云汐的胳膊,她露出怀疑的表情,她记得少时与他相遇之时,他并没有任何病容,反而精神矍铄。

    施佳珩一边为她们添饭布菜,一边娓娓而谈:“我是在老家乡下出生的,那时父亲还未

    发迹,家中甚是破败。哥哥更因此年少失学,下田种地,养活一家,我生的晚些赶上了好时候,进了太学,算比哥哥多认得几个字,又拜了个功夫了得的师傅。我师父是个出家人,原先受过重伤毁了半边脸,神志偶尔混沌,但慈悲为怀,常以救人为念。我父亲当年曾受过他的恩惠,后来他遭逢巨变,父亲寻到他时他已遁入空门。父亲曾想将他接到城外的登梅苑去居住,但他习惯了云游四方,不愿受拘束,陆陆续续地传了我一套枪法后便远去了。自从跟他习武,我的身体也慢慢强壮了起来,父母均不知如何感谢才好,师傅却说他以前犯过错曾害死过人命,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希望我每月初一十五能饮素,帮他积福。故而便养成了这个习惯。”

    林月沅听完有些黯然地羡慕道:“还是你爹好,不弃糟糠,不忘旧恩,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怪道不靠祖荫亦能凭借傲世战功从火头兵一路做到了镇北统帅。当年我林家也是家道中落,原是靠着我娘娘家财力和娘的精明能干才一步步有了今日,可他呢?”

    楚云汐眸光一黯,脸色一沉。施佳珩忙对林月沅使眼色,三人又重归宁静。

    “对了月沅,林日昇怎么样了?”不想因自己的情绪影响其他的楚云汐率先打破平静。

    闲不下来的林月沅继续过了一把嘴瘾,把陈思雨如何将他们兄妹里带蜀南的缘由从头到尾梳理清楚说给他们听。

    林月沅说着微感焦急地碰了碰楚云汐的肩膀,凑到她耳边道:“我就是担心我哥跟思雨这一走,孤男寡女,日久生情。”

    楚云汐猜到她接下来的话语主题,反感地用肩膀推了一下她,示意她快快住嘴。

    口直心快的林月沅不但没顺着她的意思放弃这个话题,反而当着施佳珩的面,公开而沮丧的表明自己对于此事的立场:“当然思雨也很好啦,但是我还是更想让你做我嫂子。”

    施佳珩眼光一闪,惊诧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楚云汐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翻眼瞪了一眼林月沅,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发出声音暗合了她愤怒的心情。

    从不肯轻易服输的林月沅此刻却有些气短,她望着楚云汐气的涨紫的面皮,头一回低声地哄劝道:“好了,好了。每次一提这个话你就不高兴。我不明白了我哥哥哪点配不上你,值得你一二再三地反对。行啦行啦,楚四小姐,您是京都里高门大户里的小姐,瞧不上咱们蛮荒蜀地的寒门小户。得啦,我以后再不说了,最后一次。”

    然而施佳珩挣扎了许久还是沉默了,因为楚云汐的态度。她的不满似乎并不可以简单的解释为羞恼,而是真正的恼怒。

    假如可以把楚云汐的当时的心扉打开给他们看,施佳珩的所料不错。她确实是气愤无比。她母亲尸骨未寒,难道她可以在这里谈婚论嫁,狠心丢下母亲冰冷的尸体躲到世外桃源幸福地过日子?她与林日昇之间清白无污,为何要用肮脏的儿女私情来玷污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楚云汐快步来到屋子内,换衣服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她从踏入将军府的那一刻,就开始盘算着离开她们二人了。屋里有现成的文房四宝,为使他们放弃寻找她念头,她利用吃饭的时间编造了一个谎言,粗略地写在一纸上,贴在门口。而后按原路摸回后门,翻越高墙扬长而去。

    “不好。”施佳珩惊口叫道,“我怎么又糊涂了,云汐既是要去更衣为何要把纱帽带上,瞧她离时决绝的表情,她怕是要不告而别。”

    林月沅吃惊站起,焦急地把椅子拉地四脚朝天,拔腿便跑,施佳珩紧随其后。

    两人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门上一张白纸被风锤打地像打雷一般地拍着门板。

    林月沅后悔不该借着酒劲胡言乱语,把楚云汐给气跑了,伤心地双手抱头,双脚无措地踩踏着地面。

    施佳珩镇定地取下留书,像读兵书似的认真研读,上面的大致内容上是失踪已久的白骜约她到城内的某个地方见面,她迫切要见到舅舅,且事关她舅舅的生死,具体情况不便多透露。愿他们多加海涵。事情办妥后,她定将此事倾囊向告,切莫为她担心,莫要寻找她的下落。她怕告别不易,徒惹伤感,故先行一步,改日再聚。

    施佳珩将纸条交给林月沅,双手背后,来回踱步,思索其中关节:她的话应是半真半假,首先表情不符,他能几次观察她的眼睛,虽然她脸上在笑,可眼波却像死水般寂静。白骜死里逃生应是天大的喜事,她的眼中为何没有一丝笑意;其次她借故逃遁,用意如此明晰,分明是想掩盖什么,也许她不仅想与白骜见面,还想干些别的什么无法启齿的事情;或许她与白骜暗地里谋划着什么也未可知;或者这一切都是她故布疑阵,她是为报仇而来。他心里一惊,总之她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好像在大雾里航行的船失去了瞭望塔,进退失策。

    林月沅把纸上的内容匆匆扫视一遍,歪头问他:“此事有几分可信?”楚云汐在匆忙中编的这个临时谎言语意含混不清,也引起了的她的怀疑。

    施佳珩知道林月沅火爆脾气的厉害,在丞相眼皮底下,稍微走错一步,恐难逃杀身之祸。无论楚云汐意图如何,不可连累无辜是二人共同的美德。

    他尊重她的意愿,为了稳住林月沅,他不得不将她的“谎言”编制地更加完美,直到他抛出最后一张王牌:他的承诺——一定倾其全力找到楚云汐,对方终于完全信服,楚云汐根本在他的保护下不可能危险。

    林月沅这才满意,安心地踏上了进入整个中原王朝的政治中心的最后一程。她一心想着早点完成林昶交代的任务,早点出来和施佳珩会合去寻楚云汐。

    可是有些人明明处于被动的身不由己,既非不敢反抗,亦非不能反抗,而是自己在无知的情况下自愿进入命运设定好的牢笼,不知反抗。他们一旦被钩住注定无法脱身,除非纠缠到死,或生不如死。

    她笑着扮了鬼脸,执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嬉笑道:“若是下次在犯,你打我。三哥作证。”

    楚云汐抽回自己的手,这次她没有继续笑,而是扳着脸道:“你要是再胡说我真要生气了。”

    随即她转头问施佳珩道:“才刚一时失手碰脏了衣袖,可否借一处地方容我更衣。”

    施佳珩忙站起身来:“我带你去。”

    楚云汐脸色紧绷,漠然攒眉道:“不敢劳您大驾。大略指点个方位便可。”

    施佳珩察觉到她气的不轻,不愿忤逆她的意愿,惹得她更加不快,指了指西边的耳房。她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不声不响的出去了。

    “唉”林月沅郁然地长叹一声,感到胃里酸涩不堪,软塌塌趴在桌子上,把碗筷都推翻了。

    看着楚云汐半死半活的样子,施佳珩心头万般滋味搅和到一起,口舌升起的苦气令他胃口全无。

    他默默地扶起林月沅碰倒的碗筷,强装笑脸,安慰她道:“云汐不是个气量狭小之人,想来你们女孩子家的私房话该关起门来说才是。她大约是觉着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有些难堪罢了。并非真的跟你怄气。”语气中微透心酸和落寞。

    林月沅一手捂着肚子,头抵在另一只横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上,难受地道:“三哥切莫这样说。我可从没把你当外人,云汐也是。正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成自家兄弟姐妹,今日才大着胆子说出来。三哥,天地为证,我可是一心一意为着她好。她如今没了母亲,父亲又是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没了依靠,才觉得活得没趣儿,若是能嫁的一处好人家,安定下来,踏踏实实地过活地总比一心装着仇恨强啊。她有了牵挂,自不会像今日这般了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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