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2-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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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头,说这不是大海捞针么,真的能成?
陆左在旁边笑了,指着前方的屈胖三说道:“说起天山神池宫来,我们都没啥资格,认倒是认识几人,但也联系不上,不过前面那位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够给我们指点一二,所以我让朵朵去处理了。”
啊?
我犹豫了一下,说屈胖三对于上一世的回忆一片混沌,未必能够得出什么答案来我也从未有听他说过此事呢。
陆左说无关虎皮猫大人,单纯就是屈阳,只要他还记得,这事儿就好办了。
我瞧见陆左如此自信满满,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耐心地往前走。
果然,没有一会儿,屈胖三便屁颠屁颠儿地跑到了陆左的跟前来,说我听说你们在准备找寻天山神池宫啊?
陆左点头,说对,天山山神居所缥眇,或许还在沉睡,唯一能够确定联络到他的地方,就是在天山神池宫内,所以我们想要去那儿找寻一番,不过这地方我们只是听过,也知道可能就在博格达峰附近,但是却从未有去过,一时之间犯了愁。
杂毛小道大喇喇地说道:“无事,就这般找,地方又不大,说不定几天就能够找到了。”
屈胖三“切”了一声,说天山神池宫名气那么多,无数人想要求仙问道,都跑过来,但这世间有几人能够找寻得到?你们这般弄,恐怕到明年,也未必能够成行。
陆左故作犯难,说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拍了拍胸脯,说还好我却是知道一些事儿的,你们跟我走便是了。
陆左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说道:“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天山神池宫的呢?”
屈胖三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含糊其辞地说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不确定地方是否还在那里,所以不能够陪着胸脯打包票,但总比你们这般漫山遍野的瞎走要有效率得多。怎么样,走不走?”
陆左也不逼他,说好啊,正愁不知道怎么找地方呢,你若是有消息,跟着你走便是了。
有着屈胖三这识途老马,我们便再也不用漫无目的,一路往山上走去。
行了许久,我们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天池之处。
天山天池,又称瑶池,在中国的古神话中,这儿是瑶池圣母的地盘,而实际上这一大片的湖泊则是著名的高山湖,乃古冰川蚀刻而成,不过说句实在话,爬了那么久的山,突然间瞧见偌大的一片湖泊,的确是让人有一些感慨造物神奇。
路过这里的时候,陆左和杂毛小道都停下了脚步来。
在2012年的冬季,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旷世大战,而陆左和杂毛小道则是这一场战斗的参与者和幸存者。
在那一场战斗之中,他们一战成名天下惊,无数人为之顶礼膜拜。
而同样在那一场战斗中,他们也失去了许多的朋友和亲人。
这是一个埋藏着许多回忆的地方,故地重游,难免会触景生情,回想起前尘往事,不知不觉,突然间就多出了许多的感慨来。
停顿许久,杂毛小道说道:“在湖的那一边,靠山崖的位置,后来建起了一座陵园和纪念碑,用来纪念当日为此奉献出生命的人们,因为涉及到一些不能公开的机密,所以十分隐蔽,路途不好走,不过倒也难不倒我们怎么样,要不要去看一下?”
陆左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
他说去看一下吧。
说起这话儿来的时候,他仿佛又陷入到了沉思和回忆之中去。
我们沿湖而走,路过那边的旅游景观时,陆左叹了一口气,说当日大战的所有痕迹都给清楚了去,现如今重新走过,有谁曾记得,当初有多少人在抛头颅洒热血呢?
杂毛小道笑了笑,说别人记不记得,这个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的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然后说道:“我们记得,英雄便永远不朽。”
从大道这边沿湖而走,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我们方才赶到了杂毛小道口中的陵园,那是一个立在山崖转弯处的地方,从外面看过去,仿佛什么都没有一般,而转过那山梁子,一个百人陵园就出现在了眼前。
而陵园中间那儿,还有一个华表一般的汉白玉石柱,足足有七八米高的样子。
陵园有院墙,但没守卫。
我们进入了陵园之中,缓步而走,瞧见这一根根树立的青石墓碑,以及上面的人名,我心中并无感觉,但是陆左和杂毛小道却驻足良久。
他们试图从墓碑之中找出一些熟悉的名字来,又不愿意瞧见。
这种矛盾的心情充斥在了他们的心中,使得脚步沉重。
最后我们来到了陵园中间的华表纪念碑前,这石碑的底座下,有两面是图像,从上面的表现手法来看,应该是描绘当日大战交手的场面,而另外的两面基座,则是用文字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战况。
文中多次提到了陆左和杂毛小道的名字,并且直接指出,官方与江湖义士,正是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战胜了邪恶。
里面居然没有提到受到xx的领导,团结在什么的旗帜之下这种官样词眼。
由此可见人们对于天山一战中左道两人起到作用的评价。
只可惜这两人在一两年后,一个成为了宗教总局通缉的逃犯,而另外一个人则被撸去了茅山掌教真人的位置,随后更是自革出了门墙,成为了散人一个。
陆左和杂毛小道矗立在纪念碑前,站了许久许久。
我瞧见他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缅怀,也流露出了几分悲伤。
如此站了差不多一刻钟,突然间旁边走来了几人。
为首者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和尚,他瞧见我们这边一行人,便走了过来,打量清楚之后,上前拱手,说两位有礼了,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
陆左和杂毛小道瞧见,赶忙施礼,说黄河大师,怎么会这么巧?
黄河大师说道:“老衲每年都会过来祭拜一下曾经并肩作战、最终战死于此的江湖同道,你们是?”
陆左和杂毛小道拱手,说正好路过此地,听说建了座陵园,便过来瞧一眼。
黄河大师点头,说理当如此。
说罢,他仿佛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直说道:“陆左居士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陆左微笑,说大师也知晓了?
黄河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说道:“江湖事纷纷呈呈,孰是孰非无人知晓,不过公道自在人心,老衲却是信得过你们的不管如何,有事儿,招呼悬空寺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三十四章 神池宫()
偶遇悬空寺的黄河大师,这是让陆左和杂毛小道都为之意外的事情,等老和尚离开之后,我方才得知他们跟这位黄河大师之间并无太多交集,除了那一次天山大战之外,其他时间都没有见过面。【愛↑去△小↓說△網w ww。 qu 】
而即便是在天山大战之中,两边的战场分割,打照面的机会也并不多。
而即便如此,人家却还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儿来。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尽管不确定人家这话儿到底是真心实意的,还是随口敷衍而已,但听在耳边,其实也还是相当让人为之感动的。
而从我这边看来,那黄河大师说话的语气十分真诚,看不出太多敷衍的意思。
杂毛小道告诉我,说西北悬空寺以前的时候,在西北一带算是最强大的宗门之一,与天山派等宗门并执牛耳,只可惜后来出了一场变故,使得分离成了两派,随后又有一派给人灭了满门,势力方才逐渐减缩下去,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得西北悬空寺出来的和尚个个都很强,这位黄河大师也是西北道上一等一的强手。
不但如此,黄河大师也是极富责任感的江湖同道,天山大战的时候,西北局一声招呼,他就带着同门之中的顶尖高手赶到此处来,搏命一战。
西北悬空寺在此役之中折损了不少人手,他过这边来,也是为了吊唁那些死去的同门。
我们在陵园之中待了许久,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我们并没有着急上山,而是来到了附近的度假村,找了一处休息的地方,住了一夜。
次日清晨,我们再一次出发,朝着山顶走去。
博格达峰海拔足有五千四百多米,官方记载是1998年方才有迪化市登山探险协会登山队登顶成功,不过在此之前,以及之后,不断有传出过登山人员失踪的消息传来,很多人从此之后就一直都找不到了。
我们在度假村听到服务员给我们的介绍,立刻就心知肚明,说不定有一部分失踪人员,是进入了天山神池宫里去。
屈胖三的消息,是天山神池宫的确是在博格达峰的峰顶某处位置。
至于是哪里,他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
这个需要到了地方,慢慢找寻和对比,方才能够最终肯定下来。
于是我们开始再一次登山,朝着那莽莽雪山走去。
山上积雪颇多,人行其间,一不小心就陷入其中去,所以走得并不算快,而且体力很容易快速消耗,而屈胖三的记忆又有一些偏差,使得我们总是走到了绝路之上去,不得已又要掉转过头来。
如此又走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一处断崖之前来,风呼呼地吹着,宛如刀割一般,不过好在我们都是修行者,倒也不畏太多严寒。
从断崖这边沿着走,差不多只有半米宽的道路,而且又有积雪成冰,十分滑,稍微一不注意,人便会跌倒了去。
而在这里,脚下却是万丈悬崖,一旦失足下去,只怕就会变成一具冻僵的尸体。
所以我们走得十分小心,甚至还拔出了利刃来,随时固定身子。
而这个时候朵朵和屈胖三就显得无比轻松。
两个小家伙在前面领路,健步如飞,仿佛完全无视万有引力的作用。
走过了那一道山崖,前面峰回路转,却是一道沟壑,往前又行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处接近于峰顶之上的崖口处,回望山下,瞧见万里雪飘,一览众山小,视野瞬间就变得辽阔了起来。
不过这般美景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因为在崖口这儿还有一件让人诧异的东西。
一方寒潭。
这寒潭有几米见方,绿油油的潭水仿佛碧玉一块,周遭呵气成冰,世间银装素裹,而此刻在这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这崖口处居然还有一方碧绿潭水。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
我们看向了屈胖三,他则是嘿嘿直笑,说都过了这么久,一点儿改变都没有,唉,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啊。
他一边不屑地说着,一边伸手在山壁之上轻轻一挥。
抹去积雪,那墙壁之上却是显露出了两行字来。
身居天山神池宫。
俯瞰人间万里雪。
我勒个去,好大的气魄,这十四个字读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是身处天宫,俯瞰人间的那种自豪感啊?
陆左眯眼,说这儿就是天山神池宫了,怎么进去呢?
屈胖三嘿然一笑,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了十四个字中的“神”字上面,口中喃喃而动。
这是一段秘语,很简短,说完之后,他抬起了头来,盯着头顶的崖壁,差不多过了四五分钟,突然间有一道五彩霞光,落到了我们的身上来。
我有些紧张,这光芒一落,顿时就想要躲开,屈胖三制止我,说别躲了,又不会害你。
我僵住了身子,任那五彩霞光洒落身上,过了几秒钟,突然间前面的山壁却是缓缓打开了去,然后有两个洋鬼子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来。
老外?
瞧见对方那高鼻梁、蓝眼睛和白皙的皮肤,我为之差异,而屈胖三却并不意外,走上前去,与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对方打量了我们一会儿,十分为难地摇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屈胖三恼怒了,也不管他们,硬要往里面闯,结果没走两步,一股宛如实质一般的炁场突然浮现,横在了他和那两个老外之间。
这炁场宛如一堵看不见、摸得着的墙壁,将我们给阻隔了去。
两个老外跟屈胖三说了两句话,然后一人转身离开了去。
我有些诧异,说到底什么情况?
屈胖三耸了耸肩膀,说我们这是不告而来,两个洋鬼子做不了主,说要去里面找人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放我们进去。
我说若是不放,我们岂不是进不去了?
我朝着对面瞧去,却见这两人的身后一片迷蒙,能够感觉到那儿的空间十分开阔,但却给白色迷雾给笼罩住了,瞧得并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