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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玉机词-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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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我回答,采薇笑道:“玉机姐姐能出宫自是最好了。嗯……可是我要送些什么给春姐姐呢?”

    启春想了想道:“前几日我新得了一柄小剑,甚是喜爱。采薇妹妹还帮我做个剑套子好了。”

    采薇侧头道:“春姐姐每年都得那么多剑,论剑套子,我也做了不少了。好容易过个生日,便只要这个?”

    启春道:“这个就很好了。虽是剑套子,我要的花样却是不同。嗯……往年都是绣些吉祥如意的花色,女儿气重,今年便绣个鲲鹏的图案吧。”

    采薇皱眉道:“启姐姐好生刁钻,那鲲鹏是书中的神物,我怎知它长成什么样子?如何绣呢?”

    启春笑道:“若不难,怎敢劳烦谢姑娘呢。”

    我忙道:“不怕,采薇妹妹可进宫来,我与你一道参详花样子。”

    采薇眉心一松:“玉机姐姐善画,如此才好

    。”

    启春拉住采薇的手,轻轻一拍,笑道:“过了年,玉机便要被封为女史了。我等一来探病,二来恭喜玉机妹妹高升的,如此不着边际的闲话,竟然将正事给忘记了。我的生辰算什么,咱们当想想如何恭贺玉机妹妹高升才是。趁着玉机能出宫的功夫,不若也好好乐一日吧。”

    苏燕燕和采薇齐声称是。我伸指弹了一下盛着奶茶的薄胎白釉碗,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屋里的热气似被激得一荡,我身上的汗意喷薄而出。众人原本相视而笑,此时不由一齐望向我,我敛容郑重道:“如此盛情,玉机不敢领。玉机尤记启姐姐的教导,绝不耽于往昔,应一心向前看。不论往昔是悲是喜,都当泰然处之。玉机尚年少,自不敢说有这样的修养,但唯努力自持罢了。”

    众人有些愕然,然而启春很快会意道:“玉机妹妹果与当日不同了。”我与她相视片刻,目中尽是了然。

    采薇和苏燕燕相看一眼,都默不作声。启春缓缓道:“听闻春天里,宫里还要再选两位女官?”

    我点头道:“不错,此事是太后亲自下旨的。”

    启春问道:“不知这次是哪位娘娘督办?”

    我想了想道:“大约还是陆贵妃吧。”

    启春默然。采薇微微嘟起樱唇,娇声道:“启姐姐真是的,好好的又提这个事情做什么?真是让人不快。”说罢不耐烦的绞着手上的帕子。绿色帕子上雪白的昙花被扭做一团。

    我笑道:“采薇妹妹这是怎么了?”

    采薇为难道:“玉机姐姐是知道的,我书读得少,本就不能也不愿入宫做女官。今年春天我落选之后,祖母十分不悦。听闻宫中还要再选女官,这些日子以来,祖母总带着母亲和姑母进宫来给两位贵妃请安。她们心里的主意我自是一清二楚,我与母亲说我不愿入宫,她又不理会。故此十分为难。”顿了一顿,又道:“听闻封司政的夫人也常来宫里,想必封若水是必会入选的了。以她的才情和名声,宫里当不会让她第二次落选才对,否则于封大人的脸面也不好看。”

    我看了一眼苏燕燕,她正低头饮茶。“那位封姑娘她今日也入宫了么?”

    采薇道:“自是来了,只是我们和她少有交往,因此不曾邀她一道来灵修殿。”

    启春忽然插口道:“今日来的官宦家的小姐,除了我们三个,便只有那位封姑娘了。”

    封若水,我记得很清楚。她在我入选的第二日便来与我攀谈,送了一套上好的青金石坠角给我。她也曾去看过锦素,送了她一方名贵的银丝龟纹砚,我曾叮嘱锦素妥善收藏,切勿轻易动用。虽然这大半年来我居于深宫,再没有见过她,但我怎能忘记,正是因为她,我才第一次正视这深宫之中的夺嫡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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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有人来拉关系了哟~很谦虚的样子,居然背景是太中大夫,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哦~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真是好诗,好诗啊。

    大家注意了,苏燕燕是个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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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上() 
午膳时分,启春等便起身告辞了。刚刚用过晚膳,正喝药,只见厚重的桃红色簇花帘子一动,一抹茜色的身影闪了进来,一面抖着身上的雪,一面搓着手道:“外面又下雪了……姐姐可好些了?”是锦素来了。自杜衡死后,锦素一向以素服见人,今日忽而穿得如此娇艳,我一时竟没有认出来。她脱去外面的羊毛织锦斗篷,露出里面蜜柑色的绣花长衣,发髻上一枚蔷薇花赤金环反射着橘色的火光,她一向苍白的脸泛起一阵红潮,妍若桃花。

    红芯上来接过斗篷,绿萼奉茶上来。锦素伸右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微笑道:“果然不烫了。”说罢自己搬了张绣墩坐在我对面,捧起红木小几上的还有些烫红茶啜了一口,又笑道:“外面好冷。”

    我摸了摸她她略有些凉的手背,将身边一个热气腾腾的手炉递于她道:“明知道这样冷,怎么你的丫头连手炉也没给你带上。手这样冷,若冻坏了还怎么写字呢?岂不是我的罪过?”

    锦素道:“今日炭带的不够,席上还是封姑娘将她的手炉借我用了好一阵子。因我着急来看望你,便早早退席了,这才没有手炉可用的,实在不怪若兰她们。”说着将双手搭在手炉上。

    我将药一口饮尽,绿萼忙用银筷拈了一枚蜜枣送入我口中,我含糊道:“炭带得不够自然也是她们服侍不周……”

    锦素忙笑道:“偶尔一次罢了,姐姐平日里最是怜惜丫头们的,为何今日偏不依不饶的。”

    我簌了口道:“我再怜惜丫头们,也越不过妹妹你。自然你的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锦素站起身来,亲自将新沏好的热茶双手递与我,露出皓白的左腕上一串殷红如血的珠串。我不觉拉了她的左手端详一阵,笑问道:“这石头颜色倒正,是什么做的?”

    锦素忙除下珠串,双手奉上道:“这是朱砂玉(注1),因玉中含有朱砂,故色如凝血,十分娇艳中倒有七分沉稳,听说有些难得。这是今日封姑娘送与我的,我便借花献佛,还请姐姐笑纳。”

    我忙推辞道:“既然是封姑娘所赠,我怎能夺人所好?”

    锦素道:“姐姐切莫推辞。妹妹居丧,这样鲜红的首饰三年内都不能佩戴的。这几日若不是宫里有喜事,怕穿得太素惹皇上和娘娘不快,我是断不肯穿这身衣裳的。我瞧姐姐日常总是会把玩玉珠,想着这件东西送与姐姐正好。药书有云,朱砂玉乃是宁心静神的,姐姐养病正用得上呢。”说罢不由分说便拉起我的左手为我笼在腕上。

    我一笑,也就不再推辞,遂谢过了。锦素只坐了片刻便道:“我该走了,这会儿恐怕慎媛娘娘要带二殿下回来了。”慎媛素来痛恨周贵妃,因此对锦素向来是淡淡的,锦素自然也不愿与她照面,当下便告辞了。

    芳馨和绿萼代我送走了锦素,回到南厢见我正在把玩那串朱砂玉串,不由赞道:“这石头这样鲜艳,非石非玉的,真好看

    。”

    我微笑道:“这石头通常是用以刻印的,世人称之为石中之后,珍贵异常。这样色如鸡血,莹透均匀的石材,却被工匠制成了首饰,虽不能说是暴殄天物,却也是用之不当了。可见这玉珠原本的主人是多么阔绰,竟然毫不吝惜。而她又肯将这件宝贝当做玩物一般送与锦素,其用心耐人寻味。锦素居于贫困之中已久,于此物的贵重恐怕并不十分知晓,否则她应是不会转赠于我的。”

    芳馨道:“这……恕奴婢愚钝。”

    我将玉珠交给绿萼:“收在柜中锁起来吧,反正日后也不会戴它。”

    绿萼双手接过玉珠,笑道:“这玉珠既然这样珍贵,又这样好看,姑娘为何不肯戴?”

    我揭开手炉盖子,芳馨一面从布袋中拈了一块素炭,一面笑道:“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戴出去只怕太招摇,因此才要收好。”

    绿萼道:“是,咱们姑娘一向谨慎。”说罢转身去了。

    我叹道:“记得那日我初入选,那位封姑娘便立刻前来攀谈。如今我新升了女史,又在病中,连苏燕燕这样素未谋面的官家小姐都前来探视,她竟然不来,只管趋奉锦素。可见胜负已分啊。”

    芳馨微笑道:“奴婢知道,姑娘不是那等将权势财物放在心上的人。姑娘如此叹息,奴婢却又不懂了。”

    我一笑道:“我这女史虽说是女官之首,可人家看我,亦不过是二殿下的附庸。哪怕做了四品女典,仍不如一个女巡。封若水只是个没有封诰的官宦小姐,已经如此势利,况且其它外臣?若不是皇上还疼二殿下,如今我只怕要愁死。”

    芳馨躬身道:“姑娘向来为二殿下考量。”

    我拉着芳馨坐在我身边,说道:“自我入宫服侍慎媛娘娘与二殿下,前程与性命,全系于二殿下一人之身。若他不功不过,平平安安的长大,做不做太子,我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慎媛无心争宠,周贵妃和陆贵妃渐老,妃嫔凋零,皇上定是要迎新人进宫的,若有新的皇子皇女出生,必然要分去皇上对二殿下的宠爱。到那时,大殿下自是不必说……而二殿下,恐将更加卑微。”

    芳馨想了想道:“皇上对后妃与皇子一向管教甚严,因此成婚多年,后妃之间虽有矛盾,还不至于相互倾轧。且看皇上对二殿下如今的疼爱不减反增,想必心中明镜似的,姑娘倒也不必太过忧虑了。”

    我点头道:“诚如姑姑所言,我此时自然宽心。可将来的事情,谁又能预料?我不明白,看不透的事情太多了。”

    芳馨奇道:“姑娘于时势向来看得通透,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懂的?”

    窗外的雪子滴滴答答,和着风声与远处传来的模糊曲调,仿佛一支奇妙歌曲,我闭目倾听了好一阵子,方道:“自然是有的。”

    芳馨微微一笑,也不追问,只是双手奉上一杯红茶:“姑娘且歇一会儿,只怕一会儿二殿下回来了,又要费神呢。”

    注:

    1,朱砂玉就是鸡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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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开,还有一更

(五三)下() 
不多会儿,慎媛带着高曜回来了。高曜还没有回启祥殿便先随母亲来看望我,见我精神尚好,便缠着我说故事。慎媛笑道:“曜儿先回去洗漱,让你玉机姐姐歇一会儿,临睡之前再来听故事岂不更好?”

    高曜拉着慎媛的手道:“母亲随儿臣一道回启祥殿好么?”

    慎媛道:“母亲和你玉机姐姐有要紧的话说,曜儿先回去,一会儿母亲去看你。”

    高曜乖巧道:“那儿臣先去了,母亲快些来。”说罢拉着乳母李氏的手出去了。

    待高曜走了,慎媛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两圈,说道:“看来玉机是好多了,一会儿还要劳你好好给曜儿说个故事。”

    我知道她定是知道了今晨我向高曜说的一番话,连忙坐起身来,欠身道:“娘娘……”忽觉左手背一凉,原来是慎媛冰冷的右手搭了上来,她接口道:“玉机不必说了,我明白的。”

    我有些愕然,慎媛微笑道:“玉机说得不错,我这个做母亲的,着实不好,怎能将自己的落魄之意放在一个不入流的故事中说给孩儿听。他还那样小……”

    我只觉双颊作烧,低头道:“娘娘不怪罪臣女么?”

    慎媛摇头道:“你的见识和对曜儿的忠心,我从不怀疑

    。只要玉机觉得是好的,我都信。”

    我大为感动,泪意如潮涌上,一时说不出话来。慎媛叹道:“过去我还是皇后时,人人都趋奉于我。我几次疑心玉机是忠于那周氏的,甚而还有那陆氏。废黜之后,也只有玉机待我比往日更好。我对玉机,如今深信不疑,只望玉机能帮我好生教养曜儿,我母子感激不尽。”

    听她说起周贵妃,顿时触动我的心思,只觉脸上滚烫,心中有愧,忙道:“这是臣女分内之事,娘娘何必言谢?”说罢双手将手炉奉上。

    慎媛似是心情甚好,双手渥在手炉上,转了话题微笑道:“今日酒宴上,出了一件颇出我意料之外的事。”说罢站了起来,只见她穿了一件白底子紫藤花长衣,裙裾曳地,显得身量修长苗条。想是病中瘦了的缘故,倒比过去更显风致。“玉机想必听说过睿平郡王婚事的始末?”

    不知为何她忽然提出此事,只得道:“臣女确曾耳闻过一些。”

    慎媛道:“那时睿平郡王费了多少精神,加上太后说合才能娶到那位董妃。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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