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蝴蝶大风筝骨轻翅薄,没一会儿就飞到了高处。
“肃表哥,它飞得好高好稳!”徐幼珈满脸兴奋。
“是挺稳的,这风筝做得不错嘛。”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徐幼珈转头看去,来的人是罗意青,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大风筝。
周肃之笑道:“罗兄一个人来踏青吗?”
“没办法,父母不想出门,大哥陪着大嫂,可不就剩我一个了嘛。”罗意青和周肃之本就投契,又都去了翰林院,两人已经很是熟悉了,罗意青看看一旁的徐幼珈,“说起来,还没有恭喜周兄和徐姑娘呢。”
徐幼珈的脸一红,拉着风筝走远了些,不再听他们说话。
周肃之和罗意青站在原地闲聊,眼睛一直关注着徐幼珈的动静。
徐幼珈仰着头看了会儿自己的风筝,脖子有些酸了,她垂着头,一手握着线轴,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猛然觉得手里的线轴吃力,她抬头一看,自己的蝴蝶大风筝和一个美人风筝搅到了一起,正摇摇摆摆地跌下来。
“哎呀。”徐幼珈叫了一声,连忙朝着风筝跌落的地方跑去。
徐幼珈心疼地捡起蝴蝶风筝,前后检查一下,好在没有摔坏,她摸着缠绕在一起的两股风筝线,想着怎么才能解开。
“抱歉,缠到一起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那么熟悉。
程翊!
徐幼珈的手指一颤,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她扭头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见周肃之已经大步而来,悄悄舒了口气。
“怎么不看我?”程翊笑着问道。他被蔡文蕙缠得没办法,这才答应和她一起出来踏青,没想到帮她放风筝却遇到了徐幼珈,他故意操控着自己手里的风筝和她的缠到一起,小丫头却不肯看他一眼。不过,看她的反应,分明知道是自己,难道,她只是听声音就认出了自己?他只在善觉寺和她说了一次话,她就记住了自己的声音?
程翊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了几下,盯着她乌黑的发顶,低声问道:“你知道是我?嗯?”
徐幼珈抬起头来,见他身后蔡文蕙正疾步而来,平时温柔的细长眉眼中似有锋利的光芒一闪,在自己脸上狠狠地刮了一刀,徐幼珈想起她一声不吭就毒杀罗意青的事,一阵寒意从脊柱升起,胳膊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表哥,这风筝缠到一起,咱们不要了,走吧。”蔡文蕙柔声说道,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女是在瑞记见过的那个。程翊是京都有名的俊公子,身份又是会宁候府世子,会宁候早逝,只要袭爵的申请批复,他就是年轻的侯爷了。多少京都的闺阁少女都梦想着嫁给这位年轻英俊的小侯爷,他却是个冷清的性子,至少,她从未见过他留意过哪个女子——除了眼前的这个。
想到程翊刚才似乎是有意要将两个风筝缠到一起的,蔡文蕙的手指紧紧地捏了起来,眼睛微眯,仔细打量了一眼那抓着蝴蝶风筝不放的少女,发似墨云、肤若凝脂、菱唇娇嫩红润、眼睛黑润透亮,虽然年纪还小,却已是倾城之姿。她又扭头去看程翊,他虽然在看着那少女,倒是面色如常,脸上是一贯的冷清。
“怎么了,风筝缠到一起,咱们不要了,好不好?”周肃之也赶了过来,他当然认得对面的程翊和蔡文蕙,怕徐幼珈像在瑞记见到这两人和无名刃那次一样吓坏了,先是担心地去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正常,只是抓着风筝的手指有些用力,这才放心了。
徐幼珈舍不得,不肯放手,“可是,这风筝是肃表哥亲手做的啊。”
周肃之为了这寒食节,亲手做了两个风筝,一个蝴蝶的给徐幼珈,还有一个蜻蜓的给裕哥儿。
“因为是我亲手做的所以舍不得?没事的,回去我再做几个给你,好不好?”周肃之柔声劝道,黑眸中满是笑意,他朝着程翊看去,颔首示意,眼看着程翊的脸更冷了几分,心中十分愉悦。前世他来到京都,表妹已经和程翊定了亲,他晚了一步。今世,程翊遇到了表妹,表妹却已经和自己定亲了,程翊晚了一步。不,就算程翊在表妹定亲前遇到她也没用,她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
“哈哈,这是怎么了?”罗意青跟在周肃之的身后过来,看了一眼缠在一起的两个风筝,笑道:“不过是两个风筝,没什么要紧的,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边的人他都认得,若是远远地看见蔡文蕙,他定然要避开的,不过既然已经碰上了,他也不会退缩,两人退婚他可没有一点亏心的地方。
罗意青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程翊,蔡文蕙自幼丧母,听说程翊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姨母十分疼爱她,她经常去会宁候府,和程翊自幼一起长大,难道她毒杀自己,就是为了和程翊在一起?虽然说程翊算是抢走了他未婚妻的情敌,罗意青却一点都不嫉恨他,像蔡文蕙这样表面温柔端庄实际心狠手辣的女子,他只要一想和她同床共枕就会毛骨悚然,感谢苍天和徐姑娘,让他躲过一劫,至于程翊,年轻英俊的小侯爷,你自求多福吧。
罗意青介绍两边人认识,众人一通寒暄,蔡文蕙面对罗意青,一点儿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似乎毒杀退婚的事不存在似的。可是一听周肃之竟然就是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郎,她的眼神微微变了。她的父亲就是阁老,平时并不会把一个状元郎看在眼里,可是,徐幼珈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就该处处比自己差才是,可她生得比自己好看,吸引了程翊的注意不说,她的表哥还超过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夫,即便这未婚夫是她抛弃不要的,她也感觉似乎被徐幼珈压了一头似的。
蔡文蕙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原来是徐妹妹,生得真是好看呢。”她说着话,去拉徐幼珈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徐幼珈刚一被她碰到,胳膊上就起了一片小粟米,抓着风筝一扭身,顺势躲开了她的手,对周肃之说道:“肃表哥,咱们想法子把这风筝解开吧,天气这么好,还能再放一会儿呢,你说呢,蔡姑娘?”她对着蔡文蕙笑了一下。
再放一会儿?那岂不是两拨人还有共处?蔡文蕙笑道:“徐妹妹这风筝是人家亲手做的,自然舍不得,我们这个却是买来的,没什么稀罕,表哥,把咱们的风筝线割断好了,别把徐妹妹的风筝给弄坏了。”
程翊看了徐幼珈一眼,尽管她面色如常,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丫头,亲眼见了蔡文蕙下毒杀人,心里肯定是害怕她的,碍于面子还要周旋,他却不忍心让她难受。再说,万一让蔡文蕙知道了小丫头就是揭发她救了罗意青的人,那就不得了了,不能让她们两个待在一处。
程翊从袖中抽出一枚短小的匕首,在那美人风筝线上割了一下,“徐姑娘在此放风筝好了,我和表妹在天香楼定了雅间,要过去用午膳的,先告辞了。”
程翊和蔡文蕙走远了,徐幼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蔡文蕙问道:“表哥在天香楼定了雅间吗?”
程翊摇摇头,“并没有,不过现在还早,肯定有雅间的。我是担心表妹见了罗意青不自在罢了。”不过,看样子,她是一点都不介意。
“原来表哥是为了我着想,谢谢表哥。”蔡文蕙笑了起来,细长的眉眼间满是温柔。
062()
回双柳胡同的时候;已经申时了;徐幼珈犯了春困;坐在马车中迷糊了一会儿;挑起车帘想看看到哪里了;却见马车正从一个巷子口经过;那巷子里面深处停着一辆马车;很是普通,但是那正下车的人却让徐幼珈一个激灵。
周肃之见徐幼珈本来迷茫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是惊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一凛,驱马快行两步,朝着徐幼珈弯下腰去;低声道:“放下车帘。”
他这样一下;不仅挡住了徐幼珈,自己也是一个侧身弯腰的姿势;巷子里的人警惕地望过来;只看见一个深绛红色的身影;还是扭着的;不仅脸没看见;连年龄都无从判断;好在那绛红色身影是朝着另一面的,也没有往巷子里看,不用在意;他快步进门去了。平日里马车都是直接驶进大门的;今日大门处的地面塌陷了一块,正在整修,没办法进马车,他只好在门外下车了。
周肃之的马很快就过了巷子,他没有回头看,只抬眸略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徐幼珈坐在马车内,心怦怦直跳,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这条巷子离会宁侯府不远,而刚才巷子里的那个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蔡阁老。问题就是,蔡阁老的马车那么普通,显然是故意遮掩了行踪的,她却险些撞破,要不是周肃之反应快,她很有可能会被蔡阁老发现。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无语回了双柳胡同,周肃之道:“娇娇,来明和院,我有几句话要说。”
徐幼珈也正想和他说刚才的事,跟在他身边,一起去了明和院。
周肃之让徐幼珈在书房稍等,他进卧室将身上的深绛红色锦袍脱下,换了件家常的竹青色袍子,将那绛红锦袍交给院中侍立的长安,低声吩咐道:“将这衣服烧掉,烧干净些,连一丝布片也不许剩下。”好在他从未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今日是第一次,而这种颜色的衣服却很常见,大街上就有不少人穿着,仅凭这衣服,蔡阁老绝对找不到他,除非蔡文蕙和程翊告诉蔡阁老,不过,他怀疑蔡阁老如此鬼鬼祟祟,是瞒着蔡文蕙和程翊的。
长安点头去了,周肃之回到书房,见徐幼珈立在屋子正中,呆呆地在想些什么。
周肃之低声唤了一声“娇娇”,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案后面,他坐在椅子上,将徐幼珈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娇娇认得那巷子里的人吗?”前世表妹肯定是认得蔡阁老的,他不知道今世她有没有见过,徐府大老爷曾是礼部侍郎,徐府大太太还带着徐瑛去过蔡阁老的寿宴,没准表妹也是见过蔡阁老的。
徐幼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坐到了周肃之的大腿上,点了点头,也低声道:“他是蔡文蕙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蔡阁老。”
周肃之双臂环住她,将她稳稳地揽在怀中,“那娇娇知道那巷子是什么地方吗?”
徐幼珈犹豫了一下,她本不想让周肃之知道自己很熟悉那附近的环境,可是,她总感觉这件事非同寻常,纵然她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也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肃表哥,那巷子和会宁侯府的巷子相邻,这两条巷子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会宁侯府很大,从位置上来看,蔡阁老进的那个宅子和会宁候府虽然大门开在两条巷子上,但这两个宅子的最深处必然是挨着的,就像是”徐幼珈皱着眉头,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形容这种位置。
“背靠背的两个宅子?”
“对对对,就是背靠背。”
周肃之轻轻摩挲着徐幼珈的小手,低笑一声,“呵,有意思。”他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特意买了两个挨着宅子,从位置上说,是肩并肩的两个宅子,那蔡阁老偷偷摸摸地进了和会宁候府背靠背的宅子,又是为的什么呢?
“肃表哥,你说,蔡阁老进的那个宅子,是偶然和会宁候府想连,还是特意安排的?”
周肃之道:“蔡阁老特意遮掩了行踪,怎么会是偶然,那宅子必然是为了和会宁侯府相连特意选的。至于为什么,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蔡阁老平时肯定不会是在门口下马车的,今日不知何故,竟然让咱们撞上了,娇娇,此事万万不可告诉别人,蔡阁老生性多疑、心狠手辣,要是知道咱们撞破了他的行踪,可是会杀人灭口的。”
徐幼珈郑重地点点头,“肃表哥放心,我谁都不告诉。”
周肃之自然知道她口风很紧,他告诉她那么多秘密,她也从未泄露过一丝一毫。见她如此紧张,他怕吓坏了她,笑道:“本来想穿红色给娇娇看的,这下我再也不能穿了。”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热热的气息洒在徐幼珈的耳朵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坐在他的怀里,不安地扭动一下,“咱们去看看母亲和裕哥儿吧,今日咱们两个去郊外过寒食节,他们在家中放风筝,也不知道玩儿得开心不?”
“好。”周肃之已经抱了她好一会儿,很是心满意足,放了她下去,两人先去了舒雅院。
舒雅院里静悄悄的,顾氏歪着罗汉床上,一方天水碧绣兰花的帕子搭在脸上,听到兰香报说姑娘和表少爷来了,这才坐起来。
徐幼珈一看母亲的脸色就吓了一跳,“娘,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红?”她说着话,伸手去摸了摸母亲的额头,“倒是不烫,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