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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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白其殊想起昨日华襄后让自己进宫的事情,也跟着她上了马车,“我同你一块儿去。”
马车内,白其殊向楚玉蕤说了昨晚替华襄帝看病的事情,楚玉蕤一联想,觉得华襄后让自己进宫,很有可能真的同储君有关系,而且此去还凶多吉少。
方下马车正预备想想对策的楚玉蕤,一抬眼便瞧见了一个正朝着她们走来的宫女,“楚三娘子。”
那人在瞧见白其殊也跟在楚玉蕤身旁时,有些许的惊讶,“白郎君。二位请随我来。”
本以为这宫女会领着她们直接去华襄后的宫中,却不想,那宫女却将两人引至一个她们从未听说过的宫殿。
院内的树木已经干枯,看上去甚至比冷宫还要荒凉,正上方悬挂着的门匾“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便会掉下来,狠狠地砸在人身上。
“地方简陋,还请两位莫要嫌弃。”宫女低着头,两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迅速消失。
第二百一十八章◎禁止出宫()
白其殊和楚玉蕤疑惑地看着宫女离开的背影,却又因为不熟悉这里不敢轻举妄动,楚玉蕤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回廊之上,仔细地看了一眼那沾满灰了的门匾,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莲”字。
虽然门外的景象破败不堪,但房间里头却十分清洁,这里虽然没有住人,却好像有人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打扫。
这样就更奇怪了,如果当真来打扫,为何只打扫里头呢?
白其殊一路赶来,感觉口干舌燥的,随意将桌上的茶壶提了起来,没想到里头真的有茶水,趁着楚玉蕤在观察别的东西的时候,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站在床榻旁的楚玉蕤看着自己方从枕头下面拿出的一个布偶愣神,身后的白其殊却咋咋呼呼起来,“君素,这里的茶柯真解渴。”
还在思考的楚玉蕤回过神来,将那个布偶放回了原地,坐在椅上道:“什么好茶能得到你这般赞誉?”
要说白其殊也喝过不少名茶,从未见过她这么激动的,楚玉蕤正巧也渴了,便倒了一杯,方呷了一口,还未品尝到那茶是什么味道,手中的茶杯便被对面白其殊的手一把摔了出去。
楚玉蕤感觉到,就在自己预备饮第二口的一瞬间,白其殊的手一下子将她的茶杯打落。
杯中的茶水溅了楚玉蕤一身,她刚预备生气,教白其殊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却在看见白其殊宁凝起的双眉时,心慌意乱。
白其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别……喝……茶……”
掉落的茶杯滚落在地毯上,水渍沾染了一大片。
楚玉蕤想要去搭救白其殊,却发现即便自己只喝了一小口茶,现在头也开始晕了起来,两人纷纷倒在屋子里头,但楚玉蕤还能勉强睁开双眼。
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喊不出声来。
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此刻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白其殊已经昏迷,没有了动静,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楚玉蕤只能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黑色的斗篷出现在她眼前,楚玉蕤的瞳孔放大几倍,神秘之人没有说话,蹲下身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阿蕊,我这就带你走。”很快,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宫门之外,车夫似是在整理着货物,不慌不忙地将车帘盖上,一转身,在瞧见朝着这个方向走的华和肃时,连忙跪下身行礼:“奴婢参见十皇叔。”
华和肃点了点头,华襄帝一早便急召他进宫,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时候瞧见宫内要出去马车,从前对货物掌管留下后遗症的华和肃随口问了句:“是要出宫采办东西么?”
车夫点点头,“正是,皇后娘娘吩咐,年关方过,不久便是上元了,奴婢出去采办些东西,才好分给各宫娘娘们。”
马车之内的楚玉蕤透过摇动的珠帘,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外头华和肃的身影,自己却说不出话来,不仅如此,她的双手还被身后的神秘之人紧紧束缚,她不甘心就这么被人无声无息地给带走,扭了扭身子,珠帘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外头的华和肃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觉,双眼盯着那辆马车出神。
“十皇叔若是不信,大可来检查一番。”那车夫一副坦荡的样子,似乎不害怕检查。
身旁的太监提醒道:“十皇叔,陛下还在殿内等着呢。”
华和肃皱了皱眉,“本王知道了。”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辆马车,“既然是皇后娘娘吩咐的,本王也不方便检查,你去吧。”
楚玉蕤瞧着华和肃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子拼命地想要朝着马车窗户那里靠,却被身后的神秘之人一把拉了回去,并且捂住了她的嘴,“阿蕊,你不乖。”
他取下那黑色的斗篷,总算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我会杀了他的。”
所有在出现在阿蕊身边的男人,都该死,白其殊既然是女儿身,便暂且放过她,连亦清死了,现在又来个华和肃,教他怎能甘心!
听见这句话的楚玉蕤只感到心惊,她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在幕后操作的人会是他——那个曾经在白驹寺替她挡热茶水、在暝山上同她看月光的符阙。
她无法想象,从前那个她用光风霁月来形容的书生符阙,竟然和在暗地里玩弄好手段的神秘之人是同一人。
父母的死,定州的怪病,夏阳的大乱……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同他逃不开关系,可她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一声阿蕊,听起来十分像阿蕤,楚玉蕤只当他从前便认识自己,可这样却又想不通,即便她的记忆因为楚玉贞的药消失了一部分,可在自己没有服用毒药后,从前的记忆都会在听见一件事或见着一个人时慢慢回想起来。
但符阙这张脸,她敢肯定,从前根本就未曾见过。
到底是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还是他认错了人,执错了念。
走在宫墙内的华和肃瞧见华襄后的华盖,停下脚步行礼,“臣弟参见皇后娘娘。”他记得不久前,楚楚跟自己说皇后曾让她进宫一趟,也不知两人见面了没有。
皇后一手撑着脑袋,像是十分疲惫一般,听见华和肃的声音后坐正了身子,“哦,是仲蕖王殿下。”
“皇嫂最近似是十分心忧。”华和肃随意客气了一句。
华襄后却将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吐出,“可不是,近日安平的那个甚么食货斋出了问题,宫中有不少东西都是在那里采办的,本宫方才去吩咐宫中这段时间一律禁止出去采办物品,这才方回来,还有那般多的事情要做,当真是劳心劳力。”
华和肃双眼瞪大,心中的恐惧渐渐扩散:“皇嫂方才说什么?禁止宫人出宫采办?”
“是。”华襄后点了点头,不明白华和肃为何反应这般大。
第二百一十九章◎竟然是你()
如若华襄后当真禁止了宫人出宫采办物品,那方才他在宫门外遇见的那个车夫又是怎生回事?他的马车里究竟载着什么?
“听闻皇嫂近日烦闷,找过楚三娘子谈心?”华和肃试探地问了一句,却瞧见华襄后疑惑地脸庞。
“本宫何时找过她?”原本平王在夺权时她曾经有这个打算的,现在连平王自己都放弃了,她还瞎参合什么?
华和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双手抱拳道:“臣弟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现行里去了。”
没有任何的解释,华和肃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只想飞到宫门口去,身后的太监拦也拦不住,华襄后转头对太监道:“这仲蕖王近日是怎的了,性子变得毛毛躁躁的。”
“哎。”太监长叹一口气,“老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陛下教老奴请仲蕖王进宫商谈,这半路上仲蕖王走了,老奴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听见这句话的华襄后凝眸,一瞬间身上的疲累像是被风吹走了一般,低声道:“陛下只召了他一人?”
太监这才惊觉自己将不应当说的话说出了口,垂手立在原地不语。
华襄后的脸上浮现一抹奇怪的笑容,吩咐抬轿人道:“走,去陛下那里。”
就算这个皇位不是平王的,她也绝对不可能让华襄帝交到华和肃手上。
一路飞奔的华和肃在宫门口不仅没有瞧见方才那辆马车,反而瞧见了一脸忧郁的苏淮,此刻的他正穿着朝服,看起来十分焦急,在看见华和肃的身影时,连忙奔上前来,“尚医署的太医现在在哪里值班?”
华和肃心中正着急去追那辆马车,被苏淮的这一问问的莫名其妙,“许是去了各宫娘娘那里诊脉,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等等!”苏淮觉得这件事情十分重要,有必要同华和肃说一声,“方才我下朝之时,瞧见……莲妃娘娘从前住过的地方……”
“怎么了?”果真,一提起与自己母亲相关的事情,华和肃的情绪便激动了起来,但另一旁他心里头还牵挂着楚玉蕤,见苏淮说话吞吞吐吐的恨不得将他拽起来打一顿。
“许多小虫从那院子里爬出来,我便壮着胆进去瞧了瞧,却发现阿殊晕倒在里头。”若不是那些虫,那个被尘封多年的院子里头那样孤寂,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白其殊了。
苏淮赶忙将白其殊找个地方安顿好,这会儿正在找太医,方才去了尚医署一趟,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在,这才准备出宫找大夫。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是谁控制了那些小虫,引他去救白其殊,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华和肃听完苏淮的话后,拔腿便走,“那你照顾好她吧,我出去一趟。”
看着华和肃由于跑的太快而带起的衣袂,苏淮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既然太医都去各宫诊脉了,自己还是将白其殊先带回府比较妥当。
薄薄的浓雾在清晨的深林之中弥漫,如同轻纱一般扰乱着人的视线。华和肃顺着清晰的车辙一路追到了那片深林之前,无数棵一模一样的树静静地在泥土之中扎根,蔓延,那由于被树木枝叶遮盖住阳光的森林,如同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老虎一般,迎接着自己的美食。
华和肃凝眉,抽出自己随身佩戴着的剑,一面向前走,一面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不远处,方才宫门口见过的那辆马车,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
马车行进时的“吱呀”声刻在他的心里,华和肃顾不得林中有什么危险,直冲着那辆马车而去。
树林之中,响起“沙沙”声,当华和肃注意到那枝晃动着的树枝时,一个带着斗笠身着劲装的人已经站在了华和肃的身前。
那人后退一步,手中的剑出鞘,一抹寒光显现,正巧挡在华和肃和马车之间。
马车之中,符阙勾起嘴角,高声道:“走,让他好生在这里耗一会儿。”
华和肃方欲接近将要离开的马车,那人便上来剑指华和肃,如同白蛇吐信一般死死纠缠,华和肃身子一侧,躲过一击,身子如蛟龙般穿梭,树枝上的落叶纷纷落下,在昏暗的树林之中,形成了一道美景。
华和肃点剑而起,剑锋如闪电般刺向对面那人,却故意在最后手腕一歪,将她头上的斗笠一下挑开。
“陵风?!”斗笠下的那张脸,让华和肃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她?“楚楚那般信任你,你便是这么回报她的?”
楚玉蕤从前派陵风去楚城收集消息,还准许她随意出入癯仙阁,可见她对陵风是多么信任,可就在方才那个那样关键的时刻,这个跳出来阻止他追上楚玉蕤的人,竟然是陵风。
被华和肃的剑挑下斗笠的陵风,不敢对上他的眼神,竟后退了两步张开双臂挡着他,“抱歉,十皇叔,今日我的任务便是拦住你。”
华和肃凝眉,只能眼见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而自己却一直被陵风拦着,“陵风!你这般做还有良心吗!枉楚楚从前那样对你!”
是谁说付出真心必然有回报?楚玉蕤将自己的真心都挖出来了,陵风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她一刀,他无法想象,陵风在楚玉蕤身边衷心潜伏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了今日的背叛。
华和肃颓废地站在府门前,此时此刻,连抬手叩门的勇气都没有,他想起陵风一边哭一边求他的画面。
她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和安平的百姓们差不多,得了那种奇怪的病,而那种病的解药,只有符阙手中有,在符阙的面前,她就如同一个被任意摆布的傀儡,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必须做什么。
所以,她挡住了前来救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