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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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拖她下水的家伙犹嫌不够,揽肩搂腰地继续往碧水深处坠落。
她慨愤转眸,愕然触及咫尺俊颜上那双与清蓝湖水密致融合、几乎透明的空灵净瞳,不禁怔住,直到双唇被温暖含裹,也没反应过来。
“珣儿,我很喜欢你的反应。但是,别忘了呼吸。”
回过神,赵大小姐大方地用嘴呼吸着某人渡过来的气,浑不见羞涩。--一时色迷心窍,还能矫情地怪人家吃你豆腐么?
渡完气,某人明显依依不舍,却干脆利落地离开丰润唇瓣,只将翩然浮沉的娇人箍得更紧。“魅影还未撤离,我们暂时在这里避一避。”
魅影?
赵明月不会腹语,无法回他以疑问,只好边半信半疑,边好奇四顾。
由深度带来的自然黛螺水色神秘宁谧,游鱼水草清晰可见,细波潋微光滟,美好得令她心折的所在,不适合躲避、让她渐渐心塞的所在。
精敏如赤冽轩,及时转过她的脸再次渡气,某姑娘主动移开俏颜时,精神便即振作,眸盈灿光。
光?
幽暗禁闭的深湖黧水,怎么会有光?
赵明月浅淡笼眉,一双浸润于湖水多时的眼眸四方八面地寻觅,倏地被一道亮光吸引,如雷击顶,不受控制地便靠近了去。
赤冽轩正凝神静听湖上岸边动静,回头望见脱离怀抱、迅速沉往黑黢黢湖底的纤影,心下大惊,忙游追过去,却陡感周身寒气急涌,遽然凝汇成无形冰刃般,刺得他肌骨锐痛,几不可动。
“珣儿回来,危险!”
边厉声疾呼,边催动内力,眼前境况得缓,赤冽轩便继续往前往下,斜刺着试图荡开阻碍。
此时的赵明月已经游…沉到了白光附近,神智渐清醒,耳聪目复明,隐约听得见拖她下水某人忽远忽近、似真似幻的呼声。
她的脚踩在结实的石板上,循着更盛的光亮前行,充斥于四肢百骸的暖意愈加真实可感,似乎连闭气都不用,呼吸亦顺畅十分。
一道长长的椭圆形窄洞现出全形,明明平淡无奇,却对她释放着难以言表的诱惑力。
是通往府外的密道?还是连江通海的要塞?该不会是…湖底宝藏之暗门?
惯爱看寻宝探秘类节目书籍的某大小姐越想越觉得靠谱,脚下兴奋得打飘,脑袋却又渐渐昏聩,匆忙转身觅得赤姓霸王,见他恍似披荆斩棘而来,千难万险的模样委实狼狈。
终于捕捉到那抹倩影,赤冽轩忙游弋近去,忍着侵腑袭髓的锐痛牵住玉嫩小手,迅速腾身往回撤移。
重新回到湖面,赵明月扒着船舷贪婪地呼吸,待得清鲜空气沛盈大脑心肺,撇过小脸,再忍不住惊异。“你什么情况?碰到食人鱼了吗?”
衣服破破烂烂,伤痕深深浅浅,饱受蹂…摧残的画面感跃然于如画眉眼。
“你没事吗?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没--”
问着犹嫌不够,大手开始上下摸索。
“没事啦!”
小手拍开他,被湖水充分浸润过后越发弹嫩的俏脸略有不满。“我一直指着那光源问你,你怎么不回答呢?”
指尖划过方才教葱指轻抚的红痕,焕采蓝眸仍余轻微愣怔。“什么光源?”
他只瞧见她在幽沉水色中一通乱指,着了魔似的。
眸光一沉,健臂一扬,赤冽轩利落将白致娇躯安置于船舱内,捉起嫩掌轻吻手心。“你沾了冷水,快回去泡个热水澡,喝碗姜汤,莫要受凉了。”
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谁才沾的冷水。
赵明月来不及抗议出声,便觉轻舟微晃,赤某人掌风催动下,她片刻功夫即抵达湖岸。
尔后,蓝眸璀滟,赤冽轩不再多言,只深情地望了岸上伊人一眼,转身潜入水中,悄然游往邈远的斜对岸。
浑不察,那转身的姿势,像极了…永诀。
081 吃斋不念佛()
几日后,美貌婆婆的凤辰秘密到来。
一如既往地,青门沈氏描妆要到聆禅寺小住,吃斋念佛,为众生祈清福。
与往有别地,她家美丽动人的儿媳妇首次陪着她一起,吃斋不念佛,为自己求清闲。
对于性格爽辣爱凑热闹的韶华夫人这低调的一面,她家儿媳妇高举双手表示万分理解。--是个女人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又长了一岁,娇养尊贵到看不出年龄的老青家描妆也不例外。
哪怕给她个镶钻嵌金的大喇叭,她也不愿意对着世人宣告:老娘又老一岁了吼!
眉开眼笑地望着占据了小半辆马车的各类坚果,兆凌某高仿王妃愈加支持她家婆婆的英明决策。--山中相伴,不负烟霞,还有比喝着野泉茶水吃坚果更得瑟的事情吗?
“哎呀丫头,你这脑瓜子可真灵俏,送我的礼物,见所未见呐。”
沈描妆自上马车起就埋首于自家儿媳妇递过来的第二份生辰大礼,一直研究把玩到入了山门望见寺庙,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美慧凤眼光华更甚。“从前我过生辰,某些有心人也会送你父皇礼物,不过似你这般心妙手巧,想出这情侣式样,当真难得。”
自上马车起就埋首于坚果堆的赵小吃货过足嘴瘾,笑眯眯地捏上美貌贵妇肩背。“永世成双,不损独艳,母亲所求不正如此?”
不止美貌婆婆,抑或她,世上万千女子的愿望,莫不如此,简单复奢侈。
“珣儿灵心慧性,一琢磨就中。”
沈描妆忽尔偏头揽过她,颇有些感慨。“所以我才羡慕小眉有两件小棉袄,贴心保暖的。”
“也不见得哦,”
她家儿媳妇将水当当的眸儿一眨。“要是夏天,会捂中暑呢。”
“哈哈!”
沈描妆乐得开怀,“为娘故而有幸,得了个贴心如斯的儿媳妇。”
再俯首,左右忍不住拿起妙趣横生的奶白珍珠项圈自个儿就戴上了。“明日你父皇来时,再让他试试那顶黑珠束冠。”
“父皇定不会失望。”
赵明月帮着她理好衣衫发脚,亦是欢喜不已。
方老头儿的手艺,委实值得精敲细磨,这好看又耐看的功力,可歌可泣吖!
“自然不会啦!”
提起自家老公,美艳描妆又是一阵激动。“你昨儿送到我那里的情侣枕头,你父皇比我还爱不释手呢。一个老男人对着自个儿的q,q版人像直夸可爱,你说可乐不?”
“是对着您的吧?”
赵家明媚狡黠翘睫,青门韶华蓦然红了颊。“坏丫头,尽瞎说。”
“唔,那我赶明儿再画一对儿靠枕,专程给父皇上朝时用,母亲说可好?”
“怎么不好!”
沈描妆淡了淡羞色,莹眸绽奇光。“要不怎么说我同你父皇有福呢。得了个儿媳妇,比女儿还灵妙可心!你父皇今日早朝前便与我说了这事,就怕扰你正事哟。”
“瞧您说的,”
赵明月搂住柔软臂膀歪过小脑袋,一副小女儿情态。“珣儿成日里吃喝作乐,哪有什么正事。”
忽又想起什么般撇过小脸,正襟危坐。“不过有件事,珣儿须求得母亲同意。”
“什么事?”
“珣儿有一友人,开了间制衣店,珣儿左右无事,便也帮些小忙。我那友人见过我为父皇母亲所画就之枕样儿,颇感新奇,想普而制之,以便世人共享此趣。不知母亲可愿?”
“珣儿新近之鲜亮衣物,可是俱从那里制得?”
“不瞒母亲,式样儿全是珣儿自己画成,成衣确是在那间铺子。”
“我从前倒没察觉,珣儿有这般巧夺天工的技艺呢。”
沈描妆莞尔,轻拍肩侧娇柔。“我当什么大事,教珣儿如此严肃。这有什么不可,珣儿本不用求允于为娘的。”
“多谢母亲!”
鲜妍小脸笑嘻嘻,沈描妆心上更是和乐。“改天也带为娘去那店里转转。”
“求之不得。”
赵明月将璨眸儿一滴溜,笑得那叫一个货真价实。
圣眷崇厚的贵致韶华都金口玉言了,她再不巧夺“天工”,就说不过去喽!
“待会儿咱娘俩先去求个签,这禅寺灵验着呢。”
沈描妆这么一说,赵明月就晓得到了地方,忙蹿下马车,活动着僵麻的身体。
求签么,她虽不是无神论者,却是违天命论者,就权当尽孝,博美貌婆婆一乐咯。
青隽下了漫长的早朝到得释苦殿时,果如守在殿外的护卫所言,一眼望见了母妃身旁的…蒲垫。
“母亲,珣儿人呢?”
“不是在…哎,人呢?”
沈描妆本正凝神听禅,被突然凑近的儿子吓了一小跳,复教身侧空空的蒲垫吓了一大跳。
这丫头,真没个老实劲儿。
青隽了然地笑。“我去找她。”
转身之前,一支窄长的朱签伸到他眼前。“珣儿的命签。”
聆禅寺古木参天凉荫蔽日的后院,本该背静清僻,此刻却莺娇燕嫩,绮丽非凡。
“轻烟你快着点儿成不?槐蕊都沾灰了!”
“哎哟今宵你别老将枣儿往我头上砸呀,疼着呢。”
“今朝你慢点丢,香椿芽都快让你给摔成渣了!”
“纤纤你别管榆钱了,先紧着桑葚接,那玩意儿掉地上就不能吃了。”
望着树上快手快语、树下埋头奔忙的小姐丫头们,青隽扬手挥退身旁烈忱,阔步走近。
轻烟眼尖,正要屈膝,却见来人朝她竖指嘘声,提起一边的空篮子。
索绰反应也不慢,曼立原地,只愣怔了片刻。
青隽微微点头,两人便回复了东拾西捡的忙碌,只是叫喊声少得多了。
树上人的视线为繁枝厚叶所挡,似乎未觉察到树下异状,一径儿地欢呼蹦跳,刷刷扔丢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
“小姐,差不多了,您下来呗?”
轻烟仰脸高呼,试图阻止在几棵树之间飞来掠去的霁蓝俏影。
“篮子都装满了?”
“满了。”
轻烟应了声,目光第n次飘向兆凌府正主。
在异常沉默的王爷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她从头顶毛到脚底板,小姐怎么丁点儿感觉都木有呢?
这心得有多大啊?!
082 魂魄不齐()
“好吧,那我们先休息下。我感觉你跟纤纤都不怎么说话了,是不是累了?”
嗯,心好累。
阮氏轻烟与索家纤纤互视,心照不宣。
“呀,还真不少,运回王…爷,您怎么来了?”
半开的香脸微收,双眸盈盈。“来了也不出个声。”
也好让她多个劳力多采些花果吖。
“怕吓着你。”
大手放下满摞红紫芳果的竹篮,改牵住色彩斑驳的小手。“我再晚来一会,这清净的寺院便要让你变作热闹的农桑之所了。”
“大丰收啊!”
小手挣脱,凑到他鼻尖。“大自然的香气,有么有?”
“有。”
捞回小手,青隽笑轻色柔。“你要把这些花果全都搬回家?”
“怎么可能?”
赵明月俏脸肃穆。“要适可而止的好啵。”
继而神秘兮兮地偏过小脑袋。“这样才有地方装会吃爷爷菜园里的其他蔬果哟!”
“会吃?”
峭滟面庞忍不住失笑。
“嗯呐,”
细嫩小手对搓,捡到宝般地兴奋。“高山天然泉水浇灌,有机绿色无污染,稀罕着呢。”
“你倒有眼光,那块地可是他老人家的宝贝。”
“那我更要多多采撷咯。”
谁叫会吃老头儿a光了她的宝贝!
“师伯骗了你什么宝贝?”
如常的称呼脱了口,如墨的修眉忽皱。
他的师伯,他家媳妇儿的爷爷,简直乱套!
“就解签的时候…”
“师伯惯好信口开河,那支签不作数!”
青隽遽然沉声,面笼浓霾。“待会儿咱们再重新抽。”
赵家明月汗。“你该不会令人将坏签都收起来了吧?”
青门贵胄抿唇,抬手轻抚削肩。“解签时如何?”
“就那么四个字,会吃爷爷磨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道道儿来,倒是不紧不慢地把母亲特地给我准备的坚果吃的吃,藏的藏,解决得一干二净。”
提起这茬,赵小吃货且恹恹且愤愤。“也不怕吃出三高!”
又觉嗓子干渴,转而唤轻烟端茶,没得到回应,侧脸一瞧,怒气渐盛。“你到底来干嘛啦?”
抢了她的屋子和床,吓走纤纤和丫头们,连她的兰茶也不放过么?
垂眸专心吹温热烫,被她瞪着的某人缓缓递过白瓷杯。“喝吧。”
赵明月承认,虽然这厮近日多有类似温存,她还是每回都小有怔愣。
接过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