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行动手册-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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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副做派,让她陡然生起气来。
干旱已经降临,黄河里舀一桶,连一个指节深度的水都见不到了。
酒馆的正门落上了大锁,只有院子旁的小偏门留着她们自己进出。
小溪因为晚上睡得早,每天都是天刚亮就醒。
起来之后,穿戴整齐,推开房门,正打算照例去做早饭。
结果灰蒙蒙的院子里,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对着她的房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把小溪唬了一跳。
那个身影见到门打开,往她身前走了两步,才看清是姬然。
“你吓我一跳呢!这大清早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姬然一身竹青色长衫,玉树临风,大概十八九岁的年龄,这时候没有那么憔悴之后,才现出来一副贵气少年的从容之态。
他在她身前半尺左右站定,太近了她不喜欢,太远了他不喜欢。
“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等我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想你了,姬然想到他一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急急忙忙往她这里跑。
为了能留下来,还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也就只能骗骗小孩子,亏得她还是信了。
只不过,他还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因而,也不能冒冒失失的说出实话。
“我被镇长请去,忙了一阵,这时候闲了下来,就过来找你了。”
“哦,那你也不用天不亮就等在门口,什么时候睡醒了,再找我也不迟。”
“嗯,醒了反正也睡不着。你们今天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打算。”
小溪往厨房走去,见姬然还跟在后面,“你跟来做什么?”
“我给你帮忙。”
“不用!早饭又不做什么。”
小溪说着拒绝,但姬然进了厨房之后,就坐下来自觉烧火,让她倒是开心了不少。
要说做饭的所有环节里,她最讨厌的就是烧火了。
垒起来的土灶,通风并不是很好,她很不喜欢被烟熏火燎了之后,还控制不了柴火的火力。
不过早饭嘛,真的是无所谓。
一锅粥,几张饼和一碟咸菜。
姬然烧火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马虎,控制的火候也正是她需要的。
之前姬然刚来的时候,和她一起做过一顿饭,她就知道他能做这些。
不过,君子不是远庖厨吗?
“你以前经常自己做饭吗?”
“从前我和母亲一起的时候,她做饭,我烧火。”
“哦,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小溪问完就后悔了,这要不是有苦衷,谁会愿意在外面跑。
可是姬然并没有迟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她身体不好,所以家里一切事物我都帮着做过。她在我八岁那年去世,之后我被父亲接过去,因为家里有些大的变故,我才流落在外。”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
小溪真的不是对他的隐私有兴趣,只是顺口说出来的而已。
她知道石寡妇对她的告诫,怕姬然说出什么不太方便听的话来,接着说:“你难得在家,我给你做点新花样,反正也是闲着。”(未完待续。)
218 我从海上来(五)()
早餐在这个地方只有两样,一样粥和一样烙饼。
粥都是取手边有什么粮食,加些水熬熟就成。
烙饼更是粗面揉好之后,在灶上干烙出来,油盐什么都没有。
此时油还好说,有野兽,就有用不尽的兽油。
可盐是稀罕的东西,一般人家都不是很舍得用,平常吃饭能少放一点是一点。
就石寡妇的酒馆,盐像是不要钱一般。
要说那盐,田里或是沼泽地里,挖一块土回来,舔一舔肯定是咸的。可会提存精盐的人,少之又少,大的盐田和食盐的买卖都控制在一些大头领手里,价钱对普通民众,并不友好。
石寡妇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也能粗粗地将盐从泥土里分出来,黄黄涩涩的,放菜吃没问题,只不过口感不好。
小溪以前看过一个美食竞赛节目,提到有一位参赛者为了制作独特风味的食物,用最简单地方法,从土里一步一步自己制出优质食盐。
她帮着石寡妇制盐的时候,“不小心”将步骤逐渐做些变动,引着食盐一次比一次好,因为那些步骤真的太平常,石寡妇也没疑心。
后来她们家的食盐,比外面高价卖的精盐还要好。
但石寡妇除了挣酒饭钱,不愿意再插手别的,小溪提过一次,石寡妇拒绝了,也就没再管。
她们酒馆里的饭菜,能比外面好吃不少,食盐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起来很早,太阳并没有完全出来,天气还是凉快的。
姬然给小溪生火,小溪整了个八宝粥炖上。
积石山附近已经干了好多天,地里的蔬菜都被干死了,地窖里只有易储存的白菜和一些存着的菜干。
小溪剁了一些肉干,拌着菜干,做了一些肉菜包子。
蒸着包子的时候,又顺手烙了几张千层饼。
石寡妇起来之后,看到满满一桌的早饭,第一反应是惊呆了一会,接着就脱了鞋子,满院子追着小溪打。
姬然摸摸鼻子,这画风变得这么快,他都措手不及。
赶在石寡妇的臭鞋底落在小溪身上之前,姬然将石寡妇的手拦下来。
“您这是做什么?”
小溪被石寡妇追打惯了,倒也没什么意外,就是,好丢面子呀。
“娘,你一言不发就过来打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石寡妇想狠狠地教训小溪一顿,又不想太大声,免得外面的人都听去了。
她将小溪捉住,咬牙切齿地拧了她一把。
这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但石寡妇的确手下留情了。
“死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都什么时候,你个败家子!外面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也没浪费呀。哦,不对,如果外面有灾民,要不我们出去施粥?”
“这还不算浪费,一大早哪里就要吃这么好?”
“吃不完我们可以留着中午吃呀。”
“是的!石姨您别担心,还有我呢,不够吃了,我出去找。”
小溪讨好地扯着石寡妇去凳子上坐下,石寡妇对姬然挥挥手。
哪里是够不够吃的问题,这是别人都在过苦日子,她们就随大流,绝不能招人嫉恨。
石寡妇觉得小溪还小,也拿她没办法。
他们三个刚坐下,院子的小偏门就有人敲得砰砰响。
石寡妇努努嘴,八成是被吃的引来的。
还没等他们决定好怎么办,门外的人说话了。
“我闻到味道了,开门给我分一点,我付钱。”
“还有我!不管吃什么,跟着你们混一口就好。”
得,外面来得不止一位,还都是老顾客,木匠和铁匠平常对她们也有颇多照顾。
小溪看着石寡妇一脸肉疼的样子,将脸都扭变形了。
那是,在天灾面前,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没有一顿食物珍贵。
石寡妇瞪了小溪一眼,起身去给她们开门。
一打开来,才真的后悔。
外面根本不是她以为的一两个人,那是一群人,还拖家带口的。
难为他们纪律鲜明,没有吵吵闹闹。
从门外进来的人,每个人给石寡妇塞了一些东西,不定时金刀,青铜刀或者玉石条之类的。
进来之后,都恭恭敬敬给姬然鞠了一躬,然后很自觉地找了位子坐下了。
积桑平常来石寡妇这里最多,因此他最不客气,就刚才进门,又给了石寡妇两个金刀。
包子还没人见过,那样的烙饼也没吃过,积桑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机给每个人发了一个,舀了薄薄一碟子八宝粥。
最后,石寡妇和小溪啥也没有分到。
姬然倒是被分了一个大包子和一碗粥,积桑和另外几个一起来的人,总共分了一张饼和一碟子粥。
小溪被石寡妇再次拧了一圈,才反应过来。
灶还是热的,小溪没工夫再等再做,只好煮了一大锅疙瘩汤。
抢在积桑动手之前,给石寡妇和自己舀出来两碗。
以前真不知道这些邻居这么凶残,果然不是能够有难同当。
她很可惜地看了一眼他们吃得非常开心的包子,因为没有酵母,自然发酵又来不及,所以出来的包子都是死面包子。
他们一边吃,铁匠一边和姬然说话。
“公子,我昨天出去,在外面见到一条长着两个身子的蛇。没敢动它,也不知道是什么警示。”
积桑好奇地说:“一条蛇,怎么能有两个身子?以前说有九头蛇,九尾狐,也都并没有真正见到。”
小溪笑着说:“世界之大,何其不有,你没见的多着呢。它代表的意思,问东皇,最是清楚。”
姬然皱了皱眉,道:“你看到的很可能是肥遗,看来这个干旱还需持续不短时间。”
有人喊起来,“还要持续干旱,没法活了!”
积桑连喝了两碗粥,抢来的两碗疙瘩汤,将分来的一部分千层饼放进肚子,才罢手。
桌上,还有人在细嚼慢咽,被派去体察各郡的人都还没回来。
这一次的旱宅,真的是百次的酸爽。
薄鱼和肥遗同时出现,这个旱灾,真不是那么好控制。
小溪走上前,对着他们打上招呼,“叔叔阿姨早!”
两人都在研究什么资料,听见小溪的叫喊,抬头看了一眼,就让嬷嬷出去准备了。(未完待续。)
219 我从海上来(六)()
一个早饭,这么大动静,小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伙人,吃完了还打算留下来聊天。
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话,石寡妇拧了她一把,并给小溪使了个眼神。
这是,她们母女让开,将地方留给姬然和那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
小溪感觉到石寡妇的严肃认真,只好和石寡妇将吃过的盘子收起来,一起端到厨房。
走之前,特意在姬然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
雀占鸠巢的一群人!
进了厨房,石寡妇将房门关住,她轻轻对小溪说:“情况不对,你不要参与进去。我们再等一阵,如果还是不好,也离开这里。”
小溪问道:“娘,这里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搬走?我们存下的东西,留着吃个半年都不成问题。”
石寡妇沉默了一会儿,对小溪说:“这样旱的情况,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只听你外公说过一次。那次薄鱼和肥遗也是同时出现,大旱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且之后接着就是大暴雨,下了七天七夜,然后就发洪水。等洪水过后,就是饥饿和瘟疫。”
“这么凶险吗?那意思就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安稳不了了?”
“不行,我得自己出去确认一下。死丫头,在你屋子里老实待着,不要去管外面那群人。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来。”
“娘,你去哪里,带着我一起!”
“小孩子捣什么乱,老老实实在家!”
石寡妇不管小溪的死缠烂打,连吓带哄地拒绝她同行。
趁着天还未曾大亮,石寡妇将小溪塞到她的屋子里,和姬然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了。
院子里的那伙人,说了一会儿话,在阳光快要热起来的时候,就都离开了。
姬然将椅子搬到小溪的屋檐下,对着里面说:“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吗?”
小溪从窗户上探出头来,“你今天真的不出去了?”
“你想出去?”
小溪手背撑着下巴道:“我有这么明显吗?”
姬然抬头好笑地说:“有!你满脸都写着‘我要出去’四个字!”
小溪直起身子,双手猛地一拍窗台,豪气地说:“那我们就走吧!”
姬然摇摇头:“不!今天你娘交代了,让你在家待着,我就不能带你出去。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是很好,家里最安全,要有什么事,你娘回来还能找得到你。”
小溪失望的再一次趴回窗台上:“我都闷在家里好久了。对了!我们有粮食,去为外面的灾民做点什么吧?”
“第一,现在我们两个人,加上你娘,也才三个人去施粥,太危险了。第二,干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现在这一点米粥,于事无补。”
“可也并不是我们三个人,刚才来吃饭的那些朋友都可以一起呀。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不是什么都不做。我派人出去打听消息了,你娘应该也是一样。等消息回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应对。”
姬然俊秀的眉毛,因为他的思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