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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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上的狐骚味骗不了任何人。
袖无夜感慨地说道:“转眼间你就这么大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你长大,你就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阿爹的将军府里多好。”整个晚上他都辗转难眠,回想起阿雪身上印记的觉醒,隐隐觉得狐族将会有大事情发生了。
第14章 让人被动的气息()
西海北岸风神谷
槐树上的银色月光扑满大地,也照在夷舒苍白的脸上,更显得惨白和可怕。
他本不爱笑,如寒冰般的脸颊犹如神像下的佛龛一般严肃。
独角兽一直躁动而不安,时不时地发出咆哮。
兽族总是最敏感的,它能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
“似乎被人盯上了。”妃楹戏谑地说,将挑动的指尖搭在黑色的发丝上,就像要开始欣赏一场表演般愉悦。
她的双手天生带着来自魔族摄魂树的幽香,随意的拈动,就引得萤火绕着飞舞。
听着海岸撕裂般的巨响,她笑得妩媚动人,那不该存在这世界的美就仿佛开在死亡边界的长生花,哪怕触碰一下也要陷入阿鼻地狱。
大地瞬间宁静了。
“有股令人难受的气息要来了。”夷舒语调无波地说。
他迅速扣动指尖,紫色的瞳孔里发出耀眼的金光,然后四周的风都向在他所处的位置聚集,像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
妃楹能感到身旁少年心境的不平静,这样级别的灵力,让她有丝意想不到,没想到短短几百年,他修为提升的幅度让人害怕。
以夷舒为中央,整个峡谷的气流都极速窜来,仿佛要吞噬掉周围所有的一切,草木、水汽和星辰都慢慢在消失。
有人要来了,还是很难对付的敌人。
风暴继续翻滚着,白色的气浪越来越强劲,虽然外面的一切都被气刃割碎,但是风眼里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巨大的独角兽突然朝着前方连续咆哮了几声。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发麻。
夷舒和妃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前方,那里竟然不知何时已站着四个人。
他们都披着黑袍,戴着金色面具,四人袍外覆盖着淡淡的幽黑色光芒,背后的风袍因为靠近风暴而猎猎作响。
所有的人几乎保持着同样的步调前进,就仿佛来自同一胎盘的孪生恶魔,是没有灵魂的相同容器。
一切似曾相识,这样的气息。
夷舒先是惊愕,随后嘴角露出奇怪的微笑,冷冷地问着:“他到底是神,还是恶魔,居然造出了你们。”
然后几百道气刃凌冽地向那四人飞去,气流经过的地方就算是坚硬的巨石也被穿出了窟窿。
做为天地间唯一的风神,夷舒对控制气流的造诣几乎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了。
只要在有风的地方就能处于不败之地。
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流,都能让它成为杀戮的利器。
他们纹丝不动,风刃虽然贴着肌肤穿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那种感觉很特别。
就像利刃戳进了空气。
更奇怪的是黑袍者没有流出一滴血,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夷舒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眼眸里发出更耀眼的金色光芒,风暴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几十倍,紧紧将他和妃楹包裹在中央。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妃楹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麻木而空洞的眼神充斥着疑惑,他们似乎毫发无损。
夷舒抬起右手,比刚才更强劲的气流化成了一条巨蟒。
白色的尖牙咬向对面四人,可是除了听到风澎湃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四人站在那依旧巍然不动,没有一丝变化。
他们仿佛黑色长袍里装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空荡荡的灵魂。
夷舒的眼里产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恐惧,不禁回想起当年神殿内那个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男婴给他带给的压迫。
但这一刻显得更加可怕,因为他下一秒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同时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黑色的长袖里拔出四柄石剑,剑锋一齐指向他的脖子。
“别杀他”
独角兽上的妃楹震惊了,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无法理解的恐惧,眼前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交出偷走的黑匣。”他们同时说话,声音混合在一起变得浑浊,就像乌鸦叫一样难听。
剑端下的夷舒感到面前所有的人体表都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呼吸声,那股阴冷的怨气太重了。
夷舒沉默了片刻,袖中的黑匣子被他们感知到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面前四人。
可当匣子快落在其中一人手上时,黑衣人的手瞬间融化了,就像焚烧纸张一样,蔓延全身,最终化为一团黑水。
那团不成形的黑水里有刺耳的叫声,那种声音只要听一次就会永远忘记不了,像是被活生生烧死的嚎叫。
其他三人身上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夷舒和妃楹的眼中充斥着惊慌。
风暴慢慢消失了,而那团黑水里尖锐的叫声也最终停止了。
妃楹伸手捡起地上的黑匣递给夷舒,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匣子到底是什么前面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的大地安静如常,只有月光变得更加凄白,夷舒的声音变得很微弱,像被什么掐住了咽喉。
“我不知道。”
南岐狐族将军府
这天清晨,当雾气渐渐散去,整个天下都沐浴在温热的日光里,南岐将军府来了四个神秘人。
袖无夜预感到有种不安,故意支走了女儿。
“好久不久了,将军。”是其中的一个神秘人先说的话。
那个神秘人同其他三人并排站在大厅里,语气很平静。
他们都戴着金色的面具,所以无法看见他们的表情,但是能想象到,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语气的人也肯定是像寒冰一般的人。
袖无夜看着这四人突然一阵大笑,面部因为怪异的笑容变得扭曲,没有人能理解那种笑容,既悲伤又痛苦,可是他还在笑。
大厅里起了层杀气。
刚刚说话的神秘人一个挪步已经出现在了袖无夜的背后,他还是用那种死人一样阴冷的语调说着:“你同以前一样,那年我们走时,你也是这么笑着。”
其他三人还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那身上暗黑色的长袍和散发的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袖无夜望向大厅外的庭院,想起此刻袖织雪应该已经在后山散步。
那怪异的笑容渐渐收敛,慢慢恢复了平日的威严。
第15章 没有气息的敌人(一)()
“预世境?怎么可能,难道他真的强大到随意做出的泥人傀儡都强大到这种地步吗?”
夷舒笑了一笑,踩在地上的靴子沾染上海岸边的泥土,不再像原来那样干净,他说道:“我对控制气流的造诣几乎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一直自信只要在有风的地方就能处于不败之地,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流,都能让它成为杀戮的利器。我不相信没有思想的死物都能击败我,我决不容许!”
那四个修行者地盯着夷舒,瞳孔里没有一点血丝,全被灰色占据。
他们微低着头,应该是头颅太重造成的,缓缓向夷舒走来。
沿途风刃乱舞,强劲的元力霸道地袭来。但风刃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贴着肌肤穿过,割裂了肌肤,甚至从四肢直接穿了过去,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痛楚的表现。
夷舒作为预世境强者,早就能将精神一同融入元力形成的气刃之中,当他的意识随着风刃插入四个修行者的身体时,他后悔了自己将精神游丝附在上面。因为他进入后,就立刻觉得头晕目眩,所以眼睛看到的事物都在剧烈的晃动,感到了一种极其阴寒和血腥的力量在攻击他的意志,在那四个修行者身体里面,他闻到一股令人发呕的臭味,像是被丢在街边死了十几天的野狗。
胃酸反流,他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好在及时撤出精神游丝,没有被那阴寒的力量给完全挟制,撤出后,他海蓝色长袍的袖子已经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撕扯成碎片了,露出紧绷的洁白肌肉。
一旁的妃楹默不作声,看着他们身上毫无受伤的迹象,那些风刃在他们身上,就像戳进了空气一样。更奇怪的是黑袍修行者们没有流出一滴血,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们还能跑得掉吗?”妃楹害怕地问道。
夷舒笑了笑,说道:“我不会让你永远都在逃跑,从现在开始,我会杀光所有敢打扰我们的人,让你过回正常的生活,不用再躲躲藏藏。”
妃楹被怔住了,羞涩地低下头。
他说完后,眼眸里发出了极其耀眼的金色光芒,身边的风暴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几十倍,紧紧将他和身边的妃楹包裹在中央,形成一个保护圈。
妃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看着这些没有气息的黑袍修行者,麻木而空洞的眼神充斥着疑惑,十分恐惧,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发现此刻夷舒竟然消失在气流漩涡里,四顾周围,只有她一人站在漩涡中央。
“几年前没能揭开你们的金色面具,就被困在湮岛,我一直很遗憾,今天算是昊天给我的弥补吗?昊天告诉我,你们会死在我的手下。”
消失在风暴里的夷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四个修行者的前方,眼神充斥着杀意。
他手腕与小臂上的肌肉以难以想像的速度绷紧放松,随着控制风刃的双手地挪动,那些风刃绕着手腕快速转动起来。同时天空中再次飞下无数的冰箭,密集的弩箭的目标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黑袍修行者们。
四人伸出手抵挡,看起来很随意的姿势,却在一片清脆碎的响声响起后,出现一圈灰色气罩,元力在他们身前暴起,数十只冰弩箭被坚硬的护罩强行震飞,立即化成灰烬,或者弹进泥土,紧接着发出一阵笃笃闷响。
夷舒在天空之上立着,说道:“看你们能撑多久?”
这些年在湮海里,他一直在修行,就在半个月突破四境,达到了预世境。这些黑袍修行者们虽然很强大,但终究只是沉香境巅峰的实力,只是体质特殊,无坚不摧,夷舒有点不敢承认,这些修行者看起来好像接近了半神的体质,特别是身体内的诡异力量,明显不属于沉香境级别的力量,十分寂灭和阴寒。
天空的冰箭源源不断,朝黑袍修行者一起合力形成的灰色屏障疯狂撞去,数万枝弩箭骤如急雨,又附着强大元力,纵使四人刚开始看起来很从容不迫,但随着时间过一会,他们也无法完全阻挡。
四人往身后看去,空出一只手,念动某种密语,然后他们身后就出现了一片虚空。
“想跑?”
夷舒瞳孔微缩,眼神锐利至极,就像是草原天空上飞翔着的鹰,将身前的一切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神也如鹰一般冷静,凭借操控冰箭攻击的角度,他已经不知不觉间在灰色的屏障上攻击出一道龟裂的细纹。
这时他抬起右手,身后的气流化成了一条巨蟒,冲向屏障,屏障支离破碎,气蟒白色的尖牙咬向对面四人,可是除了听到风澎湃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四人站在那依旧巍然不动,没有一丝变化。他们仿佛黑色长袍里装的不是血肉之躯,空荡荡的。夷舒的眼里产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恐惧,不禁回想起当年神殿内那个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男婴给他带给的压迫。但这一刻显得更加可怕,因为他下一秒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同时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那种速度,不是移动,而是传送,他们黑色的长袖里拔出四柄石剑,剑锋一齐指向他的脖子。
“交出偷走的黑匣。”他们同时说话,声音混合在一起变得浑浊,就像乌鸦叫一样难听。
剑端下的夷舒再次感到面前所有的人体表都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呼吸声,那股阴冷的怨气太重了。他沉默了片刻,就在那犹豫的片刻里,他袖中的黑匣子被他们感知到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面前四人。
当匣子快落在其中一人手上时,黑衣人的手瞬间融化了,就像焚烧纸张一样,蔓延全身,最终化为一团黑水。那团不成形的黑水里有刺耳的叫声,那种声音只要听一次就会永远忘记不了,像是被活生生烧死的嚎叫。其他三人身上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护着妃楹的风暴慢慢消失了,而那团黑水里尖锐的叫声也最终停止了。
妃楹从后面小跑而来,伸手捡起地上的黑匣,扶起夷舒,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匣子到底是什么前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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