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拆CP的特殊技巧[综]-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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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松开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缓步来到九生身边,他试图去握九生的手,却被九生躲开了。
“你没有骗我,对不对?”九生固执道:“那个躺在天牢里的男子,就是荆轲,不是你找来的冒牌货,对不对?”
嬴政只是死死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九生猛地抓住他的衣襟,狂乱道:“你说话呀!你哑巴了吗?!嬴政,快告诉我,你没有骗我!”
正在这时,一旁的高渐离忽然扬起手中的筑,直直朝嬴政砸去。
正对高渐离的九生看到了,而他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推开嬴政!
事实上,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高渐离一击未中,立时便有侍卫上前,数把尖刀同时刺进高渐离的体内。
“不!不要!”九生正要冲上前去,手腕猛地被嬴政紧紧攥住。
“你放开我!骗子!杀人凶手!你放开我!”九生疯狂的挣扎着,全然不顾自己已有了八个月身孕。
尖刀拔出,高渐离颓然倒地,鲜血不住的涌出,瞬间便汇聚成一个血泊。
高渐离躺在血泊中,艰难的转过头,面朝九生所在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道:“九生,我真后悔……当年……竟喜欢……过你,你……不配……”
话音刚落,高渐离大睁着空洞的双眼,再没了声息。
“高渐离,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九生的右手被嬴政攥的生疼,好在左手还是自由的,他忽然瞥见嬴政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匕首,正是当年他行刺嬴政时所用的那把毒匕,立时伸手抢过来,直直朝着嬴政刺过去,“我杀了你!”
嬴政不躲不避,任匕首刺进了胸口。
鲜血涌出,他面色不变,依旧望着九生。
群臣见状,登时乱作一团,众侍卫亦提刀冲上来,却被嬴政厉声喝止:“别过来!”
九生拔出匕首,再次向嬴政胸口刺去,那里已经鲜血淋漓。
匕首停留在嬴政胸前,终究没有刺进去。
匕首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九生望着嬴政近在咫尺的脸,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怎么都看不清,仿佛嬴政远在千里之外,“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忽然,不远处的绿枝忽然惊叫一声,喊道:“血!大王,公子他……他流血了!”
第102章 霸道帝王爱上我…19()
九生身体一软,便要向地上倒去。
亏得嬴政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他。
嬴政不顾身上的伤口,立时将昏迷的九生拦腰抱起,疾声吩咐道:“立即将所有太医召集过来!”
赵高立即领命而去。
嬴政抱着九生疾步来到后殿,将他放到床上。
只见他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下身还不停的流着血,不消片刻,鲜血便泅湿了大半张床。
嬴政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他紧紧握着九生垂在床边的手,盯着九生冷汗涔涔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九生忽然醒过来,呢喃道:“痛……好痛……”
嬴政抚上他的脸,他听到自己抖着声音说:“乖,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嬴政……”九生偏过头看他,眼角沁出一滴泪,正好砸在他的手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你,我好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明明……明明那么恨你,却又……不忍心杀死你。嬴政,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不想……不想再这么痛苦的……活下去了,我不想再这么苦了,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嬴政吻上他冰凉的唇,涩声道:“寡人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会。”
正在此时,赵高领着一众太医赶到。
众太医见了九生的形容,心中俱是一凛。
嬴政站起来,让出九生身边的位置,冷声道:“孩子无所谓,若是大人有什么闪失,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众太医惊惶应是,急忙上前察看,片刻之后,道:“启禀大王,公子他这是早产之像,可……可臣等从未替男子接过生,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嬴政正要发怒,听竹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道:“大王,魏国使者说他知道如何为男子接生。”
嬴政立即道:“快请!”
未几,魏国使者赶来,嬴政道:“龙阳君,你当真懂得如何为男子接生?”
被呼作龙阳君的魏国使者道:“是的,大王。”
九生的性命危在旦夕,嬴政没有时间深究他为何会懂得,只道:“那便开始吧。”
龙阳君也不耽搁,直接道:“我需要一把锋利的短刀,一盆热水,一副针线。”
嬴政立即道:“速去准备!”
龙阳君接着道:“我还需要你们全都出去,这个屋子里,只能有我和那位公子两个人。”
“不行!”嬴政一口回绝,道:“寡人必须陪在他身边。”
“若这个屋子里有第三个人在,我是绝不可能帮他接生的。”龙阳君毫不退让,道:“大王在这里守着,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大王也受了重伤,还是让这些太医替大王包扎一下为好。”
嬴政默了片刻,冷声道:“若他死在了你手上,寡人定踏平魏国,屠尽魏国王族。”
龙阳君微微一笑,道:“臣相信大王有这样的实力。”
嬴政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九生,转身走了,众人紧随其后。
龙阳君来到床边坐下,抬手擦掉九生额头上的汗,低声道:“观澜,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流落在秦宫?”
九生睁了睁眼,却又无力合上,只不停的喊着痛。
龙阳君轻抚他的脸,温声安慰道:“别怕,我会救你的,你绝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绿枝和听竹捧着龙阳君所需的全部东西进来了。
她们将东西放在床头,又望了九生几眼,才又退了出去。
见他们出来,赵高急忙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绿枝道:“奴婢瞧着公子脸色白得可怕,不是很好。”
赵高回身去看嬴政,只见他衣袍半褪,双眼紧闭,正让太医令为他包扎伤口。
没有人再敢出声。
整座宫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一声凄厉的呼喊撕裂了这沉重的寂静。
嬴政霍然睁眼,看向那片晃动的珠帘。
呼喊声便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
又是一声。
一声比一声凄楚,一声比一声疼痛。
嬴政双拳紧握,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强忍住想要闯进去的冲动。
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太医令想让他放松,但瞧了一眼嬴政此刻的脸色,便什么也没说。
忽然,在一声声痛楚的嘶喊中,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一点儿喜色,期盼的望向那片珠帘。
可是,并没有人从那里出来。
婴儿啼哭不止,凄厉的喊声却再次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此时,太医令为嬴政包扎好了伤口,赵高急忙上前为嬴政整理衣袍。
太医令道:“公子有孕八个月,肚子却大得异乎寻常,如今看来,许是怀了双胞胎。”
话音刚落,里间又传来一声啼哭,却比先前的要弱上许多。
可是,龙阳君依旧没有出来。
九生的喊声已渐渐弱了下去,被婴儿的啼哭声掩盖住,几乎听不见了。
嬴政的里衣已被汗湿透了。
他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一张脸冷得似冰,看起来与平素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不停的发抖。
他在怕。
他怕九生会死。
他此生从未如此怕过。
他的心害怕的缩成一团,像个懦夫。
婴儿的啼哭声不停响起,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只关心一个问题:九生是否还活着。
他只需要九生活着,旁的他不在乎。
他已经有了许多孩子,更何况,他根本不喜欢孩子。
他之所以会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九生孕育的。
若是这个孩子害死了九生,他会亲手掐死他。
除了哭声还是哭声,九生完全没了声息。
嬴政再也忍不下去,霍然站起,疾步向室内走去。
恰在此时,龙阳君掀开珠帘走了出来,身上沾满了血。
嬴政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他呢?”
龙阳君一脸疲惫的笑道:“恭喜大王,新添了五位公子。”
闻言,众人尽皆惊了。
五位公子?!
天啊,没有听错吧?这……这怎么可能?
嬴政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寒声道:“他呢?”
龙阳君敛起笑意,默了片刻,道:“还活着。”
第103章 霸道帝王爱上我…20()
他还活着。
这就够了。
嬴政越过龙阳君,径直进了内室。
九生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张脸白得近乎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他的身侧并排躺着五个皱巴巴的婴儿,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发呆。
嬴政不顾床上脏污,径自在九生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腕上有青紫的淤痕,似是被捆绑所致。
赵高张罗婢女将五位公子抱出去伺候,嬴政道:“请龙阳君过来。”
片刻之后,龙阳君到得近前,躬身行礼,道:“大王。”
嬴政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龙阳君道:“三日之内。”
嬴政又道:“可有留下什么隐疾?”
龙阳君暗叹嬴政果然心思细密,道:“因是早产,损耗太过,只怕日后很难再有身孕。”
嬴政沉默片刻,道:“龙阳君如何会懂得为男子接生?”
龙阳君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便道:“因为臣也曾有过身孕,生过孩子。”
闻言,嬴政心中惊诧,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与安釐王?”
龙阳君面上一黯,道:“是。”
嬴政转而问道:“龙阳君今岁贵庚几何?”
龙阳君道:“已近花甲之年。”
嬴政瞧他面容,顶多是而立之年,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些,怎么可能是个将近花甲的老人?
可是,安釐王于知命之年薨逝,距今已近二十载,龙阳君又曾是安嫠王的男宠,如此推演一番,龙阳君理当已至花甲之年。
嬴政压下心头疑惑,道:“如今的魏王假,可是龙阳君之子?”
龙阳君道:“臣的儿子在三岁时便夭折了。”
嬴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揭人伤疤,道:“因病?”
龙阳君沉默片刻,道:“男男生子,本就是逆天之行,极难存活于世。”
“逆天?”嬴政冷笑一声,道:“寡人偏要逆天,天又能奈我何!”
龙阳君道:“大王乃天命所归,自是与众不同。”
嬴政道:“你今日立了大功,寡人承诺,三年之内,只要魏国不主动作乱,秦国绝不会发兵攻魏。”
此行目的达成,龙阳君面上却不见什么喜色,依旧从容镇定,道:“谢大王恩典。”
嬴政点头,道:“你明日自行回魏国去吧,寡人便不再相送了。”
“谨遵王命,臣告退。”龙阳君躬身后退,目光落在沉睡中的九生身上,倏尔却被嬴政挡住,只得垂眸敛目,退出内室。
嬴政盯着九生看了片刻,起身,单膝跪于床上,动作极小心的将九生从满是血污的床上抱起,不想却还是牵动了九生的伤口,嘤咛一声,双眉紧蹙,咬住了嘴唇。
嬴政怕他咬伤自己,奈何双手不得闲,只得低下头,用舌头撬开九生的牙关,温柔的舔舐。
没想到,竟歪打正着,九生得到安抚,眉头舒展,靠在嬴政怀里重又睡去。
嬴政这才退出来,在他唇上吻了吻,抱着他回高泉宫。
待一切收拾妥当,天已亮了。
这真是一个受尽煎熬的漫漫长夜。
嬴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吩咐道:“他若醒了,第一时间通知寡人。”
绿枝和听竹齐声应是。
嬴政又在九生身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上朝去了。
九生一直没醒,只是不住的呓语。
一会儿叫着嬴政,一会儿又叫着荆轲,极偶尔的还会唤两声母亲。
绿枝和听竹寸步不离的伺候在侧,虽然已经一夜未曾阖眼,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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