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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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您跟奴婢一起念:一个大西瓜,一刀切两半…”
“小玉,别切西瓜了,快跟我出去看看吧!”
何绵绵火烧眉毛地闯进门,差点没撞上专心比划的一老一少。
“小玉?莫非你就是赵玉?”
赵明月冲某好奇公公点点头,撇脸轻笑:“怎么,现在想出去了?”
“想,想!”
何绵绵讨好地抱住她的手臂,刚想认错,脑筋陡转。“哎不对,就是想,我们眼前也出不去了。外面不知什么原因飞来一群乌鸦,一直在府第上空盘旋嚎叫,吵得大家心烦意乱的。”
乌鸦?还嚎叫?
赵明月蹙了蹙眉,转身将甄公公往厅堂深处推。“公公您先在此避一避,千万不要出门。奴婢出去看看情况,请御卫大人派人过来保护您。”
言毕拉了绵绵大步疾行。“纪大叔跟纪律呢?”
出了厅门到得前院,赵明月只觉眼前一黑,耳中轰鸣。奋力挣大了眼睛,还是黑。
层层叠叠的乌鸦潮水般不断涌至,密集如织,几乎遮掩住了翥翾府上方的晴空,更有体型异常健硕、叫声格外阴戾的不时俯冲而下,伺机攻击散布于府邸各处的护卫。
“蓝大人,这些活物来鸟不善,您有什么应对之法?”
蓝灼本正一脸肃杀地与几只大鸦周旋,乍听得赵明月认真而不伦不类的话,顿时忍俊不禁:“玉姑娘不必忧心,鸦群虽数量众多,叫声诡异,明显为妖法所控,但咱们府里亦布下了罡乾阵--”
“你拿这话忽悠绵绵去吧。”
赵明月白他一眼,抬手指着他手中的长剑:“你这上面串的,是冰糖葫芦么?”
“玉姑娘慧眼灵心,我等便直说了。”
蓝凿迅疾抢近,将飞扑至赵明月头顶的几只妖鸦击落。“这些乌鸦本无妨碍,然而为妖诡乐器所操纵,凶狠残忍,杀伤力极强。我等若无良策,只凭一己武力硬挨,恐徒添伤亡。待罡乾阵被冲破…”
“暗卫呢?密术呢?死士呢?平时吓翻一整条盛景街的超卓能艺呢?”
“不瞒玉姑娘,今日之景并非偶然,主子已预料到,我等也大概能瞧出是何人所为,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不出咱们不意,怎能攻咱们不备呢?”
明眸掠过答非所问的某侍卫望向黑压压的鸦海。
她只玩儿过愤怒的小鸟,可没pk过咆哮的乌鸦吖!
“玉姑娘,我们已将一应仆婢安置于地下室,你也过去暂避吧。”
见某姑娘一径儿盯着妖鸦默不作声,蓝灼略显焦躁地与蓝凿对视。
虽然他们私心期望玉姑娘能在此共谋良计,但鉴于主子对她一日昭然过一日的宝贝态度,还是送她到地下室比较妥当。
凄厉的哀号声陡起,几个人打眼望去,便见一名护院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血流如注的脖子,五官因痛苦而渐渐扭曲狰狞。
“不好,妖鸟开始伤人了!”
“不是伤人,是杀人。”
赵明月扫过成片刀剑,眸中寒气渐盛。
趁着主人不在家,就想予伤予杀,到底是小看了翥翾府,还是轻瞧了她?
甩甩头发仰起脸。“我不去地下室了。看这情形,敌人不止想吓吓我们。大家这样没头没脑地胡刺乱砍也不是办法,别说退敌,就是自身都难以保全。”
抬手捏住一只乌鸦的脖子,狠狠将它摔到地上。“蓝凿大人,你方才说这妖鸟为乐器所控,可知是何种乐器?”
蓝凿好像被她的动作惊到了般,愣了会儿神才呐呐开口:“不是笛,就是箫吧…”
话音未落,诡音大作,尖利锋锐如同刀锋,侵耳刺脑更胜鸦潮凶厉。
何绵绵原是站在檐下,忽地便双手抱头颤声尖叫。赵明月忙抢过去,边跑边运起内力抵挡,头昏目眩的感觉才算消退了些。
“蓝大人,你先送绵绵回地下室,我去去就来。”
“哎,玉姑娘!”
诡怪的乐音越发恣肆,鸦群攻势愈猛,抵不住击髓厉声的一干护院络绎滚落地面。几只硕大的乌鸦俯冲急扑,鹰凖般的尖喙直逼其中一人怔然瞪大的双目而去。
155 死斗()
顿挫雄壮的另一道声音便在此时骤响,浑厚朴拙的曲调谈不上优美,却似夏日山溪、隆冬暖泉般流淌过每个人的心田,神智渐渐清醒,不适感缓缓消散。
有效!
明媚大眼扫过扑簌簌坠地的数十只乌鸦,漾出轻浅喜波。
蓝凿反应过来,亦是不由展笑:“玉姑娘可是要以乐制乐,凭正胜邪?”
“邪是一定要胜的,不过我的手段,也不见得正道。”
“我等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上道儿!
赵明月目送迅捷奔离的某侍卫,敛睫细听,唇角更弯。
小样儿挺贼精,还跟她玩儿起变调来了!姑奶奶她歌词记不住,脑子里的曲谱可是一套一套的!
长袖飞舞,纤指灵动,一曲曲或舒缓清越或慷慨高昂的铮乐更迭自如,摆脱了凶鸦与戾音折磨的数百卫侍聚在廊间低声叫好,演奏者本人却是黛眉微蹙,脏字经暗转。
丫个一死死一户口本的,见不得人地躲着也就算了,还几个欺负她一个!
搭眼瞧见蓝凿…身后的几名姑娘,黛眉瞬时展开了去。
她差点忘了,秀慧院里的美人们,个个有两把刷子吖!
“玉姑娘,她们几个都通些音律,我想应该帮得上忙。”
“帮得上,帮得上。”
赵明月如获至宝地点数着各人怀里的乐器,乐呵呵地拍拍手:“姐妹们听我说,时间紧任务重,大家什么都别问,先配合我解决眼前急况。”
美人们点头应了,赵明月忙安排一行六人在廊下坐好,细细交待。“大家记着,等前面的姐妹奏完一曲,后面的就接另外一曲,一定要比前面的曲子节奏快音域广,形成渐强之势。待我们七个轮完一遍,我会根据具体情况随机喊你们的编号,喊到谁,谁就演奏之前的那首曲子,明白吗?”
“明白!”
“好,绵绵先开始。”
细细的琵琶声起,赵明月微微松了口气,回到院内席地盘腿架起古筝,抬脸看向正检查卫侍伤情的两位蓝大人。
“玉姑娘放心,我已安排护卫保护她们几个,你这里我与蓝灼誓死守着,断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蓝凿冷冷地瞥了眼不知名的远空,握紧了手中染满鸦血的长剑。
“那个,蓝大人…”
赵明月眨巴着大眼,心里怵怵的。“在您视死如归之前,能不能先到府门外替我将那面大鼓取来?”
琵琶声息,箜篌起,阮音将止,竹笛脆。
赵明月一边擂着鼓,一边观察着头顶的动静。
唔,黑云渐开,青天回来。
一把嫩黄绢伞在她上方撑起。
“这乌鸦落得跟下冰雹似的,我真怕砸伤你。”
赵明月望着一脸严肃开着玩笑的蓝姓某凿,清俏展唇。“下碳球儿更形象点。”
细细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照你所说,他们既提前行动,要么是准备充分,要么想拚力一搏,这般轻易退却,能心甘吗?”
蓝凿颇有同感地点头:“我也--哎小心!”
揽住黛蓝身形遽然旋身避开突来无形强波。
赵明月心惊回首,上好的绿檀木古筝已被击得四分五裂。
“看来他们已放弃鸦阵,直接攻击你了。”
“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明月飞身蹿进廊下取过何绵绵手中的琵琶,伴着一声“五号!”闪电般跃上屋脊,一双明眸耀出慑心凛气。
蓝凿冲着蓝灼点点头,一人奔到廊下,一人携着鼓随至屋顶。
激昂铿锵的琵琶声起,空中残余的小股鸦群掉落的掉落,散去的散去,顷刻消失得彻底。
蓝凿眨着眼睛,差点忘了运功护住气势瞬间惊人的弹奏者。
“四号!”
娇音清亮,在天地间回响。
更为劲快的节奏拨出,敌方渐渐乱了韵律,赵明月冷哼一声,脆黄飘幔沉沉击向鼓面。“六号!”
敌方的箫声戛然而止,再无声息,笛音倒是越发幽厉狠绝,颇有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味道。
“蓝大人,你还撑得住吗?”
“玉姑娘放心,你只管全心弹奏。”
蓝凿几乎施展出全部内力抵挡伤神夺命的魔音,透过强劲的风沙望见一脸镇定的姑娘,心头钦敬更甚。
“四、五、六!”
四双素手齐齐飞灵,乐声大作,原本简纯的曲调便如臻化境,千般错综,万种变化。
蓝云悠与锦炫斯将将驻马便察觉到府内的异常,飞沙走石的狂涛和着血腥气挤出门缝,两双滟瞳一沉,足下飞奔。
“玉儿!”
蓝云悠抬眼望见飞檐斗拱之上的纤姿,衣袂飞扬宛若天仙,气势磅礴不让须眉,除了呆怔竟做不出其他反应。
“看什么看,还不快上来帮忙?!”
她在这拼死拼活,俩姗姗来迟的顾自傻里傻气,真心塞!
鼓槌杵到一只大手里。“击鼓。能多快就多快,越响越好。”
琵琶颈靠上另一道臂弯。“拿稳了。”
箫声散乱已久,幽咽而不止,散发出困兽垂死挣扎的嚣张气息。赵明月极目远眺,虽仍旧辨不清诡音来向,却感觉到身旁疾风温稳了许多。
“继续!”
赵明月朝廊下大喊了一声,双手按上钢弦,青葱嫩指翻飞如蝶。
两道音波在半空中相遇碰撞,击出焰气灼人的无形火花。尖利的长啸划破白云,挣扎失败的箫声终于湮没在奔腾似千军万马的雄浑乐音里。
赵明月收指回臂,缓缓露出安心的甜笑。
“哎呀什么情况?!”
几大坨黑色物体凭空直坠,小手下意识扯住身侧健臂。
蓝灼抢上前检查完毕,仰天汇报:“禀两位爷,一死,一昏迷,一重伤。”
大boss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这音波都成轰炸机了。
蓝云悠抬手揽紧身侧娇人飞落地面,视线自始胶着在她身上,赞叹,惊奇,担忧,盘旋凝聚成深浓的欢喜。
这丫头,到底有多少让他心折的未知面貌?
“等下!”
见蓝灼封了重伤妖人的大穴,赵明月忽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残砖冲到那人身旁。
“让你偷袭!让你耍邪术!让你搞破坏!知不知道我的手弹得有多疼?知不知道你伤得我家护卫有多深?知不知道重新修缮府邸要花多少钱?你个死妖人!死人妖!死人渣!死--”
“好了好了,”
锦炫斯将连踢带踹的娇躯抱开,“再打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盈满怒涛的璨眸扫过惊恐捂着嘴的众人与一脸黑线的府邸主人,僵硬地眨了眨。“那个,以防他咬舌自尽,嘿嘿,哈哈。”
蓝灼瞪大眼睛,忍不住替满嘴血沫儿的某妖人疼了又疼。
传说中的“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今儿终于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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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最寒冷但也最温馨的月份悄悄到来,祝亲们小年快乐,新年大吉!
156 忧怖()
赵明月在淡淡花香中睁开眼睛,餍足地伸着懒腰坐起身,黑眼珠儿绕眼眶一周,霍地清醒。“这里是玄心居?”
“嗯。”
“你…抱我过来的?”
“嗯。”
“我一直在你床上睡到现在?”
“嗯个铲铲啊!”
眼见那人反常惜字如金地预备再嗯,小手愤愤从大掌内抽出,顺势拍上俊彻额头,却换来某人的低声痛呼。
“哎你这脸怎么了?谁打的?”
赵明月捧住锦炫斯的面颊,困惑地皱眉:“谁敢打你啊?”
忆起某主子爷脸上似乎也出现过类似淤痕,小手无意识用力:“你跟你家表哥打架了?为什么?不会是还没从大牢那场戏里走出来吧?”
“那不是戏!”
玲珑大眼教突发暴吼怔得无辜频眨。“不是就不是,那么较真…”
“浓儿对不起,”
锦炫斯定定地望着心爱的姑娘,忽地将娇躯搂紧。“那日我不该丢下你先离开,以致于…”
某个小人趁机耍阴招,让他无法即刻没有后顾之忧地带她走。
“什么?”
“没什么,”
冶颜泛起委屈,像没讨着糖吃的孩子:“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脸…”
“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皮肉之伤就呼天抢地,丢不丢人?”
赵明月嘴上啐着,却已抬指轻揉青紫之处。“你本来就不要脸不要皮的…”
“现下不一样,为了我家浓儿的好心情,我得时刻让这张脸保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