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门 七年顾初如北-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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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
心底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
只消是那个背影,她就知道一定是他。
这一刻她竟不敢上前打扰他。
但他还是知道她来了。
光影中男人起了身,剪裁得体的白衬衫衬着他健硕的骨骼,是他的模样。顾初僵在原地,双脚如同钉在了地面上,拼了命地告诉自己上前却无济于事。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缓缓转身。
他的背后就是投影,投影中霸王和虞姬离别在即,那泛旧的光影搭着那句“依我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虞姬缓缓倒下,投影前的男人却是徐徐而立。
背后是刺眼的亮,将他的面容匿藏着暗光浮动间,影影绰绰,他似乎在微笑,唇角那温暖的弧度一直弯进黑眸这种。
这一瞬,顾初觉得心一下子飞远了,飘忽间连灵魂都窜上了空中,轻飞。
“是你吗?”好半天她才喃出声音。
这是她拼尽全力才发出的声音,却小得如同蚂蚁,嘴巴一张一合,落入耳的是颤抖。于是,她又尽力挤出声音,唤道,“北辰……”
男人缓步绕过了沙发,靠在那,冲着她一伸手,“过来。”
是他的嗓音,低低的,好听得可以让耳朵发醉。她有了动力,步子一点点地往前移,终究还是到了他面前,低头看着他的手。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这一刻,顾初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
“北辰……”她还是在叫着他的名字,却不敢抬眼看他,在梦里,每每她要看清他的脸,他都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眼前的真是一场梦,那么她宁愿就这样沉溺在梦境之里,不再醒来,哪怕只是能够牵着他的手就足够了。
“是我。”头顶上,男人的嗓音温柔,亦如他温暖的掌心。
顾初的眼圈就红了,下意识地攥了他的手,用力地,紧紧地不放松,听见了他的声音,她还在低着头,一遍遍轻喃着他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是回来了。
男人抬起另只手,宽大的手掌轻覆在了她的脸颊,她微微一颤,泪水终究承受不了重量坠了下来。他的手指被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语气愈发地轻柔,他道,“初初,抬眼看看我。”
402是我()
顾初却还是低着头,眼泪落得更凶。
头顶上落下一声轻叹,他擦拭了她的泪水,低问,“为什么不看我?”
“我怕。”顾初的声音胆怯又寂寥,娇弱无助地让人心疼。“很多次我都梦见你,每次想要看清你,你就不见了。”
“我在这里。”他低语。
顾初还在紧攥着他的手,哽咽道,“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他揽过她的头,于她额头上落下轻吻,温热的气息轻扫她的鼻尖,他说,“这不是在做梦初初,是我,是我回来了。”
是他的气息,当他的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时,熟悉的气息就钻进了她的呼吸之中,滚烫了她的血液,现在,他的唇息还有淡淡的花香,沾染了他的衬衫,落在她的脸颊,是久违的温暖。
她才终于抬眼。
他背后是影片的插曲,纠结着彻心彻肺的疼痛。隐隐闪过的光影于他的脸颊,他看上去有些苍白,还想着病人的颜色,可这张熟悉的脸又抓着她的心口直泛疼,忍不住抬手轻抚他的眼角眉梢,泪再次模糊了眼睛。
“北辰。”她念着他的名字,唇齿都黏着疼,下一秒将他搂紧,“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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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池接到资料后就开始了翻查工作,整整一个白天都在联系各地的失踪档案,有些甚至都是尘封多年后被当地派出所列为悬案的,想要搜查起来更困难了。可不得不说,乔云霄提供的线索给了罗池很大的帮助,为此,他特意打了电话给乔云霄表示感谢。
乔云霄回得十分客气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公民应该做的。
弄得罗池更是不好意思了。
蜡像馆的案子看上去跟半年前的车祸没有关系,但就是因为一个艾欣,令两者之间有了诡异的联系,罗池经过一整天的折腾后接到了部分当地反馈过来的档案,虽说不是全部,但拿到手里的都是一桩桩离奇的失踪案,而跟艾欣尸体并展的那一组,正如乔云霄所说的,都是死亡后尸体神秘失踪的。
那么总结起来就是说,在奇怪举办的这场蜡像秀展中,全部的蜡像都是有原型的,以艾欣为主的那组蜡像中,原型都先是死亡,死亡后尸体失踪了,这组蜡像加上艾欣共有四个;而其他的那些蜡像,罗池接到的档案都是将其列为失踪人口,也就是说,那些蜡像的原型都是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其下落。
罗池向上头汇报了这些情况,上头极为重视,命成立专案小组调查此事。
人一忙碌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因为涉及到资料的整理和摘挑,闲来无事的顾思替罗池做了这项工作,等入夜了,罗池才终于忙完了远程遥控,也才想起顾思一整天都跟着他东奔西跑的,连饭都没吃。
出了书房一到客厅,罗池吓了一跳。
顾思正盘腿儿坐在沙发的正中央翻看资料,身旁堆满了零食,各种甜食各种膨化食品,嘴里还叼着个薯片。见他出来了,冲着他一招手,“嘿罗警官,我发现个情况啊。”
“什么情况?”
“艾欣这组蜡像的原型都是在今年出事的呀。”顾思嚼着薯片,将几份资料全都一一摆好,“你看,各种死法,更重要的是,全都是自杀。”
包括艾欣的资料,共四份,她把死因和死亡时间全都标出来了。罗池这么一看,很是诧异,“行啊你,挺专业的。”
“那是。”顾思得意洋洋,“我姐是天才外科大夫,我姐夫是神一般存在的法医,上头摆着如此严谨细致的俩人,我能差到哪去?”
罗池很是难得的没跟她顶嘴,许是顾思的这项发现的确打开了破案的思路,他拿过资料对比了半天,喃喃,“怎么会这么巧?都是自杀?”又拿起艾欣的资料,皱眉,“她也算是自杀?”
顾思将薯片抱过来,咬得咔擦咔擦的,“想不通啊,她的死顶多算是意外吧?但奇怪为什么把她的蜡像跟这些自杀的人摆在一起呢?”
罗池陷入思考。
“啊!”顾思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罗池的肩膀。
罗池吓了一跳,随后龇牙咧嘴地扭头看她,“你个姑娘家手劲怎么这么大?”
“我只用了三成功力。”顾思开着玩笑,又道,“言归正传啊,我觉得吧,你应该问奇怪,反正他现在还没逃出你的掌控范围呢,再逮回来。”
“这就是你刚才想到的?”罗池揉着肩膀。
顾思重重点头。
罗池一抬手,使劲揉了她的脑袋,她脑袋上的丸子瞬间乱了。他将资料收了起来搁回了书房,再出来时清清爽爽的,“走吧,吃饭去。”
“案子不管了?”
“案子不是一天两天想能破的,再说了,涉及到尸体死因这种专业性的问题,咱俩都解决不了。”
“你打算找谁?”
罗池重重叹气,“陆北辰那家伙不在,我只能去求潘安。”
顾思乐了,“求?”
“你不知道,现在他们还在配合美国实验室那边完成一些工作,据潘安自己说忙得要命,陆北辰不在,想指使他们难以上青天。”
顾思不以为然,“好办啊,你找我姐呗。”
“你姐跟着陆北辰出过现场是不假,但她的专业性还差得很远。”
顾思无奈地瞅着他,“我又没叫你请我姐去办案。”
“啊?”
“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姐去找潘安,潘安不会薄她面子的,夜闯蜡像馆的时候,潘安不就是听了我姐的话才去的嘛。”
一句话点拨了罗池,欢喜地坐在了她身边,情不自禁搂了她一下,“聪明啊。”
男人靠近的气息搅得顾思心头发慌,一把将他推开,“别占本小姐的便宜啊。”
“思思——”
“差点忘了,有东西给你。”顾思说着去扯拎包。
罗池眼睛一亮,“我对你的诚意终于见回报了?”
一个盒子“砸”他手里,“你的,还你。”
罗池一看愣住,再打开,竟是过年时候他母亲送她的红宝石项链。“思思,你这是……”
“太贵重了我不收。”顾思表明了立场。
“别啊,这是长辈的心意。”
“罗池,你有事瞒着我吧。”
罗池挑眉,“哪有?”
顾思站了起来,冲着房子周围一指,“你只是个小警察能住这么大的房子?罗池,你还真当本小姐没见过世面啊?”
闻言,罗池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顾思靠在小吧台旁,睨着他轻哼哼,“看你怎么交代了。”
“我家吧,是有点小钱。”罗池说到这儿马上又解释,“比起你们顾家,我家绝对只是小钱!”话毕,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家里的情况,像是还没等着受刑就全部招供的罪犯。
等顾思听明白了后,笑道,“好啊,你个小警察还挺能伪装的,不就是个富二代吗?装什么呀?”
“你……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
罗池一下子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再也不搭理我了。”
顾思盯着他,“真俗的想法,我还没白莲花到那种程度,别把我说得像是没见过钱似的,我干嘛不搭理你?钱是你们家的跟我又无关,更重要的是,咱俩可没谈恋爱啊,别动不动都分手牵手的。”
罗池的脸一下子垮了起来,“不是吧思思?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
“那是你的事,别嘴上占便宜啊。”顾思道,“项链呢我是肯定不能收的,搞得像咱俩要定亲似的。”
“我父母就是这个意思。”
顾思嘴一抿,“关于项链的事我说得很清楚,别磨蹭了,吃不吃饭了?”
罗池忙不迭的,“吃,吃。”
“你请啊,谁让你是富二代。”
罗池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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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辰包了整间餐厅,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浪漫。
可精美的餐食都抵不过他的温柔,顾初丧失了胃口,一心只在他身上。沙发中,她靠着他,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才觉得这一刻是现实了。
“你不该选在这里。”她轻喃,“这会让我想起半年前,你倒在血泊里吓得我掉了魂。”又紧紧将他搂住,道,“你以后都不能再这么吓我了。”
他低头,与她的目光相对,唇角柔和,给她承诺,“好,我答应你。”
403我得保护你的安全()
顾初觉得,在以后的岁月中这将会是她最难忘的,在她濒临枯槁时,在她一点点快要对现实妥协时,她的陆北辰又回来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面前,继续完成着半年前未完成的约会,这一刻,分别的半年时间无声无息间消失了痕迹,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似的。
这顾初说了好多的话,将这大半年来的相思一一道尽,更重要的是,她将这大半年在医院所取得的成绩和赞誉也都跟他讲述。陆北辰的话很少,始终微笑倾听,在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总会将果汁递到她嘴边。又会叮嘱她,“再吃点东西吧,你吃得太少了。”
她哪舍得把时间浪费在吃东西上?像是榭寄生似的始终黏在他身上,道,“我怕我一低头你又不见了。”
陆北辰无奈低笑,大手轻抚她的脑袋,低低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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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凌双没有出去应酬,下了班就回了家。上一期的杂志大卖,火热程度不亚于陆北辰和乔云霄那两期,社长兴奋得两眼发亮,打远一看像是两颗璀璨的鸽子蛋镶嵌在他那张核桃般的脸颊上似的,紧紧抓着凌双的手说,姜还是老的辣啊,咱们这个杂志社可缺不了你这位福将啊。
凌双将最后一碟菜端上了餐桌,想到那个顶着地中海脑型、腆着啤酒肚的社长冷笑一声,想当初她因为常军的事身陷囹圄的时候,也不见他出来保她一句你是我们社的福将啊。
这个社会人人都在现实,人情味就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值钱,这本就是她一贯的理念,什么人情道义什么至死不渝,能遵守承诺念旧的人,只因为背叛和出卖的筹码还不够。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这个理念竟开始逐渐瓦解,甚至起了厌烦,也许她也像笑笑似的,在走过一场不可思议的路程后,心思就发生了变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