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之书写人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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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是漫长的,余白只觉得捧在手中那杯热水,即便在他的体温保护下,都已经变凉,然而范有为仍旧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份只有三页的稿子。
这样的气氛无意是沉闷的,好似压着人快喘不过来气,余白小心的挪动了身子,好让自己尽量舒适些。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的范有为身上,根本没察觉有一个全黑色的猫咪,正一步一步的从卧室来到了范有为的身前。
直到猫咪发出几声喵呜的叫声,然后腻人的蹭着范有为的裤脚,这时,范有为才随之一笑,将眼神从稿子上挪开。
“哎呀,我的老朋友,想去玩就去,记得别跑太远,找不着回家的路。”
而这只老猫像是有听懂了一样,被抚摸过后,便伸手矫捷的跑出客厅,跳上阳台,随之一跃,没了身影。
再次转过视线,余白才看到,因为黑猫的出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
被他的眼神盯的有点不自在,余白刚想开口请教,范有为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
“让我替你在《湘江晨报》上将这份稿子发出去?可是你知道不知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这样会有……”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这样做能帮老汪点忙?其实你这是在帮倒忙。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曹前尘那个人和他的出版社蒙受损失?余小子,跟你说吧,不会,非但不会,说不定那个人还能借助你这件事儿更上一层楼。”
话洁儿连番的说出来,可余白却一次没有说过完整的一句,全部都被打断,而且是被迫不及待的打断。
所以这次余白没开口,而是有些不理解的望着他,望着这位他尊敬的老人。
范有为将稿子放在桌上,双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将茶壶拿在手中,又走了回来。自顾自的给余白又到了一杯水,这次余白什么都没做,只是木讷的看着他。
将水壶放回去的途中,范有为又开口道,“唉!你看到后面墙上的那副合影了吗?三十年前,我也像你这般天不怕地不怕,走哪闯到哪,可最后得到了什么,最后落得个我孤身一人的下。我比你更像帮老汪,可你我都该清楚,他的因,由他了。”
“只是我那篇文章不仅是汪老哥,同时也是……”
“给曹前尘那个人一点教训?还是利用你所谓的已死的攻势,顺带着将他拉入争论的泥潭。”
“……”
余白这次不说话了,因为他想说的想做的,都被眼前这个老者一点不落的说了出来,他还能说什么,能做的只是听着。
“余小子,说起来我还佩服你,毕竟没有人能做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替老汪谢谢你。除此之外,更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的……”说到这儿范有为有些感慨的指了指那几张手稿,“像你一样的如此大胆,可我不得不承认,如果将老汪和曹前尘的事情去掉,这将是一份能让当今文坛为之一振的声音,更是能将近年来一蹶不振的事业推向一个新的进度,说不定,这将是咱们华夏文坛里程碑式的一次大跨步!余小子,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最后这句话,范有为是拍着余白肩膀说的。
余白能感受到,这几下,所带来的力量,更能感受到,这番话所带来的震撼。
雨后见彩虹,磨难出英雄。
经过短暂的沉闷郁结,余白听到了范老如此强而有力的言语,整个人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范老您真觉得我这个稿子可以?”
“不是可以,是非常可以。”范老笑着夸道,但跟着又摇了摇头,“听我的,将上面老汪和关于那个人的字句删掉吧。如果这是咱们文坛的一次里程碑,那么我宁愿看到这座里程碑更加的宏伟和肃静,而不是参杂着其他东西。”
说起这个,余白有些纠结了,因为他的初衷并不是想弄一个华夏文坛里程碑式的东西,更不想单纯的造就一个事件,如果不是汪老哥和自己准备封笔,恐怕他也不会拿出这么一份稿子。
然而事到如今,还能由他所愿,如他所想?
余白清楚,恐怕不能了,因为此时此刻,他能感受到身为学者、作家、报纸主编甚至是文艺者特有的敏感和兴奋。
“这篇稿子交给我,我会尽快安排上报,并且是头版头条……不……”范有为自说自话了起来,随即的跑进自己屋里,找出一个随记本,翻找什么,这一刻他的动作丝毫看不出年纪的老迈,“我应该贝京文艺报同时发表,不……还应该找上沪南省日报……不行,这份稿子最好应该还由人民日报的,不然都不能短时间内引起最为强烈的轰动和反响。”
期间余白就那么坐在那,看着这个老人慌忙的翻找着本子上的电话,同时嘴里依旧在不停的否定着,陈述者。
深吸口气,余白好像能感同身受,大半辈子都奉献了出去,如此年纪却眼睁睁看着他所热爱的从萌芽走上繁盛,又从繁盛走到萧索。但凡是个心怀热肠的人,恐怕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一个让文坛重新复苏的机会。
余白很想告诉他,自己的本意并不是造就一场里程碑,更不是引起什么争论,他只是阐述了汪老哥的经历,讲述自己了因为这件事儿心灰意冷就此封笔的理由,讲述了文坛被无良商人勾结文人所操控文坛的事实,来引出文坛已死,他余白的文坛已经。
可是,看着此刻热情似火的范老,余白犹豫了。
正像范老刚才所讲,将汪老哥跟那个人的字句全部删掉,因为因果自序,循循而往。
是这样吗?
汪潭生二十年前挤走了曹前尘,二十年后曹前尘亲手将汪潭生送进牢房,并剥夺了他一切的努力,正像当年他的处境那样。
难道非要等到,再过个二十年,汪潭生再回过头,报这一箭之仇?
余白想不明白,也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循环,他不是信徒,更不是唐僧,这种让人头疼的事情,还是留给那些头疼的人吧。
汪老哥别了,范老别了,长衫市,别了!
至此,余白再也没说一句话,也没有拿走那份稿子,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了。而他短暂而的新锐作家,畅销作家,新一代领军人物的名头也随着这一声告别,而落下帷幕。
我们有理由相信,余白的此番离别,不是一种结束,而是另一番新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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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陈年旧事()
不过,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
当余白悄然而走的后,从黑猫跑出来那间卧室中,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年纪和余白相仿,长相秀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随性却不邋遢。
只见他来到慌忙联系一众著名报刊媒体的范有为身旁,站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老师我觉得,您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替余白做决定,更不能将他亲手写的这份稿件去做修改,因为这是对一个最起码的尊重,更是对汪叔的尊重,因为谁都不可能看透没有发生的结果和结局。”
“嗯?”
热情洋溢的范有为因为这番话,像是木偶被剪断了线条,瞬间停止了的动作。
随后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位自己的学生浦梨子。
“你刚才说什么?”
浦梨子原本在余白来之前就已经过来,他来的目的和余白一样,方式却不同,他打算利用自己手中的笔,写出一篇篇时下文坛的怪像,可还没开始和范有为交流,余白就过来的。本来他无意回避,却因为黑猫钻进卧室,这才跟着跑过去抓它,正是这么一来一去浦梨子听到了余白两人的言谈。
尽管他没有看那篇稿子,可光是从两人的对话中,光是中此刻自己老师对这份稿件的重视程度,他就明白,余白的所做一定要比他更加的具有攻击性。
加上他在侧面,看到了范有为不曾看到的余白,也就是他最后离开时的失落,所以才下定决心走出来说了这番话。
所以当范有为抬头问及的时候,浦梨子连犹豫都没有就开口接着说道,“老师我想说,不管余白这篇稿子是针对什么,但我们都不能剥夺他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余白刚才可以因是前辈,因为敬重您,所以才不说不争不论,但不代表他就想按照您的意思去做,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初衷,这也是您教导我的,不是吗?”
这期间范有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浦梨子看,直到他说完,这才低下头,看看手中的电话本,看看旁边的稿子,范有为心烦意乱的将他们都扔到了桌上。
“你也看看这篇稿子吧。”
浦梨子早就这么想,只是一直没机会,所以听及后,忙不地坐过去,看了起来。
“已死,有事烧纸。”仅仅是这么横竖四方的八个字,便让浦梨子浑身一紧,因为他明确能感受到这八个字所蕴含的东西。
随即就怀着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
“正如您所看到的,是的,已死,这就是我想说的。有事烧纸只是调侃而已,好让大家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看上去那么严肃的事情,虽然其本身是一件悲哀的话题。
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可能认识我,可能没听说过,先自我陈述下,鄙人余白,拿过新概念作文一等奖,出了三本书,上过畅销榜,被无数杂志约稿访谈,最近也开了两场签售会,签名到手麻。
好吧,其实我就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人,也许没有资格在诸位面前谈天说地,但我要说的,却都字字滴血。
已死!
他死在了一群自以为是的人手里。
这些人是媒体,是记者,是不懂的商人。
已死!
他死在了一批自恃清高的人手里。
这些人是作家,是杂志撰稿人,更是某某报纸的专栏写。
是的,死了,硬生生被这些人左右夹击,无处逢生。
所以,我在最后一本书里说,我走了,因为我无法在一潭死水的湖里畅游,我需要另一片天地。”
看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浦梨子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就好像找到了知己,找到了一种同类。
他深深的知道他如此激动的原因在于,余白用了比他更为直白,更为直接的方式,驳斥了眼下最让他不堪忍受的东西。
可稿子看到这里,似乎才只是开始,连续密集的爆点浦梨子不愿多做停留,往下看着。
“多年以前,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时候我读了第一本书《三字经》,看了第一本由改变的电视剧《西游记》,当时我就想,能写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人,一定很伟大,因为这些作品被如此多的人者,喜爱着。
反观眼下,还有这样被人喜爱的作品吗?还有这样被人的作品吗?
看到这,你一定会告诉我有,而且还不少。
的确如此,本人的书就算是一份。
但我想说的是,真正能给人启示,随着时代发展,不被束之高阁,不被弃之一隅的书,没有了。
更有人曾告诉过我,再读书,就去读死人的书吧。
因为死人写的书,才叫经典。
可能是一句玩笑话,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对时下不理现状,盲目钻研技巧的的讽刺,更是对趋炎附势只顾讨巧市场的嘲讽。
我也算是其中一个,所以死了,以我们毫未察觉的方式去了。”
浦梨子此刻情绪复杂,他现在有个强烈的念头,就是追出去将余白叫回来,因为这样的文章不应该被人修改,更不应该修饰其的初衷。
可是理智告诉他,应当看完。
“就像我最为熟悉的好朋友,汪潭生!
没错,看到这个名字,或许大家要纳闷,这不是一个出版淫hui,被关进牢房的人吗。
但我想说的是,几天前,他还是一个和我说话谈笑的老大哥,并且在为我的书籍销售而奔波。
奇怪的地方来了,我的书卖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从我的收入来看,我这位老大哥应该不至于沦落到出版会让他吃官司的淫hui书籍,况且他还是一个几十年的出版社主编,这种常识性问题怎么可能会犯。
可事实就是这样,为出版界办实事的人走了。
搅混水的人却留了下来,这个人就是沪南前尘出版社的主编曹前尘。
说他是主编倒不如说他是商人,因为他用了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整个长衫市的百分之九十的民营出版社全部吞并。
这么说,可能大家更奇怪了,这个商人怎么就搅浑了文坛这一汪已经浑浊的水。
具体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