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我和民国的她-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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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不能让哥哥发现破绽。
从医院到西街口不算近,她尽量用力跑得快些,多争取点时间。
这一路去,运气不错。她不仅找回了昨晚丢掉的白狐皮大衣,还把地上的首饰悉数寻回。
夜里太冷,行人极少,这些宝贝才幸免于难。
她重新穿戴好,静坐在车里等着。
不久,朱行远果然坐着一辆汽车匆匆忙忙地来了。
他见到一夜未归的妹妹憔悴了许多,裙角也撕裂了,很怀疑她说了谎。
“你是不是昨晚和顾启江过了夜?”
“没有!”她否认,伸手去遮裙子,却不小心让他看到了袖子上的血迹。
“涓涓,有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我不会和父亲说“
她见他追问得这般厉害,急得哭了起来。
“我得马上回去,上午学校还有事,耽误不得”
朱行远不作声了,默默地把妹妹抱紧。
他留下两个佣人来处理被弄瘪的车轮,带着她先回家。
这天早晨,顾启澜起得很早,他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正好碰到班里的几个学生。
要是过去,他除了正常的问候,顶多就谈谈学习。
这回却开门见山:“你们谁上楼帮我看看林觅醒了没有?”
有个学生自告奋勇,不一会儿又独自下来,弄得他很诧异。
“她寝室没人,听隔壁的同学说,天没亮就给家里的人接走了,说是有事。”
接走了?有事?
他心里又开始担忧了。
本想去林宅看看,但上午约了启江九点在书店碰面,说好一起去找房子,不能扫了哥哥的兴。
既然她一直是心底最牵挂的人,那就选离她家近的地方看房子吧。
哪怕负担不起,也要租着:唯有近距离地保护她,他才能安心。
汽车离医院越来越近,林觅坐在车里不安地问正在开车的李炎:“表哥他怎么突然间又不好了?”
他转过头来宽慰她,“我也只是接到医院的电话,通知尽快过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到了医院听大夫怎么说。小姐,你有时间多为自己考虑,冬天的裙子和厚被子还没带到学校去吧?”
经他提醒,林觅想起,自己回了趟家,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宿舍里冷得睡不着,还借了于芬的棉被。
“我先去看表哥,他要是好些了,我们就上午回去清好东西,午饭后你要送我回校。”
李炎点头答应了。待车停稳在医院门口,他就扶着她去了住院区。
第159章 夜半花园()
半夜的气温降到了冰点以下。
小金沿路往回匆匆地赶,找到拴在树上的黑骏马时,发现马儿趴在地上,头也歪了,完全没了生命的迹象,像一堆黑亮的石头。
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
这匹马的名字叫轮子。
是她的好伙伴,身体棒棒的,奔跑速度在同类中属于上乘。
轮子陪伴她两年了,是一位不会说话,但通人性的朋友。
替她挡过刀枪,也帮她突出包围。
难道是遭遇了不测?
轮子的嘴边有一圈结了冰的血沫,脖子上好几处弹孔,皮肉翻着,蒙上了一层透明的冰。看样子死去有好一段时间了。•
马蹄上沾了很多的泥沙,地面上甚至可以看到很深的踢痕。
可以想象,这可怜的小伙伴死前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挣扎。
它半睁着的眼睛依然明亮,朝着她当初追赶启江的方向,似乎是等待小主回来。
她心疼地抚摩着马头,把那双眼睛合上,轻声哭了起来:“好轮子,我会替你报仇的。”
“报仇?哈哈哈!”
一阵狂笑突然从黑洞洞的巷子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今晚冤家路窄!”
她的眼前出现了十来个蒙面持枪的壮汉,各个都不怀好意。
小金怒视着他们,“为何要杀我的马?直接找我算账不就得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性急的围了上来,看架势是想活捉。
她现在失去了小伙伴轮子,要想像过去那样翻身上马打斗已经不可能。
虽然她的身材算得上高挑,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比起那堆黑魆魆的彪形大汉,没有优势。
小金掏出从林一堂那里拿到的手表,看了眼时间:十点半。
不能与这群无赖耗久了,否则启江可能会在她前面回去。
她背靠着拴马的树,冷笑道:“上回没有把你们全部杀了,今晚是自找的,怨不得我。”
数枚小巧的飞镖,从她指间弹了出来。
“嗖!”,“嗖!”,“嗖!”
一大半人都应声倒地。
“开枪!”
“呯!”,“呯!”,“呯!”,“呯!”
余下的人后退十来米,陆续放了枪。
她灵活地闪避,躲开了好几发阴险的子弹,拔枪还击。
巷子里的枪声,在深夜显得很突兀。
启江刚好走到附近。为了赶时间回去,选择了小路。
听到不远处有枪响,他吃了一惊,急忙加快速度往家的方向奔跑。
枪声不再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横陈的死尸面目狰狞。
小金抱着轮子,喃喃地说:“暂且把你独自留在这里吧。爷爷的墓地那边或许还有空的,明儿我想办法带你走。”
她干掉了全部的坏人,自己也身心俱损。
虽然没有中弹,但是她受到轮子之死的刺激,忽视了一个致命的细节。
在医院与林一堂互打的时候,右手心挨了他极快的一刀。
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回去包扎下就行。
不料遇上一群寻仇的人,逼得她出了毒飞镖。
用惯了右手出镖,她忘记了手心还有伤。
飞镖上的蛇毒,一点点地靠近她的伤口。
更可怕的是,小金最初并没有感到不适,也是奔跑着到了顾公馆的后门。
启江比她先到。在后门边寻找到之前进出的秘密小门,却发现早就给人拿砖头封死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尝试翻墙,无奈父亲最近出于安全的考虑,把自家的围墙给加高了一米,还安上了铁刺。
上次在朱涓涓家,他从树上跳到屋檐上。今晚启江决定也这么干。
他爬上紧挨着围墙的一棵大榆树,抓紧一抱粗树枝,借助弹力,冒险往墙内一跳。
“扑通!”
他半蹲半摔,有惊无险地着地。
“这么高,我居然能跳得过来!”
他回看那高高的墙,一脸惊喜。
就在这时,小金也赶到了。
她看到一地的叶子,猜到启江是先爬树后翻墙。
高墙难不住会轻功的人。
她跃到了墙边的一处凉亭顶上,往下跳的时候,忽然一阵眩晕
启江在原地感叹一番,心情舒畅地往这边走来。
没想到,一个黑影突然降落,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啊呀!”
他趴在草地里,感到背上倒着一个人,惊讶万分地喊起来。
启江翻身坐起来,看到那人躺在地上,似乎受了伤。
身材像是个少年,一身黑衣,还戴着帽子和围巾,更加诧异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花园里?”
蛇毒开始发作了。
小金从亭子顶上跌下来,如果不是刚好砸在他身上,这会已经没命了。
她感到身子已不听使唤,连抬头都费劲。
“宿命到了。也好,过一会就能见到爷爷”
听到声音,认出是启江,她睁开了眼睛。
家里的佣人都说,大太太和二少爷人好,那就请他帮忙将自己和爷爷合葬了吧。
“启江少爷”
这声音他在家听过两三次,以前都很好听,这回却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别说话,我在!”
顾启江紧张地把她扶起来,摘去了围巾。
看到她脸色发青,昔日桃花瓣一样明丽的美颜笼罩上了濒死的阴森和恐怖。
她的手上全是黑血,他更惊讶了。
“这伤”
她用尽力气,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摆了摆。
“别碰有蛇毒”
隆冬季节,蛇都冬眠了,这蛇毒恐怕是兵器上的吧。
他无视她的提醒,扯下手套,看到她白皙的手掌上一处不大却很深的伤口,周围都发黑了。
在学校参加过野外求生训练,他知道怎么处理蛇咬伤。
启江取出口袋里的军刀,对准伤口做了一个开放性的十字切。
更多的血被放了出来。
花园里有很好的泉水,冬季也不结冰,帮上了大忙。
污血在活水的冲洗下渐渐流尽。
启江不敢大意,一把将她抱紧,直接奔着停车的地方去。
虽然他听说过不少丫环靠着少爷上位的故事,但此刻依然打定了主意要帮忙。
她就像个谜,白天在顾公馆是个柔弱的女子,夜里却女扮男装,还受了重伤。
帽子不知何时掉了,长发垂落下来。
虽然都只剩下半条命,她还是很美。
他无心看这些,只想着快去医院。
第160章 屋檐下()
后半夜,顾公馆院子里,只有大太太的房间亮着灯。
她跪在观音像前,祈祷着小儿子能平安回来。
晚饭时间到了,不见启江来吃,她就开始着急了。
听三太太说,是晚饭前给一个电话约出去的。
那个女孩子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贵。
大太太不想听这些。启泯夜不归宿,是平常事。而启江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去天津的几天,都老老实实在家睡的。
她双膝跪在垫子上,焦急而虔诚地请求道:“请保佑江儿平安回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不知道,此刻启江抱着小金在寒夜里奔跑。
本来是打算开车,然而他到了车库才懊恼地发现,汽车又给大哥开走了。
自从那辆家里用的车在水塘里报废,三太太就迟迟不愿意批钱买新的,大家都指望着顾先生的公务车出行。
夜,冷得让人寒心。
启江抱着她走到大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锁。
心里全是责任感,还伴随着担忧。
他两个多月前,送过朱涓涓去医院,但这一次的情况,更加危急。
中毒比溺水难处理,尤其是蛇毒。
小金半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前,一路晃晃荡荡的。
她头晕,伴随着恶心,昏昏沉沉,全靠毅力在撑着。
路灯照亮了不远处的建筑:墙面上,一块带红十字架的牌子格外显眼。
又是这家医院?!
她吸了口气,艰难地摇头,说道:“我不去”
尽管声音很小,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
“钱我有,不用还。放心!
他以为小金是怕负担不起,却不知不肯去的真实理由。
一是怕撞见被追到这里避难的朱涓涓。
二是怕西医解不了蛇毒。
她咬紧牙,继续说:“西边、白塔寺解药”
为了把这话和启江交代清楚,她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
“白塔寺?在哪?”
启江对这个地方没印象,还想问点具体信息,却见她双眼闭上,头往后一仰,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看到有点灯的店铺就跑去问,看到有亮光的民宅,也厚着脸皮敲门打听。
他不敢看怀里的女孩子是什么情况,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放声大哭。
有一户热心的田姓人家,是开杂货店的。女主人听说了情况,把门开了。
“公子,那里还挺远的。我家有马车,送你们去。姑娘的情况耽误不起。”
田老板赶着马车,一路安慰他不要难过。
“白塔寺边的大和堂,老板的祖上做过御医,先睡会,到了我喊你。”
启江除了一个劲地谢谢,别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马车一停,田老板就跳下来先帮忙去拍门喊大夫。
伙计把门开了。
满头白发的老中医带着几个徒弟出来。
“把病人放床上。”
启江把她放平,“我已经切开排毒了,请您看看接着还需要什么治疗。”
老中医仔细看了一会,表情变得很严肃。
“是五步蛇。看样子不算太晚,或许还有救。”
“或许?!”
启江自责地低下了头,“都怪我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
同来的田老板拍拍他的肩:“你这么诚心,阎王不会收她的。你俩有孩子了么?”
启江木然地坐到地上,流着眼泪叹道:“我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同一个屋檐下,有难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