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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极品妒妇-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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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去没有明说,但张曼倩知道,所谓一些事,指的就是赵杏的性别。

    “你是右扶风爱将,他知道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张曼倩心下冷笑:当然。

    “那天,张安世说的话你也是听到的,也该知道我们的一些关系。本王强调这一点,并非是要自取其辱。只是想说明,我和她,若真要做个论断,男女关系似乎更合理一些。当然,如今我们关系不再,而我也不认为她在政事上能给我什么惊喜。”

    刘去侧身站着,无法看到神色,但语气却有种平静的残忍。

    张曼倩想,给那傻丫头的信还是给对了。刘去也许曾经动过些许心思,但终不过如他预料般只为猎奇。这天下没有多少敢扮男装上长安赴考的女子,有这份胆量也未必有这份才学。

    而作为阳成助的女儿,阳成昭信是他也看走了眼的优秀。当然,若论才学,她未必算得上最好。但一份干劲却足够打动人。随后的国案也叫人刮目相看。

    可是,刘去真正看上的仍是卿儿。送陶望卿的披风刘去一直没有取回。

    倒是他作茧自缚,对那丫头的再一次提醒,只怕日后免不了再一番纠缠。然而,她拒绝刘去的举措终究有几分让他动容。她还深爱着他。

    “曼倩?”

    汲黯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失态。

    张曼倩心中早有计较,笑道:“棋局胜负未分。师兄,太师希望我‘弃暗投明’。”

    “哦?”汲黯挑眉,一讶过后,展眉笑开,“好一个刘去,此举甚妙。怎么,你答应了没有?”

    “我表示了需时考虑。”

    “很好。过后你不妨答应,将计就计。”

    张曼倩拿过酒勺,舀了杯酒,递给李勤寿:“只怕他真正目的是让你得到风声,令你我失和。我真投了,他未必会信。”

    汲黯却似乎颇有些兴致,“我倒觉得是一个契机。读书人中,你称得上是名动天下。在他看来,你助我,是出于同门之谊,但难免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你若助他却是名声皆得。他信与不信,你不妨去了再做定夺。”

    不管刘去是否要令二人猜忌,但他既先一步将事情告诉汲黯,汲黯这边暂时是安全了,最稳妥的做法是不急于回答,虽然这个提议,他很喜欢。张曼倩笑笑只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师兄先和李大人议事。”

    李勤寿谢过张曼倩。他神色阴鸷,冷冷笑道:“右扶风,刘去派了人在卑职身边监看,卑职不能与韦、程人再接洽,可惜,他如意算盘打错,我早与所有人打过招呼,即便不与他们见面,也不怕。”

    汲黯颔首,“不错,只要李大人阵脚不乱,刘去做不了什么。你我现在见面,他的人就在附近,倒能奈得了什么何?只要明面上你不曾触犯了律法。”

    “只是,话虽如此,万一有什么状况出现,我不能与这些人商量对策,还要右扶风多担待。”

    “这是自然的,李大人不必担心。”

    汲黯七窍玲珑,自然知道李勤寿还需要什么,笑道:“本扶风已写信致意朝中门生,只消你伯父手下臣子再发一发力,两厢向皇后进言,压力之下,皇后定会敦促刘去回京,毕竟朝政要紧,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案子本来就未必能破,更不消说时间紧迫。”

    “谢右扶风。”李勤寿低头一揖,“昨日收到伯父的信,信中伯父提及,右扶风和张鸿胪大恩,李家没齿难忘。两位回长安,必设宴款待,盼右扶风赏脸才好。”

    汲黯嘴角微扬,“那汲某先谢过了。”

    张曼倩想: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游戏。李息无子,李勤寿是李家唯一嫡亲子嗣,他能不保存这点血脉?早在汲黯离长安前便暗访过汲黯。可至于汲黯,总觉其相助李勤寿、令李息改投一事上有些蹊跷,时机太巧,挑唆李勤寿弑杀刘去更是一步险棋。

    有些事,汲黯必定没有跟他说!

    他微微冷笑。

    回到驿馆,看着屋中刘去离开前未完的棋局,他心里猛然一动。为让刘去深入腹地,他以一片领域相诱,但事实上,这是陷阱,结果是刘去背部失守,失去更多子儿。

    当然,刘去面前,他绝不会如此走棋。

    但这步棋提醒了他一件事:每个人都希望让利益最大化!难道汲黯

    他一惊,立刻写了封信,吩咐平安寄回长安。

    砚台倒映着男子眸中色泽,深邃得如同笔尖淌过的浓墨。

    他把玩着手中狼毫,嘴角浮起一抹若隐若无的笑意,阳成助的话在耳边响起。

    这天下就让它这样罢,如果你也加进这纷争里去,没有一个人肯退让,三股大势,只怕结局非常惨烈。

    那一刻,阳成助脸上表情是平日绝不多见的认真。

    他问,阳成先生,那你认为最后谁才是赢家。

    阳成助笑了笑,道,要不小的写个锦囊,就埋我家屋子树下,等有分晓的时候,公子再掘出来,看小的料得准不准,何如?若还算准确,就请好好对待一下我那傻丫头,她对公子确实是一片真心。也许,以后再不会有人这么待公子了。

    他对阳成昭信已仁至义尽,再无闲趣,倒是对这个人的最后答案很感兴趣。

    而此刻,他有种笃定,他离那个答案,已越来越近。

    *

    另一边,赵杏一干人已到了书塾先生何殊家中。

    这是第三个案子的受害者。何老汉女儿瑞芳情定书塾先生,老汉却因贪财一女二嫁,后富户顾徳将人娶走,何殊不忿上门理论,惹怒老汉,老汉杀人沉尸。

    问及当日情景,书塾先生何殊双亲相视一眼,何殊母亲抹了把泪,何殊父亲哽咽着道:“我两家同住一个村子,小儿女自小就走得近,是以我们两家平素也颇为亲近,芳丫头貌美,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老爹若是贪财,早就将瑞芳嫁了。何况,老爹已收我家聘礼,怎会将女儿二嫁呢。只是芳丫头自小丧母,老爹当爹又当娘的将孩子拉扯大,舍不得呀,才想将闺女多留两年再嫁。我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老爹会杀人,哪怕村里人畏惧顾家,不敢说什么,我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良心说话,否则我儿不能瞑目,老爹更是冤枉,各位大人,杀我儿子的只怕就是这顾徳!”

    说到这里,何殊父亲眼中划过一抹尖刻的恨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57章 何殊() 
众人一听激动,虽还没听到确切证据,但办这几件鬼案子以来,总算第一次有人喊冤了。真不容易。

    前面两个案子被告人的亲眷一找一个失踪,圈地案四个死囚的家眷、关何氏的体弱多病的老伴、儿子和刚出生的孙子全“人去楼空”。

    这里,何殊父母作为原告当然不能无缘无故“被消失”,但却是作为为何老汉的盟友而存在的,怎么不让人好生安慰。

    昧初趁机问道:“既然你们认定何老爹并非凶手,为何还要状告何老爹?何老爹又为何会招认?”

    何殊父亲眸中仇恨一下点燃了,庄稼人朴实的脸上也透出一丝狰狞,“我们状告的是顾徳。必定是那贼人杀的我们何殊,哪知被顾徳反咬一口,一来二去竟将罪名诬到老爹身上,知府大人更因此定了案。可老爹中年得女,妻子难产,一生坎坷,如今还要受这份罪”

    他妻子止不住眼泪,沙哑着声音道:“老爹会招认,还不是为了瑞芳和我们,而且这瑞芳还在顾徳手中呀”

    众人听得憋闷,刘芳不是什么好人,但案子关系她和陶望卿的赌局,希望能从这案子找出些许缺口,走到二人面前,柔声问道:“老人家放心,我们此行就是奉当今太师之命为你们翻案而来,所以,请你们务必将当日情形仔仔细细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找出证据,为你们惨死的儿子雪冤,将何老爹救出来。”

    一双中年男女眼中现出喜色。但这喜色几乎一闪即去,何殊父亲眉头皱起,竟突然现出丝迟疑。这让众人感觉不好。

    很不好。

    陶望卿几乎立即问道:“当天情景到底怎样?请两位好好跟我们说一说。”

    夫妻俩对视一眼,终于,何殊父亲说起了经过。

    事情要从何殊失踪前几天说起。

    原来,数天前,瑞芳到市集给一家绣庄送绣品,让经过的顾徳看到。瑞芳本便貌美,又正值芳龄,水嫩得花一般,顾徳虽有数房姨太,还是动了心思,当场调戏,却被瑞芳逃脱。

    顾徳自然不甘心,跟绣庄的人一打听,知道了瑞芳的情况,找了上门。这顾徳年近四旬,年岁上还说得过去,但为人凶狠,营生不择手段见称,多有虐打妻妾的消息传出,何老汉怎肯答应,顾徳却不顾何老汉反对,强自让媒婆下了聘,娶瑞芳当第五房姨太太。

    那聘礼在村中来说,算得丰盛。何老汉不要,顾徳放下狠话,过两天便来娶亲。何老汉敢退聘,他就敢让他以后无法在当地生活下去。

    何老汉无法,眼看若不答应,顾徳便要当场抢人,只好先应允了。

    顾徳岂是善茬,立刻便让人在村中传开,说何老汉收了他聘礼,又撺掇村长散播消息,这下何老汉是水洗不清了。顾徳一走,老汉立刻带着瑞芳到何舒家,将事情说明。

    两家一合计,觉得此处再没有办法生活下去,虽离乡背井多有不舍,但却是眼前唯一办法,当即决定当晚暗暗收拾细软,变卖家中值钱东西,翌日夜晚偷偷离开。

    哪知,村中有人看到两家变卖东西,为了好处竟悄悄通知顾徳,顾徳得知大怒,翌日一早便过来娶亲,提前了整一天,杀了何老汉一个措手未及。

    而何殊家这边还不知情,正在家中捡拾细软,直到何殊家住何老爹附近的村中好友何解过来通知,何殊这才随何解急急赶到老汉处。何氏夫妇本来也一并过去,何殊母亲心情激动下心绞发作,何父只好留下照顾半昏厥的妻子,请大夫诊症、熬药,忙出忙入,一时顾不上何殊。

    而自何殊外出便没有了消息,直到月上梢头,何母病情终于稍稍安稳下来,何父心中焦急,方才匆匆赶到何老汉家,谁知,老汉家并无一人,只门里门外撒满一地鞭炮碎屑,屋子内外却半分喜气不占,冷月高悬,鸦声凄啼,厅堂竟隐见血迹,他骤然心惊,一股凉气从心底直透上喉咙。他坐立不安,心里寻思,这人都哪里去了,何殊和何老爹追到顾徳家了吗,可一天过去,能不能将瑞芳讨回来,总该有个结果才是。

    他坐了大半时辰,再也等不住,到相邻两户打听。问到的结果都是:日间,顾徳来接新娘,老汉不从,被顾徳打了一身,瑞芳担心父亲安危,泪涟涟的进了花轿。

    顾徳让管家领两名打手留下,盯着老汉,以防他追到顾家惹事生非。

    邻里见此情景,也不敢多说什么,安慰了老汉几句,说顾徳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瑞芳过去不愁吃穿,将顾徳惹怒了,瑞芳反而没好果子吃,老汉失魂落魄的在地上坐了半晌,似乎终于想通,把话听了进去。连说了几声“罢,也许是命”,又让管家转告顾徳,希望他好好待瑞芳,他过些天再去看瑞芳,便拿了堆在院子的聘礼,进了屋。管家见老汉终于开窍,对老汉说了句“您老只管放心罢”,便领人离开。

    邻居见事情似已平息下来,怕多说徒惹老汉心事,也便各自回了屋。

    期间,听到何殊上门寻人的声音,随后听到激烈的争执从老汉屋中传出。声音时高时弱,有些听不真切,似乎是何殊怒红了眼,要到顾家讨人,老汉却出言制止。

    众人有些奇怪,本来还以为何老汉是无奈之辞,这样听来,却似乎是真妥协了。听去似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人屈从于现实并没有什么不对。

    当现实只能如此的时候。

    它伤害了你,你不能去伤它,那么就尽量减少它对自己的伤害。老汉这样做,是为瑞芳好,为自己好,否则,即便过去拼了命,也不过是一个鱼死网不破的结局。

    但何殊自然不能同意的,年轻人的爱情总是这样一往无前,洒尽热血,不计后果,不管贫富。

    后来,老汉似乎发怒了,厉声训斥了何殊,不许他到顾家闹,他的冲动只会让瑞芳受伤受害,再后来便没有了声息。再晚点的时候,有邻居想过来看看,发现老汉家中已经空无一人。

    众人听到此处,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如此说来,过堂记录也不全是谬论。

    何老汉确然并非贪财,但后来却似乎改变了主意。

    这番话出自何父口中,那是他当日从老汉邻居口中所得,让人信服。

    可即便改变了主意,老汉会因此杀了何殊吗?

    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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