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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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暗藏危机
花灯会之后的第三天,月铄被秘密召进了宫,走的时候形色匆匆,似乎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罗浮暗自揣测,估摸着这是皇帝的旨意,恐怕一场空前绝后的宫廷政变在所难免的将要来临了。
一早,玄潇昀竟破天荒的差府内管家来淑籽芳传话,说是让罗浮往东苑一去,驸马有事要问。
仔细算来,月铄与玄潇昀成婚已整整十五载,据罗浮所知,他们一直做得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府里人人知晓,公主常年居北苑,驸马始终在东苑,你不来我也不往,彼此相隔甚远,一年之内几乎连照面也没有过几次。玄潇昀每隔数月才回府一趟,即便在府上住着也总是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过着日子,因此光天白日里压根不可能见到其庐山真面目。罗浮在府中住了四年,也只是见过他几次背影而已。
说到这位驸马爹爹,罗浮心中还是存着不少好奇的,如此清冷孤立且又恃才自傲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东苑布置的简约大方,园子里不乏众多的花草树木,茂林修竹,是个清雅之所。平日里除了玄潇昀身边亲信,其他任何人皆不得踏入此地一步。因此,罗浮也只是第一次进来。
屋子里立着三个人,年迈慈祥的管家、精明干练的账房,以及腰系佩剑的侍从。玄潇昀面朝正南,挺身立背席案而坐,手里捏着一本书,上面的字却明明是头朝地倒着放的。
门敞开着,罗浮也不客气,大踏步走了进去。屋内悄然无声,静寂如夜,唯有书案边上的几盆“君影草”娓娓散发着些许若有似无的香气,仔细一闻,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自然的绷紧一根心弦,罗浮斜眼一瞥,见地上跪着一个人。定睛细看,竟是她的侍卫之一,青佩。
静滞了一刻钟,罗浮料定大家都在等她先开口。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沉默不语,就这般死死的耗着。
“挺有能耐的么,小小年纪!”话传自玄潇昀之口,像是一阵冷峭的严风,直钻人的心口。身子动了一动,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书本。
罗浮笑笑,福了福身子道:“驸马好心情,竟有空召月绝来此一叙。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月绝一定竭力而为。”
玄潇昀置若未闻,继续瞧他的账本,全神贯注开启了免干扰模式。以书遮掩,根本看不清他脸上任何表情。
打心里仗呢,罗浮讪讪的嘲弄着。也罢,即便已然猜到玄潇昀此举的意图,还是铁着头皮往圈套里钻吧。眯了眯眼睛,笑盈盈的对他道:“我听说‘福’字得在门上倒着挂,这样才会有吉祥的彩头。驸马的账本也是如此么?”
一直用的都是尊称,罗浮猜想玄潇昀也不会稀罕自己喊他一声爹爹。
书缓缓移开,露出一张傲若冰雪、风神玉貌的俊颜。玄潇昀咸咸的撕唇,拉开一道清寒的讥诮,竣着眉冷声斥道:“你也知道‘反’字怎么写么?这些年你暗地里干的那些个勾当,以为可以一直瞒天过海么?”
勾当?罗浮冷嗤一声,漫笑着回答说:“您赚您的银子,我做我的生意,大家互不干扰,有甚问题么?敢问驸马大人,都是一身的铜臭味,凭何我干的事,就成了不可见人的勾当,而您却是伟岸清高的君子?”
“放肆!”骤的拍案而起,玄潇昀怒目逼视罗浮。指着地上的青佩,轻蔑的勾唇,“他已将你的事情和盘托出,事已至此还敢作何狡辩?”
正眼都没朝青佩那边瞧,罗浮挺直腰板,义正词严的道:“明明是您自个人查出来的消息,为何非得推脱到我手下人的身上。如此小人行径,恐怕不该是大丈夫所为吧。”
早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以玄潇昀在京都的势力与威望,怎可能长久隐瞒的下去?
“哦?你就这么相信他?”眸底闪过一丝戏谑,玄潇昀口气淡下去很多。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信不过他,便是信不过我自己。月绝自问,还没失败到如斯田地。”罗浮毫无畏 惧“炫”“书”“网”之色,眸色淡定自如,气魄凛直浩然,“您今天如此生气,难不成是怕我将来赚的银子会比你多?”
话说到这里,青佩红着一双眼,愣愣的锁住罗浮,心中感激之情越发烧的旺盛,以至于胸腔里溢满道不明的敬仰和依赖。
玄潇昀冷笑:“哼!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敢口出狂言。”
罗浮回敬道:“怎么个口出狂言法?”
“小姐,不能如此对老爷说话。”管家怕玄潇昀动怒,更怕罗浮受罚,故此出来好言劝拦。
不知为何,不见这个爹罗浮也没多少放心上,可今日见到了,一时反而火大。上前一步,对着老管家笑眯眯的道:“管家,我自出生以来便没有爹娘,即便是寻着了,有或者没有一样是无分别。对于某些人,从前不将我视作女儿,今后自然也不会。月绝不喜 欢'炫。书。网'争宠,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既没能力过问,也没心情理会。总之,大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便是最好不过。”
其实罗浮言外之意是在警告某人,你不屑我这个女儿,我还不屑你这个爹呢。
“哼,你说不扰就不扰么。现如今动静弄的不大却也不小,你是想要只手翻天、还是想要自取灭亡?”玄潇昀怒斥当场,气的不轻。
罗浮也不退让,硬是接下话柄,回喝一声:“难不成你想要举报自己的女儿向朝廷邀功请赏么?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撑腰,所以产业才会做的如此之大,长盛不衰。京师是朝廷重地,我自然知道分寸,断断不会把小命搭上的。但若是你想借此威胁于我,我绝不讨饶!”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沉着声音,玄潇昀眼中射出一道利箭,直直飞向罗浮。
“野丫头也好过伪君子,千倍百倍!”气怒之下,罗浮甩开步子便往外走,一点情面都没留给玄潇昀。
事实上,罗浮心里也是清楚的。这偌大的月兮城不但是全天下的政治中心,同时也还是最显赫的经济中心。这里暗藏着几股庞大的势力,彼此之间争斗的不仅仅是权位,还囊括着无比庞大的财富!然则,玄潇昀虽称得上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可却也只是这几股势力中一个举足轻重的旁枝罢了,而其真正的主干,仍隐藏在黑暗中的某一角落,令人不察。数十年间,这几股力量时不时的交叉摩擦进行着殊死较量,却也是谁也没胜过谁的。这些人中,有的在明,有的却在暗,正因为摸不清对方的来头,如此才更为可怕。
近年来,罗浮名下的产业也在逐步扩增且又颇具影响力,不知不觉中似乎已发展到惹人耳目的程度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哪一股势力给盯上了,很有可能会被视同贼党,暗里遭人剿杀也不无可能。这一点,罗浮也是最近才察觉到的,私底下已经小心收敛着了。
照常理推断,玄潇昀能一路平静的走到今天,铁定是有“贵人”相助的。这个人最有可能是当今天子,可当年玄潇昀与月岘又有着莫大的嫌隙,如此又怎会甘心做其座下财使呢?话说回来,若此人不是当今天子,那又会是谁呢,月岘皇帝会任由这么一个财团成为其子孙和江山的祸害而坐视不理吗?
脑袋瞬间炸开了花,罗浮想的头都痛了,索性全给它抛开。心想,以后行事,多加小心便是了。
……完……
07 弥留之际
偌大的皇城,仅内朝宫殿就有十余座,其中一所“福宁殿”乃是当今月岘皇帝的寝殿。庄严宏伟、富丽堂皇,天花板上刻有金龙藻井,地板也是由金漆所铺。
白玉牙床之上,杏黄色帏帐笼着一尊羸弱苍老的身躯,月岘阖目高卧其内,气息微微。头裹巾布,浅浅淡淡的叹息,思绪随着如雪纷飞,飘出了许远。
想当年先帝在世,南征北战戎马一生,铁蹄所到之处踏山平川、吞山没河,天下无人敢与之争锋。再后来四海归一、天下大统,麒鹿山封禅之时,先帝仰天长啸震煞四方,当时那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威风。
建炎帝登基不过数月,就因年老体衰以及多年战创,不治而亡。留下他辛苦一生才打下的大好河山给了年幼的月岘太子,让他独掌大局用稚嫩的双肩撑起偌大的一个天下。多少人觊觎着高高在上的皇位,多少人对年幼的天子虎视眈眈,有谁知道,当时的月岘又是何其的恐慌,何其的狼狈。
江山易打不易治,刚满二十岁的月岘花了多少力气,谋了几多心思,在一滩滩皇室贵胄的血渍和一堆堆功臣贼子的枯骨之上,用颤抖的双手垒砌了一座稳固四方的江山,开疆扩土、逐鹿天下,安安稳稳做了近三十年的皇帝。
念至此处,眼角已不由自主的滴下泪来,三十年的凄风苦雨、辛酸艰难,除了他自己,谁能够清楚的体会。尤其是在这恹恹弥留之际,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悲痛万分。
“皇兄……”月铄跪倒在龙床一侧,埋着头低低的呼唤。
月岘缓缓睁开眼,轻轻笑道:“皇妹来啦,朕有好多慨叹,正愁着无人可诉呢。来的好,来的好啊。”
“皇兄应该好好养病,不宜多说话的。”眸底噙着水花,月铄抬头看他,唇线微微颤抖。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月岘摇了摇头道:“不了,此时不说恐怕日后再无机会了。咱们兄妹几人,就数我俩最亲,从小朕就异常疼爱与你,生怕你被人欺负。就说那一次吧……咳,咳……”
月岘重重咳嗽起来,月铄急忙上前,用手拍着他的胸口,急道:“皇兄,身子要紧。臣妹知道皇兄疼我,臣妹一直记在心底,死也不会忘的。”
“恩,那就好,那就好。”平了平气,月岘面色苍白,接着道,“当年你与驸马发生角斗,闹的是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如今我故意让人将郡主带回来,一则是想让你们母子团聚,二则是想再给你和驸马一次机会。皇妹,小郡主是无辜的,不该替你们受过。你也别再意气用事了,骨子里的那种清傲,不该是用在这里的。还是早些告诉驸马,月绝确是他的骨肉,你从来不曾背叛于他。如此,你俩也好冰释前嫌、再续前缘啊。”
心口仿佛撕裂了一块,痛意穿梭在每一寸肌理,刀割般的难受。月铄暗自垂泪,她何尝不想解释清楚,何尝不想一家人共享天伦,可驸马信吗?十四年前,他不肯信,十四年后即便多了个月绝,他就肯信了吗?
“皇兄,臣妹明白您的意思。我定会遵从您的旨意,好好规劝驸马,让他替太子效力。铄儿也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月铄义正辞严的看着月岘,心中明了他的意图。月岘先礼后兵,用的是动之以情的方法,逼自己说出甘愿为太子效劳的话。
高声叹气,月岘近乎无奈的道:“太子性情儒弱,又无君王之威仪,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朕日夜难安啊。若是哪天不幸令家国被窃,朕在九泉之下,如何面见列祖列宗?”挣扎着坐起身子,他严肃的对月铄道,“你听好了,这是朕下的一道密令。若是太子果真无能,在国灭臣亡之前,你也弃暗投明去吧。”虽有所暗示,可不到最后关头,他还是不愿提及安仑王。那个年轻时便才华横溢的兄弟,确是治国齐家的帝王之才啊。
“皇兄!”月铄头尖点地,恳切的求道,“请皇兄三思。”
月岘挥挥手,决绝的说:“不必三思了。与其将天下拱手他送,不如让自家人守住这一方疆土。否则,朕死不瞑目。”
此时,殿外太监传报:“禀皇上,太子爷求见,枢密使萧瑜也在殿外候了多时。”
月岘有气无力的说:“传吧。”
太子和萧瑜一前一后迈步走了进来,跪地一拜,各自请了安。
“父皇身子可好些了?这些天儿臣心里倍感焦灼,只盼望着父皇可以早些康复。”太子今年三十岁,眉目清朗,音调轻柔,书生味十足。
“好是好不得了,有些事也该向你等交代一番了。”咳嗽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整座寝殿,似在有意填补深寂宫苑里这一抹无边的空洞。月岘撑着一口气,对他道,“这几年烈戍邦缕缕西犯中原,朕派肖旭前往祁畸山一带举兵讨伐。现如今东面珞拔族的蛮夷已被暂时镇压下去,两年之内估计不会卷土重来。待朕驾崩之后,你即刻传令命肖旭归朝拜祭,并且将其敕封为灵州节度使,官拜襄阳侯,赐良田赏美宅。届时,定要伺机扣下他的兵符,再另行派人前去边境领兵。”
其实月岘说珞拔族两年之内不会卷土重来,明显是匡人的鬼话。其目的完完全全是冲着肖旭去的。自他登基以来,上至朝野下达地方,所有的兵权都已稳稳握在了自己手中,可唯有这肖旭独独是只漏网之鱼,成为心头隐患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